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儘管特勤科的勢力範圍，遍布全國各地，有無數眼線和情報網絡，為了社會秩序的穩定時時刻刻運轉不停。
但正如先前所說，特勤科自身的規模擺在這裡，所有信息的了解和管理權限，不可能全部歸於一人掌控。
再加上季鵬興雖然身居高位，但離頂點一把手的位置，還是明顯有著不小的距離。
正因如此，龍輝現在所提起的，有關於曲慧文的真實身份，還有她故鄉所在地的事情，季鵬興的確掌握了一些情報，但終歸還是內容有限。
就比如說，因為曲慧文和龍輝的接觸，季鵬興通過調查，知道這個懷有身孕的女人，是在幾天之前，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國內。而在這之前，整個人類世界，甚至於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再加上對曲慧文體內，那通過腹中胎兒所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地窟怪物氣息進行對比分析，逆向追蹤來源。
即便因為調查時間太過於緊張，特勤科的技術人員們，還是在不久之前，確認了曲慧文體內地窟怪物氣息的來源所在。
禁地型地窟，銀月潭，銀月蛟龍一族。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特勤科方面始終都沒有立刻出手，將曲慧文逮捕控制起來。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特勤科方面不怕有人過來搞破壞，怕就怕提前打草驚蛇，將原本已經盯死的線索給丟了。
實際上，先前龍輝被帶出sss級強者威壓區域時，發現的那些特勤科成員，並不是季鵬興事先用來保護監視他自己的。
而是特勤科方面，專門派遣出來，監視和跟蹤曲慧文這個普通人的。
也正因為如此，季鵬興才會通知錢萬通，讓他的隨行部下去救人，而不是讓附近的特勤科工作人員出手。
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跟蹤曲慧文這些普通人的特勤科工作人員，本身實力不太夠，上去了也是送人頭的結果。
除了禁地型地窟——銀月潭，還有曲慧文身懷銀月蛟龍族的血脈以外。
關於曲慧文的信息，季鵬興所了解到的內容，大體也就是這個准媽媽，是Z國土生土長的公民，當年在地窟怪物從地下爆發之前，就因為疑似「人口販賣」的緣故，從家裡面十分離奇的失去了蹤跡。
而在曲慧文失蹤之後，她的親生父母，也因為入室搶劫，雙雙慘死在家裡面。
再之後的事情，因為地窟怪物跑到地面世界興風作浪，人類世界和地窟怪物爆發戰爭，一直打到現在。
兩條人命外加一個未成年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無論怎麼說，都算不上是小案子。
只可惜，那場地窟怪物引發的災禍，對人類世界打擊過於慘痛，當年參與辦案的警務人員，到季鵬興調查取證的時候，全部已經因公殉職。
除了殘缺不全的文字檔案資料以外，人證，物證，案發現場，辦案警務人員基本上都沒有能夠保留下來哪怕一樣。
季鵬興除了對案件當事人表示遺憾，以及對當年因公殉職的警務人員，表示敬意以外，也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
這些東西，就是季鵬興現在所了解到的全部信息。
聽完季鵬興的敘述，龍輝低垂著眼皮，自嘲似的說道:「沒有想到，我這還自作多情了。原來那邊那幾位特勤科的工作人員，不是因為我的原因過來的。
好尷尬。」
季鵬興藉此機會，特意強調道:「你小子想什麼呢？我們這不是為了，給予你充分的自由嗎，難道你想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全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龍輝想了一下那種毫無個人隱私，比蹲大牢還要高上幾個檔次的生活，當即感到一陣惡寒，感激涕零道:「感謝季叔叔的體貼照顧，我就不用麻煩特勤科的大家天天加班了。」
至於說這其中，究竟有多少神秘強者的原因，那就不是龍輝去探究的了。
一旁的錢萬通聽到，曲慧文這個普通人，居然牽扯到禁地型地窟銀月潭銀月蛟龍一族。當即就回想起，龍輝先前對他做出的警示。
世界這麼大，能禍及他錢萬通滿門的勢力當中，禁地型地窟銀月潭，絕對非常有資格搞他。
一想到這裡，剛剛還在端架子，裝高冷的商界巨鱷，立馬跟沒事人一樣，帶著和善中略帶諂媚的笑容，幾步來到龍輝身邊，笑吟吟得跟他打聽起消息來。
賺錢都不寒磣的人，保命自然更不會寒磣了。
「龍輝啊，剛剛多有得罪，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其實我閨女的那張傳送符紙，就是楊天祿先生送給我的。」錢萬通半蹲下肥胖的身體，和龍輝保持水平，一邊誠意滿滿的道歉，一邊回答了剛才龍輝的問題，順便替季鵬興詢問道，「不知道你問這傳送符紙的來源，和我……和曲慧文小姐有什麼關係啊？」
要是主動承認和他明確扯上關係，那不就是在殷建修面前主動投案自首的節奏嗎？
但是現在牽扯到禁地型地窟的銀月蛟龍一族，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就好比是小偷溜進武校偷東西，被裡面的學生堵了個正著。
比起被「受害人」一通老拳打得五勞七傷，還不如直接投入警察叔叔的懷抱里尋求庇護。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這點取捨錢萬通還是懂的。
龍輝現在，真的是對錢萬通這個生意人，佩服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他這是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比狠人還要狠上一點，絕對是個狼人。
龍輝努力將眼皮子睜開，想要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說道:「啊嘞，現在錢大老闆捨得開金口啦？你剛剛不是還在嘴硬，不願意搭理我嗎？」
錢萬通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道:「哪能啊？我這不是看龍輝你快要睡著了，和你開個玩笑嗎？
好孩子幫幫忙，就算你不願意告訴我，可是季前輩人家可還在那裡等著呢，你好意思讓季叔叔乾等著你嗎？」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和錢大老闆取取經，學習一下您這令人驚嘆的心理素質教育。」龍輝一半認真，一半調侃著錢萬通，而後將話題拉入正軌，說道，「我就當你們說的是真話，接下來的事情，其中利害得失，自己做判斷。」
見龍輝正經起來，一旁的殷建修和錢萬通，前者大袖一揮，一陣無形的旋風霍然出現，將附近錢萬通那些，無關緊要的下屬和醫護工作人員，如同地面上的沙礫土石一般，倒卷向天空，向著遠處的特勤科工作人員甩了出去。
旋風聚而不散，風壁捲起漫天的泥沙，傳出獵獵風聲，隔絕了光學視野，也將聲音禁錮在風眼之中。
任憑四周一片飛沙走石，狂風呼嘯，內部依舊是一片平靜祥和。
在季鵬興調查曲慧文的時候，因為是特勤科的下屬在執行，無論怎麼隱藏，有心人總是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防不防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意義不大。
而錢萬通也拿出一台電子機械造物，輸入了一連串的指令，而後訕笑著解釋道:「用來控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攝像頭的，有備無患嘛。」
顯然，錢萬通擔心特勤科那邊出問題，即便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安全，但就事論事，想要監聽季鵬興的通訊器，還是多少要考慮一下。
殷建修和錢萬通做好這一切，紛紛將目光投向龍輝，等待著他的下文。
龍輝的精神越發低迷起來，將季鵬興所不知道的那一部分文字信息，緩緩補全了起來。
結合龍輝的外貌描述，季鵬興，殷建修以及錢萬通三人，在腦子裡面通過腦補的方式，進行形象描繪，模擬出來了當年「拐走」曲慧文的那名男子的形象容貌。
然而當結果出來了以後，季鵬興和殷建修兩人默契十足地直接沉默了下來。
而錢萬通這邊，那張油光滿面，富態感十足的大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看這三人現在的表現，估計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怎麼可能是銀月蛟龍王！」
錢萬通在心中驚呼一聲，只覺得自己現在很喪。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嚷嚷著要就地處決曲慧文。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讓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被龍輝給陰了。
將視線瞥向龍輝，結合起先前季鵬興所說內容，錢萬通黑著臉問道:「千萬不要告訴我，曲慧文小姐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販子』。
求你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至於說慧文姐的愛人，肚子裡小寶寶的爸爸，你自己猜猜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殷建修思索了一下，沉聲對龍輝問道:「你先前想要保護曲慧文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出於這個原因？」
「不是。」龍輝果斷否認，聲音低沉中透露著無盡的疲憊，說道，「我說過了，只是對『人』不對『事』，只因為她是我慧文姐。」
季鵬興在出聲提醒道:「龍輝，以大局出發，你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也不會有人責怪你。」
龍輝停頓了片刻，說道:「在季叔叔殷前輩面前，我覺得自己應該真實一些。」
季鵬興現在只覺得，自己莫名的有些心累。相比起殷建修，他和龍輝早就認識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又是安排學校，又是安排老師，還得照顧龍輝的父母，給他們安排工作崗位，保護安全。在外面鬧出亂子，他堂堂特勤科的一方大佬，還要親自出馬去別的異能者學院處理糾紛。
尤其是要受鎖惜影的氣……
結果現在倒好，他和殷建修這個認識不超過一個小時的傢伙，成了同一個級別的存在，簡直就很氣人，氣哭的那種。
殷建修像是心有所感，對季鵬興說道:「羨慕嫉妒了？」
季鵬興用賭氣似的口吻說道:「羨慕嫉妒恨？跟你？呵呵。」
龍輝見狀，連忙補充道:「兩位叔叔都是當年為了保護人類世界，並肩作戰的英雄，我對你們二位不想隱瞞。」
對於「叔叔」的稱呼，殷建修沒有任何表示，算是一種默認的態度。而季鵬興也從話里話外，聽出殷建修能這麼快獲得龍輝的認可，是跟著自己沾了光，當即心態也晴朗了起來。
見龍輝又認了個sss級的異能者「叔叔」，一旁的錢萬通覺得，龍輝這個小王八蛋的臉皮，也是厚的堪比城牆拐角處。
論心理素質教育的課程修養，他應該是和自己平輩切磋，而不是腆著個13臉來請教，在那裡只進不出。
說完銀月蛟龍王的事情，龍輝又提起了曲慧文父母的死因。當初就是因為他留下來的那塊玉佩掛飾，才給兩位長輩引來了殺身之禍。
季鵬興坐在辦公室里，突然覺得自己堂堂一位特勤科大佬。手下人辦案的業務，居然還沒有龍輝這個小傢伙來得麻利，不由得再度感到一陣不爽的情緒。
「你怎麼能夠肯定，是那個什麼玉佩掛飾？」殷建修則是比較務實，確認起龍輝信息的真實性，順便補了季鵬興一道道:「還有這些事情，季鵬興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特麼倒是想說，那我也得知道啊！」季鵬興在心中默默地咆哮起來，最後還是解釋道，「當年的檔案資料缺失的太厲害，很多東西都遺失了。」
「還有一種可能……」龍輝替季鵬興解釋，也同樣是補充道，「玉佩掛飾不知道情有可原，但是有關於拐走人慧文姐的犯罪嫌疑人的相貌特徵，連一點痕跡，包括文字記載都沒有保存下來，不覺得很奇怪嗎？」
龍輝提出來的可能，是季鵬興和殷建修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卻也是他們現在所防備的。
借著聖天隼所掀起的風波做掩護，暗中捕獲禁地型地窟銀月潭的王族血脈嫡親，銀月蛟龍王的媳婦和孩子。
就算現在龍輝還沒有說出，廢棄縣城旁的地下軍用設施，以及曲慧文家鄉的猜想，季鵬興和殷建修，也能夠聯繫起來。
至於錢萬通，他的臉色越發黑了起來，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即便他已經事先有了準備。但是這麼刺激的計劃，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但正如先前所說，特勤科自身的規模擺在這裡，所有信息的了解和管理權限，不可能全部歸於一人掌控。
再加上季鵬興雖然身居高位，但離頂點一把手的位置，還是明顯有著不小的距離。
正因如此，龍輝現在所提起的，有關於曲慧文的真實身份，還有她故鄉所在地的事情，季鵬興的確掌握了一些情報，但終歸還是內容有限。
就比如說，因為曲慧文和龍輝的接觸，季鵬興通過調查，知道這個懷有身孕的女人，是在幾天之前，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國內。而在這之前，整個人類世界，甚至於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再加上對曲慧文體內，那通過腹中胎兒所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地窟怪物氣息進行對比分析，逆向追蹤來源。
即便因為調查時間太過於緊張，特勤科的技術人員們，還是在不久之前，確認了曲慧文體內地窟怪物氣息的來源所在。
禁地型地窟，銀月潭，銀月蛟龍一族。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特勤科方面始終都沒有立刻出手，將曲慧文逮捕控制起來。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特勤科方面不怕有人過來搞破壞，怕就怕提前打草驚蛇，將原本已經盯死的線索給丟了。
實際上，先前龍輝被帶出sss級強者威壓區域時，發現的那些特勤科成員，並不是季鵬興事先用來保護監視他自己的。
而是特勤科方面，專門派遣出來，監視和跟蹤曲慧文這個普通人的。
也正因為如此，季鵬興才會通知錢萬通，讓他的隨行部下去救人，而不是讓附近的特勤科工作人員出手。
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跟蹤曲慧文這些普通人的特勤科工作人員，本身實力不太夠，上去了也是送人頭的結果。
除了禁地型地窟——銀月潭，還有曲慧文身懷銀月蛟龍族的血脈以外。
關於曲慧文的信息，季鵬興所了解到的內容，大體也就是這個准媽媽，是Z國土生土長的公民，當年在地窟怪物從地下爆發之前，就因為疑似「人口販賣」的緣故，從家裡面十分離奇的失去了蹤跡。
而在曲慧文失蹤之後，她的親生父母，也因為入室搶劫，雙雙慘死在家裡面。
再之後的事情，因為地窟怪物跑到地面世界興風作浪，人類世界和地窟怪物爆發戰爭，一直打到現在。
兩條人命外加一個未成年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無論怎麼說，都算不上是小案子。
只可惜，那場地窟怪物引發的災禍，對人類世界打擊過於慘痛，當年參與辦案的警務人員，到季鵬興調查取證的時候，全部已經因公殉職。
除了殘缺不全的文字檔案資料以外，人證，物證，案發現場，辦案警務人員基本上都沒有能夠保留下來哪怕一樣。
季鵬興除了對案件當事人表示遺憾，以及對當年因公殉職的警務人員，表示敬意以外，也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
這些東西，就是季鵬興現在所了解到的全部信息。
聽完季鵬興的敘述，龍輝低垂著眼皮，自嘲似的說道:「沒有想到，我這還自作多情了。原來那邊那幾位特勤科的工作人員，不是因為我的原因過來的。
好尷尬。」
季鵬興藉此機會，特意強調道:「你小子想什麼呢？我們這不是為了，給予你充分的自由嗎，難道你想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全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龍輝想了一下那種毫無個人隱私，比蹲大牢還要高上幾個檔次的生活，當即感到一陣惡寒，感激涕零道:「感謝季叔叔的體貼照顧，我就不用麻煩特勤科的大家天天加班了。」
至於說這其中，究竟有多少神秘強者的原因，那就不是龍輝去探究的了。
一旁的錢萬通聽到，曲慧文這個普通人，居然牽扯到禁地型地窟銀月潭銀月蛟龍一族。當即就回想起，龍輝先前對他做出的警示。
世界這麼大，能禍及他錢萬通滿門的勢力當中，禁地型地窟銀月潭，絕對非常有資格搞他。
一想到這裡，剛剛還在端架子，裝高冷的商界巨鱷，立馬跟沒事人一樣，帶著和善中略帶諂媚的笑容，幾步來到龍輝身邊，笑吟吟得跟他打聽起消息來。
賺錢都不寒磣的人，保命自然更不會寒磣了。
「龍輝啊，剛剛多有得罪，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其實我閨女的那張傳送符紙，就是楊天祿先生送給我的。」錢萬通半蹲下肥胖的身體，和龍輝保持水平，一邊誠意滿滿的道歉，一邊回答了剛才龍輝的問題，順便替季鵬興詢問道，「不知道你問這傳送符紙的來源，和我……和曲慧文小姐有什麼關係啊？」
要是主動承認和他明確扯上關係，那不就是在殷建修面前主動投案自首的節奏嗎？
但是現在牽扯到禁地型地窟的銀月蛟龍一族，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就好比是小偷溜進武校偷東西，被裡面的學生堵了個正著。
比起被「受害人」一通老拳打得五勞七傷，還不如直接投入警察叔叔的懷抱里尋求庇護。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這點取捨錢萬通還是懂的。
龍輝現在，真的是對錢萬通這個生意人，佩服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他這是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比狠人還要狠上一點，絕對是個狼人。
龍輝努力將眼皮子睜開，想要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說道:「啊嘞，現在錢大老闆捨得開金口啦？你剛剛不是還在嘴硬，不願意搭理我嗎？」
錢萬通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道:「哪能啊？我這不是看龍輝你快要睡著了，和你開個玩笑嗎？
好孩子幫幫忙，就算你不願意告訴我，可是季前輩人家可還在那裡等著呢，你好意思讓季叔叔乾等著你嗎？」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和錢大老闆取取經，學習一下您這令人驚嘆的心理素質教育。」龍輝一半認真，一半調侃著錢萬通，而後將話題拉入正軌，說道，「我就當你們說的是真話，接下來的事情，其中利害得失，自己做判斷。」
見龍輝正經起來，一旁的殷建修和錢萬通，前者大袖一揮，一陣無形的旋風霍然出現，將附近錢萬通那些，無關緊要的下屬和醫護工作人員，如同地面上的沙礫土石一般，倒卷向天空，向著遠處的特勤科工作人員甩了出去。
旋風聚而不散，風壁捲起漫天的泥沙，傳出獵獵風聲，隔絕了光學視野，也將聲音禁錮在風眼之中。
任憑四周一片飛沙走石，狂風呼嘯，內部依舊是一片平靜祥和。
在季鵬興調查曲慧文的時候，因為是特勤科的下屬在執行，無論怎麼隱藏，有心人總是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防不防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意義不大。
而錢萬通也拿出一台電子機械造物，輸入了一連串的指令，而後訕笑著解釋道:「用來控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攝像頭的，有備無患嘛。」
顯然，錢萬通擔心特勤科那邊出問題，即便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安全，但就事論事，想要監聽季鵬興的通訊器，還是多少要考慮一下。
殷建修和錢萬通做好這一切，紛紛將目光投向龍輝，等待著他的下文。
龍輝的精神越發低迷起來，將季鵬興所不知道的那一部分文字信息，緩緩補全了起來。
結合龍輝的外貌描述，季鵬興，殷建修以及錢萬通三人，在腦子裡面通過腦補的方式，進行形象描繪，模擬出來了當年「拐走」曲慧文的那名男子的形象容貌。
然而當結果出來了以後，季鵬興和殷建修兩人默契十足地直接沉默了下來。
而錢萬通這邊，那張油光滿面，富態感十足的大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看這三人現在的表現，估計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怎麼可能是銀月蛟龍王！」
錢萬通在心中驚呼一聲，只覺得自己現在很喪。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嚷嚷著要就地處決曲慧文。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讓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被龍輝給陰了。
將視線瞥向龍輝，結合起先前季鵬興所說內容，錢萬通黑著臉問道:「千萬不要告訴我，曲慧文小姐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販子』。
求你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至於說慧文姐的愛人，肚子裡小寶寶的爸爸，你自己猜猜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殷建修思索了一下，沉聲對龍輝問道:「你先前想要保護曲慧文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出於這個原因？」
「不是。」龍輝果斷否認，聲音低沉中透露著無盡的疲憊，說道，「我說過了，只是對『人』不對『事』，只因為她是我慧文姐。」
季鵬興在出聲提醒道:「龍輝，以大局出發，你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也不會有人責怪你。」
龍輝停頓了片刻，說道:「在季叔叔殷前輩面前，我覺得自己應該真實一些。」
季鵬興現在只覺得，自己莫名的有些心累。相比起殷建修，他和龍輝早就認識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又是安排學校，又是安排老師，還得照顧龍輝的父母，給他們安排工作崗位，保護安全。在外面鬧出亂子，他堂堂特勤科的一方大佬，還要親自出馬去別的異能者學院處理糾紛。
尤其是要受鎖惜影的氣……
結果現在倒好，他和殷建修這個認識不超過一個小時的傢伙，成了同一個級別的存在，簡直就很氣人，氣哭的那種。
殷建修像是心有所感，對季鵬興說道:「羨慕嫉妒了？」
季鵬興用賭氣似的口吻說道:「羨慕嫉妒恨？跟你？呵呵。」
龍輝見狀，連忙補充道:「兩位叔叔都是當年為了保護人類世界，並肩作戰的英雄，我對你們二位不想隱瞞。」
對於「叔叔」的稱呼，殷建修沒有任何表示，算是一種默認的態度。而季鵬興也從話里話外，聽出殷建修能這麼快獲得龍輝的認可，是跟著自己沾了光，當即心態也晴朗了起來。
見龍輝又認了個sss級的異能者「叔叔」，一旁的錢萬通覺得，龍輝這個小王八蛋的臉皮，也是厚的堪比城牆拐角處。
論心理素質教育的課程修養，他應該是和自己平輩切磋，而不是腆著個13臉來請教，在那裡只進不出。
說完銀月蛟龍王的事情，龍輝又提起了曲慧文父母的死因。當初就是因為他留下來的那塊玉佩掛飾，才給兩位長輩引來了殺身之禍。
季鵬興坐在辦公室里，突然覺得自己堂堂一位特勤科大佬。手下人辦案的業務，居然還沒有龍輝這個小傢伙來得麻利，不由得再度感到一陣不爽的情緒。
「你怎麼能夠肯定，是那個什麼玉佩掛飾？」殷建修則是比較務實，確認起龍輝信息的真實性，順便補了季鵬興一道道:「還有這些事情，季鵬興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特麼倒是想說，那我也得知道啊！」季鵬興在心中默默地咆哮起來，最後還是解釋道，「當年的檔案資料缺失的太厲害，很多東西都遺失了。」
「還有一種可能……」龍輝替季鵬興解釋，也同樣是補充道，「玉佩掛飾不知道情有可原，但是有關於拐走人慧文姐的犯罪嫌疑人的相貌特徵，連一點痕跡，包括文字記載都沒有保存下來，不覺得很奇怪嗎？」
龍輝提出來的可能，是季鵬興和殷建修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卻也是他們現在所防備的。
借著聖天隼所掀起的風波做掩護，暗中捕獲禁地型地窟銀月潭的王族血脈嫡親，銀月蛟龍王的媳婦和孩子。
就算現在龍輝還沒有說出，廢棄縣城旁的地下軍用設施，以及曲慧文家鄉的猜想，季鵬興和殷建修，也能夠聯繫起來。
至於錢萬通，他的臉色越發黑了起來，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即便他已經事先有了準備。但是這麼刺激的計劃，他還真的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