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聶凜對你另眼相看
前些天的懈怠惹得謝夫人不滿。
紀青青的生活雪上加霜，更為難過，像是故意為了折磨她，就連洗碗手套都被拿走，不允許她戴著手套洗，一雙手在水裡被泡得發白浮腫，褶皺很多。
總算料理好了家務事想要去休息一下。
謝昀便從外歸家。
他身上的衣物價值不菲，沾了水基本就穿不了了，紀青青沒來得及坐下便著急忙慌地去伺候他，給他換衣服，烘乾衣服，將熱茶遞給他，忙裡忙外，儼然是個聽話又周到的賢內助。
可就算她做到了這個份上，謝昀還是不喜歡她。
他更弄不懂，阮懷玉怎麼會喜歡紀青青，大約是為了讓她當陪襯，只有這一點合理。
「好了，別忙活了。」
謝昀叫住她，紀青青站住腳，在他身邊沒動，「怎麼了嗎？」
「你是什麼時候跟阮懷玉那麼熟的？」
這種質問的口吻讓紀青青戒備，她自然是不會說出謝紹均的名字的，「之前懷玉情緒不好，我去陪了她幾天，媽媽是知道的……」
第一時間，她搬出了謝夫人，省得謝紹均懷疑。
他對自己的妻子並沒那麼多關心，更不好奇她究竟是怎麼抱住阮懷玉這棵大樹的，他側著身子摘腕錶，語氣很輕淡，「聶凜讓你騰出一天一夜，去看懷玉的演出，你想去嗎？」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拒絕，省得多出許多麻煩。
可懷玉都搬出了聶凜來幫她說好話，她又怎麼能不自己抓緊這次機會，咬了咬唇，紀青青用力點頭，「我想去，家裡的事情可以交給錢嫂一天嗎？等我回來再補上。」
「你是當保姆當上癮了嗎？」謝昀覷她一眼，充滿鄙夷，「想去就去好了，沒人不讓你去。」
「媽媽她……」
「我去說。」
聶凜的面子又怎麼好駁，謝昀特別囑咐紀青青，「好好玩，難得聶凜對你另眼相看，這是你的福氣。」
紀青青眼睫輕顫，「聶先生他……是怎麼說的？」
「……是嗎？」
紀青青笑得極為不自然。
聶凜紳士又細膩，看出了她的難處與艱苦，以朋友的身份告誡謝昀珍惜眼前人，可他卻當作笑話似的聽去，「是真的，但你知道，我對你沒感情，你過得好壞跟我無關。」
「這我知道的。」
所以無論遭受了多少刁難，紀青青都從未向謝昀訴苦，全部默默承受，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受盡嬌寵的千金大小姐，低人一等的時候就要懂得消化苦楚，再矯情也不會有人心疼她。
她這個逆來順受的模樣在謝昀眼中討厭極了，只瞥了眼便不再看她，撂下一句「睡吧」便走進了浴室。
聽著裡面的水聲，紀青青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她拿起手機，給聶凜發了條：【聶先生，謝謝。】
－
演出的外省不遠，開車大概三個小時左右，阮懷玉跟劇團一道去，聶凜去接紀青青。
七點鐘演出才開始。
後台熱火朝天，做著準備工作，阮懷玉坐在化妝鏡前跟蔣京南打電話，他還在酒局上，周遭有些嘈雜，但聲線溫柔，「好好表現，讓舅舅滿意。」
「我唱戲才不是為了讓他滿意，是想讓我自己滿意。」
這才是她這次突然開始用功的原因。
蔣京南笑了聲，笑她的傻氣，「好，我知道了，是為了讓你自己滿意。」
鏡面中，秦安春已經走了過來，她的雙手搭在了阮懷玉的肩膀上，用寬厚的嗓音撫慰她，「就要上台了，緊張嗎？」
「不緊張。」
這是實話。
阮懷玉不是第一次上台，她十幾歲就開始跑遍各地進行演出，雖然當時都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但考驗也是極大的。
「不緊張就好。」秦安春像母親一樣輕撫她的頭髮，「你的資歷高，老師相信你，這場唱好了，咱們就可以去大劇院，你也可以拿獎了。」
「真的嗎？」
阮懷玉眼眸明亮了一度。
秦安春看著鏡中她嬌艷的臉蛋，「當然了，老師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的確沒騙過阮懷玉，她是想要扶持她的，她是她手底下最有天分的學生，芷柔經過上次嗓子被毀，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可終究還是跟之前有區別的。
秦安春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阮懷玉身上。
好在她最近練得不錯，登台時更是自信而耀眼，加之她那張天生就是為舞台所生的臉，被濃妝掩蓋後並沒失去半分神韻，反而更是靈動明艷。
燈光落在她的身上，觀眾席沒有一個是不去看她的。
她又是主角，著裝華麗，面容嬌艷，唱腔婉轉動人。
別說是其他人或是追捧她而來的，就算是紀青青都要迷上她，聶凜注意到紀青青眼中所流露的嚮往與敬仰。
那是對待舞台上的阮懷玉。
她自己或許不知道這一刻的自己有多高貴，不然一定不會在一個男人身上前赴後繼。
「其實你也可以的。」
唱腔還在耳畔縈繞，紀青青眨了下眼回神，側眸看向聶凜，「什麼？」
觀眾席的暗影中，他的面龐半明半昧，對上紀青青一雙探究的眼，「你彈琴的時候跟懷玉在台上的模樣是一樣的，其實你們都可以更好。」
她們都是優秀的女性，不該被困在家庭的枷鎖中。
阮懷玉有聶凜護著，還有機會站在舞台上發光發亮，但紀青青卻不可以，「懷玉真的很優秀，她值得很好的舞台，但我已經沒機會了。」
「怎麼會沒機會？」
聶凜餘光看向台上的懷玉，她正擺動著長袖，在燈光的環繞下，彎著腰身，一圈又一圈地轉動著，在光芒下，像是一段輕盈的絲綢在飄，美不勝收，「紀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
「聶先生，你不用這樣的。」紀青青震驚之餘是清醒，她只是幫忙說服了懷玉，實在用不著這樣的感激，「我做的都是應該做的。」
「我只是不喜歡看女孩兒受苦受難。」聶凜笑得柔和，「你可以好好考慮。」
紀青青的生活雪上加霜，更為難過，像是故意為了折磨她，就連洗碗手套都被拿走，不允許她戴著手套洗，一雙手在水裡被泡得發白浮腫，褶皺很多。
總算料理好了家務事想要去休息一下。
謝昀便從外歸家。
他身上的衣物價值不菲，沾了水基本就穿不了了，紀青青沒來得及坐下便著急忙慌地去伺候他，給他換衣服，烘乾衣服，將熱茶遞給他，忙裡忙外，儼然是個聽話又周到的賢內助。
可就算她做到了這個份上，謝昀還是不喜歡她。
他更弄不懂，阮懷玉怎麼會喜歡紀青青，大約是為了讓她當陪襯，只有這一點合理。
「好了，別忙活了。」
謝昀叫住她，紀青青站住腳，在他身邊沒動，「怎麼了嗎？」
「你是什麼時候跟阮懷玉那麼熟的？」
這種質問的口吻讓紀青青戒備，她自然是不會說出謝紹均的名字的，「之前懷玉情緒不好，我去陪了她幾天，媽媽是知道的……」
第一時間，她搬出了謝夫人，省得謝紹均懷疑。
他對自己的妻子並沒那麼多關心，更不好奇她究竟是怎麼抱住阮懷玉這棵大樹的，他側著身子摘腕錶，語氣很輕淡，「聶凜讓你騰出一天一夜，去看懷玉的演出，你想去嗎？」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拒絕，省得多出許多麻煩。
可懷玉都搬出了聶凜來幫她說好話，她又怎麼能不自己抓緊這次機會，咬了咬唇，紀青青用力點頭，「我想去，家裡的事情可以交給錢嫂一天嗎？等我回來再補上。」
「你是當保姆當上癮了嗎？」謝昀覷她一眼，充滿鄙夷，「想去就去好了，沒人不讓你去。」
「媽媽她……」
「我去說。」
聶凜的面子又怎麼好駁，謝昀特別囑咐紀青青，「好好玩，難得聶凜對你另眼相看，這是你的福氣。」
紀青青眼睫輕顫，「聶先生他……是怎麼說的？」
「……是嗎？」
紀青青笑得極為不自然。
聶凜紳士又細膩，看出了她的難處與艱苦，以朋友的身份告誡謝昀珍惜眼前人，可他卻當作笑話似的聽去，「是真的，但你知道，我對你沒感情，你過得好壞跟我無關。」
「這我知道的。」
所以無論遭受了多少刁難，紀青青都從未向謝昀訴苦，全部默默承受，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受盡嬌寵的千金大小姐，低人一等的時候就要懂得消化苦楚，再矯情也不會有人心疼她。
她這個逆來順受的模樣在謝昀眼中討厭極了，只瞥了眼便不再看她，撂下一句「睡吧」便走進了浴室。
聽著裡面的水聲，紀青青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她拿起手機，給聶凜發了條：【聶先生，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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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外省不遠，開車大概三個小時左右，阮懷玉跟劇團一道去，聶凜去接紀青青。
七點鐘演出才開始。
後台熱火朝天，做著準備工作，阮懷玉坐在化妝鏡前跟蔣京南打電話，他還在酒局上，周遭有些嘈雜，但聲線溫柔，「好好表現，讓舅舅滿意。」
「我唱戲才不是為了讓他滿意，是想讓我自己滿意。」
這才是她這次突然開始用功的原因。
蔣京南笑了聲，笑她的傻氣，「好，我知道了，是為了讓你自己滿意。」
鏡面中，秦安春已經走了過來，她的雙手搭在了阮懷玉的肩膀上，用寬厚的嗓音撫慰她，「就要上台了，緊張嗎？」
「不緊張。」
這是實話。
阮懷玉不是第一次上台，她十幾歲就開始跑遍各地進行演出，雖然當時都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但考驗也是極大的。
「不緊張就好。」秦安春像母親一樣輕撫她的頭髮，「你的資歷高，老師相信你，這場唱好了，咱們就可以去大劇院，你也可以拿獎了。」
「真的嗎？」
阮懷玉眼眸明亮了一度。
秦安春看著鏡中她嬌艷的臉蛋，「當然了，老師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的確沒騙過阮懷玉，她是想要扶持她的，她是她手底下最有天分的學生，芷柔經過上次嗓子被毀，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可終究還是跟之前有區別的。
秦安春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阮懷玉身上。
好在她最近練得不錯，登台時更是自信而耀眼，加之她那張天生就是為舞台所生的臉，被濃妝掩蓋後並沒失去半分神韻，反而更是靈動明艷。
燈光落在她的身上，觀眾席沒有一個是不去看她的。
她又是主角，著裝華麗，面容嬌艷，唱腔婉轉動人。
別說是其他人或是追捧她而來的，就算是紀青青都要迷上她，聶凜注意到紀青青眼中所流露的嚮往與敬仰。
那是對待舞台上的阮懷玉。
她自己或許不知道這一刻的自己有多高貴，不然一定不會在一個男人身上前赴後繼。
「其實你也可以的。」
唱腔還在耳畔縈繞，紀青青眨了下眼回神，側眸看向聶凜，「什麼？」
觀眾席的暗影中，他的面龐半明半昧，對上紀青青一雙探究的眼，「你彈琴的時候跟懷玉在台上的模樣是一樣的，其實你們都可以更好。」
她們都是優秀的女性，不該被困在家庭的枷鎖中。
阮懷玉有聶凜護著，還有機會站在舞台上發光發亮，但紀青青卻不可以，「懷玉真的很優秀，她值得很好的舞台，但我已經沒機會了。」
「怎麼會沒機會？」
聶凜餘光看向台上的懷玉，她正擺動著長袖，在燈光的環繞下，彎著腰身，一圈又一圈地轉動著，在光芒下，像是一段輕盈的絲綢在飄，美不勝收，「紀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
「聶先生，你不用這樣的。」紀青青震驚之餘是清醒，她只是幫忙說服了懷玉，實在用不著這樣的感激，「我做的都是應該做的。」
「我只是不喜歡看女孩兒受苦受難。」聶凜笑得柔和，「你可以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