第287章 想喝水就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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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深刻的問題難到了蔣京南。

  他微頓,動了動唇,卻沒出聲。

  男人是了解男人的。

  一看他的表情,聶凜就知道答案了,當初他離婚,那個女人也是這樣站在他的面前,用同樣的話詢問他。

  他跟蔣京南一樣,沒有答出口。

  無法出口的答案幾乎就是否定。

  「既然這樣,你又來找合照幹什麼?」聶凜氣勢逼人,蔣京南淡然不語,「言律都告訴我了。」

  他轉過身,拾起地上的零碎,一件件裝回箱子中,背對著蔣京南,言語沒什麼起伏,「你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搞垮我那個便宜姐夫來的,這不算意外,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根本數不過來。」

  將洋娃娃的頭髮輕撫按下去,聶凜小心翼翼裝回箱子中,用心平氣和的方式跟蔣京南理論,「聽說你小時候跟在他身邊,他待你並不好,後來還把你當免費翻譯用,你有你的野心,想要占據他的位置,這點我倒是很欣賞你。」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沖著阮家的財產與地位來的。

  沒人知道他真正的深仇大恨。

  關於這點,蔣京南沒有解釋,既然他們這樣認為,那就讓那段往事塵封下去好了。

  將裝好的箱子重新抬起來。

  聶凜側過身,昂貴的西服袖口不怕褶皺,直接挽了起來,眼神落在蔣京南的身上,是實打實看不起的意思。

  「但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敢利用懷玉,等找到了她,我會帶她離開,還有我姐姐,你趁早交出來,不然這事沒完。」

  這些不是商量,是告知。

  蔣京南聽得懂卻裝聽不懂,「我可以上樓拿合照了嗎?」

  「你們的照片我都燒了。」

  這是擊潰蔣京南的方式,他瞳孔緊縮了下,強壓下自己的氣憤,還記得那些照片是他跟阮懷玉領證時拍的。

  她特意在那天穿了白色的紗裙,在領完證後用手機讓路人拍了合照,然後洗出來,收在蔣京南的錢包中。

  剛收起來的那些天蔣京南每天帶著,等她放鬆警惕了,便將照片扔在了雜物中。

  當初被他棄如敝屣的東西,卻是他現在想要尋找回來的珍寶。

  但太晚了。

  那些回憶,已經成了灰燼。

  看著蔣京南吃癟離開,聶凜並沒感到痛快,抱著幾箱東西搬上車,他一個人走了好些趟,紀青青坐在車中,沒有下車。

  車門被關上,聶凜長舒了一口氣,但胸口還是很悶。

  「你還好嗎?」紀青青寬慰的嗓音柔軟卻黯淡,這些日子誰都不好過,她也在其中,為了懷玉,不知掉了多少淚,自責了多少次。

  但凡他們上心一些,也不會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不僅是對懷玉的愧疚,還無顏面對聶凜。

  聶凜沒怪她。

  這件事誰都有錯,他半趴在方向盤上,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沒事。」

  「剛才進去的人是蔣京南嗎?」

  知道他是罪魁禍首後,就連紀青青都不再尊稱他為「蔣先生」。

  聶凜搖頭又點頭。

  紀青青肉眼可見地緊張了下,「你們……沒有動手吧?」

  「沒有。」

  上一次是剛知道阮懷玉消失,還跟蔣京南同一個時間在機場相遇,衝動之下才對他動了手。

  當時紀青青也在場,卻還是一如往常地沒能攔住,是機場的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

  但還是受了傷,蔣京南傷了,聶凜也沒好到哪裡去。

  聶凜還戲稱自己這輩子的狼狽時段,都被紀青青給看到了,她的眼中卻只有他的傷,只擔心他疼不疼,更害怕他會因為阮懷玉的事而難過自責。

  這段時間,紀青青算得上是聶凜的精神支柱。

  「懷玉一定可以找到的。」她給他鼓勵,哪怕很微弱,但對聶凜而言卻足夠了。

  他降下車窗,靠在椅背上抽菸。

  真是奇怪。

  謝昀在家中抽菸時,紀青青總是厭惡的,可聶凜抽起來,她卻不覺得刺鼻,反而更心疼他,要不是脆弱無助到了一定程度,他不會這樣。


  煙抽到一半,聶凜似乎覺得這東西現在無法緩解自己的燥意,便側了側眸,用很尊敬的語氣詢問紀青青,「回去後可以彈一首曲子嗎?就彈懷玉最喜歡的。」

  -

  一場雨在凌晨入侵城市。

  這樣雨阮懷玉很討厭,她渾身濕透了,又被清晨的風吹著,皮膚涼而冰,身體的體溫在不斷升高又降低,一陣熱一陣冷,很是難受。

  雙手無法活動,已經勒出了青紫的痕跡,手腕如同斷裂一般失去知覺,手掌麻木,飢腸轆轆下,是兩天沒有進食的迫切。

  連接露台的門被打開。

  女人穿著牛奶白的睡袍走到她身邊,手中是一杯水,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站在阮懷玉面前,俯瞰著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像喪家犬一樣被綁在這裡。

  她的雙手被固定在欄杆上,整個人無法動彈,唯有雙腿可以抻直打彎,唇上很乾,她很多天沒進食,瞬間的清瘦讓她面黃肌瘦,生不如死。

  外面那群人為她亂成一片,卻沒人知道她就在這座城中,還處在最中心的位置,蔣京南不會調查到這裡來。

  因為楚寒住這裡。

  他根本不會想到來找她。

  「想喝水嗎?」

  楚寒的姿態是施捨的,她在阮懷玉面前半蹲下,看著她被打濕的衣衫貼著身體,就是這張臉、這具身體讓蔣京南痴迷,為此不惜打消報復她的念頭。

  楚寒又恨又嫉,「想喝水你就求求我,也許我高興了,就賞給你喝了。」

  口乾舌燥,喉嚨很疼。

  但趁著下雨的時候,阮懷玉張開嘴巴接過雨水來喝,從小到大的環境讓她無法折腰,面對楚寒的羞辱,也只是用一雙憤恨的眼睛望著她,像是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楚寒不怕。

  她半蹲下,揚手便打在阮懷玉臉上,從心理層面攻陷她,「你敢瞪我,你以為你還是阮家的大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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