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突破
趙磊說通了白鹿，這兩日白鹿也不急了。
至少不像前兩日一樣，急得團團轉，一整天都愁眉不展，跟千軍萬馬在他屁股後面追一樣。這兩日他鬆弛了許多，也不跟在趙磊屁股後面繞圈圈了，隨便趙磊愛幹啥幹啥，他白鹿也有自覺的事情要做。
因為趙磊說得對，再急這仗也是遲早要打的，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既不可能改變開戰的事實，也無法阻礙戰爭，更無法保證勝利。完全是浪費時間和精力，這才是最沒有價值的行為。
所以想通之後，白鹿乾脆自己一個人呆著去了，他不光躲趙磊遠遠的，還躲別的妖怪遠遠的。黑熊精有事想找他，整個神虎國翻遍了也沒找到。
「這白鹿，是跑哪裡去了？」
黑熊精直犯嘀咕，撓著腦袋問趙磊。
趙磊也說不上來啊，他只是這群妖怪的大哥，不是他們的隨身GPS，那能隨時定位？
不過這話趙磊沒說出來，他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畢竟說出來黑熊精也不明白GPS是啥，與其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還不如找點別的事情做。
白鹿也不是人類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幾百歲的大妖怪了，還怕他被壞叔叔騙了不成？
哪來的壞叔叔那麼重口，不要小蘿莉要只大白鹿啊？
可趙磊是不急，黑熊精急啊。
「那我咋辦？我找白鹿有事啊？」
這話倒是讓趙磊愣住了，他一臉詫異地看向黑熊精，目光中透露出古怪的味道來：「你跟白鹿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專門找他有事？」
「我黑熊跟誰關係都好。」黑熊精是個直腸子，雖然有些彎彎繞繞的腦筋在裡面，但不多。這會兒也沒聽出趙磊的弦外之音，而是大咧咧地挺了挺自己壯實的胸脯，接話道，「這不是在做戰前準備嘛，我黑熊現在還想突破或者更進一步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做點其他準備，白鹿聰明，我想讓他給我拿個主意，怎麼哪都找不到他……」
話說到後面又變成了黑熊精自己在那邊犯嘀咕，趙磊的目光更加古怪了：「你咋不來問我或者六耳獼猴？」
「你丫自己是個什麼變態自己心裡沒數嗎？」黑熊精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便連嘴都跟著撇了一下，「我來找你問意見，你敢給，那你覺得我敢用嗎？我就算是敢用，我特麼用得出來嗎我？」
趙磊這幫子兄弟，跟趙磊混久了，很多口癖都學過去了。各種現代「文明」用語，用得比趙磊還流暢，簡直隨口就是一句。但是黑熊精的話在理，趙磊一時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趙磊的情況，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有系統幫忙加成，他跟這些西遊土生土長的妖怪都不是一個路子。這些妖怪都是字面意思上的妖怪，他是開外掛的妖怪。他的晉升經驗也好，作戰方式也罷，確實不是黑熊精他們能學的。
要他給黑熊精他們建議，其實他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給。修行對趙磊來說都是第一回呢，又是跟這些本土妖怪完全不同的路子，哪敢隨便建議？
所以這回是實實在在被黑熊精噎了一下。
然後就嗖地一下竄出去了，趙磊眼看著黑熊精以極快的速度，在自己面前拉出一長條黑線，轉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
果然在一起混久了的都會被同化，不光是人，妖也不例外。趙磊暗自感慨道，現在黑熊精身上就一股子黑羊的味。
這倆性格本就投機，互相混在一起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現在連行事作風都相似了。
玉面狐狸也是眼見著這一切，伸手拍了拍趙磊肩膀：「郎君，你這是，又多一個弟弟？」
趙磊聽出玉面狐狸的調侃，但也只是搖搖頭，這還真是不好說。
找不到白鹿，又聽了趙磊的建議，黑熊精嗖地一下就竄進了六耳獼猴家裡，實打實地給六耳獼猴嚇了一跳。
他本來還在修煉，黑熊精這一竄，硬生生就給他打斷了。好在不是什麼修煉的節點，只是平常的打坐吐納，否則非要給這一出整走火入魔不可。
六耳獼猴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氣息調整平穩，這才看向黑熊精。
「你這急匆匆的，是有啥事?」
六耳獼猴獨來獨往慣了，其實恨不擅長應對黑熊精、黑羊這種性子的人，但是好歹同僚一場，也一切出過不少任務，彼此也算熟悉。也正因如此，才很明白對方其實不是什麼心思詭譎的傢伙，所以平常相處也還算親近。
聽著六耳獼猴的問話，黑熊精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妖精，他當然明白自己打擾六耳獼猴了。但是人都到了，總不能白走一趟，於是黑熊精就把自己對趙磊說的話，對六耳獼猴又說了一遍。
六耳獼猴聽了，露出思索的神色來。
黑熊精在想的問題很實在，他也需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才行。
正如黑熊精所說，突破或者更加精進，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不是早就摸到瓶頸，要不就得有天材地寶相助，否則想短時間內突破無疑是痴人說夢。
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妖怪們獨自生活長達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之久，身上所有的法寶神通都經歷過磨合，不合適的或者作用不大的，都會被捨棄，留下跟自己最契合的。
換句話說，自己本身的法寶與神通都已經運用自如，正處在相對為完美的狀態，這樣的情況下再尋突破，也就是比自己境界突破更輕鬆一點點而已。
這屬實難辦，但是六耳獼猴靈光一閃，妖怪自己的系統已經走絕了，那為什麼不試試別的系統呢？
他立刻站了起來，抓住黑熊精的胳膊就走。
「走，我們找人去。」
「找人？」黑熊精一頭霧水，他不就是來找人的嘛？來找六耳獼猴幫忙，這六耳獼猴又是要找誰？總不會是找趙磊吧？
「天界不是來了兩位加入我們神虎國嘛？找他們去。」
「找他們做什麼？」黑熊精更懵了。
大多數妖怪其實都不喜歡神仙，因為長久以來這兩方就是對立關係，神仙的存在讓妖怪們做事不得不束手束腳。跟妖怪關係好的神仙，大多也是不受天庭重用的小仙，跟妖怪們你來我往，互相方便。
這就有點像是衙門跟山大王的關係，政府要滅殺山賊，但衙門小門小戶的，通常是拿那些占山為王的賊寇沒什麼法子。這時候一些靈活的衙門官員，就會跟山大王做些交易，你好我好大家好，互行方便。
也就趙磊是例外，不管什麼神仙，只要他想，就都能有些交集。
所以六耳獼猴說要去找那兩位，黑熊精實在是不太願意。別看他歡迎宴會上最活躍，喝得最爽，實際上，別的妖怪不管願還是不願，出於面子考慮，該去楊戩他們哪裡寒暄的都去過一遍了。也就只有黑熊精跟黑羊，到現在都沒去過一次。
六耳獼猴自己也是個被攆得上天下地的，如何看不出黑熊精的擰巴，但是他也只是笑笑，重重地在黑熊精肩上拍了一巴掌。
「別想那麼多，我們只是去找他們打一架。」
看見黑熊精眼睛亮了，六耳獼猴繼續道：「你以前跟神仙打架的時候不多吧？」
這倒是。黑熊精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
他黑熊厲害是厲害，一般來說都沒有個怕的，但是面對神仙，尤其是楊戩哪吒這種名聲在外的戰神嗎，他還是能躲就躲，絕對不是衝上去跟對方交手。
想到這裡，黑熊精逐漸琢磨過味來，明白了六耳獼猴的意思。
他們卻是厲害，但以往一直都是在與妖怪較量，並不熟悉神仙的路子。現在突破是不可能，要臨時學神通技能或者換法寶，也需要磨合，而且不一定比現在的配裝好。
與其自己瞎捉摸，不如找人打架，去實戰里發現問題然後調整，正好神虎國里多了兩神仙，還是曾經的天庭戰神，這就是最好的打架人選嗎？
黑熊精越想越嗨，眼睛也是越來越亮，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變成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六耳獼猴見黑熊精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說話。兩妖沒過多久就到了楊戩哪吒的落腳處，抬手敲響門扉。
按理來說是不用敲門的，神仙妖怪都有自己的感知力，說不定你人還沒到門口，別人就知道你在朝著他們去了，但這是個禮儀的問題。
總不能因為別人知道你來了，你就直接推門進去吧？關係親密倒也罷了，但很顯然不管是六耳獼猴還是黑熊精，都沒跟楊戩哪吒熟悉到那個地步。
來應門的是哪吒，粉雕玉鐲的小糰子扎著兩條辮子，邊打哈切邊拉開的門。
哪吒這人一向隨性，這時候也是擺擺手，話也沒說一句，直接示意六耳獼猴跟黑熊精進屋。
六耳獼猴和黑熊精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六耳獼猴聰穎，自然品得出其中彎彎繞繞。
哪吒是誰？哪吒三太子，曾經的天庭戰神，身份地位擺在哪裡，自然是坐慣了高位的，能來給你開門，說不得都是給了幾分薄面了，他們這些草生野長的鄉野妖怪，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們二妖跟著哪吒進了屋，在院子裡就見到了楊戩，似乎就在這裡等著呢，也不知道是接哪吒還是接他們。
「二位來此，是有什麼要事？」
開口的是楊戩，不同於彼此混熟了的妖怪們，說話都是大大咧咧，不時還跟著趙磊拽兩句瞎話，十分的有禮有節。
六耳獼猴正打算接話，卻被黑熊精先一步打斷，只見他上前一步，袖子一擼，還是先拱手弓腰，對著楊戩行了一禮之後才說道：「二郎真君，我們是來找你們打架的。」
「打架？」
面對詢問，還是六耳獼猴向前一步，仔仔細細解釋了一遍前因後果。楊戩哪吒聽完之後，彼此對視一眼，都接了下來。
「正好，一直呆在這裡也沒事做，身體都生鏽了。」
哪吒升了個懶腰，長出一口氣，接著道：「來吧，你們想怎麼打？我們都一起上還是一對一？」
哪吒也不託大，他看得出來，對面兩個妖怪都是好手。他自己是戰神不錯，但戰神也不等於戰無不勝。別看他大大咧咧的，正事上可從沒含糊過，尤其是戰鬥這種事，他從不低估對手。
所以他才會問六耳獼猴跟黑熊精，是四個一起打團戰，還是一對一，不是自己決定打法，也算是給足了對面兩個妖怪面子。
六耳獼猴跟黑熊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等六耳獼猴說話，還是黑熊精先一步抬手，他直盯著哪吒：「一對一，我先跟你打！」
「好！」哪吒大喝一聲，伸手一撈，火尖搶立刻出現在他手心，混天綾纏繞乾坤圈上，也是頃刻間就出現在了哪吒掌心。
哪吒猛地一蹬，身子一躍而起，眨眼間就落在了附近山頭，黑熊精緊隨其後，不過須臾，便遠遠傳來武器相互碰撞的清脆響聲。
楊戩與六耳獼猴遠遠看著，半晌之後，楊戩開口問道：「你是就這麼看著他們打完，還是我們另尋一山頭？」
六耳獼猴沉吟片刻，他有心想看看哪吒與黑熊精交手過程，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被勾引起來的戰鬥熱情，最後還是一揮手，指著另一處山頭，對楊戩道：「請。」
就在他們打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在他們兩座開戰的山附近，一個小小的洞口，猛然爆發巨響，緊接著就傳出一聲驚喜的歡呼。
「我突破啦！」
至少不像前兩日一樣，急得團團轉，一整天都愁眉不展，跟千軍萬馬在他屁股後面追一樣。這兩日他鬆弛了許多，也不跟在趙磊屁股後面繞圈圈了，隨便趙磊愛幹啥幹啥，他白鹿也有自覺的事情要做。
因為趙磊說得對，再急這仗也是遲早要打的，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既不可能改變開戰的事實，也無法阻礙戰爭，更無法保證勝利。完全是浪費時間和精力，這才是最沒有價值的行為。
所以想通之後，白鹿乾脆自己一個人呆著去了，他不光躲趙磊遠遠的，還躲別的妖怪遠遠的。黑熊精有事想找他，整個神虎國翻遍了也沒找到。
「這白鹿，是跑哪裡去了？」
黑熊精直犯嘀咕，撓著腦袋問趙磊。
趙磊也說不上來啊，他只是這群妖怪的大哥，不是他們的隨身GPS，那能隨時定位？
不過這話趙磊沒說出來，他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畢竟說出來黑熊精也不明白GPS是啥，與其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還不如找點別的事情做。
白鹿也不是人類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幾百歲的大妖怪了，還怕他被壞叔叔騙了不成？
哪來的壞叔叔那麼重口，不要小蘿莉要只大白鹿啊？
可趙磊是不急，黑熊精急啊。
「那我咋辦？我找白鹿有事啊？」
這話倒是讓趙磊愣住了，他一臉詫異地看向黑熊精，目光中透露出古怪的味道來：「你跟白鹿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專門找他有事？」
「我黑熊跟誰關係都好。」黑熊精是個直腸子，雖然有些彎彎繞繞的腦筋在裡面，但不多。這會兒也沒聽出趙磊的弦外之音，而是大咧咧地挺了挺自己壯實的胸脯，接話道，「這不是在做戰前準備嘛，我黑熊現在還想突破或者更進一步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做點其他準備，白鹿聰明，我想讓他給我拿個主意，怎麼哪都找不到他……」
話說到後面又變成了黑熊精自己在那邊犯嘀咕，趙磊的目光更加古怪了：「你咋不來問我或者六耳獼猴？」
「你丫自己是個什麼變態自己心裡沒數嗎？」黑熊精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便連嘴都跟著撇了一下，「我來找你問意見，你敢給，那你覺得我敢用嗎？我就算是敢用，我特麼用得出來嗎我？」
趙磊這幫子兄弟，跟趙磊混久了，很多口癖都學過去了。各種現代「文明」用語，用得比趙磊還流暢，簡直隨口就是一句。但是黑熊精的話在理，趙磊一時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趙磊的情況，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有系統幫忙加成，他跟這些西遊土生土長的妖怪都不是一個路子。這些妖怪都是字面意思上的妖怪，他是開外掛的妖怪。他的晉升經驗也好，作戰方式也罷，確實不是黑熊精他們能學的。
要他給黑熊精他們建議，其實他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給。修行對趙磊來說都是第一回呢，又是跟這些本土妖怪完全不同的路子，哪敢隨便建議？
所以這回是實實在在被黑熊精噎了一下。
然後就嗖地一下竄出去了，趙磊眼看著黑熊精以極快的速度，在自己面前拉出一長條黑線，轉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
果然在一起混久了的都會被同化，不光是人，妖也不例外。趙磊暗自感慨道，現在黑熊精身上就一股子黑羊的味。
這倆性格本就投機，互相混在一起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現在連行事作風都相似了。
玉面狐狸也是眼見著這一切，伸手拍了拍趙磊肩膀：「郎君，你這是，又多一個弟弟？」
趙磊聽出玉面狐狸的調侃，但也只是搖搖頭，這還真是不好說。
找不到白鹿，又聽了趙磊的建議，黑熊精嗖地一下就竄進了六耳獼猴家裡，實打實地給六耳獼猴嚇了一跳。
他本來還在修煉，黑熊精這一竄，硬生生就給他打斷了。好在不是什麼修煉的節點，只是平常的打坐吐納，否則非要給這一出整走火入魔不可。
六耳獼猴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氣息調整平穩，這才看向黑熊精。
「你這急匆匆的，是有啥事?」
六耳獼猴獨來獨往慣了，其實恨不擅長應對黑熊精、黑羊這種性子的人，但是好歹同僚一場，也一切出過不少任務，彼此也算熟悉。也正因如此，才很明白對方其實不是什麼心思詭譎的傢伙，所以平常相處也還算親近。
聽著六耳獼猴的問話，黑熊精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妖精，他當然明白自己打擾六耳獼猴了。但是人都到了，總不能白走一趟，於是黑熊精就把自己對趙磊說的話，對六耳獼猴又說了一遍。
六耳獼猴聽了，露出思索的神色來。
黑熊精在想的問題很實在，他也需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才行。
正如黑熊精所說，突破或者更加精進，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不是早就摸到瓶頸，要不就得有天材地寶相助，否則想短時間內突破無疑是痴人說夢。
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妖怪們獨自生活長達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之久，身上所有的法寶神通都經歷過磨合，不合適的或者作用不大的，都會被捨棄，留下跟自己最契合的。
換句話說，自己本身的法寶與神通都已經運用自如，正處在相對為完美的狀態，這樣的情況下再尋突破，也就是比自己境界突破更輕鬆一點點而已。
這屬實難辦，但是六耳獼猴靈光一閃，妖怪自己的系統已經走絕了，那為什麼不試試別的系統呢？
他立刻站了起來，抓住黑熊精的胳膊就走。
「走，我們找人去。」
「找人？」黑熊精一頭霧水，他不就是來找人的嘛？來找六耳獼猴幫忙，這六耳獼猴又是要找誰？總不會是找趙磊吧？
「天界不是來了兩位加入我們神虎國嘛？找他們去。」
「找他們做什麼？」黑熊精更懵了。
大多數妖怪其實都不喜歡神仙，因為長久以來這兩方就是對立關係，神仙的存在讓妖怪們做事不得不束手束腳。跟妖怪關係好的神仙，大多也是不受天庭重用的小仙，跟妖怪們你來我往，互相方便。
這就有點像是衙門跟山大王的關係，政府要滅殺山賊，但衙門小門小戶的，通常是拿那些占山為王的賊寇沒什麼法子。這時候一些靈活的衙門官員，就會跟山大王做些交易，你好我好大家好，互行方便。
也就趙磊是例外，不管什麼神仙，只要他想，就都能有些交集。
所以六耳獼猴說要去找那兩位，黑熊精實在是不太願意。別看他歡迎宴會上最活躍，喝得最爽，實際上，別的妖怪不管願還是不願，出於面子考慮，該去楊戩他們哪裡寒暄的都去過一遍了。也就只有黑熊精跟黑羊，到現在都沒去過一次。
六耳獼猴自己也是個被攆得上天下地的，如何看不出黑熊精的擰巴，但是他也只是笑笑，重重地在黑熊精肩上拍了一巴掌。
「別想那麼多，我們只是去找他們打一架。」
看見黑熊精眼睛亮了，六耳獼猴繼續道：「你以前跟神仙打架的時候不多吧？」
這倒是。黑熊精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
他黑熊厲害是厲害，一般來說都沒有個怕的，但是面對神仙，尤其是楊戩哪吒這種名聲在外的戰神嗎，他還是能躲就躲，絕對不是衝上去跟對方交手。
想到這裡，黑熊精逐漸琢磨過味來，明白了六耳獼猴的意思。
他們卻是厲害，但以往一直都是在與妖怪較量，並不熟悉神仙的路子。現在突破是不可能，要臨時學神通技能或者換法寶，也需要磨合，而且不一定比現在的配裝好。
與其自己瞎捉摸，不如找人打架，去實戰里發現問題然後調整，正好神虎國里多了兩神仙，還是曾經的天庭戰神，這就是最好的打架人選嗎？
黑熊精越想越嗨，眼睛也是越來越亮，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變成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六耳獼猴見黑熊精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說話。兩妖沒過多久就到了楊戩哪吒的落腳處，抬手敲響門扉。
按理來說是不用敲門的，神仙妖怪都有自己的感知力，說不定你人還沒到門口，別人就知道你在朝著他們去了，但這是個禮儀的問題。
總不能因為別人知道你來了，你就直接推門進去吧？關係親密倒也罷了，但很顯然不管是六耳獼猴還是黑熊精，都沒跟楊戩哪吒熟悉到那個地步。
來應門的是哪吒，粉雕玉鐲的小糰子扎著兩條辮子，邊打哈切邊拉開的門。
哪吒這人一向隨性，這時候也是擺擺手，話也沒說一句，直接示意六耳獼猴跟黑熊精進屋。
六耳獼猴和黑熊精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六耳獼猴聰穎，自然品得出其中彎彎繞繞。
哪吒是誰？哪吒三太子，曾經的天庭戰神，身份地位擺在哪裡，自然是坐慣了高位的，能來給你開門，說不得都是給了幾分薄面了，他們這些草生野長的鄉野妖怪，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們二妖跟著哪吒進了屋，在院子裡就見到了楊戩，似乎就在這裡等著呢，也不知道是接哪吒還是接他們。
「二位來此，是有什麼要事？」
開口的是楊戩，不同於彼此混熟了的妖怪們，說話都是大大咧咧，不時還跟著趙磊拽兩句瞎話，十分的有禮有節。
六耳獼猴正打算接話，卻被黑熊精先一步打斷，只見他上前一步，袖子一擼，還是先拱手弓腰，對著楊戩行了一禮之後才說道：「二郎真君，我們是來找你們打架的。」
「打架？」
面對詢問，還是六耳獼猴向前一步，仔仔細細解釋了一遍前因後果。楊戩哪吒聽完之後，彼此對視一眼，都接了下來。
「正好，一直呆在這裡也沒事做，身體都生鏽了。」
哪吒升了個懶腰，長出一口氣，接著道：「來吧，你們想怎麼打？我們都一起上還是一對一？」
哪吒也不託大，他看得出來，對面兩個妖怪都是好手。他自己是戰神不錯，但戰神也不等於戰無不勝。別看他大大咧咧的，正事上可從沒含糊過，尤其是戰鬥這種事，他從不低估對手。
所以他才會問六耳獼猴跟黑熊精，是四個一起打團戰，還是一對一，不是自己決定打法，也算是給足了對面兩個妖怪面子。
六耳獼猴跟黑熊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等六耳獼猴說話，還是黑熊精先一步抬手，他直盯著哪吒：「一對一，我先跟你打！」
「好！」哪吒大喝一聲，伸手一撈，火尖搶立刻出現在他手心，混天綾纏繞乾坤圈上，也是頃刻間就出現在了哪吒掌心。
哪吒猛地一蹬，身子一躍而起，眨眼間就落在了附近山頭，黑熊精緊隨其後，不過須臾，便遠遠傳來武器相互碰撞的清脆響聲。
楊戩與六耳獼猴遠遠看著，半晌之後，楊戩開口問道：「你是就這麼看著他們打完，還是我們另尋一山頭？」
六耳獼猴沉吟片刻，他有心想看看哪吒與黑熊精交手過程，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被勾引起來的戰鬥熱情，最後還是一揮手，指著另一處山頭，對楊戩道：「請。」
就在他們打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在他們兩座開戰的山附近，一個小小的洞口，猛然爆發巨響，緊接著就傳出一聲驚喜的歡呼。
「我突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