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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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秦昭發現了蕭策的失態,蕭策自己也覺出了異樣。

  這是他找回前世的記憶以來第一次失控,他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的,但是面對秦昭,他的自制力確實上不得台面。

  「皇上的心跳好快。」秦昭打趣了一句,鑽出蕭策的懷抱,快步走遠。

  蕭策看著秦昭的背影,微微闔眼,想要平靜下來。

  只是看她越走越遠,他還是跟了上去,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跟隨。

  明園不只種植了一大片桃林,還種了其它種類繁雜的花草,又正值春天,奼紫嫣紅開遍,花香四溢。

  等到逛完了園子,秦昭去到八角亭內歇腳。

  亭內早已備好了點心水果,秦昭邊吃邊賞花,眼角的餘光看向旁邊的蕭策,總覺得這樣的情形跟做夢一樣。

  蕭策這樣的人,居然會為她準備了一座明園,聽他的意思是,只有她能入這座園子,其他妃嬪皆不可以。

  這不等於是她的所有物?

  費這麼多心思只給她一人看,蕭策居然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蕭策不善找話題,秦昭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一時間現場很安靜,只有風聲微動。

  秦昭發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身邊還有蕭策這個大活人。

  秦昭起身想打道回府,突然她想起許久未見張吉祥,便隨口問道:「吉祥最近是不是病了?」

  蕭策一時語塞。

  之所以沒用張吉祥,是因為前世張吉祥對秦昭不敬。其實他也知道,這是遷怒。明明對秦昭最不好的人,是他才對。

  「還是吉祥犯了錯?若是後者,皇上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吧。吉祥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對皇上忠心,而且他常年在皇上身邊伺候,了解皇上的喜好。」秦昭啦啦雜雜說了一堆。

  「嗯。」蕭策知道秦昭的話有道理。

  他突然後悔想起前世的事了。前世他不曾待她好過,總是讓她哭,後來還拋下他們孤兒寡母,自己一人先離開那一世。

  在他駕崩後,蕭沂若上位,定不會輕易放過秦昭的吧?畢竟那時阿原還小,即便繼位,也難以將朝政掌控在手裡。

  他氣場強大,不說話的時候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此刻臉色陰沉的樣子,更加讓人不敢直視。

  是不是她剛才說錯了什麼話?

  蕭策接收到秦昭視線的時候,眼中的戾氣頓時消散無蹤。

  「吉祥的事你無需操心,朕自有分寸。」蕭策和秦昭並肩而行,下一刻,他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在她掌心若有似無地磨梭。

  秦昭覺得有點癢,想抽出來,卻被他抓得更緊。

  是夜,蕭策宿在了錦陽宮。

  秦昭剛開始還帶著一點期盼,以為蕭策會寵幸她,但後來發現是她自己想多了,蕭策看起來對她的身體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她卻不知,在她睡著後,蕭策睜開了眼,目不轉睛看著她好一會兒。

  從她的臉,到她的鎖骨,再一路往下……

  接下來蕭策消失了兩天時間,晚上又來到了錦陽宮。

  秦昭第一時間打量蕭策,發現他衣冠楚楚,從衣服到髮絲兒都一絲不苟,瞅著就像是高嶺之花,矜貴卻又難以觸碰。

  她的視線在蕭策的喉結上頓了片刻,突然好懷念蕭策的這具龍體。

  警覺自己想到了不該想的畫面,秦昭的耳尖紅了,她讓寶珠上菜,準備用晚膳。

  晚膳時間,蕭策發揮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習慣,期間一句話都沒說。他偶有給秦昭挾菜,但有了前車之鑑,他沒像上回不斷給秦昭布食。

  他自己沒怎麼吃,全程都在留意她的喜好,她也不知是該高興多一點,還是酸澀多一些。

  「上回太醫說要你多吃易克化的食物,肉食要少吃。」蕭策語重心長地道。

  「其實次是意外,臣妾的胃挺好的。」秦昭覺得還是應該解釋一下。

  她的胃一點也不脆弱,那回是因為在那樣的氣氛之下,他一直給她挾菜,她便一直吃,那回真是吃到她想吐。

  「那也得節制。」蕭策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特意放緩了語氣。

  秦昭卻覺得蕭策的表情有點古怪,明明很嚴厲,卻又故作放鬆的樣子,看起來就和他身上冷冽的氣質很違和。


  晚膳後,蕭策帶上秦昭出了錦陽宮。

  「皇上要去哪兒?」秦昭不解。

  蕭策這個人吧,生活很簡單,反正就是人們常說的兩點一線。既然他進了錦陽宮,一般就會在錦陽宮待著,要不就是回養心殿。

  但這回的路線顯然不是去養心殿。

  「很快就到了。」蕭策沒明說。

  秦昭沒再追問,老老實實跟著蕭策走了莫約三刻鐘,把她累死了。

  「其實……咱們可以坐步輦的。」秦昭覺得自己應該提個不錯的建議。

  走這麼遠,何必呢?她可累死了。

  「朕記得你說過,想經常和朕出來散步消食。」

  蕭策的一句話,讓秦昭梗住了:「臣妾有這麼說過嗎?」

  很快她又想明白,這可能是她前世說過的事,或者說,是偶爾的怨念和吐槽。

  畢竟前世蕭策就是個工作狂,除了政務還是政務,她想見他一面很難,他進後宮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而且他也不是個重欲的,她承幸的次數也很少……

  不對不對,想岔了。

  她後知後覺發現蕭策停下了腳步,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似有什麼話欲對她說。

  「昭昭,你說過的話朕都記得。」良久,蕭策才道。

  不過,她可能忘了吧,畢竟是隔了一輩子。於他而言,卻好像是在昨日才發生的事。

  秦昭張了張嘴,想說既然是前世的事,其實沒必要再提及,畢竟只是過往,而她已經在往前看、往前走。

  偏偏蕭策這麼嚴肅,這麼認真,有些大實話她說不出口。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秦昭也沒有覺得累,直到他們在一座燈火通明的樓塔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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