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藉機挑撥你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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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的這些酒店紀青青算是熟悉的。

  她上一次進入華美是很多年前,這次是陪阮懷玉。

  懷玉待她很好,她將她當作妹妹看待,冒著會得罪謝家老小的風險陪她過來。

  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阮懷玉的手掌收縮得很緊。

  她又一次想到了那次捉姦言律的畫面,隔著一扇門,她聽到了太多會令自己鮮血淋漓的話。

  言律說結婚是家裡的意思,說他喜歡明薇。

  那蔣京南也是這樣嗎?

  不然怎麼會偏偏挑在這個時間,跟其他女人到酒店來?

  「懷玉,不敲門嗎?」紀青青嗓音很溫柔,像是一汪暖流,聽進耳中,會撫平許多躁動與不安。

  阮懷玉抬起那張慘白的小臉,不知是冷的,還是因為驚恐,她的眼眶中包著一汪淚,滿是無措。

  紀青青心疼不已,像是看到了家裡的小妹妹。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覺得京南不會這樣的,之後你再問問他為什麼沒接你電話?」

  如果敲了門,代表她不相信蔣京南。

  可不敲,又怎麼證明蔣京南的清白?

  阮懷玉拿不定注意,在門口站了許久,紀青青沒有催促,很安靜地陪著她,安撫她。

  十分鐘後,阮懷玉仍舊沒動靜。

  她深吸一口氣,眸光深邃,望著那扇門,做了決定,「青青姐,我們回去吧,我不想看了。」

  如果真相太過殘忍,她為什麼不能選擇逃避?

  事後再詢問、求證,要比親眼看到柔和許多。

  她做怎麼樣的決定紀青青都支持,她輕摟住懷玉的肩膀,「好,那我陪你回去,等京南接電話了,你再好好問問他。也許是言律誣陷京南,藉機挑撥你們的關係。」

  畢竟懷玉年紀小,又處在感情漩渦中無法自拔,相較她的不理智又衝動,紀青青的沉穩便是另一層助力,很好得讓她平靜下來。

  她們一起走出幾步。

  走廊還很長,在阮懷玉眼中好像走不到盡頭似的。

  還沒走太遠,背後的房間內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緊接著是門被打開,女人裹著浴袍,裡面是真空的,白色的浴袍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她美艷的小臉上滿是驚恐。

  阮懷玉與紀青青停住腳,回頭看去。

  那間房正是蔣京南的房間。

  女人裹著浴袍,發瘋似的往外跑,阮懷玉與紀青青對視一眼,一同小跑著過去。

  房間內燈色昏暗,很是壓抑。

  酒香很濃,還有血腥氣味混雜在其中,尋著紅酒味道走進去,阮懷玉在潔淨的地板上看到一大灘流動的紅酒,還有酒瓶碎片。

  喉嚨眼開始發乾。

  正要往前一步時,是紀青青拽住了她,「懷玉,你別動,我去看看。」

  她年紀小,又膽小,不能嚇到她。

  紀青青走在她身前,壯著膽子走快了一些,在吧檯的酒櫃旁找到了酒香來源,更確切的說,酒精味道中間還夾雜著血腥味。

  是蔣京南的血。

  這一幕使得紀青青站住了腳,阮懷玉從後跟上來,「青青姐,怎麼了……」

  她一眼瞥過去,在看到渾身是血的蔣京南時,呼吸險些喘不上來,一時忘記了反應,只覺心被撕裂開,分成了好幾瓣,像是散落在蔣京南腳邊的玻璃碎片那般。

  是紀青青率先反應過來,她脫下了自己所珍愛的大衣,這是她唯一體面的衣服了,可在這種危急時刻,她想都沒想便脫下蓋在了蔣京南身上,大喊著交代阮懷玉,「快叫救護車,懷玉,快打電話!」

  阮懷玉要軟弱得多,遇到這種事情,多少有些手足無措,打電話時手還在顫抖,撥通後,哽咽著說出位置。

  紀青青跑了出去叫酒店的保安上來扶人。

  在救護車上,蔣京南疼到昏厥,身子一陣冷一陣熱,臉色很差,阮懷玉坐在一旁,身子不住地顫抖,紀青青搓著她冰冷的肩背都無濟於事。

  她望著蔣京南身上的血,思緒全斷了,眼淚如珠般往下落,抓著紀青青的手問:「怎麼會這樣,我們本來約好今天見面的,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醫生說只是皮肉傷,先別緊張,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阮懷玉全身緊縮,莫名想起在音樂廳中,蔣京南坐在後排朝她微笑,他特意穿了灰色的西服。

  是因為她說過,灰色最襯他的氣質,黑色太古板,不適合他。

  為了見她,他穿了她喜歡的顏色。

  但最後卻弄髒了。

  -

  一直在等消息,等到的卻是蔣京南自殘進醫院,阮懷玉在旁陪同。

  這對聶凜而言不算太過意外。

  蔣京南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類型,他對自己太狠,以至於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

  就算是用這種詆毀他名譽的辦法,他寧願給自己來上幾刀,也絕不這樣白白被算計。

  聶凜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前往醫院。

  還沒走進病房,便聽到了阮懷玉的哭聲,她站在走廊上,低著頭在哭,紀青青在旁安慰,用紙巾給她擦著眼淚,像是哄小孩,「醫生說只要包紮好,止住血就好了,會痊癒的。」

  阮懷玉抽泣了兩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京南醒了,就全知道了。」紀青青立場很堅定,「但我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會去找女人的那種人,一定是被算計了。」

  「會是誰算計他?」

  「這……」

  聶凜及時走過去,打斷她們的揣測,他顯露出幾分擔憂神色,「京南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受傷?」

  阮懷玉暫且沒有懷疑到他頭上,一雙水汪汪的眸看著他,「舅舅……京南他傷得很重,我這段時間要留下來照顧他。」

  這不是徵求他的意見,是通知。

  聶凜緊皺著眉,「照顧他是應該的,可不該由你來,我已經通知家裡的保姆了。」

  阮懷玉是聶阮兩家的掌中珠,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讓她像個老媽子似的伺候別人,這是原則問題,無法退讓。

  阮懷玉卻怔然著眼中的淚,「舅舅,這次我不能聽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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