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是我的義子,又是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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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凜好些天沒動作,蔣京南沒有掉以輕心。

  應酬結束,司機撐著傘,遮擋夜晚薄涼的雪花,安雯跟在他身邊,順手接過司機的傘,聲音低微道:「小蔣總,我這邊收到消息,阮董回來了。」

  蔣京南定住腳,在雪中,表情恍若凝固一般。

  「怎麼沒有提前告知我?」

  這就是有意防著他的舉動,安雯也看得出來,但以免蔣京南跟阮伯孝起隔閡,她找了個很好的託詞,「一定是李沂搞的鬼。」

  「是嗎?」

  蔣京南可沒有全信,「我這個岳父大人的疑心,可是重得很。」

  「那之後怎麼辦……」

  聶凜是沒有動作,畢竟他只是將路昭的事告訴了阮伯孝而已,蔣京南沒想到阮伯孝為了他這麼勞師動眾,工作還沒結束便趕了回來,像是要興師問罪。

  蔣京南沒太在意,「先回公司再說。」

  「如果李沂惡人先告狀,為難你怎麼辦?」

  安雯替他想得很周到,可太周到的話,反而像是他早有準備,適當的出錯,才會讓阮伯孝降低防備心。

  「不要緊,我自有打算。」

  路上下了雪,前方有車輛因為打滑而相撞,路上堵了一會兒,回到公司時有些晚,蔣京南本可以直接回去,但得到了阮伯孝回來的消息,怎麼也是要見上一面的。

  安雯剛接過他略帶潮濕的大衣,他還沒坐下,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是樓上的秘書,「小蔣總,阮董叫你去一趟。」

  「好,我這就去。」

  他沒思考,邁步出去,安雯目光擔憂,「蔣……」

  話要出口時,卻又咽下。

  蔣京南有的是辦法,用不著她多言,說得多了,反而令人反感,她要適可而止,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她只是蔣京南的秘書,不是他的女人。

  樓上只有阮伯孝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他面上還有些未消的淤青,路昭打得不輕,這傷現在沒褪去。

  「李助。」蔣京南輕喚一聲,接著氣定神閒地看向阮伯孝的背影,他雖然背著身,卻可以在窗戶的反光上看到蔣京南的表情。

  蔣京南這樣淡然坦蕩,就好像真的只是他養大的,為他所用的傀儡一般。

  阮伯孝雙手埋在口袋中,轉過身時的眼神是略帶審視效果的,「京南,我不在,公司這些事你打理得很好。」

  「不會,還好有李助理的幫忙。」

  阮伯孝帶著輕淡地笑意看向李沂一眼,「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好,他跟我說,你的弟弟打了他。」

  他不關心李沂傷得有多重,有沒有討回公道,他只在意蔣京南是什麼時候養了個這麼聽話的弟弟,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得到。

  蔣京南裝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提起自己的弟弟,「是那個小子不懂事,以為我跟李助理起了衝突,想要為我出氣,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賠償款也都打給李助理了。」

  李沂會告狀,這一點也不奇怪。

  他緩緩看向李沂,笑意不達眼底,「李助理,請問你收到賠償款了嗎?」

  李沂不服氣地看向阮伯孝,像是提前跟他通了氣一般。

  「收到了,但我跟阮董更在意的是,小蔣總你是什麼時候有個弟弟的,瞞得還真嚴實。」

  阮伯孝乾笑了兩聲,「也是,我這個做乾爹的都不知道。」

  這點其實不難解釋。

  「跟我一個地方的小弟弟罷了,他家裡一樣很窮,父親跟我父親是一起在礦山遇難的那批。」蔣京南看向阮伯孝,「爸,你應該記得的,只不過當時他還在娘胎里。」

  那場礦難剝奪了許多人的生命。

  蔣京南的父親與路昭的父親就在其中,當時鋪天蓋地的新聞,是阮伯孝出面,挨個安撫了遇難者家屬,拿錢堵住了他們的嘴。

  蔣京南是其中最不受控的。

  雨天、記者、攝影機與話筒,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攝像機前,語氣悲痛地傾訴著對遇難者的惋惜,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慈善家,是安撫這場災難的救星。

  但只有蔣京南知道,救星就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家裡的老人等著用藥,就要揭不開鍋,他不會接受阮伯孝的救助,更不會認他做父親


  突然被蔣京南這麼問,阮伯孝竟被他漆黑瞳孔中的寒意看得心虛,他不自然地瞥眸看向別處,「當時那麼多人,我哪裡會記得,不過既然是弟弟,就告訴家裡人一聲。」

  「懷玉知道了。」

  這麼說,好像對蔣京南而言,只有阮懷玉才是他的家裡人。

  阮伯孝在氣勢上原本是占上乘的,卻突然被蔣京南給壓制了下去,他乾咳兩聲,褪去自己的心虛彷徨,「好了,你們一個是我的女婿,一個是助理,平常要和睦相處,知道嗎?」

  「我跟小蔣總是和睦相處的,只不過他可未必這麼想。」

  李沂話音剛落,蔣京南驀然看向他,眼刀銳利,「李助理既然這麼不滿我,不如我們的職位調動一下,你來做副總,我來做助理?」

  「京南。」阮伯孝輕聲打斷他,「你這是什麼話,你是我的義子,又是女婿,我怎麼會讓你做助理?」

  可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意思?

  「那不如問問李助理想讓我做什麼?」蔣京南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沂,沒待他吭聲,他便自顧自道:「李助理其實並不想讓我留在公司,對嗎?」

  「蔣副總,我可沒有權力決定你的去留,你的髒水不要隨便往我身上潑。」

  「好了,都像什麼話。」

  阮伯孝的本意是要試探蔣京南一番,順帶削職,卻不知他的性子竟然變得這樣沖,正要試著打圓場,蔣京南卻像是真的被他的所作所為給傷害道:「爸,您不想讓我留在這裡,我可以離開。」

  「你這是……」

  蔣京南微微輕鞠躬,態度堅決,「我今晚就把工作跟周副總交接,不勞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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