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赤龍九轉，玄虎送葬
幾乎與這個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我身後傳來的一陣嘶嘶聲。
我下意識朝前竄了兩步，回過頭來。
身後的一幕，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後背上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裳。
不知道什麼時候，院門垛子上，竟然盤上了前後九條身體翠綠，脖頸鮮紅的毒蛇。
其中最小的一條，也要有拇指粗細，三四尺長。
這種蛇，在我們這邊有個外號，叫野雞脖子，劇毒！
而院門下方，九隻渾身素黑的野貓，正蹲坐在一起，齊刷刷的看著我。
牆垛上的蛇和地上的野貓，構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家，是不是有人去世了？」
路對面的人，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我微微一愣，轉過頭看向了這人。
說話 的人看上去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套合身的西裝，帶著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跟我們這個村子格格不入，很顯然是外來的人。
「你怎麼知道……」
我下意識問道，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我憋了回來。
爺爺說過，秘不發喪，這人雖然我不認識，但也不可能跟他說這個事情。
看了一眼對方，我連忙改口。
「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被這些玩意咬上一口，估計就夠嗆了。」
野雞脖子的毒性，遠超一般毒蛇，就算被咬上一口，一小會兒的功夫就能送命，更何況這後面還有足足九條？
對方不以為意，推了一下眼睛框，上下看了一眼院門。
「機緣巧合而已，不用多禮。」
他對陰陽風水之類的東西，似乎小有研究，嘟噥了幾句之後，看我興趣缺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等我謝過了他，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才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我。
「小兄弟，我才來你們村子，人生地不熟，想跟你打聽一下，村里是不是有個叫張老鬼的老木匠，他住在什麼地方？」
原來是來找爺爺的，我愣了愣，心中再次升起了一抹悲慟。
正當我想著怎麼婉言讓他離開的時候，這人忽然一拍腦袋，掏出了錢包，接著抽出了兩張老人頭和一張名片。
「小兄弟，要不你就直接帶我去找一下張木匠，這些錢算是謝禮。」
「另外我看你家房檐上的檐獸雕得不錯，應該也是出自張木匠之手？」
「這是我的電話，以後要是想賣那個檐獸，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花錢買檐獸？
見他說得有些離譜，我下意識接過名片看了一眼。
雙山市聚豐喪葬公司總經理，田沖。
姓田的？
看到這個名字，我就回想起了之前爺爺的遺言，頓時心頭一沉。
不管這個人有什麼想法，我顯然不可能讓他進院，更不可能說太多爺爺的事情。
「正巧，我跟張木匠家裡挺熟悉，他家就在村東頭。」
「你今天來晚了，他剛帶著孫子跟著鄰村的人離開，好像是接了個大活，估計得六七天才能回來。」
「我看你要麼過幾天再來，要麼就去鄰村問問，看他有沒有時間給你約活兒。」
田沖愣了愣神，撓了撓後腦勺。
「我就說這兩天過來，肯定見不到人，結果還真算中了。」
我心頭一動，立刻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說你會算命？」
「太好了，幫我算算吧，我最近幹啥啥倒霉，今天早上在牛棚還絆了一跤，摔了一手的牛糞……」
不出我所料，隨著我這幾句話說完，田沖立刻甩開了我的手，一抹嫌惡從他的眼底閃過。
「等下次有機會的，我還是去鄰村看看，能不能約上張木匠……」
眼看著他轉身離開，很快就出了村口，我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他的背影，我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爺爺才說要注意姓田的，他就出現在了村子裡，而且剛才那些野雞脖子和黑貓，更是有些詭異。
此時院門上下的蛇和貓，都已經散去，被田沖耽擱了這麼一會兒，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我不敢再耽擱，變走為跑，從村後的田裡穿過，直奔後山。
幸好當初跟爺爺上山選材的時候，我留意過桂樹。
按照要求折了一根樹枝下山，到我回到家中，時間剛好才過五點。
將樹枝刨削出了七根棺材釘後，我就拿著木錘進了木工房。
朝棺材裡的爺爺鞠了三躬，合上了半開的棺材板，看著上面已經預留好的七處釘位，我深吸了一口氣。
爺爺這口棺材，果然是有問題。
按照慣例，如果是亡者有特殊情況，木匠在木工活兒上做安排，要麼是在棺材板里做夾層，畫上相應的木工符，以求辟邪鎮妖，要麼乾脆就將符咒鑲刻在棺材內壁。
但爺爺這口棺材，不但內外都有符咒，甚至還在棺材蓋上留下了七個氣眼，卻又必須用桂木釘死。
這寓意著以北斗七星之數，鎮封棺內。
如果直接下葬，那就是永世不得翻生，禍累子孫，延綿十幾代！
但爺爺說過，七日後要開棺焚屍，我咬了咬牙，也只能按照要求，將七根木釘，一一釘入。
做完這件事情後，我從牆角的柜子里，找到了硃砂狗血，調好墨汁，灌入到了墨斗盤之中。
彈線取直這種事兒，對於木工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基本功，幾乎所有木匠入門的時候，都專門練習過許久，我雖然沒有那麼緊張，但做得還是一絲不苟。
卻沒想到，眼看著就完成了這個步驟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
我下意識朝前竄了兩步，回過頭來。
身後的一幕，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後背上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裳。
不知道什麼時候，院門垛子上，竟然盤上了前後九條身體翠綠，脖頸鮮紅的毒蛇。
其中最小的一條，也要有拇指粗細，三四尺長。
這種蛇，在我們這邊有個外號，叫野雞脖子，劇毒！
而院門下方，九隻渾身素黑的野貓，正蹲坐在一起，齊刷刷的看著我。
牆垛上的蛇和地上的野貓，構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家，是不是有人去世了？」
路對面的人，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我微微一愣，轉過頭看向了這人。
說話 的人看上去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套合身的西裝，帶著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跟我們這個村子格格不入，很顯然是外來的人。
「你怎麼知道……」
我下意識問道，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我憋了回來。
爺爺說過，秘不發喪，這人雖然我不認識，但也不可能跟他說這個事情。
看了一眼對方，我連忙改口。
「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被這些玩意咬上一口，估計就夠嗆了。」
野雞脖子的毒性，遠超一般毒蛇，就算被咬上一口，一小會兒的功夫就能送命，更何況這後面還有足足九條？
對方不以為意，推了一下眼睛框，上下看了一眼院門。
「機緣巧合而已，不用多禮。」
他對陰陽風水之類的東西，似乎小有研究，嘟噥了幾句之後，看我興趣缺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等我謝過了他，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才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我。
「小兄弟，我才來你們村子，人生地不熟，想跟你打聽一下，村里是不是有個叫張老鬼的老木匠，他住在什麼地方？」
原來是來找爺爺的，我愣了愣，心中再次升起了一抹悲慟。
正當我想著怎麼婉言讓他離開的時候，這人忽然一拍腦袋，掏出了錢包，接著抽出了兩張老人頭和一張名片。
「小兄弟，要不你就直接帶我去找一下張木匠，這些錢算是謝禮。」
「另外我看你家房檐上的檐獸雕得不錯，應該也是出自張木匠之手？」
「這是我的電話，以後要是想賣那個檐獸，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花錢買檐獸？
見他說得有些離譜，我下意識接過名片看了一眼。
雙山市聚豐喪葬公司總經理，田沖。
姓田的？
看到這個名字，我就回想起了之前爺爺的遺言，頓時心頭一沉。
不管這個人有什麼想法，我顯然不可能讓他進院，更不可能說太多爺爺的事情。
「正巧，我跟張木匠家裡挺熟悉，他家就在村東頭。」
「你今天來晚了，他剛帶著孫子跟著鄰村的人離開，好像是接了個大活，估計得六七天才能回來。」
「我看你要麼過幾天再來，要麼就去鄰村問問，看他有沒有時間給你約活兒。」
田沖愣了愣神，撓了撓後腦勺。
「我就說這兩天過來，肯定見不到人，結果還真算中了。」
我心頭一動，立刻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說你會算命？」
「太好了，幫我算算吧，我最近幹啥啥倒霉，今天早上在牛棚還絆了一跤，摔了一手的牛糞……」
不出我所料，隨著我這幾句話說完，田沖立刻甩開了我的手，一抹嫌惡從他的眼底閃過。
「等下次有機會的，我還是去鄰村看看，能不能約上張木匠……」
眼看著他轉身離開，很快就出了村口，我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他的背影，我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爺爺才說要注意姓田的，他就出現在了村子裡，而且剛才那些野雞脖子和黑貓，更是有些詭異。
此時院門上下的蛇和貓，都已經散去，被田沖耽擱了這麼一會兒，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我不敢再耽擱，變走為跑，從村後的田裡穿過，直奔後山。
幸好當初跟爺爺上山選材的時候，我留意過桂樹。
按照要求折了一根樹枝下山，到我回到家中，時間剛好才過五點。
將樹枝刨削出了七根棺材釘後，我就拿著木錘進了木工房。
朝棺材裡的爺爺鞠了三躬，合上了半開的棺材板，看著上面已經預留好的七處釘位，我深吸了一口氣。
爺爺這口棺材，果然是有問題。
按照慣例，如果是亡者有特殊情況，木匠在木工活兒上做安排，要麼是在棺材板里做夾層，畫上相應的木工符，以求辟邪鎮妖，要麼乾脆就將符咒鑲刻在棺材內壁。
但爺爺這口棺材，不但內外都有符咒，甚至還在棺材蓋上留下了七個氣眼，卻又必須用桂木釘死。
這寓意著以北斗七星之數，鎮封棺內。
如果直接下葬，那就是永世不得翻生，禍累子孫，延綿十幾代！
但爺爺說過，七日後要開棺焚屍，我咬了咬牙，也只能按照要求，將七根木釘，一一釘入。
做完這件事情後，我從牆角的柜子里，找到了硃砂狗血，調好墨汁，灌入到了墨斗盤之中。
彈線取直這種事兒，對於木工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基本功，幾乎所有木匠入門的時候，都專門練習過許久，我雖然沒有那麼緊張，但做得還是一絲不苟。
卻沒想到，眼看著就完成了這個步驟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