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1章 激動的白松(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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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筆錄我看過,和我說的相...」司機顫顫巍巍地寫著,「警...官...這個『符』怎麼寫?」

  「上面一個竹字頭,下面一個『支付寶』的『付』」,白松道。

  「哪個『付』?」司機手一直在抖。

  「『微信支付』的『付』」,王亮在一旁補充道。

  「啊...」司機本來就沒狀態,這會兒更是迷糊了。

  「左邊一個單人...」白松想了想,在白紙上寫了一個「符」,讓司機照著抄。

  直到筆錄簽字的時候,司機都不知道自己的筆錄說了些什麼。

  ...

  根據王亮提供的線索,運水和器械的車子被找到,而且司機也已經抓捕歸案。

  這司機今年40多歲,是一個小老闆,從一個普通司機起家,現在手裡有五輛車,雖然行業內沒有什麼名氣,但是也是讓不少人羨慕的存在。

  大概五年前,他的岳父因為做生意賺了大錢,給了兩個女兒一人一套房,又各自給了幾十萬,他的五輛車有兩輛是那個時候買的,還有一輛是後來老婆買的,搖身一變進入小康。

  這趟拉這些水和設備,就是他幹的,但是他說他並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僱傭他的人說是公路養護,而且給了他不少錢。

  關於僱傭他的人,他語焉不詳,說這個事過去了這麼多天已經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只記得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白松也算半個心理學專家,知道這個男的肯定是隱瞞了什麼,而且他已經被人下了很強的心理暗示,這不是幾句話就能審問出來的。

  但是,剛剛的審訊中,白松還是得到了幾個關鍵性的信息。

  第一就是安排的人一定是個男的。這司機只敢說「記不清」這樣的話,不敢說謊,設備是肯定有的,而且停靠的時間也超過了半小時。

  第二就是從司機的表現來看,他是真的怕,怕警察,怕被抓,怕...怕老婆!

  他從頭到尾,問了白松好幾次,這個事要不要通知他老婆,白松跟他說了,傳喚不需要告訴家屬,但是拘留一定會告訴。

  他怕老婆,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這明顯是有包庇嫌疑的。這樣的一個殺人案,但凡是有嫌疑的人,哪怕是包庇嫌疑,刑事拘留也是秒批的,不會有任何意外。

  從訊問室離開,白松和幾個當地的警察坐著聊天。

  代支隊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說的不對,這不是擺明了說白松二人不會審訊嘛!隨即打了個哈哈:「這我們本地人,我們聊起來方便一些!」

  「行,你們現在就安排人審訊吧」,白松倒是無所謂:「說不定會有奇效。」

  「好的好的」,代支隊立刻安排了兩個這方面比較專業的刑警進了訊問室。

  「代支隊,我問你一個事情」,白松道:「你們渝州這邊,是不是很多人都怕老婆?」

  「啊?」代支隊突然有些心虛,看了看左右:「白處你聽誰說的?」

  「我沒聽誰說」,白松道:「就是很好奇。」

  「額...我上次看了一個排行榜,就是全國男人被老婆打的統計表,好像是我們這裡最高...」代支隊道:「當然,也不是每個男的都怕老婆,但...確實是有怕的。」

  「這邊的女...」白松有些不解:「我們老家魯省還有我去的東北地區,有些女同志五大三粗的,但是你們這邊我感覺大多數比較嬌小,怎麼會這樣?」

  「這事我哪裡知道...」代支隊連忙轉移注意力:「不光我們這邊,川省也有啊,那邊男的怕老婆被稱為『耙耳朵』。」

  「我看這個司機就有問題,他怕老婆,怕這次拘留被老婆知道,但是他現在明知自己包庇會被拘留,還是不說,這個就很奇怪」,白松很是不解。

  「這確實是奇怪」,代支隊有些走神:「等著看看我的人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在這邊聊完,白松主動給魏局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案件的具體進展。

  「總的來說這不是還很順利嗎?給局裡長臉,最主要的是,不光是你一個人,去的兩位專家以及王亮等人都有了產出,明天早上開會我會跟領導匯報這個事情的。」魏局表示很滿意。

  辦案這種事,尤其是複雜的案子,誰也不敢說上來就能知道答案,能拿出來解題思路就很不錯了。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年輕」,魏局道:「我給你舉個例子。你說,一個男的如果出去嫖,被警察抓了之後,他怕不怕被老婆知道?」

  「當然怕啊!」白松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是啊,因為被拘留了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出了拘留所之後媳婦能打死他,或者乾脆鬧離婚了」,魏局道:「那如果是這個男的媳婦被人調戲,男的上去把對方揍了一頓,結果被拘留10天,他怕不怕媳婦知道?」

  「這當然不怕,雖然是拘留,但是出來的時候估計媳婦能做一桌子菜等他。」白松回答道。

  「所以啊,你說的這個男的,他肯定是有啥事不想讓媳婦知道。比如說你們現在把他拘留了,他老婆來了估計會說她老公是無辜的、啥也不知道,再怎麼氣也會向著老公,他只是怕拘留罷了,不用怕老婆」,魏局道:「但是要是真相抖出來了,也許他不構成包庇了,但是他媳婦能弄死他。當然了,也不一定是我說的這種...」

  「魏局您好有經驗!」白松突然感覺自己想通了。

  「屁!我這是見多識廣!」魏局立刻反駁道。

  「明白明白,要不怎麼是您能當領導...」白松難得拍了拍馬屁:「那魏局我去忙案子了。」

  「去吧去吧。」

  ...

  掛了電話,白松感覺自己解開了剛剛的疑問。

  司機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見不得媳婦的事情,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到底是什麼?

  ...

  對林晴父親的詳細調查有了新的結果。

  通過DNA鑑定,林晴父親確實是林晴的生父,林晴母親確實也是林晴的生母。

  林晴父親的狀態也非常不好,醫生發現他和林晴母親的交流對林晴母親並沒有好的結果,所以現在已經不讓他和林晴母親每天見面了,而且醫生還給他開了一些抗抑鬱的藥物。

  白松突然發現,他現在想對林晴多一些了解,已經不知道該找誰去問了。林晴的父母狀態都不對勁了。

  「聯繫她第一任男朋友吧」,王亮給了白松建議:「按理來說,這個男的對林晴是有感情的,也一起在國外待過一陣子。」

  「好」,白松看了看時間:「會不會太晚了?」

  「她第一任男朋友,叫藍子久,在上京」,王華東道:「那邊咱們太熟悉了,隨便找人都能聯繫到他,視頻聊天即可。如果他真的是因為異地才和林晴逐漸分手,那知道林晴死了這種事,大半夜也願意配合我們的。」

  「行」,白松給上京那邊發了信息。

  林晴死了之後,藍子久一直很難過。

  林晴這個人,非常非常沒有主見,當時他倆回國,男的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留在上京,而林晴本來也是要去上京的。林晴的情況,在上京的發展比渝州好很多,但是直到籃子久找到了工作已經入職,林晴卻突然回了渝州,原因就是父母希望她留在身邊。

  林晴這樣的選擇,籃子久非常氣憤,結果兩個人就鬧了彆扭,就分了手。分手之後本來籃子久是希望冷靜一下複合的,但是這段時間,林晴的父母抓緊時間給女兒介紹了一個富二代。

  那富二代倒不是說送禮物,就是陪伴之類的,所以兩個人就好上了,等籃子久幾個月之後再來渝州,發現林晴已經有男朋友了。

  「她這個人就是聽爸媽的話」,籃子久和白松視頻聊天,臉色還有著滿滿的遺憾:「太聽父母的話了。」

  「所以他爸媽讓你們分手的嗎?」白松問道。

  「嗯,能理解」,王亮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兩年」,籃子久道:「國外的兩年一直在一起。」

  「她身邊的人,你有多深的了解?」白松問道:「有沒有人和她有過節?」

  「她到了渝州以後的事情,我就不怎麼了解了」,籃子久道:「我只是了解一些她的過去。」

  「你說說」,白松道。

  「也沒啥,就是她是藝術生,她其實天賦很好」,籃子久道:「她學什麼都很快。」

  「你的意思是,她不僅僅是會畫畫?」

  「嗯,她後來在電腦上學畫畫,我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學的也是電腦上繪畫,而實際上她用筆畫畫得更好一些。我現在還保留著她送我的畫,不過只剩下一副了,其他的都被我燒了。」


  「我方便看一下嗎?」白松問道。

  「行,你等我一下」,籃子久從鏡頭旁邊離開,很快地拿來了一張畫,是一張素描,素描畫的是一個跳舞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是林晴嗎?」白松問道。

  「不是她,這是我們在國外的時候,她有一次看到一個小姑娘跳舞,就拍了照片,回去畫的」,籃子久道:「林晴她也會跳舞,但是我見過她跳現代舞蹈,跳的不是很好。」

  「她除了會跳舞,還會別的嗎?」

  「唱歌也好聽,書法也很不錯」,籃子久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還會刺繡,但是這個我沒見過,也是她跟我說的。」

  「唱歌吧,我和她經常去唱歌,她唱的很好聽。」籃子久道。

  「嗯」,白松點了點頭,接著和籃子久交流了一陣子,對林晴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

  ...

  掛了視頻電話,哥幾個都互相討論了起來,白松一個人從這邊離開,去了酒店的陽台,開始總結這一大堆的線索。

  目前有很多點都可能繼續深入,但都不會是今天。

  從頭到尾,把線索整個的盤了一遍,白松突然發現了一個他剛開始忽略的東西。

  就是林晴被殺、被分屍,為什麼腳被單獨砍下來一隻?

  林晴死亡的時候,為什麼地面上會形成一隻腳穿著拖鞋在地上擰了一個圈這樣的腳印?

  林晴是不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警察說些什麼?

  白松的思維突然定格在剛剛的那張素描畫上。

  林晴...

  白松突然想起了林晴的右腳,接著進了屋,跟孫杰說道:「傑哥,你仔細考慮一下,想一下,林晴那個右腳,你說粗糙一些,是因為單獨被切下來,因此導致了失血過多。可是,失血過多,真的會導致那樣的粗糙嗎?」

  「啊?」孫杰被白松這個狀態震懾住了,白松現在無比專注,他也不由得專注起來。

  想著,孫杰閉著眼,仔細地復盤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不對...我想當然了...那種粗糙應該不是失血造成的...可能,死者本身右腳就有些粗糙。」

  「那麼,什麼情況下能讓死者的右腳粗糙呢?」王亮立刻問道。

  「這應該不是死亡和藥物等影響的,而是死者本身的右腳就粗糙!」白松道:「死者應該練過芭蕾舞!」

  「啊?」整個屋子的人都是一臉懵比,啥?

  死者就算是會芭蕾舞,有什麼可激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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