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殘害她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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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著大雨,一路轉乘公交車到聶秋家。

  雨很大,阮懷玉坐在陌生的交通工具上,身邊的位置上有一把被遺落的傘,如果她拿起,可以暫時遮擋雨水,可這是別人的,就算用了,也不會安心。

  下車時她還是將傘拿起,交給了司機。

  冒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車,阮懷玉一路直奔聶秋的住所,企圖在這裡得到暫時的庇佑,可來到門前,按響門鈴,裡面卻沒有聲音。

  也許她是沒在家。

  阮懷玉在門口的位置等待著。

  她坐在台階上,望著模糊的雨幕靠著牆壁便要入睡。

  這些天遭受了太多的折磨,無止盡的審問以及心理攻擊,這是她之前不曾經歷過的,在這段日子裡,也知道了太多事情。

  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

  如今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在門口等了很久,聶秋還是沒有回來,雨停了,身上的衣服也幹了,潮濕地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再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

  阮懷玉活動僵硬的雙腿起身,要想辦法給手機充了電,給聶秋打通電話才行。

  走出燈光恍惚的這一片。

  腳步剛邁上正街,一台銀灰色的轎車從後緩緩開過來,車身離阮懷玉很近,行駛在她身邊時,車窗降下,露出來的是一張女人的臉。

  最近阮懷玉見過的人太少。

  瞬間就想到了她就是那天在洗手間遇到的女人。

  慘澹的燈光折射在阮懷玉的臉上,楚寒很樂意欣賞她喪家犬的一面,那樣高貴的大小姐,就這樣被蔣京南給害了,害得無家可歸。

  楚寒一眼就看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是廉價貨。

  這樣大的落差,難怪她的眼神這樣無措慌亂,好像受驚的動物,生怕遇到下一個殘害她的獵人。

  她拿了蔣京南的打火機,一定跟他認識。

  阮懷玉沒多想繼續往前走,楚寒開車跟上,她坐在車中與她對話,「這些日子怎麼樣,好受嗎?」

  下過一場暴雨的夜晚很清冽,空氣濕濕的,透著些初春的清透。

  阮懷玉冷得輕搓手臂,想要走得再快一些,這樣就聽不到別人胡說八道了。

  可兩條腿哪能比得過四個輪子。

  車子很快從後追上來,車燈晃悠在她的身後,好像瞬間將她的狼狽放大了數倍,恥辱感油然而生。

  阮懷玉知道這種遊戲。

  她跟言律在一起時見識過,一夥富家子弟開車溜著人玩,那時她又怎麼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被溜的人。

  楚寒的車又開了過來,擦著阮懷玉的肩膀,車窗中是她那張有些刻薄的臉,「你跑什麼,是你那位先生讓我來接你的,怎麼,你不上車去跟他團聚嗎?」

  阮懷玉像是聽不到那般往前走。

  是蔣京南派來的人就更不能跟她走。

  她都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還要派人來踐踏她?

  楚寒扶著方向盤,看著阮懷玉額頭上的汗水,有趣極了,「阮小姐,真的不上車嗎?」

  她還是不作聲,緊咬著牙關,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楚寒輕蔑的笑中有很深的惡作劇的味道,她突然踩下油門,加速往前。

  這個時間路上已經沒有車輛了。

  沒人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

  看著遠去的車輛,阮懷玉一口氣還沒松下來,那台車便突然朝著自己的方向駛來,速度迅疾。

  怎麼,她不聽話,蔣京南就要派人要她的命嗎?

  沒有傷感思考的時間,阮懷玉後退幾步,奔跑著要躲開那台沖向自己的車,閃爍的路燈,背後的剎車聲,拂面而過的冷風。

  喉嚨眼像是鑽進了風,冷得往心肺中刺。

  回頭看了眼,那台車加速沖向自己,她跑不過車,可在千鈞一髮之際,楚寒卻偏了方向盤,車從她的身邊擦過,帶起一陣風。

  阮懷玉快要跑不動,腿都有些軟。

  原以為楚寒要停下,可她調了頭,又開了過來,速度那樣快,簡直就是來索命的,只是要她的命還不夠,還要在索命之前耍著她玩。


  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她一定是敗者。

  努力奔跑了幾步後,腳下沒了力氣,背後的車距離自己只有咫尺,擋風玻璃中,楚寒的面上笑意濃烈,車頭直直撞向阮懷玉,她跑不開,楚寒也沒想再偏開車身。

  當初阮懷玉就是這樣折磨戲耍蔣京南的姑姑。

  蔣京南捨不得讓她坐牢。

  楚寒卻一定要以同樣的方式報復給阮懷玉。

  在撞車的瞬間,她猛地踩到剎車,可因為距離沒算準,車頭還是撞到了阮懷玉,衝擊力不算太強,她被撞得跌倒在地,面色慘白如紙,靈魂仿佛已經升天,一動沒敢動地看著面前的車。

  再怎麼想要堅強,這一刻還是忍不住流淚。

  她梗著脖子喘息幾聲,眼淚沒有醞釀地從眼角滑下,打濕了臉龐,楚寒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用力拽住她的頭髮,將她的整張臉提起來,看著她淒楚的淚水,嘖嘖輕嘆了幾聲。

  楚寒用手指替她抹掉淚,又在她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就是你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天天用這張臉勾人,有什麼好哭的,你不是最喜歡這種遊戲了嗎?」

  驚恐還未消除,另一層疑惑降臨。

  阮懷玉睜大水潤的瞳,略帶迷茫,她的茫然讓楚寒很欣喜,「怎麼,審問你的那群人沒有告訴你嗎?」

  她終於吭聲了,雖然字句模糊,哽著喉嚨,「告訴我什麼?」

  「你以前是不是這樣害死過人?」

  楚寒反問她,「你把人害死,還能安然無恙,你覺得公平嗎?」

  舊憶如潮水,涌動在阮懷玉的腦海中,可她下意識還是否認,畢竟這是法律判定的結果。

  她剛搖了下頭,楚寒卻笑了聲,「沒有?」

  「我就是沒有!」阮懷玉的吼聲是沒有哭腔的,「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楚寒緩緩將臉靠近,唇貼在她耳邊,咬字清晰,生怕她聽不清楚,「因為那個人,就是蔣京南的親姑姑,是他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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