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口說無憑
四日後，吳忘將調查得到的結果稟報給皇帝。
「青樓老鴇和外地行商的口供都在這裡了，他們所說的內容跟二皇子說得相差無幾。」
皇帝將那幾頁口供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
從目前找到的線索來看，四皇子李影的嫌疑的確最大。
可皇帝心裡卻總有些疑慮。
他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為什麼那個外地行商恰好就能撞到二皇子手裡？
為什麼二皇子身邊的人恰好就能看到梁勇跟別人說了那些話？
還有那個青樓老鴇，她每天迎來送往的，見過的人不知凡幾，怎麼會把一件多年前的小事記得那麼清楚？
皇帝已經習慣將事情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他懷疑這件事裡有人故意在推波助瀾，目的就是想要栽贓給四皇子。
一旦栽贓成功，獲利最大的人將是二皇子。
換言之，此事很可能是二皇子在賊喊捉賊。
皇帝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良久方才開口。
「傳朕的旨意，將四皇子關入大理寺，靜候處置。」
既然幕後之人的目的是陷害四皇子，那麼他就順水推舟，先將四皇子關起來，裝作要嚴懲四皇子的樣子。如此一來幕後之人肯定會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必然會得意忘形。
人一旦忘形，就容易露出馬腳。
吳忘恭敬應道：「喏。」
賢妃聽聞四皇子被關入牢中，立刻命人去打探情況，得知此事竟然是由二皇子一手促成。
賢妃心中在驚訝之餘，隱隱還有點擔憂。
「娘娘不必太過憂心，二皇子只是將他知道的事情上報給了聖人。
這事兒他做得沒錯，聖人向來賞罰分明，必然不會遷怒於他。」
賢妃蹙眉：「本宮擔心的不是這個。」
嬤嬤不解：「那您在擔心什麼？」
其實就連賢妃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在擔心什麼。
她就是覺得不安。
似乎，即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
二皇子府內，李昊得知四皇子被抓，當即大笑出聲。
「事情果然是李影那小子做的，李彥還非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我這就要進宮去找李彥，非得讓他給我賠禮道歉不可！」
說完他便大笑出門，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李彥其實已經得知了四皇子被抓的消息。
但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印象中那個怯懦陰沉、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四皇子居然能設計陷害別人。
偏偏事與願違。
李彥越是不肯面對，老天就越是要逼著他去面對。
李昊得意洋洋地出現在了李彥的面前，故意拔高音量說道。
「我當初都說了，劉貴妃被害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你非不信，現在知道搞錯了吧？」
李彥臉色漲紅，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李昊最喜歡看他這副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的樣子，笑得越發得意。
「之前你當眾對我出手，害得我顏面掃地，如今真相大白，你是不是該好好地向我道個歉？」
李彥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別太得意了！」
李昊挑眉看她：「怎麼？你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嗎？」
「誰說我沒有了？」李彥惡狠狠地反駁，「不就是道歉嗎？好，我向你道歉，是我誤會你了，我不該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對你動手，都是我的錯，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李昊很不滿：「你這哪是道歉？你這分明就是挑釁。」
李彥才不管這麼多。
「反正我已經道過歉了，隨便你怎麼說。」
說完他便轉身走人。
李彥連頭都沒回一下。
他才不在乎李昊接不接受他的道歉，他現在只想儘快找到李影，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如果事情真是李影做的，他定要讓李影血債血償！
大理寺的牢房內。
李影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牆壁，眼睛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人。
正是五皇子李彥。
他拄著拐杖站定，頭也不回地吩咐了句。
「你們都出去。」
獄卒們老老實實退出去，順帶將牢門關上。
但他們並未走遠，而是安靜地守在門口。
隔著一道牢門，他們可以清楚地聽到牢房裡的談話聲。
李影仰起頭，視線在李彥拄著的拐杖上停留片刻，問道。
李彥嫌惡地道：「別叫我五弟，我沒有你這種出身卑賤的兄長。」
李影顯然是早就聽慣了這種惡言惡語，並沒有動怒，只是沉默。
李彥時刻牢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逼問道。
「真的是你設計陷害了我和我的母妃？」
李影不答反問：「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
李彥：「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李影又是沉默。
李彥：「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而你沒有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如此看來，你就是幕後真兇。」
李影毫不猶豫地否認。
「我不是。」
李彥冷笑：「口說無憑。」
李影再度沉默。
他的沉默落在李彥的眼裡，成了心虛的象徵。
李彥胸中的恨意瘋狂燃燒，想也不想就掄起拐杖，狠狠朝著李影的膝蓋砸過去！
「你毀了我一條腿，我也要毀掉你的腿！」
李影就地一滾，躲開了拐杖。
拐杖狠狠砸在牆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守在門外的獄卒們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五殿下，出什麼事了嗎？」
李影頭也不回地吼了一聲：「不關你們的事！」
他論起拐杖還要往李影身上砸，赤紅的眼眶裡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李影不斷地後退閃躲。
門外的獄卒們生怕四皇子有個什麼好歹，慌忙推門衝進去。
即便四皇子如今是戴罪之身，可他畢竟是皇帝的親骨肉，若是讓他被打死在了牢房裡，回頭皇帝追究起來，他們都得吃處罰。
他們七手八腳地抱住李彥。
「五殿下您冷靜點，不要再打了！」
「青樓老鴇和外地行商的口供都在這裡了，他們所說的內容跟二皇子說得相差無幾。」
皇帝將那幾頁口供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
從目前找到的線索來看，四皇子李影的嫌疑的確最大。
可皇帝心裡卻總有些疑慮。
他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為什麼那個外地行商恰好就能撞到二皇子手裡？
為什麼二皇子身邊的人恰好就能看到梁勇跟別人說了那些話？
還有那個青樓老鴇，她每天迎來送往的，見過的人不知凡幾，怎麼會把一件多年前的小事記得那麼清楚？
皇帝已經習慣將事情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他懷疑這件事裡有人故意在推波助瀾，目的就是想要栽贓給四皇子。
一旦栽贓成功，獲利最大的人將是二皇子。
換言之，此事很可能是二皇子在賊喊捉賊。
皇帝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良久方才開口。
「傳朕的旨意，將四皇子關入大理寺，靜候處置。」
既然幕後之人的目的是陷害四皇子，那麼他就順水推舟，先將四皇子關起來，裝作要嚴懲四皇子的樣子。如此一來幕後之人肯定會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必然會得意忘形。
人一旦忘形，就容易露出馬腳。
吳忘恭敬應道：「喏。」
賢妃聽聞四皇子被關入牢中，立刻命人去打探情況，得知此事竟然是由二皇子一手促成。
賢妃心中在驚訝之餘，隱隱還有點擔憂。
「娘娘不必太過憂心，二皇子只是將他知道的事情上報給了聖人。
這事兒他做得沒錯，聖人向來賞罰分明，必然不會遷怒於他。」
賢妃蹙眉：「本宮擔心的不是這個。」
嬤嬤不解：「那您在擔心什麼？」
其實就連賢妃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在擔心什麼。
她就是覺得不安。
似乎，即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
二皇子府內，李昊得知四皇子被抓，當即大笑出聲。
「事情果然是李影那小子做的，李彥還非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我這就要進宮去找李彥，非得讓他給我賠禮道歉不可！」
說完他便大笑出門，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李彥其實已經得知了四皇子被抓的消息。
但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印象中那個怯懦陰沉、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四皇子居然能設計陷害別人。
偏偏事與願違。
李彥越是不肯面對，老天就越是要逼著他去面對。
李昊得意洋洋地出現在了李彥的面前，故意拔高音量說道。
「我當初都說了，劉貴妃被害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你非不信，現在知道搞錯了吧？」
李彥臉色漲紅，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李昊最喜歡看他這副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的樣子，笑得越發得意。
「之前你當眾對我出手，害得我顏面掃地，如今真相大白，你是不是該好好地向我道個歉？」
李彥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別太得意了！」
李昊挑眉看她：「怎麼？你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嗎？」
「誰說我沒有了？」李彥惡狠狠地反駁，「不就是道歉嗎？好，我向你道歉，是我誤會你了，我不該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對你動手，都是我的錯，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李昊很不滿：「你這哪是道歉？你這分明就是挑釁。」
李彥才不管這麼多。
「反正我已經道過歉了，隨便你怎麼說。」
說完他便轉身走人。
李彥連頭都沒回一下。
他才不在乎李昊接不接受他的道歉，他現在只想儘快找到李影，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如果事情真是李影做的，他定要讓李影血債血償！
大理寺的牢房內。
李影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牆壁，眼睛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人。
正是五皇子李彥。
他拄著拐杖站定，頭也不回地吩咐了句。
「你們都出去。」
獄卒們老老實實退出去，順帶將牢門關上。
但他們並未走遠，而是安靜地守在門口。
隔著一道牢門，他們可以清楚地聽到牢房裡的談話聲。
李影仰起頭，視線在李彥拄著的拐杖上停留片刻，問道。
李彥嫌惡地道：「別叫我五弟，我沒有你這種出身卑賤的兄長。」
李影顯然是早就聽慣了這種惡言惡語，並沒有動怒，只是沉默。
李彥時刻牢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逼問道。
「真的是你設計陷害了我和我的母妃？」
李影不答反問：「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
李彥：「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李影又是沉默。
李彥：「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而你沒有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如此看來，你就是幕後真兇。」
李影毫不猶豫地否認。
「我不是。」
李彥冷笑：「口說無憑。」
李影再度沉默。
他的沉默落在李彥的眼裡，成了心虛的象徵。
李彥胸中的恨意瘋狂燃燒，想也不想就掄起拐杖，狠狠朝著李影的膝蓋砸過去！
「你毀了我一條腿，我也要毀掉你的腿！」
李影就地一滾，躲開了拐杖。
拐杖狠狠砸在牆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守在門外的獄卒們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五殿下，出什麼事了嗎？」
李影頭也不回地吼了一聲：「不關你們的事！」
他論起拐杖還要往李影身上砸，赤紅的眼眶裡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李影不斷地後退閃躲。
門外的獄卒們生怕四皇子有個什麼好歹，慌忙推門衝進去。
即便四皇子如今是戴罪之身，可他畢竟是皇帝的親骨肉，若是讓他被打死在了牢房裡，回頭皇帝追究起來，他們都得吃處罰。
他們七手八腳地抱住李彥。
「五殿下您冷靜點，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