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誰贊同,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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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就歷史之結,只是一個開端,四維的成長之路,很漫長。

  就像從無到有,生命自原始湯誕生,第一個原始細胞昭示著生命出現,但從原始細胞,到真核細胞,再到多細胞生物的質變,其道路無比漫長。

  剛剛成就歷史之結的齊平,就像一個原始細胞,在四維層面,他的一切都很脆弱。

  不過還好,他有無盡循環、無限平行宇宙的自我提供的各種經驗。

  四維態的齊平心中暗道:

  「擁有了歷史之結,就能以此為核心,將整個類次元帶動升維。

  大部分永恆者的次元其實都是劣質品,祂們沒有自己的歷史之結,將自己完全依附於虛境之上。

  如果用細胞作比喻,我就像那剛剛誕生的原始細胞,他們像被真核細胞收編的細胞器。」

  齊平的歷史之結如同一顆奇異點,也像是超大質量體,自然的吸引著他的類次元。

  如果不做任何引導,類次元恐怕會被整個撕裂,那將是災難性的。

  齊平自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著歷史之結的威能,特別是那種極為強烈的曲率吸引,雖然在這個時空,齊平是第一次操作。

  但他擁有非常豐富的「經驗」,那都是齊平們探索的血淚。

  幾乎是舉重若輕,他將三維的類次元在時間線上進行摺疊,以歷史之結為核心,化作一顆構造較為複雜的四維粒子團。

  這一過程說起來複雜,但實際上非常迅速,只一瞬間,齊平就將此完成。

  雖然很微小,但確確實實是結構複雜的四維粒子團,用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如同分子結構一樣,雖然構造簡單,但確確實實是分子結構。

  就在齊平構造出這顆微小但結構精巧的四維【分子】的一瞬間,尋找不到齊平的戴冠之孽,終於嘗試著升維,進入四維時空,以四維態追蹤齊

  只是它的狀態有些外強中乾,雖然是一大團,但在齊平看來,根本沒有什麼結構可言,只是非常鬆散的一團四維粒子罷了。

  最重要的是,戴冠之孽並沒有自己的歷史之結,或者說它的歷史之結完全依附於虛境歲月石,畢竟歲月石就是虛境的歷史之結。

  這種無法將偉力歸於自己,成了別人的盤中餐還不自知的傢伙,齊平並不害怕。

  雖然無法徹底消滅它,畢竟齊平無法打破歲月石,但是擊潰並不是什麼難題。

  三維層面,虛界。

  齊平不停的出現,又瞬息消失,每次都會神秘的帶走戴冠之孽一大團菌體,最後菌體越來越少,竟然徹底消失不見。

  虛境距離震動,滿天血雨如洪水傾覆一般瀉下。

  連現世也被影響,阿爾法星出現了罕見的血色暴雨,讓所有人都驚慌異常。

  聖瓦爾洛,滿天血雨沒有落入這個神奇的城市,但給城市的外部增添了一層血色水汽,讓人不安。

  「沙口阿呆」正在這裡進行街頭直播,他因為和姜知英極為密切的關係,雖然不是什麼科研人員,但在很早的時候就搭上了快車,移民到這神奇的城市,享受著聖瓦爾洛市民的一切待遇。

  為了重新獲得直播資格,他花了大力氣補考了三十三次,終於通過高級教育考試,並且想方設法在一所普通科研所工作了三年。

  科研優先的社會唯一不好的就是,任何能產生較大影響力的職業,都必須要求科研從業經歷。

  阿呆已經不再年輕,他也不是傳奇,現在能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全靠延壽套餐。

  他此時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說道:「……這就是突如其來的血雨對聖瓦爾洛產生的影響,有結界作為屏障,我們不會受到多大影響,不過我們也感受到類似大眾一樣的感覺,那就是一陣陣心悸,具體如何,只能等議會出面解釋了……」

  沙口阿呆的直播間人並不多,他接近二三十年沒有直播,早就N代新人換舊人了。

  不過,他心態還不錯,他之所以這麼想做直播,是因為熱愛,喜歡這種和觀眾傾訴的感覺。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肩膀一沉,回頭一看,竟然是齊平笑著看著他。

  「齊齊齊平?真的是你!」

  本來沒多少人的直播間,瞬間人數飆升,觀眾們有的認為是真的,有的認為是整活,總之節目效果很好。


  畢竟這可是名義上代表長生議會統治整個星球的人。

  齊平很有閒情逸緻,不但和沙口阿呆聊了一會,還和觀眾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很自然的虛化,消失不見。

  預見齊平的並不止沙口阿呆一人,與齊平相熟的很多人,像孔雀,陳寶璃,姜知英等等都在同一時間見了齊平,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見到的齊平是真的。

  特別是姜知英,她覺得自己對齊平的靈能波長很了解,毫無疑問就是齊平。

  這一罕見現象,迅速引起了議會的注意,范長斌、丁正等人抓緊召開會議,正好與這次血雨事件一併討論。

  「我認為,血雨應該是司辰隕落。根據歷史文獻記載,置閏之時,驕陽死去,就出現了這種可怕的景象。」

  「二十四尊司辰都好端端的在那,你這個論點靠不住。我覺得,可能是某些永恆者隕落了!」

  「扯淡,永恆者怎麼可能隕落!能隕落還叫什麼永恆者?我認為是傳說中被驅逐到虛界的不知名司辰,祂說不定被齊平閣下了。」

  「你這更扯淡,而且,最近有很多人見過齊平,要我說,說不定齊平被……」

  正在討論爭吵的眾長生者,忽然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全部沉默。

  他們有些恍惚的看著四周,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齊平出現,幾乎將這會議大廳給擠滿,讓人覺得異常荒誕。

  更荒誕的是,他們的感知告訴他們,這些都是齊平!

  姜知英大著膽子問道:「齊平,是你嗎?你回來了?在虛界你遭遇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我有點害怕,可以解釋下嗎?」

  他這次用眾人都能聽懂的話說:「是的,我回來了。剛剛有些不太能適應永恆者的狀態,所以出了一點小麻煩,現在解決了。」

  眾人依舊是一臉懵逼,范長斌直接起身疑惑道:「這就是永恆者的狀態嗎?怎麼和希羅達大人祂們都不一樣?」

  齊平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把真相說出來,在場的長生者,除了姜知英,所有人都被歲月石給陰了,全部「自願」的將歷史交與藏在虛境背後的超維奧術師們。

  他只是保持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對眾人說道:「每一位永恆者,都是獨一無二、世上無雙的存在。我與希羅達閣下,自然會有所不同,諸位日後若成就永恆,定然與我有所不同。此乃小事,不必糾結,我今日歸來,是要告訴諸位一件大事。」

  丁正神色肅然,能被永恆者稱之為大事的,那肯定是天大的事情:「敢問大人,是何大事?」

  齊平漫不經心的走到高台,在那空置的位置坐下,朗聲道:「在虛界,有一位不掌握時刻的司辰,祂被我打入了寂滅,千年內不會復生。」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瞬間聯想到外面的血雨,其中一人問道:「漫天血雨,是虛境在為司辰哀悼?」

  齊平笑著點點頭,神情依舊鎮定自若。

  在場的所有長生者,都心中駭然,齊平竟然有這樣的手段,可惡,被他裝到了!

  沒有人敢質疑齊平,即使有人心中對此事有懷疑,也不敢當面質疑。

  只有一人小聲問道:「齊平大人,不知這血雨會下到何時,有何影響?」

  齊平沒有馬上回答,他打了個響指,手中浮現出一盞熱茶,細細的品嘗了一會,這才淡然道:「些許細雨,沒什麼影響。不過留著確實敗人心情,你們既然擔心,那我拂去便是。」

  說罷,輕輕向上一揮手,然後繼續怡然自得的飲茶了。

  丁正想了想,乾脆的說道:「我出去觀察觀察,大廳之中,我們無法感知外界。」

  晴空萬里,哪裡有什麼血雨?

  那令人莫名神傷的氛圍也跟著消失不見,令眾人暗暗稱奇。

  齊平做的如此舉重若輕,其實是因為他在喝茶的時候,在四維層面施加了影響,至於最後的動作,與血雨消失無關。

  更高維度的一些小技巧,就能讓三維層面的某些奇異現象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異常信服的走回大廳,齊齊向齊平鞠躬,丁正朗聲道:「齊平大人的手段,真的是神鬼莫測,堪稱我人類有史以來最強之永恆!斬殺司辰,舉重若輕,漫天血雨,一言既定。大人既成就永恆者歸來,我們就擁有了主心骨,還請您帶領我們,請您擔任長生議會的大議長。」

  其他人這才後知後覺,一起鞠躬,七嘴八舌的勸說齊平就任大議長。


  大議長的位置,一直空置,本來是希羅達擔任,希羅達為了封印帝魔陷入輪迴後,這個位置就空置了。

  在人類最繁盛的時代,擁有六位永恆者,當時的大議長是格里比,另外五位永恆者則是副議長,現在更是一度到了沒有永恆者的尷尬,好在齊平的出現,讓人類重新擁有了頂級戰力。

  眾人的話,倒有幾分真心實意,並不全是阿諛奉承。

  畢竟只有永恆者,才配坐上那個位置,合理合法的掌握人類的至高權柄。

  齊平沒有謙讓,他高聲道:「既然你們都希望由我來領導,那我就試一試。只是,還有些長生者尚未到場,這樣不好。麻煩范留守使將他們都請來這裡。」

  在場的長生者面面相覷,那些沒來的,都是舊制派的長生者,他們當年可是每一個人都被齊平親自拜訪過和封印的,這個時候說這種話?

  范長斌心中也有許多想不通,但他立刻鞠躬,徑直離場,去挨個拜訪被封印在家中的長生者們了。

  其他長生者也反應過來,一個個跟著出去,沖向居家不出的長生者們的家中。

  齊平心中也有不一樣的計較,他既然成了真正的永恆者,又打算主導人類衝出星球走向整個恆星系,那就必須把所有長生者都統一到一個陣營,至於那些守舊派,今時不同往日,永恆者的力量,足以讓他們物理意義的心悅誠服。

  正在家中「靜養」的封應,此時還在努力破除齊平留下的封印,他沒有死心,雖然當前革新派占據了絕對優勢,但只要齊平沒回來,他就完全有機會。

  就在這時,范長斌直接進入了他的住所,將他強行帶走。

  封應驚怒交加,先是軟聲哀求,後是厲聲喝罵,但最終還是被帶入了金色的議會議事大廳。

  他駭然發現,那空置許久的最高座位上,有一個人,正是他惦記著的齊平。

  他下意識的一哆嗦,進而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齊平成就了永恆者!

  只是,他的力量被封印,連感知都做不到,只能像個小丑一樣躺在這裡。

  封應心中感到一陣悲哀,修行數千年,好不容易求得長生,現在竟要徹底隕落了嗎?

  就算只是打入輪迴,未來想再攀登長生階梯,恐怕也是妄想。

  想到這裡,不免心中戚戚然,直接旁若無人,吟唱起了哀傷的歌謠。

  其他的舊制派長生者們被陸續帶到這裡,他們有的哀求,有的怒罵,有的神傷。

  齊平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的飲茶,等所有人都到期,他才掃視眾人,冷聲道:「我,永恆者齊平,打算就任長生議會大議長,誰贊同,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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