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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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南……」

  謝紹均叫了他一聲,其他的話又卡在嗓子眼,蔣京南側過臉,瞳孔中布滿血絲,目光有些陰沉,「幹什麼?」

  「……我嫂子打電話來,問你怎麼不去看懷玉。」謝紹均有些怔愣,語速變慢許多。

  剛才蔣京南打牌時倒不見這樣反常,來了趟洗手間反而變得這樣低郁,謝紹均的語氣都緩和了些,「懷玉受傷了,那你怎麼還在我這兒,不應該去陪著她嗎?」

  蔣京南抽出一旁擦手的紙,他擦掉手上的水珠,惜字如金,「這就過去了,少廢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蔣京南推開他,徑直走到了座位上,拿走了大衣跟手機,快步離開了俱樂部。

  他的反常謝紹均都看在眼中,無端想起那時柏然的話。

  最近蔣京南的反常是愈發嚴重了,就連阮懷玉受傷這麼嚴重的事,他竟然避而不見,還到俱樂部來玩兒,這哪裡還有當初對阮懷玉呵護備至的模樣。

  蔣京南驅車前往醫院,他來得晚,天色早已暗下,但病房中的人卻沒能睡著。

  聽到門被打開,阮懷玉捂著肩膀,看向門口黑漆漆的房間,蔣京南側身進來,順手關上了門,身上帶著寒氣,眸中是擔憂與冷淡相融的無可奈何。

  每走進來一次,看到阮懷玉這個淒楚的小臉,心口那灘濕軟的沙子就會塌陷一個口子。

  阮懷玉坐起身了些,捏著被角,看向蔣京南欲言又止的,「你……」

  蔣京南站著沒動,也沒走近。

  相互對視過後,蔣京南才走到床邊的位置,按著阮懷玉的肩膀讓她半躺下,「今天怎麼樣,好些了嗎?」

  阮懷玉沒吭聲,只是反手抓著他的手腕,那股不舍感很強烈,好像一鬆手,蔣京南就會像今早一樣一走了之,讓她連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了?」蔣京南腔調溫柔下來,湊到了阮懷玉臉頰旁,親吻她的鬢角,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

  一顆心左右搖擺,一邊憎恨,一邊憐愛。

  他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謝紹均一傳話,便立刻繃不住趕了過來,「因為我白天沒來,傷心了?」

  「我哪裡沒做好嗎?」

  她一問,蔣京南便將手抽走,這次是一副嚴肅的嘴臉,「之後這種事不要再替我擋了,你的身體不好,刀口再深一點,是不是命都不要了?」

  「我看到李沂拿著刀過來,沒想那麼多。」

  阮懷玉的胳膊貼著蔣京南的腰,半靠在他懷中,委屈得直掉眼淚,「只是這樣,你就不理我,怪我?」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那麼多仇怨,這一刻美妙又溫馨,是值得銘記的,可蔣京南始終沒忘記那些仇恨,懷裡這個為她擋刀的女人,也曾害死了他最後的親人。

  這些事,他不能忘。

  蔣京南垂低下巴,沒吻阮懷玉的唇,直接吻上她的脖頸,剝開她病號服的領口,吻到包著紗布的肩膀上,她被放在床褥間,腦袋後墊著枕頭,蔣京南彎著腰,埋在她肩頭,嗅著她肩膀上的藥味。

  隔著紗布,很溫柔地吻著她刀傷的位置。

  舌尖是濕軟的,溫度要比唇更燙,隔著一層紗布,阮懷玉疼得一顫,攥著枕頭,一字一句道:「蔣京南……你別這樣。」

  蔣京南停了自己的動作,他抬起頭,那雙眼有些不像他了,不是多情的,更不是帶著戲謔滋味的,又陰又寒,跟平常的那個他一點都不像。

  阮懷玉被嚇得心口一梗,正開口,「你……」

  話剛出聲,蔣京南便撐起胳膊,用那雙陌生的眼與阮懷玉對視,氣聲很低沉地發問,「以後我遇到危險,你還會這樣替我擋刀嗎?」

  阮懷玉的傷口還濕漉漉的。

  蔣京南像是某種獸類,在為自己的伴侶療傷時便會用舔舐的方法,他的孤寂好像流露了出來,阮懷玉點了點頭,「當然了。」

  笑了聲。

  他輕吻她的唇,「記住你今天的話,可別後悔。」

  -

  刀傷不算嚴重。

  第二天阮懷玉便申請出院,想要回家養傷,這其中有一部分是蔣京南的攛掇跟建議。

  在家裡,單獨跟他在一起,他才好對付她。


  阮懷玉卻天真地以為是蔣京南想要單獨照顧她,在回去的路上笑容就沒落下來過,「不過這事我要跟舅舅說一聲,免得他擔心我。」

  蔣京南點頭同意,「應該的。」

  他跟聶凜的關係始終沒處好,阮懷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我給舅舅打電話,你不高興嗎?」

  「怎麼會不高興?」

  阮懷玉指著自己嘴角的位置,「他打你了,還讓你掛了彩,你不生氣嗎?」

  「我那天說話的確不對,該打。」

  她被蔣京南這個模樣逗笑,笑眼彎著,令人沉醉,「你能這樣想就好,反正不能怪舅舅。」

  說著,阮懷玉將這通電話打了出去。

  預料到聶凜不會給她好臉色,卻沒想到這次這麼嚴重,接起她的電話,聶凜出聲很是嗆人,「哪位?」

  阮懷玉輕瞥了蔣京南一眼,他正看著車窗外,「舅舅,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

  「聽不出來。」聶凜的陌生與疏離感很重,還在氣頭上,「有什麼事,直接說,我可不敢耽誤你的時間。」

  「舅舅,你怎麼這樣說話?」

  阮懷玉緊張得舌頭都捋不直,「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出院了,回家養傷,你要是去看我的話,直接去我家裡。」

  「看你?」

  聶凜笑了兩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去看你,你有你的寶貝老公兒不就萬事大吉了嗎?我哪有資格去看你?」

  「舅舅……」

  她以為聶凜是還在開玩笑,可這次他是認真的,「懷玉,你為了他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還能說些什麼?」

  明知她身邊的人居心叵測,是蛇蠍一樣的人,可聶凜卻沒能揪出他的把柄,什麼招數都用了,卻還是傷不了他們夫妻感情,他自然灰心,「跟他好好過,要是他辜負你,也千萬別找我哭,畢竟我從來不同情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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