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番外,夢易闌珊 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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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情深沒想到厲承易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錯,男人看男人,的確是最通透的,所以他能夠看得出來,厲承易對夢夢還是很上心的,只是他給予自己的這些「罪名」,他卻並不是很認同。

  「你了解崔之夢麼?」

  顧情深不是那樣容易動怒的人,這會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冷靜地反問厲承易,「你又了解淺淺麼?了解我麼?不要拿你表面看到的一切去給別人安什麼罪名,你就這樣追夢夢?難怪她現在躺在裡面。」

  厲承易性子急躁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遇到讓自己心煩的事,未必很能沉得住氣,畢竟不是混在談判桌上的人,他生活向來隨性所欲,何必需要去忌憚誰誰誰?

  所以他說話很是直接,「你和我說笑還真是上癮了,她躺在裡面是因為我的關係?」

  「我倒是希望真的是因為你的關係。」

  厲承易這一次是認真臉,「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和你說,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對夢夢從來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沒錯,我得承認,這麼多年來,我確實是知道,她對我有別的心思,所以我不敢靠她太近,每個月和她聯繫一次,儘量保持著君子之交。不為別的,因為我知道她生活得不是那麼如意,你要說男女之間有單純的友誼麼?也許別人沒有,不過我顧情深說到做到,我這輩子深愛的女人只有一個,我一直都拿崔之夢當是自己的妹妹一樣看。」

  厲承易冷笑,「廢什麼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真的是妹妹,那好,以後你就別出現在她的周圍。你也是醫生吧?那你應該知道她這次的問題,是她自己本身的意志問題。」

  顧情深其實並不願意再說很多,可厲承易這糾纏不休的模樣,他知道自己要再不說關鍵的,他估計還得沒完沒了。

  沉吟了片刻,他終於說:「夢夢母親去世的時候,就在我們醫院,當時我剛剛是個實習生,跟著我的醫生見到了她,她認得我,所以那段時間,我經常會去看她。」

  厲承易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頓時所有的怒氣騰騰加不甘心包括那些嫉妒,都卡在了嗓子眼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長廊忽然安靜的,只剩下了兩個男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厲承易忽然就意識到,自己距離崔之夢的距離,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顧情深,而是那些他一直都不知道的過往。

  他依舊是嫉妒得很,當然也很不屑。

  因為他不過就是輸在了時間上,他比顧情深晚認識崔之夢,否則哪有他什麼事?

  不過還是認真聽著,顧情深側了側身,雙手 了褲袋裡,身體就這樣斜斜地靠在了牆上面,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顯得沉重了不少,「……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夢夢這個女孩兒很堅強,但是我看到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她趴在床上,抓著那塊白布,想要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樣子,真的我到現在一想到,還是會覺得難受。」

  厲承易心裡接了一句,「你難受什麼?輪得到你來難受麼?」

  顧情深仿佛是有讀心術似的,輕笑,「你在心裡罵我吧?我倒真是沒有想到,夢夢竟然還能碰到你這樣的人。不過也不奇怪,她是很好。你要真能夠追到她,那估計就是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她好不好要你唧唧歪歪?說正經事,後來呢?她媽是怎麼走的?」他現在很渴望知道一些關於崔之夢以前的事,哪怕是從顧情深的嘴裡得知。

  「不過夢夢不知道的是,她媽媽去世之前,和我說過幾句話,因為看透了身邊的人,也擔心女兒以後得不到好的照顧,她知道我和夢夢很早就認識了,年紀相仿,估計是夢夢經常在她面前有提到我的關係,所以她臨死囑咐我,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照顧好夢夢。」

  顧情深說到這裡,嗓音難免有些哽咽,其實這些年來,他站在醫院這個地方,有時候也會由手術失敗的時候,自己的病人在自己的眼前離開,那種心情複雜的他難以形容。

  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也許人都會變得麻木。

  可一想到崔之夢的母親,他心裡卻還是會被觸動。

  大概就是憐憫吧。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始終都記著當年崔之夢的母親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說的什麼?」厲承易追問。

  顧情深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想知道是麼?但是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

  厲承易覺得自己完全是被耍了,這個臭小子還得喊自己一聲大哥,沒大沒小,他氣急敗壞道:「你不告訴我?你還想怎麼樣?我告訴你顧情深,那裡面躺著的女人,以後你也得喊一聲大嫂,別再夢夢夢夢的,夢夢這兩個字是你能喊的麼?」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幾歲,你認識她的時候,她的心裡已經裝了太多的事,我知道她以前所有的事,也包括她現在的事,你知道的,只是她的表面。我不是和你顯擺什麼,我討厭男人出軌,所以當年她媽媽和我說的時候,我想都沒有想,就承諾了,這麼多年來,我哪怕是知道,我太靠近她不好,還是克制著。我認為自己做的很有分寸,所以我也不可能對不起淺淺,我和你說了,不是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男人都是如同你想的那樣,只是想著要把女人如何,至少我不是。」

  …………

  厲承易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站在病房門口,一時,真是進退兩難啊。

  顧情深倒是好,丟下那些瀟灑的話,贏得了一場口舌之爭之後,拂袖而去,可他不知,他前腳一走,厲承易就發現,崔之夢竟然醒過來了,而且滿臉蒼白地站在病房門口,也不知是聽到了多少。

  可看她現在這樣,那估計是肯定聽到了不少。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她不買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厲承易見怪不怪,也不和一個嬌滴滴的病人一般見識,她說鬆手,那就鬆手,不過還是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後,他剛要按床頭的護士令讓人進來的時候,崔之夢就猛地轉身,冷眼看著他。

  「厲承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的事,你不要管,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就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不少。

  他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盼到她醒來了,倒是稍稍舒緩了不少,不過這會兒這個死丫頭張嘴就來沖自己撒氣,厲承易自然是不痛快了,顧情深的話讓她很難受吧?估計也不知道當年她媽和他還有過那麼一茬,這會兒心裡更是哇涼哇涼的對吧?

  算了,他不和一個剛剛失戀了的病人一般見識!

  對,他告訴自己,控制一下脾性,用不一樣的一面去征服她,反正顧情深哪兒,她已經沒戲了,還能怎麼翻天?

  「我是個男人,我和你說了,我喜歡你,我既然喜歡你,見到我自己的情敵了,我和他說幾句也不為過吧?不然那成了什麼了?」

  「誰是你的情敵?你自己喜歡對號入座,別把別人也拉著對號入座行不行?」

  崔之夢不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因為她現在覺得,自己在顧情深面前,連最後一點兒尊嚴都沒有了。

  她一直都以為,顧情深是不知道她喜歡他的,一直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隱藏的很好,卻不想原來他知道,可那樣對自己,也不過就是因為媽媽臨死之前給過他囑託。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背後偷偷喜歡顧情深是一件多抬不起頭來的事,當然她同樣知道,顧情深很愛蘇緣淺,她不可能有機會。

  可女人不都是這樣嗎?

  哪怕是明明知道沒有的事,卻依舊是想要偷偷地幻想一下,做個夢都好。

  可現在,因為厲承易的關係,她變成了一個小丑。

  因為她會覺得,自己連曾經對顧情深的幻想,都變成了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臉上,何止是疼?

  更多的還是抬不起頭來一樣的丟人現眼。

  「好,這事我辦得不妥,不過你也都聽到了是吧?顧情深是真的只拿你當妹妹而已,天下何處無芳草對不對?一整片樹林裡,有一顆最茂盛的樹,現在不就在你面前麼?別總是看著那遙不可及的。」厲承易側面形容著自己,這樣的態度,簡直史無前例,因為他不僅僅是在哄著她高興,更多的,還是心甘情願和她表示自己的歉意。

  「夢夢,你剛剛醒來,別動怒了,你知道你之前很危險麼?不管你以前怎麼樣,喜歡過誰,我都不在意了,行不行?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和你斤斤計較什麼,你看我,哪不比那個顧情深強?」

  他自我表揚起來,沒完沒了,最後還拿過一旁的保溫杯,彎唇一笑,「我還能給你做吃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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