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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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龍輝想要共同使用「者」字真言和「皆」字真言的力量,在自己體內觀察他人的精神力,用來消耗和提升自己精神力的做法,杜衡明確表示了拒絕,並且對他這種做法給予了嚴厲的呵斥。

  靈魂,軀殼,在尋常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個人「意識」與「身體」的兩個組成部分。

  當然了,即便是在普通人類的認知中,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的靈魂與軀殼,自然而然是與生俱來的統一整體。

  然而實際上,這兩者之間的聯繫,比「同一個人的『意識』與『身體』」的關聯度還要緊密。

  在龍輝他們這個時代的世界裡,經常聽到一種說法:「人類自身的軀殼,是禁錮自身意識的牢籠。」

  歸根結底,就是在這些人看來,人類自身體魄的有諸多不足,限制了他們的發展。

  然而這種說法,在玄門道宗出生的杜衡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就像不同地區的語言,擁有著各自不同的稱呼名詞一樣。

  意識與身體,靈魂與軀殼,這四個詞彙所代指的,便是組成人類存在的兩大主體。

  將「一個人」看做是一個「整體」,上述這兩大主體便是統一的存在。

  若是將「一個人」看做是「結合體」,那麼意識與身體,靈魂與軀殼,各自代指的兩大主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兩個彼此「獨立」存在,又擁有共同歸屬的存在。

  基於這種視角,甚至於會出現,類似於「人類自身的軀殼,是禁錮自身意識的牢籠」的說法。

  而按照杜衡的視角,用來描述一個人的兩大主體組成的詞彙,分別是被稱為「魂魄」和「體魄」。

  魂魄,魂魄,三魂七魄,三魂為神,七魄主體。

  三魂之中,一名胎光,太清陽和之氣,屬於天;二名爽靈,陰氣之變,屬於五行;三名幽精,陰氣之雜,屬於地。

  胎光主導生命,長久留存在人身,則可使人神清氣爽,益壽延年。胎光丟了的人,則命不久矣。

  爽靈主導財祿,能使明氣制陽,使人機謀萬物,勞役百神,生禍若害;決定智慧、能力。就是人和天地溝通的本領,人機敏的反應程度,爽靈代表的是智力,反應能力,偵查力,判斷力,邏輯能力等等。

  幽精主災衰,使人好色嗜欲,溺於穢亂之思,耗損精華,神氣缺少,腎氣不足,脾胃五脈不通,旦夕形若屍臥。控制人體性腺,性取向。決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決定著生育能力,甚至於是引導自身愛上什麼樣的人,比如有些喜歡高大威猛,有些喜歡陰柔細膩。

  七魄之中,一魄:吞賊,按照龍輝所處時代的說法,就是所謂的免疫功能,用於消除身體內的有害物質。

  二魄:屍狗,狗是看家護院的,很警覺。人即使睡著了,也會對周圍環境有感知,這也就是身體在睡眠之中的預警能力,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有些人睡一半能感覺到有人要拿刀殺他,那這個人的屍狗就很靈敏。

  四魄:臭肺,人休息睡著了還要呼吸,休是人的肉身躺倒;息,即是呼吸之間的停頓,息越長,肺活量就越好,吐納功能完善。

  五魄:雀陰,愛情鳥飛來的影像,控制生殖功能的恢復。

  六魄:非毒,毒,凝聚,把氣和神聚集到一點,叫做毒。就是把寒毒,熱毒等驅散,擴散掉,防止病症纏身等等,故你看看那些積勞成疾的。

  七魄:伏矢;命魂,管七魄,主意識。

  魂魄,體魄,兩者所指各有不同,彼此之間卻緊密的聯繫在一起,相互之間影響著對方的存在。

  按照杜衡的說法,軀殼非但不是禁錮人類意識的牢籠,反而是人類內在本質的外在體現。

  既然如此,魂魄和體魄,自然也就不分彼此。

  而在這種情況下,龍輝為了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居然要求杜衡和鎖惜影用精神力灌注到他的身體內部,以觀察他人精神力的方式,用來消耗與提升自身的精神力。

  且不說外部精神力,留存在身體內部,會對魂魄與體魄的統一造成破壞。單單是使用「者」字真言與「皆」字真言的力量,調動身體和意識,用來消耗自身的精神力這種騷操作,龍輝就不怕自己精神分裂,亦或者是身體內部自主形成第二人格?

  如果是一般的精神分裂,那總歸來說還是「自己」多面性。即便是所謂的「黑化」,也不是自身「善」與「惡」的輪換而已。

  像龍輝這種騷操作,如果真的被他鬧出么蛾子來,基本可等同於自己用身體和意識,無中生有了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兒子』,大概率的情況下,是會一天到晚想著法的奪捨身體的控制權,並且非常熱衷於弄死他這個『親生父母』。


  這是什麼奇葩腦殘操作?

  不是杜衡想罵龍輝,關鍵是這小子做事情太異想天開,什麼事情就光想著好事,而忽略掉其中潛在的危機,與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

  在杜衡一句句呵斥聲中,龍輝根本連半點還嘴和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畢竟跟著杜衡這麼些日子,奪舍代表著意思,龍輝還是能夠理解。

  被別人扼殺精神,抹殺意識不說,自己的身體,還要淪為人家的載體,簡直就是死了都不安生。

  至於說被自己搞出來的「兒子」奪舍……這特麼是什麼「父慈子孝」的「人間喜劇」?

  被杜衡一通嫌棄之後,龍輝忽然發現了一個非常嚴肅,且之前被他遺忘的問題。

  那就是……九字真言之一的「臨」字真言,好像在很多時候,都是在藉助其外部力量,加持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這麼搞下去,自己會不會真的會像杜衡所說,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啊?

  對於龍輝的擔憂,杜衡給出來的答案是……想太多了。

  九字真言是玄門道宗,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知名度最廣泛的傳承之一。

  玄門道宗又不是邪魔外道,那種擺明了是為了提升實力而走捷徑,最後害人害己的東西,且不說歷代前輩先賢出於大義,會親自出手將其抹除,斷絕傳承。

  哪怕就是為了「正道」的顏面,這玩意兒的消息,也只會被當做秘密保存起來,封禁在玄門道宗頂尖人物看得見的犄角旮旯里落灰。而不是像現在的小GG一樣,被貼得滿大街都是。

  畢竟……就這九字真言這嗶了狗的修行難度係數,是實打實地肉眼可見。

  如果一門傳承名聲不好,本質是害人害己的玩意兒,修行門檻還高得一13。幾乎都不用其他人出手干預,它能夠流傳下來的可能性,基本上就已經是微乎其微了。別管它的威力有多強大。

  人丁興旺的正道人士不能學,人丁稀薄的邪魔外道又學不會,傳承的土壤早就斷絕了。

  在名為歲月長河的沖刷下,無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的宗門幫派之中,威力強大,盛極一時,最後又失傳湮滅的道統何止萬千?

  邪魔外道的修行方式,最明顯的特點,就是看似「損人利己」,實則「害人害己」。為了走修行捷徑,殺人害命,破腹取心,煉化精血,囚魂鎖魄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做派,基層上都是常規操作。

  而臨字真言的修行,無論是陪同逝者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亦或者是感知天地萬物,最後的側重點,都是在一個「悟」字上面。

  你能夠領悟,實力自然突飛猛進,就算沒有領悟,那也不會對世界造成什麼危害。甚至於像陪伴已經逝去的亡者,走完人生最後一程這種事情,還是積德行善的行為。

  包括像龍輝當初以「臨」字真言,借用那些枉死之人的力量,斬殺食腐樹王的時候,也不過是將這些逝去之人的怨念,執念,死氣,戾氣等等存在,返還在了食腐樹王它們一族的身上。

  臨時借用與強行剝奪吞噬煉化的區別,兩者之間還是非常明顯的。至於龍輝的騷操作,那都不能說是正道魔道的手段了,只能說是自說自話想當然,並且在沒有考慮後果的情況下,毫無理論依據的幼稚行為。

  往小了說,可以看做是晚上睡覺關燈的時候,為了省事不下床,一彈弓打碎燈泡。

  或者是研發武器的時候,整出來一個射程5公里,爆炸半徑10公里的單兵火箭筒。

  的確,前者是省事了,後者的破壞力也的確是上去了。問題是打碎了燈泡,後面你想再用,就得搬梯子過來,重新換上,不僅費力,還特麼費錢。

  而單兵火箭筒……那就是奔著同歸於盡去的。唯一的區別在於,自己可以比敵人多活過5公里。

  說完這些,杜衡像是看穿了龍輝的顧慮一樣,非常直白地說道:「臭小子心思還挺多的。你覺得憑自己和那位神秘強者的差距,人家如果想要奪舍你的身體,你真的有能力反抗嗎?

  還什麼懷疑我們玄門道宗的傳承?

  你小子忒不地道了,這麼往玄門道宗的傳承上潑髒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龍輝被杜衡噎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只是為了消耗精神力,我覺得我九字真言一樣可以。

  用『臨』字真言,我的意識靈體,無論是踏入生死之道,觀看逝者的過往,還是和天地萬物感應,消耗應該都比看書來的快吧?


  「你說的沒錯。」龍輝沒有想到,杜衡居然認可了自己的說法。然而接下來,杜衡的反問,卻是讓龍輝啞口無言。

  「那麼你在使用『皆』字真言,提升自己腦力,加速思維學習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使用九字真言的力量?就沒有加速精神力的消耗?就沒有修行九字真言?」

  杜衡輕笑一聲,繼續傳音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做一個實力還算可以的二三流高手,會比讀書學習還要輕鬆吧?

  能夠稱得上『高手』的異能者,光是規範訓練體力,就已經累死現在的你了。

  至於說戰鬥技巧,那更是經歷了幾千次幾萬次的枯燥無味的訓練以後,才能夠有一個接觸戰鬥的機會,並從中吸取經驗,而後總結出來的東西。」

  杜衡直接點破龍輝的小心思,但是又好像沒有徹底點破。而是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在告訴龍輝,他如果不是想划水摸魚的話,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辛苦勞累。

  「臭小子,我還是那句話,你呀心太急躁了。

  不要老是想著,直接一口氣吃出來個胖子。

  你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讓你成為了芸芸眾生的一員。但是……也僅僅只是讓你芸芸眾生的一員。

  想要有所成就,有所改變,可是難得很哦。

  不是走狗屎運,獲得了異能力,學會了傳承,就能夠真的改變自身的本質。」

  杜衡將龍輝的本質點出,直言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世界上的人類那麼多,絕大多數,終究還是芸芸眾生的一員。碌碌無為,平庸且平凡。

  即便是龍輝獲得了異能力,擁有了戰裝變身。即便是他學會了九字真言,擁有了連杜衡這種陸地神仙,都羨慕的傳承。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他運氣好而已。

  其自身的本質,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杜衡繼續說道:「我從特勤科那裡,特意翻閱過你的信息。怎麼說呢,用帝王時代的說法,你這小子應該是那種家境貧寒,又四肢不勤,還五穀不分的『窮酸書生』。

  除了『玩』以外,坐在教室里讀書寫字,應該是你這些年來,最熟悉與最適應的事情。

  而我現在給你安排的,正是你過去十多年的人生裡面,做的最多,也最適應的事情。

  要是連這你都嫌麻煩,我真的懷疑,你到底還有沒有所謂的耐心。」

  「你這……不要說得這麼過分吧。」

  餐桌上,龍輝似乎是被杜衡破了大防,突然用雙手捂在自己的臉上,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而在容羽彤視角里,龍輝就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發起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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