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對話
被架在空中，莫揚羞羞來回划動蛛腿，努力想要掙脫束縛，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撼動筷子分毫。
不僅如此，莫揚羞羞還發現他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一股疲憊感從身體各處湧來。
這並不奇怪，這雙筷子是食慾的具現物，一龍龐大的食慾賦予了它吞噬萬物的特性。
秋雨視線順著筷子一路往上，看到了莫揚羞羞的慘狀，也看到了被一筷子戳塌的天花板。
他現在算是理解一龍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了。
「莫揚羞羞，我一位老友一直很擔心你。」一龍說道。
莫揚羞羞當然知道一龍口中的好友就是自己的弟子，那位被稱為【染血的與作】的再生家。
可惜他此刻只覺渾身無力，無暇回答一龍。這該死的筷子吸力太強，他有些抵擋不住。
他不擔心一龍會要他的命，因為他現在對一龍還有用處。
而且與作要是知道自己的師父被秘密處刑，一定會和一龍產生間隙。
這一點一龍也清楚，他也確實沒想要莫揚羞羞的命。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傳遞一個信息──你現在是階下之囚，生命不受自己掌控。
只有讓莫揚羞羞認清這點，之後的審訊工作才好順利進行。
隨著能量流逝，夾在筷子上的食慾化身漸漸變得虛幻，很快便消散無蹤。
地面，莫揚羞羞無神的雙目變得靈動，卻是出逃的意識回歸了本體。
而現在，他已經沒有繼續具現食慾惡魔的能量了。
意識回歸後，莫揚羞羞的身體明顯乾癟了許多，生命氣息也變得萎靡起來。
一龍見狀把筷子散去，附身把莫揚羞羞提了起來，面對面近距離地看著他，笑道：「莫揚羞羞，你知道喬亞嗎？」
莫揚羞羞無法回話，只能定定地注視一龍，等待下文。
一龍繼續說道：「三天前，他死了。」
莫揚羞羞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疑，很快卻又變得不以為然。
他並不相信這個事實。
作為NEO組織的元老，莫揚羞羞深知喬亞的實力，同時他對喬亞還有一股近乎盲目的崇拜。這是從弗洛澤開始，數百年來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
這個世界上能夠戰勝喬亞的人鳳毛麟角，卻也有那麼幾位。
但戰勝和殺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不說可以替命的【命球】，神鬼莫測的【里世界通道】就足以讓喬亞立於不敗之地。
按理說從一龍口中得知喬亞的死訊，莫揚羞羞應該相信，因為一龍有戰勝喬亞的能力。
但是還是那句話，殺死喬亞太難。要不是說這話的是一龍，他連一點懷疑都不會有。
一龍從莫揚羞羞閃爍的眼神里讀出了他的想法。
也不再多說什麼。以他對莫揚羞羞的了解，他知道空口無憑的話語撼動不了莫揚羞羞的意志。
這並不是說就不再審訊。
IGO雖然掌握有記憶提取，還有記憶導入等技術，但是要從四百多年的繁雜記憶中找到想要的信息和情報，難度絕對不小。
另外由於技術原因，記憶提取裝置難以量產。也就註定了只能由少數人員進行操作，效率肯定高不起來。
若是能從莫揚羞羞嘴裡撬出一些關鍵信息，是最好的結果。
一龍打算如何處理莫揚羞羞？
莫揚羞羞的下場又是如何？
今後NEO組織何去何從？
IGO又是如何應對？
這些事情和秋雨都關係不大。他已經設計幹掉了喬亞，雖然不是親手做的，但死了就是死了。結果是好的就行，過程有點瑕疵無關緊要。
比起那些大事，秋雨現在更在意自己的屋頂。仰頭向上看，明媚的陽光照射而下……有些刺眼。
「秋雨，幫我開個門。」
就在秋雨想著聯繫人整修屋頂的時候，一龍帶著莫揚羞羞走了過來。
莫揚羞羞加入NEO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在那之前，他還是世上僅有四位的美食人間國寶之一。
要是一龍敢帶著莫揚羞羞走出白仁黑店，那麼明天【IGO會長暴力擒拿美食人間國寶】就會被有心人安上新聞頭條。
所以說關押和審訊還是秘密進行的好。
秋雨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雜事往後拋了拋，問道：「去哪？IGO總部還是蜂巢監獄？」
一龍搖搖頭，輕聲說出了一個地名。
秋雨稍作思索，卻是沒有在記憶找到地名的所在。也不糾結，取出【任意門】設定好地址，目送一龍走進漩渦裡面。
稍等片刻，待一龍走出漩渦抵達目的地，秋雨收好【任意門】。
至此，這次事件的後續應該已經與他無關。
不過也說不好，這一次他算是徹底進入了三大組織的眼帘。
利用美食會的頭頭，設計謀害了NEO的頭頭，還驚動IGO的頭頭勞師動眾。
這麼一想……「我可太強了！」秋雨低聲輕喃。
「飄了飄了！」
秋雨用力甩甩頭，將腦子裡不該有的想法拋開，暗自告誡自己不能狂妄自大。
雖然用計搞定了喬亞，但是設計，也就代表他無法用力量正面解決。
換言之他還不能無視各種武力巔峰人物，太飄的話下場不會好。
接下來的行動方針，三字謂之曰：要低調；二字謂之曰：穩健；一字謂之曰：苟。
最起碼要吃下八種神之食材，走上戰力巔峰，那時才有底氣『飄』。
「至於現在……還是繼續鹹魚吧。」
想著，秋雨打消了前往自己新開的鑑定鋪的想法，開開心心的出去浪了。
……
另一邊，被秋雨留下來進行再生工作的影分身們也開始了作業。
蔬菜天空的形成完全依靠天地的偉力，其存在具備不可複製性。
海底火山噴發，海中、地底中富含的各種礦物質和營養物質隨著強大的岩漿噴涌而出。
火山噴發後，空氣中的火山灰跟著強勁的上升氣流一直上到萬米高空然後被獨特的浮雲捕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蔬菜天空。
當然，說的好像很簡單，但是實際上這其中還各種細緻的反應和變化是無法說清楚的。
美食的俘虜是個獨特的世界。人類其他欲?望最大程度減弱，食慾被無限放大，每一個人和生物的所有行動最終目的都是那頓飯。
與之相對的，這個世界的食物也各種各樣，包羅萬象。
吸附火山灰組成蔬菜天空的浮雲也其中之一。
這並不奇怪，沒點特殊的屬性又怎麼能無視重力漂懸高空。
這種雲沒有名字，因為根本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也就沒有人為它命名。
秋雨也是從蔬菜天空的鑑定信息里發現它的存在。
再生蔬菜天空是一個大工程，即便是二十個影分身相當於二十個神級再生家，也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完全完成再生。
十年並不是一個緩慢的速度，相反如果說給一般的再生家，肯定會驚掉一地下巴。
要是沒有外力介入，蔬菜天空的自然形成需要的時間少說也要五百年。
二十個神級再生家，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這麼多。
如果秋雨能獲得IGO的人力和技術支持，這個時間其實還能再縮短几年。
不過秋雨已將蔬菜天空視為自己的私人領地，並不想今後的生活再被人打擾，再生蔬菜天空的過程會嚴格保密。
而那棵被世人稱為【來自天空的邀請】的天空藤蔓（蔬菜天空唯一入口），秋雨也不打算留。
等他再生完成，以後出入蔬菜天空只能依靠【任意門】之類的傳送手段。
萬米高空之上，二十個影分身環成一個圈，腳下不斷發出一聲聲爆響。
「根據計劃，我們需要先聚集起足夠多的浮雲，並根據磁場變化將它們放置到相應的位置。」
磁場，這又是一個形成蔬菜天空的重要因素。
蔬菜天空無視重力飄浮萬米高空，主要依靠三點：浮雲特性、上升氣流、地球磁場。
另一個影分身持不同意見，他感受著四周的無規則亂流，說：「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先把這片區域的紊亂氣流還原一下。」
蔬菜天空被毀之後，原本還算規律的氣流現在已經變得一團糟。
又一個影分身搖搖頭：「不必，大自然具有修復能力。
如今已經過去差不多四年，不用多久就能自然復原。反正聚集浮雲也不是個小工程，不妨等到聚集浮雲足夠後再看。」
「附議。」
「附議+1」
「……」
「那行動吧！」
話音落下，二十位影分身四散開來。
……
視線回到美食鎮。
白仁黑店今天格外冷清，不復往日的熱鬧，偌大的店裡只有秋雨一人。
「本體，這次來有什麼事？」
影分身?白仁雙手各端著一盤料理從廚房裡走出來。
秋雨嗅了嗅瀰漫空中的香氣，笑道：「不愧是我，真了解我。」
今天秋雨過來確實有事，如果單純只是吃飯，沒必要把其他客人趕走。
而這件事要從三天前，秋雨和節乃、次郎的那次對話說起。
……
「來啦！」次郎小口抿了口酒，轉頭向秋雨看過來。
秋雨對二位長者笑了笑，徑直來到次郎身旁坐下。
節乃面前的灶台，兩個平底鍋架在爐火上，正煮著什麼。
沒讓秋雨等多久，節乃熄滅灶火，把鍋中烹煮的肉澆在了早就放在旁邊的兩碗飯上。
「請用！」
節乃笑著把兩碗蓋澆飯呈到二人面前。
秋雨鼻頭皺了皺，香氣隨著蒸汽灌入鼻腔。「牛豬鳥，同時具備牛肉、豬肉、雞肉三種肉類的美味的神奇鳥類。今天有口福了！」
秋雨拿起筷子，雙手合十，「我不客氣了！」
次郎沒有動，舉著一杯清酒慢悠悠地喝著。
節乃清洗乾淨平底鍋放好，坐到了秋雨和次郎對面。
看著面前埋頭扒飯的秋雨，節乃有很多話說，但沒有開口。這世界上最不禮貌的行為就是打擾別人吃飯。
好在秋雨的吃飯速度夠快，不多時一海碗蓋澆飯就已經見底。
秋雨放下碗，舔了舔嘴，目光轉向節乃。
「想說什麼，直接說吧！」秋雨說道。
節乃布滿皺紋的臉上，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你做的事，我都聽說了。」
秋雨嘴唇微動，節乃抬抬手制止了他，「我不是要責怪你，其實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就結果而言，你這次沒有害到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也就IGO那邊因為抵禦美食會的幹部們，傷了幾個人。」
秋雨來了興趣，上身微微向前傾倒，「IGO和美食會打起來了？」
節乃回答：「小碰了一下。美食會有幾個傢伙很盡責，為了幫他們老大拼了老命。茂松和幾個第零生境的人住了院，美食會也重傷了幾個。」
秋雨眯了眯眼，卻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潛伏美食會的那段時間，他和美食會的幹部們多多少少都有過接觸。
桀驁不馴一詞不足以形容那幫人的頑劣和驕傲。
他們個個唯恐天下不亂，而且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
就算面對一龍，他們也敢上前給一刀。可以壓服他們的只有三虎一人。
人間界之所以一直相安無事，不是因為他們怕IGO，而是因為三虎把發展重心放到美食界。
當時那個情況，IGO的小崽子們就在面前，以他們無法無天的性子，做出什麼行動秋雨都不意外。
節乃接著說道：「這次事件雖然造成了一些傷亡，但也除掉了喬亞這個大敵，同時抓到了NEO這個組織的馬腳，總的來說是一場大勝……」
秋雨說道：「我對這些其實不敢興趣。對我來說，喬亞已經死了。我報了當初被他重傷，被他趕出家門的仇，這就足夠了。」
節乃聞言問道：「有人因你而重傷，不感到愧疚嗎？」
「愧疚？」秋雨低頭想了想，說道：「有一點點，畢竟事情的起因在我。不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還是會這樣做。」
秋雨語氣堅定。
節乃凝視著眼前這個讓她看好的年輕人，場間一時無言。
這時，次郎輕笑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樣就好！」
秋雨轉過頭，次郎也看向他，繼續說道：「記住這一點點的愧疚，那是名為【人】的生物才會有的情感。」
不僅如此，莫揚羞羞還發現他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一股疲憊感從身體各處湧來。
這並不奇怪，這雙筷子是食慾的具現物，一龍龐大的食慾賦予了它吞噬萬物的特性。
秋雨視線順著筷子一路往上，看到了莫揚羞羞的慘狀，也看到了被一筷子戳塌的天花板。
他現在算是理解一龍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了。
「莫揚羞羞，我一位老友一直很擔心你。」一龍說道。
莫揚羞羞當然知道一龍口中的好友就是自己的弟子，那位被稱為【染血的與作】的再生家。
可惜他此刻只覺渾身無力，無暇回答一龍。這該死的筷子吸力太強，他有些抵擋不住。
他不擔心一龍會要他的命，因為他現在對一龍還有用處。
而且與作要是知道自己的師父被秘密處刑，一定會和一龍產生間隙。
這一點一龍也清楚，他也確實沒想要莫揚羞羞的命。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傳遞一個信息──你現在是階下之囚，生命不受自己掌控。
只有讓莫揚羞羞認清這點，之後的審訊工作才好順利進行。
隨著能量流逝，夾在筷子上的食慾化身漸漸變得虛幻，很快便消散無蹤。
地面，莫揚羞羞無神的雙目變得靈動，卻是出逃的意識回歸了本體。
而現在，他已經沒有繼續具現食慾惡魔的能量了。
意識回歸後，莫揚羞羞的身體明顯乾癟了許多，生命氣息也變得萎靡起來。
一龍見狀把筷子散去，附身把莫揚羞羞提了起來，面對面近距離地看著他，笑道：「莫揚羞羞，你知道喬亞嗎？」
莫揚羞羞無法回話，只能定定地注視一龍，等待下文。
一龍繼續說道：「三天前，他死了。」
莫揚羞羞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疑，很快卻又變得不以為然。
他並不相信這個事實。
作為NEO組織的元老，莫揚羞羞深知喬亞的實力，同時他對喬亞還有一股近乎盲目的崇拜。這是從弗洛澤開始，數百年來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
這個世界上能夠戰勝喬亞的人鳳毛麟角，卻也有那麼幾位。
但戰勝和殺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不說可以替命的【命球】，神鬼莫測的【里世界通道】就足以讓喬亞立於不敗之地。
按理說從一龍口中得知喬亞的死訊，莫揚羞羞應該相信，因為一龍有戰勝喬亞的能力。
但是還是那句話，殺死喬亞太難。要不是說這話的是一龍，他連一點懷疑都不會有。
一龍從莫揚羞羞閃爍的眼神里讀出了他的想法。
也不再多說什麼。以他對莫揚羞羞的了解，他知道空口無憑的話語撼動不了莫揚羞羞的意志。
這並不是說就不再審訊。
IGO雖然掌握有記憶提取，還有記憶導入等技術，但是要從四百多年的繁雜記憶中找到想要的信息和情報，難度絕對不小。
另外由於技術原因，記憶提取裝置難以量產。也就註定了只能由少數人員進行操作，效率肯定高不起來。
若是能從莫揚羞羞嘴裡撬出一些關鍵信息，是最好的結果。
一龍打算如何處理莫揚羞羞？
莫揚羞羞的下場又是如何？
今後NEO組織何去何從？
IGO又是如何應對？
這些事情和秋雨都關係不大。他已經設計幹掉了喬亞，雖然不是親手做的，但死了就是死了。結果是好的就行，過程有點瑕疵無關緊要。
比起那些大事，秋雨現在更在意自己的屋頂。仰頭向上看，明媚的陽光照射而下……有些刺眼。
「秋雨，幫我開個門。」
就在秋雨想著聯繫人整修屋頂的時候，一龍帶著莫揚羞羞走了過來。
莫揚羞羞加入NEO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在那之前，他還是世上僅有四位的美食人間國寶之一。
要是一龍敢帶著莫揚羞羞走出白仁黑店，那麼明天【IGO會長暴力擒拿美食人間國寶】就會被有心人安上新聞頭條。
所以說關押和審訊還是秘密進行的好。
秋雨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雜事往後拋了拋，問道：「去哪？IGO總部還是蜂巢監獄？」
一龍搖搖頭，輕聲說出了一個地名。
秋雨稍作思索，卻是沒有在記憶找到地名的所在。也不糾結，取出【任意門】設定好地址，目送一龍走進漩渦裡面。
稍等片刻，待一龍走出漩渦抵達目的地，秋雨收好【任意門】。
至此，這次事件的後續應該已經與他無關。
不過也說不好，這一次他算是徹底進入了三大組織的眼帘。
利用美食會的頭頭，設計謀害了NEO的頭頭，還驚動IGO的頭頭勞師動眾。
這麼一想……「我可太強了！」秋雨低聲輕喃。
「飄了飄了！」
秋雨用力甩甩頭，將腦子裡不該有的想法拋開，暗自告誡自己不能狂妄自大。
雖然用計搞定了喬亞，但是設計，也就代表他無法用力量正面解決。
換言之他還不能無視各種武力巔峰人物，太飄的話下場不會好。
接下來的行動方針，三字謂之曰：要低調；二字謂之曰：穩健；一字謂之曰：苟。
最起碼要吃下八種神之食材，走上戰力巔峰，那時才有底氣『飄』。
「至於現在……還是繼續鹹魚吧。」
想著，秋雨打消了前往自己新開的鑑定鋪的想法，開開心心的出去浪了。
……
另一邊，被秋雨留下來進行再生工作的影分身們也開始了作業。
蔬菜天空的形成完全依靠天地的偉力，其存在具備不可複製性。
海底火山噴發，海中、地底中富含的各種礦物質和營養物質隨著強大的岩漿噴涌而出。
火山噴發後，空氣中的火山灰跟著強勁的上升氣流一直上到萬米高空然後被獨特的浮雲捕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蔬菜天空。
當然，說的好像很簡單，但是實際上這其中還各種細緻的反應和變化是無法說清楚的。
美食的俘虜是個獨特的世界。人類其他欲?望最大程度減弱，食慾被無限放大，每一個人和生物的所有行動最終目的都是那頓飯。
與之相對的，這個世界的食物也各種各樣，包羅萬象。
吸附火山灰組成蔬菜天空的浮雲也其中之一。
這並不奇怪，沒點特殊的屬性又怎麼能無視重力漂懸高空。
這種雲沒有名字，因為根本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也就沒有人為它命名。
秋雨也是從蔬菜天空的鑑定信息里發現它的存在。
再生蔬菜天空是一個大工程，即便是二十個影分身相當於二十個神級再生家，也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完全完成再生。
十年並不是一個緩慢的速度，相反如果說給一般的再生家，肯定會驚掉一地下巴。
要是沒有外力介入，蔬菜天空的自然形成需要的時間少說也要五百年。
二十個神級再生家，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這麼多。
如果秋雨能獲得IGO的人力和技術支持，這個時間其實還能再縮短几年。
不過秋雨已將蔬菜天空視為自己的私人領地，並不想今後的生活再被人打擾，再生蔬菜天空的過程會嚴格保密。
而那棵被世人稱為【來自天空的邀請】的天空藤蔓（蔬菜天空唯一入口），秋雨也不打算留。
等他再生完成，以後出入蔬菜天空只能依靠【任意門】之類的傳送手段。
萬米高空之上，二十個影分身環成一個圈，腳下不斷發出一聲聲爆響。
「根據計劃，我們需要先聚集起足夠多的浮雲，並根據磁場變化將它們放置到相應的位置。」
磁場，這又是一個形成蔬菜天空的重要因素。
蔬菜天空無視重力飄浮萬米高空，主要依靠三點：浮雲特性、上升氣流、地球磁場。
另一個影分身持不同意見，他感受著四周的無規則亂流，說：「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先把這片區域的紊亂氣流還原一下。」
蔬菜天空被毀之後，原本還算規律的氣流現在已經變得一團糟。
又一個影分身搖搖頭：「不必，大自然具有修復能力。
如今已經過去差不多四年，不用多久就能自然復原。反正聚集浮雲也不是個小工程，不妨等到聚集浮雲足夠後再看。」
「附議。」
「附議+1」
「……」
「那行動吧！」
話音落下，二十位影分身四散開來。
……
視線回到美食鎮。
白仁黑店今天格外冷清，不復往日的熱鬧，偌大的店裡只有秋雨一人。
「本體，這次來有什麼事？」
影分身?白仁雙手各端著一盤料理從廚房裡走出來。
秋雨嗅了嗅瀰漫空中的香氣，笑道：「不愧是我，真了解我。」
今天秋雨過來確實有事，如果單純只是吃飯，沒必要把其他客人趕走。
而這件事要從三天前，秋雨和節乃、次郎的那次對話說起。
……
「來啦！」次郎小口抿了口酒，轉頭向秋雨看過來。
秋雨對二位長者笑了笑，徑直來到次郎身旁坐下。
節乃面前的灶台，兩個平底鍋架在爐火上，正煮著什麼。
沒讓秋雨等多久，節乃熄滅灶火，把鍋中烹煮的肉澆在了早就放在旁邊的兩碗飯上。
「請用！」
節乃笑著把兩碗蓋澆飯呈到二人面前。
秋雨鼻頭皺了皺，香氣隨著蒸汽灌入鼻腔。「牛豬鳥，同時具備牛肉、豬肉、雞肉三種肉類的美味的神奇鳥類。今天有口福了！」
秋雨拿起筷子，雙手合十，「我不客氣了！」
次郎沒有動，舉著一杯清酒慢悠悠地喝著。
節乃清洗乾淨平底鍋放好，坐到了秋雨和次郎對面。
看著面前埋頭扒飯的秋雨，節乃有很多話說，但沒有開口。這世界上最不禮貌的行為就是打擾別人吃飯。
好在秋雨的吃飯速度夠快，不多時一海碗蓋澆飯就已經見底。
秋雨放下碗，舔了舔嘴，目光轉向節乃。
「想說什麼，直接說吧！」秋雨說道。
節乃布滿皺紋的臉上，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線。「你做的事，我都聽說了。」
秋雨嘴唇微動，節乃抬抬手制止了他，「我不是要責怪你，其實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就結果而言，你這次沒有害到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也就IGO那邊因為抵禦美食會的幹部們，傷了幾個人。」
秋雨來了興趣，上身微微向前傾倒，「IGO和美食會打起來了？」
節乃回答：「小碰了一下。美食會有幾個傢伙很盡責，為了幫他們老大拼了老命。茂松和幾個第零生境的人住了院，美食會也重傷了幾個。」
秋雨眯了眯眼，卻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潛伏美食會的那段時間，他和美食會的幹部們多多少少都有過接觸。
桀驁不馴一詞不足以形容那幫人的頑劣和驕傲。
他們個個唯恐天下不亂，而且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
就算面對一龍，他們也敢上前給一刀。可以壓服他們的只有三虎一人。
人間界之所以一直相安無事，不是因為他們怕IGO，而是因為三虎把發展重心放到美食界。
當時那個情況，IGO的小崽子們就在面前，以他們無法無天的性子，做出什麼行動秋雨都不意外。
節乃接著說道：「這次事件雖然造成了一些傷亡，但也除掉了喬亞這個大敵，同時抓到了NEO這個組織的馬腳，總的來說是一場大勝……」
秋雨說道：「我對這些其實不敢興趣。對我來說，喬亞已經死了。我報了當初被他重傷，被他趕出家門的仇，這就足夠了。」
節乃聞言問道：「有人因你而重傷，不感到愧疚嗎？」
「愧疚？」秋雨低頭想了想，說道：「有一點點，畢竟事情的起因在我。不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還是會這樣做。」
秋雨語氣堅定。
節乃凝視著眼前這個讓她看好的年輕人，場間一時無言。
這時，次郎輕笑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樣就好！」
秋雨轉過頭，次郎也看向他，繼續說道：「記住這一點點的愧疚，那是名為【人】的生物才會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