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潰敗，秦老死亡
老一輩，年輕一輩，最強的那些人都來了。
就只是為了一個人。
更別說還有幾隻恐怖的厲鬼。
襲擊再次到來，所有人的襲擊來的極其快速，余千可以躲，但有秦老在，他不好躲。
每當自己想要轉移，重生，重啟，秦老都會先一步重啟他，就仿佛，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秦老的掌握當中一樣。
他會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知道。
預知未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預知未來，比熊文文那可憐的十分鐘要恐怖的多。
這一次，襲擊還是沒能躲避過去。
楊間的鬼眼照射出來的紅光出現在了身上，胸口以上的位置瞬間消失不見。
緊接著，其餘的襲擊接踵而至，張洞的抹除，導致余千隻剩下半截手臂還懸在空中。
這條手臂也不是完好，蛀蟲良多，墳土，布娃娃，鬼風，刀砍斧鑿……
手臂上的血肉很快就被全部削去了。
黑色的骨頭上，也開始出現裂縫。
哪怕骨頭很堅硬，但當裂縫出現的那一刻，手臂也在緩緩的消失不見。
張洞冷眼看著那條即將消失的手臂，余千還是沒有死。
哪怕這次他再一次抹除了靜悄悄，重啟，無限入侵，無限重生，以及對付體內大部分的保命殺人規律，但還有一部分是無法被抹除的。
這傢伙體內的殺人規律太多了。
手臂終於消失了。
布娃娃掉落在地上，墳土堆出了一個小墳頭。
一個個木人圍繞在墳頭之間，一動不動。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有些遲疑不定，這是……死了？
等了一會，陸志文，葉真這些擁有探查活人手段的馭鬼者，開始在周圍搜尋。
但一無所獲，周邊並沒有餘千的存在。
張洞皺著眉，看了看周圍，不應該如此才對。
這後生不可能會死，他剛才根本沒有出全力，只是繼續在試探而已。
面對余千這種實力的對手，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不然從開始到現在，他也不會站在秦老的身邊寸步不移了。
目的就是為了讓小秦有時間找到這個後生的主要厲鬼。
他看出來了，這後生主要的厲鬼絕對不是餓死鬼和鬼差，而是一隻陌生的厲鬼。
在那小子身上，他看到了一半的鬼湖，可問題是，鬼湖就完完整整的站在不遠處。
這小子，身上的秘密不少。
「有意思。」忽的，張洞詫異了起來，隨後眼眸閃爍看向了一個方向。
秦老眉頭有些陰鬱，「他有完整的無限入侵，但不是駕馭的厲鬼，而是學習來的，好像是用鬼湖。」
「是我的能力？」孟小董皺眉問道，有些不相信。
之前對抗的時候，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但沒有多想，入侵這種能力並不是只有她獨有。
「不可能，這種事情……」孟小董顯然是不怎麼相信的，可忽的她好像想到了什麼，瞳孔微微一縮，布滿皺紋的臉有些扭曲。
「想到了什麼？」秦老看向猙獰的孟小董。
孟小董皺著眉，似乎是在竭盡全力回想著什麼，但每當她回憶的時候，總是會忘掉自己在想什麼。
「不知道的，我好像出了問題……」孟小董抬頭，遲疑的看向了那個方向，眼中有些迷茫。
「孟老，想不起來白水鎮就不要想了。」
霎時間，周圍層層疊疊的響起青年的嗓音，一個個余千從街頭巷尾處出現。
「想不起來什麼？」孟小董猛然看向余千，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些被入侵的活人，這些活人擁有和余千一樣的靈異，除了恐怖程度少了三成之外，其餘都是一樣的。
這就是她的入侵能力。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存在兩隻一模一樣的厲鬼？
她清晰的記得，她並沒有被鬼湖學去過能力，更沒有進入過余千的鬼湖。
而且，在之前余千可是沒有駕馭鬼湖的。
孟小董望著周圍的余千，老臉盡顯猙獰，不僅僅是她，當余千說出白水鎮這三個字的時候，周圍所有人，哪怕是張洞的臉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白水鎮似乎是一個禁忌。
但從孟小董問出的問題來看，他們又好像聽不到白水鎮這三個字，聽不到，自然就無法回想起白水鎮這個地方。
他們這些老古董都不是傻子，哪怕是被複製出來的。
「看來是無法讓你們自己想到真相了，這世界真不講道理，連基本的邏輯規律都不講了。」無數的余千齊齊開口說道。
秦老臉色瞬間大變，他的未來消失了！
「我的未來消失了！我會死！」秦老死死的看著這些余千，這個人找到了殺他的方法。
張洞猛的伸手搭在秦老的身上，而就在張洞出手的那一刻，羅文松忽的倒在了地上，眼神死寂，臉上，皮膚上很快布滿了屍斑。
隨後是李慶之，他的身體突兀的散發出一股惡臭，緊接著他的身體快速的開始腐爛，一滴滴黑色的屍水從他身上滴落。
只是眨眼間，李慶之就變成了一具沒有影子的屍體，就這樣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手中還握著柴刀和火炭。
孟小董眼中的神采不受控制的快速消失，一股死氣直接籠罩住了孟小董的臉。
屍斑，老人臭，屍臭，一一浮現，不一會，孟小董閉上了眼睛，也死了。
張伯華的身體詭異的開始消失，撲通，一顆腦袋掉落在地上，可哪怕是只剩下一個頭顱，那雙瞎了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著余千。
羅千身上也浮現出死氣，他漸漸的感覺到自己力不從心，對於厲鬼的控制力在削弱，這個速度很快，快到比他走路還快。
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幅幅從年輕到中年，再到老年的畫面。
畫面在眼前快速的閃過，畫面當中的主角，有些熟悉，好像是他自己？
張幼紅瞳孔猛縮，看向周圍的木人，這些木人在腐朽老化，僅僅是片刻，這些木人就變得破爛不堪，就跟被風吹日曬幾十年一樣。
壽命？
新時代的異類表示，這玩意有什麼用？
呃……
楊間瞥了眼已經倒地的方世明，忽的就明白有什麼用了。
看著方世明腐臭的屍體，他們明白了，壽命的削減意味著什麼了。
沒有成為異類，壽命就是活人的最大枷鎖。
而這些老古董們，恰好怕這個。
哪怕是張洞此刻也有些難熬，他不能抹除自己身上的這個靈異，因為他會連著自己的壽命也一起抹除。
秦老睜大了眼睛，只是不到一會，他就變得垂垂老矣，就差要走不動路了。
他費力的舉起拐杖，現在的他，連舉起拐杖都費勁了。
他太老了，可哪怕是這樣，他依舊用力的將拐杖重重的拄在了地上。
不能讓這小子繼續下去了，必須重啟，這小子這個襲擊極其恐怖。
跟其他厲鬼削減壽命的能力根本就是兩碼事。
它可以疊加！
他要做些什麼了。
拐杖觸地，周圍一切在這一刻仿佛都靜止了一樣。
張伯華的身體被重塑，一顆腦袋從地上呈現拋物線的回到了脖子上。
羅文松忽的睜開了眼睛，身上的屍臭，屍斑全部消失不見。
李慶之腳下黑色的屍水倒流回去，腐爛再恢復，李慶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張幼紅的木人枯木逢春。
孟小董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凝重。
張洞身上的靈異被重啟到了最開始。
「等的就是你這一刻。」
忽的余千突兀的出現在秦老的旁邊，張洞眼眸微微一轉，看向了這個高他兩個頭的年輕人。
「找死！」
張洞手臂一橫，余千瞳孔微微一縮，但看著近在眼前的秦老，他咬著牙，一把伸手抓住了秦老的胳膊。
恐怖的壓制力猛然出現，秦老身上的厲鬼直接沉寂了下去，剛剛重啟過，秦老正處於技能CD階段。
這就導致，秦老無法避開余千這次的壓制。
手臂橫過余千的胸口，余千的上半身頃刻之間全部消失。
可哪怕是這樣，余千的手依舊死死的抓著秦老，全部的壓制力一直放了秦老的身上。
張洞的襲擊不可能只有那麼點，上半身消失了，現在輪到下半身了。
恐怖的抹除能力席捲余千全身，余千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張洞動全力了。
可哪怕是這樣，余千依舊抓住秦老，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被余千抓住的瞬間，秦老就感覺自己身體裡面的厲鬼失去了聯繫，他的眼皮越來越重，體內的厲鬼沉寂下去的速度越來越快。
「原來在這裡啊……」秦老喃喃自語一句，隨後眼皮徹底垂下。
「成了！哈哈哈！成了！」
陰冷刺耳的聲音憑空響起，隨著這道聲音出現的瞬間，周圍的余千全部消失不見，就跟素描之人被擦掉了一樣。
隨之一起的，還有秦老的屍體。
張洞瞬間暴怒起來，「找死！」
在他眼皮子底下，小秦被人頂著他的襲擊給殺了，屍體都被帶走吃掉。
無敵了一輩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他要保的人。
下一刻，周圍的建築突兀的開始消失，高樓大廈，綠化路燈，全部在這一刻被抹去了。
只是不到幾秒的時間，一片荒蕪的空地出現在眼前。
所有馭鬼者臉色都是驚駭無比的。
不僅僅是因為，張洞抬手抹除了一座城市，更是因為秦老死了，他們無法重啟復活了。
在之前他們當中擁有重啟的就發現，余千也擁有重啟，而且比他們強，他可以輕易的壓制住他們的重啟。
沒有了重啟，他們連在余千一面下都堅持不了。
就跟之前一樣，被當做螞蟻，用手一捻就死。
空地一望無際，遠望過去，只看的到一片黑暗。
沒有了建築的遮擋，他們心裡毛骨悚然。
遠處的黑暗分明是一片鬼蜮。
這片鬼蜮是誰的，心裡都有數，是余千的，從一開始，余千的鬼蜮就將這個城市給籠罩了起來，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
這是何等恐怖的鬼蜮，才會連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啊！
一時間，年輕的馭鬼者們，心裡都籠罩起了濃郁的陰霾。
「走！」忽的張洞低沉的聲音喊了一句，緊接著，他抬手一抹，天空的黑暗瞬間消失了一大半，陰冷的月光從黑暗當中露出頭來。
走？
這個民國第一人居然說走？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張幼紅沒有廢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孟小董眼皮跳了跳同樣如此。
羅文松沉默了一會開啟鬼蜮朝著天空衝去，李慶之握了握柴刀，身體泛起黑暗，走著走著，他居然融入了影子當中。
張伯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同樣消失了。
相比這些老人，年輕人就顯得果斷很多了，在張洞說出那一個走字之後，那些擁有鬼蜮的馭鬼者直接就開啟鬼蜮離開了。
一個不剩，沒有絲毫遲疑。
余千突兀的出現在黑暗中，臉色陰沉的看著張洞，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被抹開的鬼蜮，眼中有些陰霾。
他沒有去攔截這些離開的人，他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
有張洞在，他是追不上這些人的。
望著那輪月色，余千眼眸閃爍，張洞讓他們逃，這其實是他沒能想到的。
按照正常來講，這個世界上的人是跟他不死不休的處境，哪怕知道打不過也不會逃才對。
不對，記憶當中的白水鎮，好像是可以逃的，只不過楊間沒有給機會而已。
是他想岔了。
余千嘆了一口氣，看向張洞，「你能擋我多久？」
「不知道，試試看，說不定我能殺了你，或者我們一起死，再或者，我死。」張洞猙獰的神情恢復到了平靜，他望著這個後輩，他腦子裡缺失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就是余千之前所說的那個東西。
這讓他心裡有了些猜測。
「你來自哪裡？」
問出這句話之後的張洞，神情陡然猙獰了起來，面目如同惡鬼一般，惡狠狠的盯著余千。
余千偏頭，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來自人間。」
就只是為了一個人。
更別說還有幾隻恐怖的厲鬼。
襲擊再次到來，所有人的襲擊來的極其快速，余千可以躲，但有秦老在，他不好躲。
每當自己想要轉移，重生，重啟，秦老都會先一步重啟他，就仿佛，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秦老的掌握當中一樣。
他會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知道。
預知未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預知未來，比熊文文那可憐的十分鐘要恐怖的多。
這一次，襲擊還是沒能躲避過去。
楊間的鬼眼照射出來的紅光出現在了身上，胸口以上的位置瞬間消失不見。
緊接著，其餘的襲擊接踵而至，張洞的抹除，導致余千隻剩下半截手臂還懸在空中。
這條手臂也不是完好，蛀蟲良多，墳土，布娃娃，鬼風，刀砍斧鑿……
手臂上的血肉很快就被全部削去了。
黑色的骨頭上，也開始出現裂縫。
哪怕骨頭很堅硬，但當裂縫出現的那一刻，手臂也在緩緩的消失不見。
張洞冷眼看著那條即將消失的手臂，余千還是沒有死。
哪怕這次他再一次抹除了靜悄悄，重啟，無限入侵，無限重生，以及對付體內大部分的保命殺人規律，但還有一部分是無法被抹除的。
這傢伙體內的殺人規律太多了。
手臂終於消失了。
布娃娃掉落在地上，墳土堆出了一個小墳頭。
一個個木人圍繞在墳頭之間，一動不動。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有些遲疑不定，這是……死了？
等了一會，陸志文，葉真這些擁有探查活人手段的馭鬼者，開始在周圍搜尋。
但一無所獲，周邊並沒有餘千的存在。
張洞皺著眉，看了看周圍，不應該如此才對。
這後生不可能會死，他剛才根本沒有出全力，只是繼續在試探而已。
面對余千這種實力的對手，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不然從開始到現在，他也不會站在秦老的身邊寸步不移了。
目的就是為了讓小秦有時間找到這個後生的主要厲鬼。
他看出來了，這後生主要的厲鬼絕對不是餓死鬼和鬼差，而是一隻陌生的厲鬼。
在那小子身上，他看到了一半的鬼湖，可問題是，鬼湖就完完整整的站在不遠處。
這小子，身上的秘密不少。
「有意思。」忽的，張洞詫異了起來，隨後眼眸閃爍看向了一個方向。
秦老眉頭有些陰鬱，「他有完整的無限入侵，但不是駕馭的厲鬼，而是學習來的，好像是用鬼湖。」
「是我的能力？」孟小董皺眉問道，有些不相信。
之前對抗的時候，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但沒有多想，入侵這種能力並不是只有她獨有。
「不可能，這種事情……」孟小董顯然是不怎麼相信的，可忽的她好像想到了什麼，瞳孔微微一縮，布滿皺紋的臉有些扭曲。
「想到了什麼？」秦老看向猙獰的孟小董。
孟小董皺著眉，似乎是在竭盡全力回想著什麼，但每當她回憶的時候，總是會忘掉自己在想什麼。
「不知道的，我好像出了問題……」孟小董抬頭，遲疑的看向了那個方向，眼中有些迷茫。
「孟老，想不起來白水鎮就不要想了。」
霎時間，周圍層層疊疊的響起青年的嗓音，一個個余千從街頭巷尾處出現。
「想不起來什麼？」孟小董猛然看向余千，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些被入侵的活人，這些活人擁有和余千一樣的靈異，除了恐怖程度少了三成之外，其餘都是一樣的。
這就是她的入侵能力。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存在兩隻一模一樣的厲鬼？
她清晰的記得，她並沒有被鬼湖學去過能力，更沒有進入過余千的鬼湖。
而且，在之前余千可是沒有駕馭鬼湖的。
孟小董望著周圍的余千，老臉盡顯猙獰，不僅僅是她，當余千說出白水鎮這三個字的時候，周圍所有人，哪怕是張洞的臉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白水鎮似乎是一個禁忌。
但從孟小董問出的問題來看，他們又好像聽不到白水鎮這三個字，聽不到，自然就無法回想起白水鎮這個地方。
他們這些老古董都不是傻子，哪怕是被複製出來的。
「看來是無法讓你們自己想到真相了，這世界真不講道理，連基本的邏輯規律都不講了。」無數的余千齊齊開口說道。
秦老臉色瞬間大變，他的未來消失了！
「我的未來消失了！我會死！」秦老死死的看著這些余千，這個人找到了殺他的方法。
張洞猛的伸手搭在秦老的身上，而就在張洞出手的那一刻，羅文松忽的倒在了地上，眼神死寂，臉上，皮膚上很快布滿了屍斑。
隨後是李慶之，他的身體突兀的散發出一股惡臭，緊接著他的身體快速的開始腐爛，一滴滴黑色的屍水從他身上滴落。
只是眨眼間，李慶之就變成了一具沒有影子的屍體，就這樣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手中還握著柴刀和火炭。
孟小董眼中的神采不受控制的快速消失，一股死氣直接籠罩住了孟小董的臉。
屍斑，老人臭，屍臭，一一浮現，不一會，孟小董閉上了眼睛，也死了。
張伯華的身體詭異的開始消失，撲通，一顆腦袋掉落在地上，可哪怕是只剩下一個頭顱，那雙瞎了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著余千。
羅千身上也浮現出死氣，他漸漸的感覺到自己力不從心，對於厲鬼的控制力在削弱，這個速度很快，快到比他走路還快。
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幅幅從年輕到中年，再到老年的畫面。
畫面在眼前快速的閃過，畫面當中的主角，有些熟悉，好像是他自己？
張幼紅瞳孔猛縮，看向周圍的木人，這些木人在腐朽老化，僅僅是片刻，這些木人就變得破爛不堪，就跟被風吹日曬幾十年一樣。
壽命？
新時代的異類表示，這玩意有什麼用？
呃……
楊間瞥了眼已經倒地的方世明，忽的就明白有什麼用了。
看著方世明腐臭的屍體，他們明白了，壽命的削減意味著什麼了。
沒有成為異類，壽命就是活人的最大枷鎖。
而這些老古董們，恰好怕這個。
哪怕是張洞此刻也有些難熬，他不能抹除自己身上的這個靈異，因為他會連著自己的壽命也一起抹除。
秦老睜大了眼睛，只是不到一會，他就變得垂垂老矣，就差要走不動路了。
他費力的舉起拐杖，現在的他，連舉起拐杖都費勁了。
他太老了，可哪怕是這樣，他依舊用力的將拐杖重重的拄在了地上。
不能讓這小子繼續下去了，必須重啟，這小子這個襲擊極其恐怖。
跟其他厲鬼削減壽命的能力根本就是兩碼事。
它可以疊加！
他要做些什麼了。
拐杖觸地，周圍一切在這一刻仿佛都靜止了一樣。
張伯華的身體被重塑，一顆腦袋從地上呈現拋物線的回到了脖子上。
羅文松忽的睜開了眼睛，身上的屍臭，屍斑全部消失不見。
李慶之腳下黑色的屍水倒流回去，腐爛再恢復，李慶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張幼紅的木人枯木逢春。
孟小董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凝重。
張洞身上的靈異被重啟到了最開始。
「等的就是你這一刻。」
忽的余千突兀的出現在秦老的旁邊，張洞眼眸微微一轉，看向了這個高他兩個頭的年輕人。
「找死！」
張洞手臂一橫，余千瞳孔微微一縮，但看著近在眼前的秦老，他咬著牙，一把伸手抓住了秦老的胳膊。
恐怖的壓制力猛然出現，秦老身上的厲鬼直接沉寂了下去，剛剛重啟過，秦老正處於技能CD階段。
這就導致，秦老無法避開余千這次的壓制。
手臂橫過余千的胸口，余千的上半身頃刻之間全部消失。
可哪怕是這樣，余千的手依舊死死的抓著秦老，全部的壓制力一直放了秦老的身上。
張洞的襲擊不可能只有那麼點，上半身消失了，現在輪到下半身了。
恐怖的抹除能力席捲余千全身，余千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張洞動全力了。
可哪怕是這樣，余千依舊抓住秦老，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被余千抓住的瞬間，秦老就感覺自己身體裡面的厲鬼失去了聯繫，他的眼皮越來越重，體內的厲鬼沉寂下去的速度越來越快。
「原來在這裡啊……」秦老喃喃自語一句，隨後眼皮徹底垂下。
「成了！哈哈哈！成了！」
陰冷刺耳的聲音憑空響起，隨著這道聲音出現的瞬間，周圍的余千全部消失不見，就跟素描之人被擦掉了一樣。
隨之一起的，還有秦老的屍體。
張洞瞬間暴怒起來，「找死！」
在他眼皮子底下，小秦被人頂著他的襲擊給殺了，屍體都被帶走吃掉。
無敵了一輩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他要保的人。
下一刻，周圍的建築突兀的開始消失，高樓大廈，綠化路燈，全部在這一刻被抹去了。
只是不到幾秒的時間，一片荒蕪的空地出現在眼前。
所有馭鬼者臉色都是驚駭無比的。
不僅僅是因為，張洞抬手抹除了一座城市，更是因為秦老死了，他們無法重啟復活了。
在之前他們當中擁有重啟的就發現，余千也擁有重啟，而且比他們強，他可以輕易的壓制住他們的重啟。
沒有了重啟，他們連在余千一面下都堅持不了。
就跟之前一樣，被當做螞蟻，用手一捻就死。
空地一望無際，遠望過去，只看的到一片黑暗。
沒有了建築的遮擋，他們心裡毛骨悚然。
遠處的黑暗分明是一片鬼蜮。
這片鬼蜮是誰的，心裡都有數，是余千的，從一開始，余千的鬼蜮就將這個城市給籠罩了起來，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
這是何等恐怖的鬼蜮，才會連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啊！
一時間，年輕的馭鬼者們，心裡都籠罩起了濃郁的陰霾。
「走！」忽的張洞低沉的聲音喊了一句，緊接著，他抬手一抹，天空的黑暗瞬間消失了一大半，陰冷的月光從黑暗當中露出頭來。
走？
這個民國第一人居然說走？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張幼紅沒有廢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孟小董眼皮跳了跳同樣如此。
羅文松沉默了一會開啟鬼蜮朝著天空衝去，李慶之握了握柴刀，身體泛起黑暗，走著走著，他居然融入了影子當中。
張伯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同樣消失了。
相比這些老人，年輕人就顯得果斷很多了，在張洞說出那一個走字之後，那些擁有鬼蜮的馭鬼者直接就開啟鬼蜮離開了。
一個不剩，沒有絲毫遲疑。
余千突兀的出現在黑暗中，臉色陰沉的看著張洞，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被抹開的鬼蜮，眼中有些陰霾。
他沒有去攔截這些離開的人，他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
有張洞在，他是追不上這些人的。
望著那輪月色，余千眼眸閃爍，張洞讓他們逃，這其實是他沒能想到的。
按照正常來講，這個世界上的人是跟他不死不休的處境，哪怕知道打不過也不會逃才對。
不對，記憶當中的白水鎮，好像是可以逃的，只不過楊間沒有給機會而已。
是他想岔了。
余千嘆了一口氣，看向張洞，「你能擋我多久？」
「不知道，試試看，說不定我能殺了你，或者我們一起死，再或者，我死。」張洞猙獰的神情恢復到了平靜，他望著這個後輩，他腦子裡缺失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就是余千之前所說的那個東西。
這讓他心裡有了些猜測。
「你來自哪裡？」
問出這句話之後的張洞，神情陡然猙獰了起來，面目如同惡鬼一般，惡狠狠的盯著余千。
余千偏頭，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來自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