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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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老闆抬起頭來,目光重新落在我的身上。

  那種眼神有點莫名的熟悉,又有點怪異。

  我微微一震,隨後立刻就反應過來。

  剛才我問的這句話……還真有點多餘。

  不知道為什麼,目光在那個破棺材還有這個趙老闆身上來回移動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的思緒變得緩慢了不少,竟然能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來。

  「我發現你這個小子還真挺有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徒弟?我怎麼沒聽說過哪個老小子交出來那個貧嘴的徒弟。」

  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間表露出來的。

  趙老闆隨後的這幾句話,一下子就把他的底牌給掀了開來。

  這種話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說出來的。

  很顯然他在附近這些村鎮上,跟混陰陽道兒的這些人肯定是有一些關係。

  甚至於,很有可能認識我爺爺,認識張鐵嘴!

  我下意識撇過頭,看了旁邊的周振一眼。

  如同我所料的一樣,此時周振的臉上,也是無比震驚。

  很顯然,他也藉由趙老闆說的話,猜到了什麼東西。

  我們兩個交換了一下眼神。

  「趙老闆,我叫周振,是張鐵嘴的大徒弟,就算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應該聽過我師父的名字吧?」

  比起氣勢,比起陰損手段,我們兩個肯定不是這個趙老闆的對手。

  從剛才他在棺材上稍稍抹的那麼一下,就能看得出來。這個趙老闆絕非常人。

  要是能通過溝通或者智取的方式解決問題,那是再好不過。

  「我是張老鬼的孫子。」

  提我的名字也沒什麼用,而且我的名字比較特殊,三木三水為的就是補命格。

  如果這個趙老闆,真的跟我們所想的一樣,是個行家裡手的話,拿到我的名字,他就能狠狠的做上幾次文章!

  我還是不太敢冒這個險。

  對面的趙老闆,聽到我們兩報上來的名號,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

  「不知道趙老闆又是哪家哪門,看樣子應該也是有點門道。」

  「咱們這行當裡面的,除了藍道上的騙子之外,剩下的人多少都沾染點缺弊,深知天道因果,誰敢真做那麼多缺德的事情?」

  「趙老闆今天帶著人來搶墓地,這種事兒做得多了,可是要損傷陰德的。」

  周振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連忙半勸半威脅的說道。

  既然是同道中人,反倒是要好辦得多。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講道義也得講天理。

  強占他人陰宅,這種事兒要是真做出來,要是沒了苦主也就罷了。

  張鐵嘴家裡還有孤女寡母,更何況張鐵嘴本身也是行內的能人,稍有動作,這強占陰宅的很容易斷子絕孫。

  周振說完這些話之後,一拍胸脯。

  「周振雖然不才,但是對於師父留下的各種典籍也是略知七八。」

  「如果趙老闆真的是缺少一個風水寶穴的話,我周振也能幫你找到更好的去處。」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連忙上前兩步,跟他肩並肩站在了一起。

  「趙老闆,我可以作證,周振說的都是實話,他的風水卜算都算得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師傅還要厲害一點。」

  「既然你也是行內的人,就算不懂風水,也應該能感覺到這周圍不太對勁。」

  「強行把著關在安放在這裡,不會起到任何……」

  順著周振的話,我繼續說了幾句,但還沒等我徹底說完,我的心頭就是咯噔一聲,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太妙。

  周振的這次嘗試,在大體方向上看似沒有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從一開始就陷入到了誤區當中。

  我們兩個剛才分明是看出了這傢伙身邊棺材不對勁。

  任誰就算是養屍,養煞都不可能把自己的輩兒給拿過來當工具屍。

  這個趙老闆就算不正常,也肯定跳不出這個範疇。


  如此一來,那棺材裡面的東西,跟他不可能有半點的血親關係。

  就算占了陰宅,也算不到他家後人的身上。

  「你們兩個看上去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這麼幼稚?」

  「老子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先輩兒給葬在這種地方?」

  「聚陰返陽,借地利天時,又人工改了這裡的風水,陰陽雙穴同時利用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張鐵嘴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但既然這種地方被我發現了,我自然不能放過。」

  趙老闆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拍了拍手掌,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狂熱起來。

  「兩座山,兩個局,形成了一個風水大局。」

  「以整座山的山勢為引,陰陽魚循環相生,生生不息。」

  「此處養屍,隔壁養煞,簡直再好不過。」

  「用不了半年的時間,老子就能養出來幾個大傢伙,到時候看姓田的那些王八羔子誰還敢跟老子……」

  他的聲音從最開始的激昂,變得逐漸平淡。

  說到後面,最關鍵的地方是更是悄無聲息。

  我的心頭一悚,馬上就抓住了幾個關鍵的詞語。

  養屍養煞,姓田的,陰陽大局。

  這個傢伙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裡的情況。

  很顯然,劉黑仔他們只是一個由頭,除了抬棺材之外,趙老闆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

  不管之前劉黑仔他們有沒有去掏錢買墳,這裡也已經入了趙老闆的算計。

  而且聽他的意思,不但要把張鐵嘴的墳給刨了,甚至還想去刨我爺爺的墳。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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