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消失的枷鎖
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眺望遠方的月色，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很簡單，殺掉知道自己的所有人。
他跟楊間是不一樣的。
他不是想要逃離白水鎮，而是要吃掉白水鎮。
對他而言，殺掉知道他的人，是最好的選擇。
「先去找葉真，同時觸發殺人規律，殺掉所有知道我名字的普通人。」
余千低頭思忖了一下，白水鎮給他製造的時間不是過去，而是未來自己走錯道路的情況。
也是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最害怕遇到的事情。
但好在，他度過了那一段最危險的時期。
他還是很強的。
鬼蜮展開，在空中化作一條長線，直奔大海市而去。
此刻的總部，一場緊急會議被展開了。
「余千怎麼可能會那麼強！他不是盜取鬼差和餓死鬼沒多久嗎？怎麼會那麼強？」
「三天時間，他就駕馭了鬼差和餓死鬼？」
「開什麼國際玩笑，什麼時候S級厲鬼那麼好駕馭了？一次駕馭兩隻，之後更是在一眾隊長和前輩的圍攻下，直接打殺秦老，余千還是人？！」
會議室內，曹延華拍著桌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會議室內很安靜，王小明沉默不語。
李軍，陸志文，阿紅，周登，柳三，沈林，李樂平，王察靈，曹洋……這些隊長們，除了葉真和楊間沒有到場之外，全部到場了。
就連沒有前去圍殺的何銀兒也趕來了總部。
當聽到戰果之後，何銀兒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怎麼會有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望著沉默不語的隊長們，總部部長臉色很難看。
這事大了。
「現在不是討論余千為什麼那麼強的時候。」王小明吐出一口氣，推了推眼鏡看向眾人，「現在當務之急是該如何處理余千接下來的報復。」
得罪肯定是得罪死了的。
緩和肯定是沒有可能的了。
余千不是這種大度的人。
從余千的成長軌跡來看，這個人極其恐怖。
從新人一路成長到這裡，沒有加入任何組織，總部，靈異論壇，朋友圈，俱樂部，這些組織全部都沒有加入。
他就憑藉自己，一路走到了現在。
總部嘗試過拉攏余千，甚至讓楊間這個余千的同學去嘗試，但都沒有成功。
其餘的組織同樣也是這樣的結果。
余千最多和別人交好，但絕對不加入。
和余千關係最好的，就是楊間和葉真兩個人了。
「王教授有什麼高見？」僥倖活下來的方世明看著王小明。
其餘的隊長和負責人也同一時間看向了王小明，眼中都有些期待。
期待著這個總部的智者能給出一個解決余千的方法。
說起來，他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見識過余千恐怖的人心裡都清楚，余千沒有人可以解決了。
他太恐怖了，簡直就像，不，應該說就是一起恐怖的無解級SSS靈異事件。
且比之更恐怖，因為余千有活人的思想和智慧。
問題是，余千的智商好像並不低於王小明。
「說說看，他都展現出來過什麼能力。」王小明再次吐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思緒，開口問起了情報。
隊長們聽到這個問題，眼皮都跳了起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了下去。
哪怕是李軍這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在這一刻也啞火了下去。
什麼能力？
說實話他們還真不知道余千有多少。
只知道大概而已。
李軍沉默了一會，最終由他打破了沉默。
「他的能力一共多少，沒有人清楚，除了他自己。」
「從我們這次圍殺來看，他展現出來的能力，分別有時間重啟，入侵，削減壽命，疊加靈異，重生，壓制厲鬼，吃鬼……」
李軍一連說了一大串能被理解的話術詞語。
隨著一個個殺人規律被李軍吐出，會議室裡面的氣氛就變了。
其實也沒幾個，畢竟他們也就見識到這些，滿打滿算也不過三次集體襲擊而已。
能見識到的殺人規律也就這些了。
畢竟見識一次就死一次，因為有秦老在，他們沒有在第一次死了之後就徹底死了。
「對了，他還駕馭了靜悄悄。」李軍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總部部長，總部副部長，總部隊長……
這些身居高位的人，臉皮都在抽動。
王小明手指微微僵硬，但還是摘下了眼鏡，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有些疑惑。
這些隊長真的活著回來了？
確定回來的不是鬼？
明晃的燈光，跳動的屏幕，乾淨舒適的桌椅。
一個會議室，二十幾號人，全部因為一個人沉默。
「要不我們跟余千道個歉？」
「這事本來就是余千先挑起的，是他先入侵總部，殺掉衛景，盜走鬼差和餓死鬼，我們集合隊長去圍殺他也是情有可原。」
「我看過余千的檔案，發現這個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我們認錯態度良好，再付出一些東西，說不定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認錯？」曹延華勃然大怒。
「他娘的！明明是他先挑起的事情，結果反而我們要道歉！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難道就因為他實力強？」
「在那個時期，我們也弱，但你捫心自問，我們何時向虎豹豺狼低過頭？」
曹延華怒視那個開口說話的人，眼中滿是怒氣。
那人不說話了，默默的低下頭。
曹延華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幾次，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總部部長望著面無表情的馭鬼者們，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準備對抗吧，他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此言一出，曹延華頓時一愣，趙建國嘆了一口氣，其餘的馭鬼者稍微思量了一下，點點頭。
死亡就在不久，他們不可能就這樣等著，魚被殺的時候也會動兩下，他們不可能還不如一條魚。
況且，他們也不是魚。
叮鈴鈴~
忽的，曹延華的衛星定位手機響了，曹延華皺了皺眉，看了看眾人，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也不知道裡頭說了些什麼，曹延華的臉色就變了，過了一會，電話掛斷，曹延華抬頭看向部長，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葉真死了，大海市知道余千的人，不論馭鬼者還是普通人，全部……犧牲。」
「來，你告訴我替死鬼怎麼死？」忽的周登情緒激動了起來，他一拍桌子怒視著曹延華。
是啊，替死鬼怎麼死？
這是一個問題。
曹延華也愣了愣，但緊接著他搖了搖頭，「是這樣的，衛星拍攝下，葉真被吃，大海市瞬間蒸發了十分之九的R口。」
聽到這個結果，周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他們當中最不容易死的葉真都死了，那他們估計也差不離了。
「各自想辦法逃吧，總部的資源你們可以隨意拿，只要你們能活下來。」總部部長忽的開口說道，他帶著沉重的心情看著這些隊長們。
這是他們總部目前最大的排面了。
但這個排面，卻不及人家一人。
一眾的隊長們，盡皆默然，忽的王察靈站了起來，眾人眼眸忽然一亮，難道王察靈有辦法？
但當王察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眾人眼眸當中的希望又暗淡了下去，只聽他說，「我回家一趟。」
說完，王察靈就自顧自的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我也回去。」曹洋站了起來，也走出了會議室。
隨著王察靈和曹洋的帶頭，其餘馭鬼者除了本身就負責總部的隊長之外，全部離開了大京市。
總部沒有人阻攔，他們離開，回到自己的地盤，遠比在大京市要來的有底氣的多。
如今秦老死去，他們沒有直接搶劫總部，只是因為他們的頭上有一個生死危機。
如果沒有，那總部岌岌可危，絲毫不比現在差上多少。
「未來在何處？」總部部長望著會議室外的走廊，嘴裡喃喃自語著。
大昌市，回到觀江小區的楊間，帶著鬼童去了一趟五樓，獨自一個人下來，坐到了一樓的沙發上。
他拿著長槍，眼眸緊閉，似乎在等著什麼。
江艷看著不對勁楊間，眼中滿是擔憂。
王珊珊坐在楊間對面，平靜的眼眸當中罕見的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情感。
他們好像要死了。
王珊珊沒有多問，就這樣看著楊間，就這樣看著。
「腿……哎呦我去，這是啥造型啊！」
張偉大大咧咧的推開門，進來剛想大聲喊腿哥，但當看到楊間拄著長槍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頓時就是一愣。
這是啥情況？
張偉第一反應，周圍有鬼。
但緊接著，他又想到，不應該才對，楊間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周圍怎麼可能有鬼？
楊間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張偉，「張偉，離開這裡，帶著江艷離開。」
「啊？」
「咋了？出什麼事情了？」
「腿哥，託孤這種事情，不應該你給我上演才對啊！」
張偉頓時麻爪了，但看著嚴肅的楊間，張偉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他沒有再嬉皮笑臉，「出什麼事情了？」
「沒……」楊間剛想說些什麼，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
「沒什麼事，就是你家腿哥要死了。」
「今天你怎麼有空來找你偉哥？」
張偉墊起腳，一把摟著了余千的脖子。
余千配合的彎了彎腰，「來看看。」
「嗯，不錯，知道惦記你偉哥，走，哥帶你吃雞去。」張偉滿意的點點頭，但隨即他皺了皺眉，好像有些不對勁。
「小千子，你說腿哥要死了？啥情況？腿哥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怎麼就要死了？」
「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能說。」余千摸了摸下巴。
「趕緊說，別廢話，說清楚我們去吃雞。」張偉直接打斷了余千的深沉。
余千想了想，「就是楊間之前和一些隊長跑過來圍殺我，他們輸了，我過來秋後算帳。」
「啊？」張偉就是一愣，神情有些茫然，他看了看楊間，又看了看余千，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楊間會去殺余千，而余千這次過來是秋後算帳的。
「小千子，這玩笑不好笑。」張偉看著余千，希冀著余千是在開玩笑。
余千沉默不語。
張偉沒有得到答案，他求助的看向楊間，「腿哥，這不是真的吧，這肯定是個玩笑對不對！」
楊間握緊長槍，站起身，沉默不語，眼眸平靜。
沒有人回答問題，答案卻已經出現了。
余千站直了身子，面無表情。
「可不可以不殺楊間？」王珊珊直視著余千，語氣沒有感情，但卻可以聽出祈求。
楊間面無表情，只是額頭冒出了一隻鬼眼，盯著余千，隨時準備動手。
「可以。」余千點點頭，神情平靜，不像是在開玩笑。
楊間皺起了眉頭，「我可不記得你是這種人。」
「真的！」王珊珊忽的就站了起來。
「假的，哪怕是我不殺他，他也會死，這個世界是假的，全部是基於我的記憶存在，當我離開這個世界，你們所有人都會消失。」余千望著王珊珊解釋道。
楊間眯起眼眸，對於余千這一套說辭根本不信。
這個世界假不假他能不知道？
還基於他記憶存在的，這個世界上有這種鬼？
或許有，哪怕他們都是假的，但他也不會束手待斃。
「余千……可不可以放過楊間……」張偉忽的拉住了余千的手臂，他叫出了余千的名字，而不是叫小千子。
「我想要吃掉這隻鬼，就必須殺掉你們，抱歉……張偉。」
張偉瞳孔一縮，鬆開了余千的手，他望著余千，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陌生了。
「不，你不是余千，我認識的余千絕對不可能殺同學的，你絕對是假的，絕對是！」張偉死死的盯著余千，「真正的小千子在哪？你把小千子怎麼了？」
余千吐出一口氣，人有七情六慾，就等於有了枷鎖。
有了枷鎖，一切就都不自由。
「在你們的記憶當中，我……算了，不說了。」
余千搖搖頭，周圍瞬間變得漆黑起來。
一分鐘後，余千獨自一人走上了五樓。
眺望遠方的月色，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很簡單，殺掉知道自己的所有人。
他跟楊間是不一樣的。
他不是想要逃離白水鎮，而是要吃掉白水鎮。
對他而言，殺掉知道他的人，是最好的選擇。
「先去找葉真，同時觸發殺人規律，殺掉所有知道我名字的普通人。」
余千低頭思忖了一下，白水鎮給他製造的時間不是過去，而是未來自己走錯道路的情況。
也是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最害怕遇到的事情。
但好在，他度過了那一段最危險的時期。
他還是很強的。
鬼蜮展開，在空中化作一條長線，直奔大海市而去。
此刻的總部，一場緊急會議被展開了。
「余千怎麼可能會那麼強！他不是盜取鬼差和餓死鬼沒多久嗎？怎麼會那麼強？」
「三天時間，他就駕馭了鬼差和餓死鬼？」
「開什麼國際玩笑，什麼時候S級厲鬼那麼好駕馭了？一次駕馭兩隻，之後更是在一眾隊長和前輩的圍攻下，直接打殺秦老，余千還是人？！」
會議室內，曹延華拍著桌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會議室內很安靜，王小明沉默不語。
李軍，陸志文，阿紅，周登，柳三，沈林，李樂平，王察靈，曹洋……這些隊長們，除了葉真和楊間沒有到場之外，全部到場了。
就連沒有前去圍殺的何銀兒也趕來了總部。
當聽到戰果之後，何銀兒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怎麼會有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望著沉默不語的隊長們，總部部長臉色很難看。
這事大了。
「現在不是討論余千為什麼那麼強的時候。」王小明吐出一口氣，推了推眼鏡看向眾人，「現在當務之急是該如何處理余千接下來的報復。」
得罪肯定是得罪死了的。
緩和肯定是沒有可能的了。
余千不是這種大度的人。
從余千的成長軌跡來看，這個人極其恐怖。
從新人一路成長到這裡，沒有加入任何組織，總部，靈異論壇，朋友圈，俱樂部，這些組織全部都沒有加入。
他就憑藉自己，一路走到了現在。
總部嘗試過拉攏余千，甚至讓楊間這個余千的同學去嘗試，但都沒有成功。
其餘的組織同樣也是這樣的結果。
余千最多和別人交好，但絕對不加入。
和余千關係最好的，就是楊間和葉真兩個人了。
「王教授有什麼高見？」僥倖活下來的方世明看著王小明。
其餘的隊長和負責人也同一時間看向了王小明，眼中都有些期待。
期待著這個總部的智者能給出一個解決余千的方法。
說起來，他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見識過余千恐怖的人心裡都清楚，余千沒有人可以解決了。
他太恐怖了，簡直就像，不，應該說就是一起恐怖的無解級SSS靈異事件。
且比之更恐怖，因為余千有活人的思想和智慧。
問題是，余千的智商好像並不低於王小明。
「說說看，他都展現出來過什麼能力。」王小明再次吐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思緒，開口問起了情報。
隊長們聽到這個問題，眼皮都跳了起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了下去。
哪怕是李軍這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在這一刻也啞火了下去。
什麼能力？
說實話他們還真不知道余千有多少。
只知道大概而已。
李軍沉默了一會，最終由他打破了沉默。
「他的能力一共多少，沒有人清楚，除了他自己。」
「從我們這次圍殺來看，他展現出來的能力，分別有時間重啟，入侵，削減壽命，疊加靈異，重生，壓制厲鬼，吃鬼……」
李軍一連說了一大串能被理解的話術詞語。
隨著一個個殺人規律被李軍吐出，會議室裡面的氣氛就變了。
其實也沒幾個，畢竟他們也就見識到這些，滿打滿算也不過三次集體襲擊而已。
能見識到的殺人規律也就這些了。
畢竟見識一次就死一次，因為有秦老在，他們沒有在第一次死了之後就徹底死了。
「對了，他還駕馭了靜悄悄。」李軍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總部部長，總部副部長，總部隊長……
這些身居高位的人，臉皮都在抽動。
王小明手指微微僵硬，但還是摘下了眼鏡，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有些疑惑。
這些隊長真的活著回來了？
確定回來的不是鬼？
明晃的燈光，跳動的屏幕，乾淨舒適的桌椅。
一個會議室，二十幾號人，全部因為一個人沉默。
「要不我們跟余千道個歉？」
「這事本來就是余千先挑起的，是他先入侵總部，殺掉衛景，盜走鬼差和餓死鬼，我們集合隊長去圍殺他也是情有可原。」
「我看過余千的檔案，發現這個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我們認錯態度良好，再付出一些東西，說不定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認錯？」曹延華勃然大怒。
「他娘的！明明是他先挑起的事情，結果反而我們要道歉！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難道就因為他實力強？」
「在那個時期，我們也弱，但你捫心自問，我們何時向虎豹豺狼低過頭？」
曹延華怒視那個開口說話的人，眼中滿是怒氣。
那人不說話了，默默的低下頭。
曹延華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幾次，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總部部長望著面無表情的馭鬼者們，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準備對抗吧，他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此言一出，曹延華頓時一愣，趙建國嘆了一口氣，其餘的馭鬼者稍微思量了一下，點點頭。
死亡就在不久，他們不可能就這樣等著，魚被殺的時候也會動兩下，他們不可能還不如一條魚。
況且，他們也不是魚。
叮鈴鈴~
忽的，曹延華的衛星定位手機響了，曹延華皺了皺眉，看了看眾人，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也不知道裡頭說了些什麼，曹延華的臉色就變了，過了一會，電話掛斷，曹延華抬頭看向部長，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葉真死了，大海市知道余千的人，不論馭鬼者還是普通人，全部……犧牲。」
「來，你告訴我替死鬼怎麼死？」忽的周登情緒激動了起來，他一拍桌子怒視著曹延華。
是啊，替死鬼怎麼死？
這是一個問題。
曹延華也愣了愣，但緊接著他搖了搖頭，「是這樣的，衛星拍攝下，葉真被吃，大海市瞬間蒸發了十分之九的R口。」
聽到這個結果，周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他們當中最不容易死的葉真都死了，那他們估計也差不離了。
「各自想辦法逃吧，總部的資源你們可以隨意拿，只要你們能活下來。」總部部長忽的開口說道，他帶著沉重的心情看著這些隊長們。
這是他們總部目前最大的排面了。
但這個排面，卻不及人家一人。
一眾的隊長們，盡皆默然，忽的王察靈站了起來，眾人眼眸忽然一亮，難道王察靈有辦法？
但當王察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眾人眼眸當中的希望又暗淡了下去，只聽他說，「我回家一趟。」
說完，王察靈就自顧自的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我也回去。」曹洋站了起來，也走出了會議室。
隨著王察靈和曹洋的帶頭，其餘馭鬼者除了本身就負責總部的隊長之外，全部離開了大京市。
總部沒有人阻攔，他們離開，回到自己的地盤，遠比在大京市要來的有底氣的多。
如今秦老死去，他們沒有直接搶劫總部，只是因為他們的頭上有一個生死危機。
如果沒有，那總部岌岌可危，絲毫不比現在差上多少。
「未來在何處？」總部部長望著會議室外的走廊，嘴裡喃喃自語著。
大昌市，回到觀江小區的楊間，帶著鬼童去了一趟五樓，獨自一個人下來，坐到了一樓的沙發上。
他拿著長槍，眼眸緊閉，似乎在等著什麼。
江艷看著不對勁楊間，眼中滿是擔憂。
王珊珊坐在楊間對面，平靜的眼眸當中罕見的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情感。
他們好像要死了。
王珊珊沒有多問，就這樣看著楊間，就這樣看著。
「腿……哎呦我去，這是啥造型啊！」
張偉大大咧咧的推開門，進來剛想大聲喊腿哥，但當看到楊間拄著長槍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頓時就是一愣。
這是啥情況？
張偉第一反應，周圍有鬼。
但緊接著，他又想到，不應該才對，楊間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周圍怎麼可能有鬼？
楊間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張偉，「張偉，離開這裡，帶著江艷離開。」
「啊？」
「咋了？出什麼事情了？」
「腿哥，託孤這種事情，不應該你給我上演才對啊！」
張偉頓時麻爪了，但看著嚴肅的楊間，張偉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他沒有再嬉皮笑臉，「出什麼事情了？」
「沒……」楊間剛想說些什麼，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
「沒什麼事，就是你家腿哥要死了。」
「今天你怎麼有空來找你偉哥？」
張偉墊起腳，一把摟著了余千的脖子。
余千配合的彎了彎腰，「來看看。」
「嗯，不錯，知道惦記你偉哥，走，哥帶你吃雞去。」張偉滿意的點點頭，但隨即他皺了皺眉，好像有些不對勁。
「小千子，你說腿哥要死了？啥情況？腿哥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怎麼就要死了？」
「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能說。」余千摸了摸下巴。
「趕緊說，別廢話，說清楚我們去吃雞。」張偉直接打斷了余千的深沉。
余千想了想，「就是楊間之前和一些隊長跑過來圍殺我，他們輸了，我過來秋後算帳。」
「啊？」張偉就是一愣，神情有些茫然，他看了看楊間，又看了看余千，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楊間會去殺余千，而余千這次過來是秋後算帳的。
「小千子，這玩笑不好笑。」張偉看著余千，希冀著余千是在開玩笑。
余千沉默不語。
張偉沒有得到答案，他求助的看向楊間，「腿哥，這不是真的吧，這肯定是個玩笑對不對！」
楊間握緊長槍，站起身，沉默不語，眼眸平靜。
沒有人回答問題，答案卻已經出現了。
余千站直了身子，面無表情。
「可不可以不殺楊間？」王珊珊直視著余千，語氣沒有感情，但卻可以聽出祈求。
楊間面無表情，只是額頭冒出了一隻鬼眼，盯著余千，隨時準備動手。
「可以。」余千點點頭，神情平靜，不像是在開玩笑。
楊間皺起了眉頭，「我可不記得你是這種人。」
「真的！」王珊珊忽的就站了起來。
「假的，哪怕是我不殺他，他也會死，這個世界是假的，全部是基於我的記憶存在，當我離開這個世界，你們所有人都會消失。」余千望著王珊珊解釋道。
楊間眯起眼眸，對於余千這一套說辭根本不信。
這個世界假不假他能不知道？
還基於他記憶存在的，這個世界上有這種鬼？
或許有，哪怕他們都是假的，但他也不會束手待斃。
「余千……可不可以放過楊間……」張偉忽的拉住了余千的手臂，他叫出了余千的名字，而不是叫小千子。
「我想要吃掉這隻鬼，就必須殺掉你們，抱歉……張偉。」
張偉瞳孔一縮，鬆開了余千的手，他望著余千，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陌生了。
「不，你不是余千，我認識的余千絕對不可能殺同學的，你絕對是假的，絕對是！」張偉死死的盯著余千，「真正的小千子在哪？你把小千子怎麼了？」
余千吐出一口氣，人有七情六慾，就等於有了枷鎖。
有了枷鎖，一切就都不自由。
「在你們的記憶當中，我……算了，不說了。」
余千搖搖頭，周圍瞬間變得漆黑起來。
一分鐘後，余千獨自一人走上了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