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完全擁有智慧的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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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象,八卦,九耀,天罡……

  一環套一環。

  如果猜測是真的,那在這裡死去的人,就是智慧被抹去了,重新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厲鬼。

  這種厲鬼會被送離這裡。

  然後厲鬼就會憑藉本能前往現實。

  這裡是一個中轉站,將那些無法離開這裡的厲鬼離開這裡。

  這裡是源頭!

  一個被前人造就在這裡的阻斷源頭。

  就是為了防止大量有智慧的厲鬼湧入現實,毀滅活人。

  難怪那個錦衣衛韓雨要讓後人將消息送出去。

  這個鬼村,一旦被發現,那靈異可能會直接被終結,或者世界直接毀滅。

  公之於眾的代價,就是這樣。

  「這裡面有和我們晚上會變成怪物的關係?」許二牛眯眼看著余千,看著這個只有一條手臂的打棺人。

  「沒有,是我想多了。」余千擺了擺手,他怎麼可能將自己的猜想告訴這些人,要是讓他們知道這裡的真相,那他們還可能會對那老頭動手嗎?

  在這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自身的不凡。

  「最好是沒有。」許二牛意味深長看著余千。

  余千神情自若毫不在意。

  「先不管你為什麼要對那老頭出手了,來說說看,怎麼對付那老頭,如果你要是說我們人多一擁而上,那不好意思,我不參與。」

  「我們當然不可能那麼莽。」許二牛吐出一口氣,「我們觀察了許久,發現那老頭每天都會去一霄記茶攤喝一杯雲霓茶。」

  「茶樓裡面有我們的人。」

  「對。」許二牛重重的點頭。

  「什麼藥?」余千眼眸微微閃爍。

  許二牛沉默了一會,「蒙汗藥。」

  「……」

  余千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許二牛。

  氣氛在這一刻安靜了。

  過了好一會余千問道,「拿出來看看?」

  許二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懷裡拿出了一包油紙。

  他將油紙小心翼翼的打開,同時捂住口鼻。

  油紙打開,是一包白色的粉末,沒有任何異味。

  余千微微眯起眼睛,手慢慢的放在了腰間,這包藥很危險,他感受到了恐怖的壓制力。

  見余千的動作,許二牛知道效果達到了,再次小心翼翼的將這包藥包裹起來。

  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余千就知道這包藥有多恐怖。

  「你是要藥翻那老頭還是要毒死它?」余千慢慢的將手放到膝蓋上。

  「好恐怖的老頭……」余千暗暗咋舌,這種東西居然只是讓那老頭產生醉酒的狀態,他自然做不到這種地步。

  就那包被稱作蒙汗藥的東西,一旦被他吃了,那他估計也得睡個好幾天,同時也會全身無力,動用靈異將是奢望。

  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厲鬼的毒藥。

  「這藥哪裡來的?」

  「西區藥鋪,三十塊錢一副,每人一個月只能買一次。」許二牛沒有隱藏,這東西稍微打聽一下就可以知道。

  余千點點頭,有空可以去買一點,三十塊錢,不貴。

  「繼續說。」

  許二牛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和余千詳細說明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其實很簡單,就是等那老頭中招之後,他們直接出手,爭取在十分鐘內解決掉那老頭。

  只有十分鐘,一旦過了十分鐘,就會有護衛隊。

  一旦護衛隊到場,那他們就可以束手待斃了,不需要反抗,因為反抗也沒有用。

  不過只要那老頭一死,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這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殺了區域最強的人,就會頂替那個人。

  但最強是誰,除了村長誰都不知道。

  所以他才敢這樣謀劃那老頭。

  計劃聽起來很簡單,但卻極其詳細,每個人該做什麼,許二牛都做了安排,確保可以萬無一失。


  可余千越聽越覺得不靠譜,他總感覺他們忽略了什麼,但始終想不起來。

  「明天太陽剛剛出來的時候,我們在茶樓集合。」說完了自己的布置,許二牛站起身,打算離開了。

  余千點點頭,「不見不散。」

  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好比他一個人對上那老頭要來的好。

  許二牛點頭沒有說話,帶著幾個同夥轉身離去了,臨走時還不忘關門。

  余千望著關閉的大門,一張臉被油燈照亮,面無表情。

  「老大,真的靠譜?他就是一個殘疾而……」

  走了一段路之後,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但話還沒有說完,許二牛就厲色制止了他的話頭,「閉嘴,下次有意見憋心裡回家跟我發鬧騷。」

  許二牛回頭看了眼棺材鋪,眼中閃爍過一抹忌憚。

  「你們可能不清楚,這個只有一條手臂人有多不簡單。」

  「西區那個屠夫你們知道吧?」

  「知道,只要晚上招惹他的人基本上都沒了。」聽到自家老大說起那個屠夫幾乎是所有人都露出了忌憚神情。

  許二牛神情凝重,看著幾個面色瞬間變化的手下,「你們沒想錯,就是他的手臂,他說的整個村子唯一一個從屠夫手下活下來的人,他只不過是丟了一條手臂而已。」

  屠夫是西區公認的最強,招惹他的人沒有活過十分鐘的。

  哪怕是其他區域的最強也不敢輕易招惹屠夫,屠夫有多強可想而知,只在村長之下而已。

  幾個同夥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棺材鋪,這次他們不敢再輕視那個獨臂青年了。

  「這次我們運氣好,遇到了一個跟那老頭有仇的人,昨天晚上有人親眼看到,那老頭追著這年輕人殺,最後還是讓他逃掉了。」

  「他們之間的仇已經結下了,不然我也不會跟他接觸。」

  聽到老大這話,其餘人臉色再一次變了,「他……他一晚上招惹了兩位區域最強?」

  「不止,昨天晚上一區那位八爺進入了這個區域,好像是為一個人而來,我想估計也是他。」許二牛繼續說道。

  「八爺?哪個黑八爺?」

  「嗯,這次我們算是榜上大船了,不過要小心他黑吃黑,畢竟才是第一次見面,我的開門見山已經是在賭了,如果不是拖太長容易出現變故,我決然不會來找他。」

  許二牛看著棺材鋪,眼眸深沉,希望他不會如此做,不然他也不得不魚死網破了。

  沒有再說話,幾位同夥都在消化許二牛說的事情。

  棺材鋪被打開了,余千拖著一口棺材擺放在外面,然後就坐在門口抽起了旱菸。

  「有智慧的厲鬼在破解前人的布局,將厲鬼輸送往現實,但卻沒有智慧。」

  「這裡的厲鬼在遵循本能,這跟人就不一樣了。」

  「它們看人為螻蟻,食物。」

  吞雲吐霧,余千思忖著這裡的一切。

  很多事情都在表露出來一點表面。

  只靠這裡的人來破局是沒有用的。

  它們全是夢魘之蟲,未醒。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日漸黃昏,菸絲已經卷了十幾次了。

  終於,買棺之人來了。

  不遠處,幾個漢子光著膀子,扛著麻繩和杆子浩浩蕩蕩的朝著這邊走來。

  領頭的就是之前那個來打棺材的男人。

  余千微微抬眼,只是看了眼就不再去看了。

  「棺材打好了?」漢子粗獷的聲音響起。

  「好了,看看滿不滿意。」余千指了指旁邊的棺材隨口說道。

  漢子打量了一下棺材,比對了一下尺寸,點點頭,沒有什麼差錯。

  余千笑了笑,伸手接過鬼錢,「歡迎下次再來。」

  漢子和身後的幾個漢子臉色頓時就黑了,想要多說點話的興趣直接就被余千這句話給打消了。

  「一脈相承,不愧是老李頭家的親戚。」

  男人冷哼一聲,招呼幾個漢子上手將棺材抬走。

  余千不急不緩的敲了敲煙杆,就這樣看著。


  「小子,我看你順眼,給你提個醒,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去摻和比較好,老老實實守著棺材鋪,遲早會熬出頭的。」

  漢子幾人聯合將空棺材抬起,臨走的時候,男人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余千隻是鼓搗著煙杆,不言不語。

  男人自討無趣,與幾人抬著棺材離開了。

  既是牢籠也是搖籃。

  黃昏下,幾人的影子拖拽著老長。

  夕陽無限好,可惜不能長久。

  余千起身,沒有言語轉身回到了棺材鋪。

  隨後棺材鋪就提早關門了。

  雞鳴犬吠在很早的時候就靜謐了下去。

  這片區域仿佛在預示著一些事情。

  棺材鋪內,余千坐在一張木桌前,木桌上只有一盞油燈。

  他的雙眼當中映射出油燈的模樣,燈火在他眼裡搖曳。

  如果此事會讓他死,那就死吧。

  於是,余千就這樣坐了一夜,看著油燈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

  而他也沒有意識到,在棺材鋪的門口,坐著一個神情落寞的年輕人。

  他姓林,一個一無所有,已經死去多時的人。

  他很慘,從頭慘到尾,到了最後連愛的人都沒能保住。

  屋外屋內兩青年,他們的經歷有些相似,或許結尾也會相似。

  當天邊出現第一抹晨光的時候,屋外的青年茫然的抬頭,隨後喃喃自語了一句,「非人非鬼……」

  青年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原地,屋內的油燈熄滅。

  天色大明之際,余千走出棺材鋪,孤身一人前往了茶樓。

  日上初頭,街道上漸漸的起了人煙。

  茶樓當中,說書先生喝了一口茶,一拍堂木,繼續之前的那個故事。

  余千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著茶,偶爾吃一塊早點。

  許二牛幾個早就到了,就在不遠處,一邊聽書,一邊留意著茶樓門口的位置。

  余千權當沒看見,只是喝著茶看著窗外。

  窗外有幼童圍繞在一個賣糖葫蘆的中年漢子旁邊,嘰嘰喳喳喧鬧個不停。

  賣糖葫蘆的漢子對此卻不覺得吵鬧,反而能聽清楚每個孩子的訴求。

  有妙齡女子進出布店胭脂店。

  有女子察覺到了余千的視線,抬頭看來,頓時一抹羞紅掛上臉頰久久不能褪去。

  有馬車行駛在街道上,馬蹄踩踏地面滴滴答答的,清脆悅耳。

  有身著華麗的女子微微掀開帘子,透過馬車看向了靠窗喝茶的余千,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不一會,有一丫鬟下車,小跑的跑進茶樓,徑直走向了余千,可當看到余千隻有一條手臂的時候,丫鬟頓時有些失望,但礙於主子的吩咐,她還是硬著頭皮走到了余千的面前。

  「公子,我家小姐請你一同踏秋,望公子有空。」

  余千微微偏頭,看向丫鬟,二八不到的模樣,倒是生的亭亭玉立,該翹起的地方已經翹起來了。

  臉蛋清秀,不算好看驚艷,但也耐看。

  丫鬟點點頭,瞥了眼余千的斷臂,心裡嘆了一口氣,「打擾了。」

  余千搖搖頭,沒有說話。

  丫鬟不再逗留,轉身離開了茶樓,很快余千就看到那馬車中的女子神情露出可惜的神色。

  隨後馬蹄踩踏地面的聲音再次響起,清脆悅耳。

  「小友的魅力還真是大,之前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難道是因為天太黑了?」

  一個肩膀上蹲著一隻黑貓的老人在余千對面坐下,他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

  「老規矩。」老人朝著快步跑來的小二說了一句。

  「好嘞,趙爺稍等。」

  小二喜上眉梢,連忙低頭哈腰,隨後轉身去準備老人的茶水去了。

  余千看著老人,偏頭看向了許二牛幾人,見幾人一副緊張的模樣,余千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不堪重用?」老人似是看出了余千的心思開口調侃起來。


  「差不多吧。」余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人笑了笑不可否認的是,眼前這個青年跟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畢竟能從他手裡逃走的鬼沒幾個。

  「你實力,心性都是夠了的,頂替我完全沒有問題,只要你頂替我,讓我出去,我會給你很大的好處。」

  「哦?什麼好處?」余千眼眸微微閃爍,一副你說我聽的模樣。

  「你不會死,不會被磨滅智慧,你應該知道,一隻沒有智慧的鬼想要獲得智慧有多難?我們這些鬼,從無到有全部都靠運氣,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今的地步,終於擁有了活人的智慧。」

  「如果失去,你覺得你能接受嗎?」

  「用人的話來說就是要麼從來沒有得到過,要麼得到之後不失去。」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老人看著余千,眼中毫不掩飾欣賞的意味,這是一隻從外面來的鬼,而不是裡面。

  能有這種實力,且有這種智慧,老人覺得很不容易。

  而且,這個人似乎並不會受到本能影響,要知道它現在也做不到這種地步。

  「你想要出去?」余千把玩著茶杯。

  「嗯。」老人點點頭。

  「出去幹什麼?」余千抬頭看著老人問道。

  「想幹什麼幹什麼,遵循本能。」老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哦?遵循本能?」余千直視著老人,神情平靜,老人也直視著余千,神情同樣平靜。

  「趙爺,您的茶和糕點,請慢用。」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那杯茶上面,原本趴在老人肩膀上的黑貓緩緩的坐了起來,碧綠的瞳孔盯著那杯茶。

  許二牛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杯茶上,心裡都無比的緊張。

  「你說,我是喝還是不喝?」老人饒有興致的看著余千。

  「喝吧,你不喝,我打不過。」余千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余千這話,老人臉上的笑容更盛,「看來你是答應了。」

  老人點點頭,拿起茶杯在許二牛期待的目光下一口喝下了茶杯裡面的茶,甚至喝了之後,還留下了一些給肩膀上的黑貓喝。

  等茶杯放下,老人看著余千,「你可以開始了,要是這樣都輸了,你們可是會失去智慧的。」

  「不慌,等藥效發揮一下。」余千不慌不忙的拿出旱菸點燃,然後抽了起來。

  老人微微一愣,隨後笑容不改,點點頭,拿起糕點吃了起來,順便開始和余千交代頂替他之後要做的事情。

  余千聽著,不時點點頭,偶爾還問一下。

  兩人在閒談,絲毫不像要動手的模樣。

  許二牛幾人在不遠處看的緊張不已,不知道余千在搞什麼花花腸子。

  「老大?動手?」有人按捺不住的問道。

  許二牛搖了搖頭,「等藥效上來再說。」

  聽到這話,幾人不再急躁,而是慢慢的等。

  說書人吐幹了唾沫,實在是口乾,沒辦法只能拿起茶杯喝一個茶潤潤喉。

  等口不干之後,說書人習慣性的一拍堂木。

  在這一瞬間,余千和老人的交談結束了,余千將煙杆收好,然後站起身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老人神情輕鬆,就坐在原地一動未動。

  「動手!」許二牛一聲大喝,頓時幾個大漢暴起齊刷刷朝著老人衝去。

  茶樓安靜了一剎那,之後便是驚呼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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