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上了台也是丟人
是謝昀的聲音。
紀青青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側回眸，一雙瞳孔布滿氤氳水霧，那張溫婉漂亮的小臉也有淚痕，還有多日沒休息好的憔悴。
她這個樣子，跟年輕些的家庭保姆沒有任何區別。
比起謝昀養在外的金絲雀而言，簡直是雲泥之別，他為有這樣的妻子感到羞恥，眉頭不悅地擰起來，「不想做就別做，別一邊做一邊哭，好像誰委屈了你似的。」
如果真的可以不想做就不做，那她又怎麼會過得這樣艱難。
這個丈夫似乎從沒真正為她想過。
紀青青用袖子擦掉眼淚，堅強地站起來，分明都哭了，還要笑著詢問謝昀，「你要出去嗎？」
「不然呢？」謝昀對外人溫潤謙和，唯有對她總是這樣苦大仇深，「難不成要在家裡看著你這張苦瓜臉嗎？」
「那今晚要回來用晚餐嗎？」
好像無論他說什麼，紀青青都沒有脾氣，永遠不會生氣，那張笑臉他看了許多年，可以從其中品味出虛情假意的味道。
所以他膩煩不已，「不回，不用準備我的。」
「好，路上小心。」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紀青青便收住了自己悲傷的情緒，謝昀一口氣悶在胸口，他分明是她的丈夫，她有什麼委屈大可以告訴他。
可她不說，他便也懶得問了。
反正是沒感情的女人，用不著太上心。
他往外走時，紀青青又叫住他，「謝昀，那個……」
「怎麼，又要錢嗎？」謝昀眉尖嫌棄地蹙起，「給你放在梳妝檯上了，別每次像個乞丐似的，看著叫人煩悶。」
其實她不是要錢，這些天謝紹均給她的錢夠多了。
夠她維持一段時間。
可謝昀既然這麼說，那她拿著這筆錢就是了，她現在比誰都需要錢。
半個小時後才脫身趕到了聶凜家中。
保姆認得她，還算恭敬地將她請進去，「紀小姐，你去琴房吧，懷玉小姐用過午餐後就一直在裡面，沒出來過。」
「好。」
雖然人在琴房，可並沒有琴聲傳出。
紀青青小步走上去，沒敲門，隔著門卻看見阮懷玉像是在裡面練基本功，她太久沒練，許多動作都做的不太標準，有些退化，可她很刻苦，咬著牙去練，連續幾個圈轉得足夠連貫，身姿足夠曼妙多情，但她不滿意。
一遍兩遍……
一定要練到自己滿意位置。
紀青青沒有闖入打擾，倒是被她的努力與刻苦打動，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個貪玩只圖快活的小姑娘，現在卻發覺，她也有自己堅韌的那面。
一連幾個空手翻翻過去，原本是好好的。
也許是地上打滑，阮懷玉一個沒注意，直接重重摔倒在地，腰身好似「砰」的一聲，很沉悶的聲音。
這一下摔得不輕。
紀青青大驚失色推門而入，上前去將阮懷玉扶起來，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直不起腰，更坐不穩，被紀青青抱住，下一秒便有些鼻酸，淚珠子一下便砸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紀青青很是緊張，想要去碰她的腰，又怕給她碰壞了，「是不是摔疼了，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像姐姐，阮懷玉靠在她肩上，哭得更厲害，「舅舅說得沒錯，我就是仗著自己有天資不知好歹，我現在連這些基本功都做不好，上了台也是丟人。」
紀青青輕拍著她的脊背，「誰都會失誤的，這很正常。」
「不一樣。」
阮懷玉抬起一雙淚眸，「這點小事我都做不好，我以前從來不會摔的……」
崴腳是常事，但摔跤根本不可能。
是這段時間，她被蔣京南的事弄亂了思緒，根本沒心思在自己的工作上，之前還答應秦安春要配合排練上台演出，如今看來，她還不如剛進劇團的小師妹。
紀青青輕摟著她，「那我們好好練不就好了嗎？」
「可是……」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紀青青是最明白男人心涼薄的人，謝昀的嘴臉她看了好幾年，深知女人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這才是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東西，「蔣先生只是皮肉傷，也有別人照顧他，不是非要你去，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你應該知道了？」
隔著門，裡面在聊什麼，聶凜都聽得到。
他叫紀青青來是正確的。
阮懷玉聽得進她的話，她態度又好，不是高高在上的教育姿態，而是完全以女人的角度替懷玉分析問題。
只有她說這些，懷玉才會反省。
－
住院養傷這些天，除了第一天阮懷玉來過以外，之後的幾天她都沒有露面。
偶爾會打兩個電話，每次通話都是兩分鐘。
冷淡了許多，話少了許多，對蔣京南的痴纏更是分毫不剩，他不知聶凜對阮懷玉說了什麼才讓她有這麼大的轉變。
他沒有主動去問。
傷口好些，出院後私下去跟路昭見了一面，路昭沒能找到那天在酒店的女人，面上稍顯愧疚神色，「京南哥，都是我沒用，我找了酒店附近所有的監控，愣是沒看到半個人影。」
蔣京南傷口還沒好，但喝酒是不礙事的。
酒杯中有冰塊，他晃了晃酒杯，目光渙散，「找不到就算了，現在就算找到了，事情也過去了，難不成還希望那人指證聶凜嗎？」
「如果找到了是可以指證他的，到時候姓阮的不就知道她舅舅的為人了嗎？」
就以當下的情形，就算聶凜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阮懷玉也是會庇護他的，畢竟那可是她的親舅舅，何況蔣京南現在連她的面都見不著，「這件事先放放，不用管了，最重要的還是要防住聶凜查的那些事。」
「這個你放心，他絕對什麼都查不到了。」
蔣京南灌下一口酒，「還有，去幫我找個女人，最好要跟楚寒的姐姐長得像的。」
「是有什麼用嗎？」
「別問那麼多。」
走出大廈，蔣京南望著寒夜的飄雪，拿出手機，撥通阮懷玉的電話，「懷玉，今晚我去老地方等你？」
電話那端很靜，幾秒後，阮懷玉艱澀道：「我要忙，下次吧。」
紀青青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側回眸，一雙瞳孔布滿氤氳水霧，那張溫婉漂亮的小臉也有淚痕，還有多日沒休息好的憔悴。
她這個樣子，跟年輕些的家庭保姆沒有任何區別。
比起謝昀養在外的金絲雀而言，簡直是雲泥之別，他為有這樣的妻子感到羞恥，眉頭不悅地擰起來，「不想做就別做，別一邊做一邊哭，好像誰委屈了你似的。」
如果真的可以不想做就不做，那她又怎麼會過得這樣艱難。
這個丈夫似乎從沒真正為她想過。
紀青青用袖子擦掉眼淚，堅強地站起來，分明都哭了，還要笑著詢問謝昀，「你要出去嗎？」
「不然呢？」謝昀對外人溫潤謙和，唯有對她總是這樣苦大仇深，「難不成要在家裡看著你這張苦瓜臉嗎？」
「那今晚要回來用晚餐嗎？」
好像無論他說什麼，紀青青都沒有脾氣，永遠不會生氣，那張笑臉他看了許多年，可以從其中品味出虛情假意的味道。
所以他膩煩不已，「不回，不用準備我的。」
「好，路上小心。」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紀青青便收住了自己悲傷的情緒，謝昀一口氣悶在胸口，他分明是她的丈夫，她有什麼委屈大可以告訴他。
可她不說，他便也懶得問了。
反正是沒感情的女人，用不著太上心。
他往外走時，紀青青又叫住他，「謝昀，那個……」
「怎麼，又要錢嗎？」謝昀眉尖嫌棄地蹙起，「給你放在梳妝檯上了，別每次像個乞丐似的，看著叫人煩悶。」
其實她不是要錢，這些天謝紹均給她的錢夠多了。
夠她維持一段時間。
可謝昀既然這麼說，那她拿著這筆錢就是了，她現在比誰都需要錢。
半個小時後才脫身趕到了聶凜家中。
保姆認得她，還算恭敬地將她請進去，「紀小姐，你去琴房吧，懷玉小姐用過午餐後就一直在裡面，沒出來過。」
「好。」
雖然人在琴房，可並沒有琴聲傳出。
紀青青小步走上去，沒敲門，隔著門卻看見阮懷玉像是在裡面練基本功，她太久沒練，許多動作都做的不太標準，有些退化，可她很刻苦，咬著牙去練，連續幾個圈轉得足夠連貫，身姿足夠曼妙多情，但她不滿意。
一遍兩遍……
一定要練到自己滿意位置。
紀青青沒有闖入打擾，倒是被她的努力與刻苦打動，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個貪玩只圖快活的小姑娘，現在卻發覺，她也有自己堅韌的那面。
一連幾個空手翻翻過去，原本是好好的。
也許是地上打滑，阮懷玉一個沒注意，直接重重摔倒在地，腰身好似「砰」的一聲，很沉悶的聲音。
這一下摔得不輕。
紀青青大驚失色推門而入，上前去將阮懷玉扶起來，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直不起腰，更坐不穩，被紀青青抱住，下一秒便有些鼻酸，淚珠子一下便砸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紀青青很是緊張，想要去碰她的腰，又怕給她碰壞了，「是不是摔疼了，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像姐姐，阮懷玉靠在她肩上，哭得更厲害，「舅舅說得沒錯，我就是仗著自己有天資不知好歹，我現在連這些基本功都做不好，上了台也是丟人。」
紀青青輕拍著她的脊背，「誰都會失誤的，這很正常。」
「不一樣。」
阮懷玉抬起一雙淚眸，「這點小事我都做不好，我以前從來不會摔的……」
崴腳是常事，但摔跤根本不可能。
是這段時間，她被蔣京南的事弄亂了思緒，根本沒心思在自己的工作上，之前還答應秦安春要配合排練上台演出，如今看來，她還不如剛進劇團的小師妹。
紀青青輕摟著她，「那我們好好練不就好了嗎？」
「可是……」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紀青青是最明白男人心涼薄的人，謝昀的嘴臉她看了好幾年，深知女人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這才是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東西，「蔣先生只是皮肉傷，也有別人照顧他，不是非要你去，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你應該知道了？」
隔著門，裡面在聊什麼，聶凜都聽得到。
他叫紀青青來是正確的。
阮懷玉聽得進她的話，她態度又好，不是高高在上的教育姿態，而是完全以女人的角度替懷玉分析問題。
只有她說這些，懷玉才會反省。
－
住院養傷這些天，除了第一天阮懷玉來過以外，之後的幾天她都沒有露面。
偶爾會打兩個電話，每次通話都是兩分鐘。
冷淡了許多，話少了許多，對蔣京南的痴纏更是分毫不剩，他不知聶凜對阮懷玉說了什麼才讓她有這麼大的轉變。
他沒有主動去問。
傷口好些，出院後私下去跟路昭見了一面，路昭沒能找到那天在酒店的女人，面上稍顯愧疚神色，「京南哥，都是我沒用，我找了酒店附近所有的監控，愣是沒看到半個人影。」
蔣京南傷口還沒好，但喝酒是不礙事的。
酒杯中有冰塊，他晃了晃酒杯，目光渙散，「找不到就算了，現在就算找到了，事情也過去了，難不成還希望那人指證聶凜嗎？」
「如果找到了是可以指證他的，到時候姓阮的不就知道她舅舅的為人了嗎？」
就以當下的情形，就算聶凜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阮懷玉也是會庇護他的，畢竟那可是她的親舅舅，何況蔣京南現在連她的面都見不著，「這件事先放放，不用管了，最重要的還是要防住聶凜查的那些事。」
「這個你放心，他絕對什麼都查不到了。」
蔣京南灌下一口酒，「還有，去幫我找個女人，最好要跟楚寒的姐姐長得像的。」
「是有什麼用嗎？」
「別問那麼多。」
走出大廈，蔣京南望著寒夜的飄雪，拿出手機，撥通阮懷玉的電話，「懷玉，今晚我去老地方等你？」
電話那端很靜，幾秒後，阮懷玉艱澀道：「我要忙，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