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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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季皇后去世之後,玄甲令也跟著消失了。

  直到李寂起兵,玄甲令方才再度現世。

  在得知玄甲軍一路勢如破竹直逼天京的時候,慕青就知道報仇的時機終於來了,她不惜以身犯險重回天京,並聯繫上曾經共事過的玄甲衛,一起想辦法救出寧陽大長公主。

  被塵封多年的真相,如今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太后竭力為自己辯解。

  「就算太子李曙是被人誣陷的,又跟哀家有什麼關係?哀家不過是一介婦人,常年深居後宮,對於朝中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慕青揚了揚手中的一封書信。

  「這是那位模仿太子李曙筆跡之人的臨終自白,他在信里交代得清清楚楚,指使他模仿太子李曙筆跡的人,正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兒子、當今聖人的生父——李堯!」

  太后厲聲反駁:「不可能!他這是污衊!」

  寧陽大長公主譏誚道:「人都已經死了幾十年,有必要特意留一封信污衊你兒子嗎?」

  太后咬了咬牙:「既然筆跡是可以被模仿的,這說明你們手裡的信件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模仿的,信是假的,你們在造謠!」

  她說的話無不道理。

  光憑這麼幾封信是無法給先帝定罪的。

  眾人的目光在太后和寧陽大長公主之間逡巡,似乎是在猶豫著該相信誰的話?

  一直冷眼旁觀的李寂終於開口了。

  「岳丈大人,幫個忙。」

  忽然被點名的花定宗嚇了一跳。

  他磕磕巴巴地問道:「干、幹什麼?」

  李寂將刀遞過去:「幫我拿一下。」

  他的動作太過自然,以至於花定宗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就已經聽話地伸出去,穩穩地接住了刀。

  「幫我看著他。」

  花定宗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看到了被他抓在手裡的小皇帝,登時就被嚇得雙腿發軟,瘋狂搖頭。

  「不行不行!脅迫皇帝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罪!」

  李寂笑了下:「你都已經幫我拿著刀了,咱們是一夥的了,你如果不幫我的話,回頭李瓊請算起來的話,你肯定難逃一劫。」

  李瓊分辨道:「你休要挑撥離間,忠安伯是朕的外祖父,朕絕不會對外祖父不利!」

  李寂涼涼地問道。

  「那你為何還要派遣忠安伯來跟我談判?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在情急之下會直接殺了忠安伯嗎?還是說,你原本就巴不得我殺了他,這樣一來你還能給我扣一個殘殺長輩的罪名?」

  李瓊竭力辯解:「他是你的岳丈,你不會殺他的!」

  李寂:「你還是我的侄子呢,我照樣能殺了你。」

  李瓊一噎。

  李寂瞥了眼臉色煞白的花定宗,慢悠悠地說道。

  「在李瓊決定將你推出去當敲門磚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為人,你的外祖父身份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李瓊大喊:「你別信他的我鬼話,他是在挑撥離間!」

  花定宗看著手裡握著的刀,良久方才開口。

  李瓊心裡越來越不安。

  他試圖掙扎,奈何李寂的手勁極大,將他的胳膊抓得死緊,令他無法掙脫桎梏。

  他只能拼命地辯解:「我沒有傷害她!我只是想要嚇唬一下李寂而已!」

  花定宗握緊刀柄:「我是不怎麼聰明,但最起碼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剛才你分明就是想要用殘害漫漫的方法去逼迫攝政王妥協,你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下得去狠手,可見攝政王說得沒錯,你這個孩子靠不住。」

  事到如今,在李瓊和李寂之間,花定宗必須要選擇一方。

  李瓊在明知敵軍危險的情況下,還點名要讓花定宗去跟敵軍談判。

  而李寂卻能為了保護漫漫,不惜放棄唾手可得的王權天下,孤身犯險入宮救人。

  一個自私自利,一個重情重義。

  兩相比較高下立現。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應該選一方。

  更何況城外還橫陳著五十萬玄甲軍。


  哪怕李寂不幸死了,也還有李洵接替他的位置,只要李洵一聲令下,就能帶著玄甲軍破城而入。

  到時候小皇帝還不是案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於情於理,花定宗都覺得李寂這一方更靠譜。

  為免小皇帝逃脫,花定宗還特意打了個死結。

  李寂看得很是欣慰。

  「腦子轉得挺快啊!」

  花定宗勉強擠出個笑容,訕訕地道:「多謝王爺誇獎。」

  李寂將小皇帝往他那邊一推。

  花定宗手忙腳亂地抓住小皇子胳膊,將刀刃架在他的脖頸上。

  「陛下,得罪了。」

  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花定宗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李瓊恨得不行:「你這是在為虎作倀!你就不怕被滿門抄斬嗎?!」

  花定宗當然害怕啊!

  可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退路,唯有一條道走到黑。

  李寂看了看臉色奇差無比的小皇帝,然後又看了看台下方站著的眾人,緩緩說道。

  「說到書信,本王這裡恰好也有一封。」

  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抽出信紙,將其展開。

  那竟然是一封為太子李曙洗刷冤情、並冊立李曙唯一嫡子為太子的遺詔!

  李瓊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李寂將信紙翻了個面,讓眾人能夠清楚看到信紙末尾的落款和紅色印章。

  「筆跡可以模仿,但這方面的玉璽印章總不能模仿吧?」

  寧陽大長公主拂開嬤嬤的手,一步步地走上台階,伸手接過那張薄薄的信紙。

  她一字一句地看完遺詔內容,神情變得非常複雜。

  「皇弟竟然還留了這麼一封遺詔。」

  不只是她,就連太后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封遺詔。

  太后已經搖搖欲墜,幾乎要站不穩。

  她死死盯著寧陽大長公主手裡拿著的遺詔,眼眶裡面布滿紅血絲,心裡充滿了怨懟和憤恨。

  為什麼?

  為什麼那個老傢伙都已經死了,還要留下這麼一道遺詔?

  明明她也是季家的女兒,明明她也為皇帝生下了兒子。

  為什麼老東西死到臨頭都還要擺她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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