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東施效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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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珠輕笑出聲,施施然在炭爐前坐下「師父冷不冷?先暖暖身子。」

  「我不冷,你身子虛,別著涼。」

  明玉珠將手懸在炭爐之上,緩緩說道「師父放心,明澤不會有事。」

  「若王爺真動了換世子的心思。」

  「起碼這幾年不會有事,如今的禹城已經自顧不暇,若父王真和蕭源達成合作,他就會發現禹城王和禹城世子這個位置,是塊燒紅的鐵板。側妃不是傻子,如果她真想給兒子謀世子之位,早就對明澤動手了,還會等到今天?他們,都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但這個時機,不會有了。」

  董天知也是關心則亂,聽她這麼說方定了定心神「沒錯,更何況眼下世子娶了柳大姑娘,多少有了靠山。」

  「嗯……」

  董天知又想了想「方才聽蕭源話里的意思,難道藍湖之戰他真的一無所知?真的跟他無關?」

  明玉珠笑了,抬頭看向董天知「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我……」

  「方才我們看到的,聽到的,不過是蕭源演的一齣戲,你不會真以為那人是禹城來的吧?」

  「啊?」董天知糊塗了「戲?」

  明玉珠道「蕭源派人去禹城找了個小廝來拆穿我的身份,那人父王並不知曉,人,是二皇子蕭洵換的。」

  董天知面露疑色「二皇子,蕭洵?他,為什麼?」

  「說到底,他可是做了十幾年的太子,蕭源能查到我沒死,他自然也能。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顧飛揚說他不想挑起京城和禹城的爭端,也是為了賣個面子給他,好叫他能與蕭源和解。」

  董天知緩緩點頭,隨即又憤怒說道「那他演這齣戲的時候莫不是知道我們會看?」

  這正是明玉珠苦惱的地方「師父,我們好像被人當猴耍了。」

  「……」

  董天知又道「他想叫我們相信,藍湖之戰與他無關,還想叫郡主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應該是,」明玉珠無所謂搖搖頭「他這麼喜歡演戲,那我陪他演下去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毫無破綻。」

  上元佳節,是一年中唯一沒有宵禁的日子,皇親國戚與民同樂。

  早在前朝還有皇帝帶著后妃乘坐彩車於朱雀大街遊玩,卻又因哀帝時一場大規模的刺殺而廢止。

  但這並不妨礙京城的上元佳節一年比一年熱鬧,兼收並蓄,除了大沛本地的焰火彩燈,由商賈自番邦帶來的外族特色也在熱熱鬧鬧的街市上演。

  要說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秦楚樓了。

  一把大火將秦楚樓變成了一座廢墟,京城的煙花柳巷秦樓楚館再難有秦楚樓的景致。

  也是魚龍舞畢,盛筵難繼。

  二皇子蕭洵正站在秦楚樓的廢墟前,眼前頹垣斷瓦似縈繞著冤魂死氣,叫人光是看一眼就毛骨悚然,與周遭的熱鬧與繁華簡直是兩個世界。

  「都查驗過了?」

  「是!」蕭源身後的侍衛應道「這王娘子布局周密,除了她,沒再查出任何可疑之人。」

  蕭洵長舒了口氣,竟有幾分慶幸。

  大理寺也盤審過秦楚樓倖存下來的人,他們當中對王娘子的身份知之甚少,更遑論她要刺殺蕭源一事。

  也正因如此,那些曾和他們朝夕相處之人也有的葬身火海。

  「走吧,」蕭洵剛一轉身,耳邊就傳來一陣呼嘯。

  他迅疾一避的同時,近衛已經揮劍斬斷一支射來的利箭。

  與此同時,又有四五支利箭向他射來。

  蕭源躲避的同時已經一把接過侍衛的佩劍,和兩個侍衛背靠著背,接二連三的將箭矢打飛。

  緊接著,在飛箭的掩護下,五個黑衣人向蕭洵攻來。

  蕭洵蹙眉,向後退了一步,從天而躍八個勁裝侍衛,擋在他的面前。

  黑衣人本占據上風,此刻看他們人多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不消片刻,黑衣人便被擒獲。

  但在擒獲的瞬間,五人皆服毒自盡。

  「回來!」蕭洵叫住要離開的近衛「你現在去也晚了,那些弓箭手早就隱匿了行蹤。」


  近衛卻道「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不必,」蕭洵搖頭,左右瞧了瞧。

  秦楚樓廢墟四周皆是樓閣,高處很容易成為弓箭手隱匿的場所。

  此刻若他們扮作普通百姓,混入看花燈的人群,想找可就難了,更何況,還會引的人心惶惶。

  「你無非是想查誰是幕後指使,」蕭洵笑著在那近衛的背後拍了一把「我已經知道了,走吧。」

  近衛驚疑不定「殿下知道?」

  「嗯。」他唇角勾笑,很是耐人尋味「大過節的,非要來這齣。」

  與此同時,蕭源府上。

  楊箕急急奔入後院,在一片燈海中尋到了正在燈上寫字謎的蕭源。

  「誠如殿下所料,他身邊的人,遠比我們看到的多。」

  「幾個?」

  「八個。」

  蕭源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將細小的筆尖在左手的硯台中舔了舔。

  「應該不止。」

  楊箕搖搖頭「屬下沒想到……」

  「不止是你,他自己可能都沒想到。」

  蕭源再次提筆,叫侍女把著一盞走馬宮燈,在上面細細寫下一人一心一張口。

  寫完之後左右端詳「父皇怎麼捨得自己的寶貝兒子,遭遇不測呢……」

  楊箕頓時瞭然「是皇上?」

  「嗯。」

  「殿下早就知道刺殺不會成功,只是試探?」

  蕭源笑了笑,指著那燈謎問楊箕「猜得出這是什麼字嗎?」

  楊箕搖頭「屬下該死,屬下愚昧。」

  「這本來就不是給你猜的,你該死什麼。」

  話音落,外頭侍女高聲道「明珠姑娘來了。」

  蕭源臉上陰騭的冷笑頓時蕩然無從,滿面歡喜的從花燈深處走出來「阿姐!」

  「怎麼這麼多花燈。」明玉珠一進後園也被嚇了一跳,房檐上,門柱上,地上插的,天上掛的,各色花燈將這後園映照的恍如白晝。

  「阿姐不是喜歡花燈嗎?我特意為阿姐尋來的。」

  「我喜歡花燈?」明玉珠隨手撥開盪在眼前的一串黃鶯翠柳燈「你哪只耳朵聽說我喜歡花燈?說殿下是小孩心性,殿下果真不負所望,弄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反而還勞民傷財。」

  「你!」楊箕不滿,卻被蕭源阻止。

  他隨手拿了只孔明燈送到明玉珠跟前,臉上皆是討好的笑「是我考慮不周了,只是聽聞羨安初一那日以明燈千萬博美人一笑,我才大膽猜測,阿姐是喜歡花燈的。」

  明玉珠接了那孔明燈,看著上頭寫的字謎,隨手一揚,白色的天燈晃晃悠悠的飄飛出去。

  「那你猜錯了,我只是喜歡顧飛揚而已,因而他做什麼我都喜歡。」

  蕭源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阿姐,現在沒有顧飛揚,只有我。」

  「我是來赴宴的,吃飽喝足還要回去睡覺呢,宴席呢?」

  楊箕看不下去了「明珠姑娘,我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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