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還是二哥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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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那場漫天明燈被百姓津津樂道了好長一段時間,連帶明燈之上寫的字也被不少人收藏了起來。💚♢ ❻❾𝐒ᕼ𝐔𝔁.𝐂𝕆m 😲💞

  也正因為這些字,又勾起百姓對禹城郡主的哀思,自發前去祭奠禹城郡主,連帶茶樓酒肆的說書先生也重新講起郡主的故事,還次次都是座無虛席。

  「父皇,禹城郡主頗得人心已是有目共睹,兒臣以為,若是嚴懲,恐怕會激起民憤。」

  二皇子蕭洵在說那幫為禹城郡主請命的百姓,年前他們在大理寺上告五皇子陷害郡主,說蕭源是造成郡主藍湖兵敗的罪魁禍首。

  藍湖之事已經過去太久,更何況還發生在禹城關外,大理寺已經無法詳查。

  但大理寺注意到這群人並非禹城人氏,細細查問之後,發現他們竟是來自東洲。

  東洲百姓為禹城郡主請命,無憑無據誣告皇子,按律該當嚴懲。

  但蕭洵卻不這麼認為「眼下正是郡主最得民心的時候,若是打上五十大板,這些老的老,小的小,保不齊命都沒了!父皇是天底下第一仁義之人,封郡主為鎮西忠勇大將軍,配享太廟,若父皇不肯饒過他們,反叫百姓寒心,難免會認為父皇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卑鄙小人啊。」

  「大膽!」慶章帝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朕還以為你有了規矩!現在看來,一點長進也沒有!」

  「兒臣該死!」二皇子自打了一下嘴巴,嬉皮笑臉道「兒臣近來一直管著嘴呢,奈何還是會一個不查,父皇只揀愛聽的聽,不愛聽的 ,就別聽!」

  「哼!」慶章帝冷哼一聲,接過內監送上的茶盞品了一口,抬眼瞥向御書房內站著的兒子「那照你說,該怎麼辦?」

  「兒臣以為……」

  「父皇!」一旁蕭源卻出乎意料的將二人打斷,冷聲道「兒臣以為,若不嚴懲才是難堵眾口!如今連幾個東洲百姓都能打著為郡主請命的幌子去叩大理寺的門頭,若就此姑息,以後誰知還會有什麼人敲登聞鼓,告御狀!屆時可不光是信口開河這麼簡單了!」

  說著,他又扭頭看向蕭洵道「皇兄如今既然掌管大理寺,應當沒有人比皇兄更懂我大沛律例,皇兄也不必賣誰面子,只按律例辦案就是,惡意誣告,誹謗皇子,該當何罪?」

  「你!」蕭洵蹙眉,抬手要去拍他,他卻向旁邊邁了一步,和蕭洵拉開了距離。-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二皇子蹙眉道「五弟!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想,你若放過他們,也能為自己博一個寬厚仁慈的好名聲!更何況,此事和禹城郡主有關,禹城郡主還曾指婚於你,你和郡主的情意難道不能抵消這些人的罪責?」

  蕭源微抬了眼皮子看他,嘴角似笑非笑「還是二哥心疼我,為我想的這般周到。」

  「那是,我……」

  「還請父皇責令大理寺!按律處置!」

  蕭洵嘖嘖嘆氣「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蕭源依舊抱拳看向上位之人「父皇!」

  慶章帝也蹙緊了眉頭,想了想道「罷了,此事交給老二去辦吧,老二說的也沒錯,這是給你博名聲的好機會,也好叫民間對你沒有那麼多的怨言。」

  聽聞此言,蕭源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只微微頓了頓,隨即應道「是。」

  待兄弟二人一塊出了御書房,眼看落雪,內監拿了兩把傘跟了過去,蕭洵卻自己拿了傘,打發內監退下。

  蕭源見狀,也自己拿了傘,跟他一塊步下石階。

  二皇子歪頭看這個弟弟,嘿嘿笑道「怎的,生氣了?」

  「二哥說笑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蕭源扭頭,依舊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這不是意料之中的嗎?」

  「你將來……」

  「父皇和二哥從來才是一家人,我的意見,我的榮辱,我的死活,又與你們何干?」

  蕭洵意識到什麼,不由停下腳步「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二哥真是為你好啊!你想想,將來你是要做皇帝的人啊,眼下禹城對你多也有怨言,保不齊父皇百年之後禹城造反也是有的。💗✎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這麼看來,二哥還真是為我著想呢。」

  「那當然了!」蕭洵道「我已經想好了,回去就跟那些告狀的人說是你不予追究才放了他們。年前那場大火,是衝著你來的,告狀也是衝著你來的,若你我不做點什麼,這些事情只會更多不會變少!所以我想啊,得找個法子,定定禹城的人心,你看看要不要和禹城王……」


  「不勞二哥費心了,」蕭源將他打斷「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我心知肚明。而且那些人,是何人指使,二哥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五弟……」

  「二哥不會還在想著,叫我和顧飛揚和解吧?」

  蕭洵語塞,大年初一的街頭,顧飛揚和五弟起了衝突,他是知道的。

  「若二哥真想幫我,不如幫我想想,該如何削藩禹城。」

  蕭洵蹙眉,還想再說點什麼,但他這個五弟已經打著傘步行遠去。

  他怔怔然站在當場,依舊有些恍惚。

  總覺得五弟哪裡變了,而且這變化還挺明顯,但又叫他有些說不上來。

  他又想到方才在御書房內父子之間的對話,不禁有些懊惱,早知道便該避開五弟跟父皇說那些話的。

  如今只盼著五弟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才好,省的到時候鬧的兄弟鬩牆,反而有違初衷。

  年還沒過完,朝廷就已經二次向禹城撥發了攻打北闕的糧餉。

  這一次依舊同上次一樣,五十車的糧餉,半路失蹤了近一半,卻無一人察覺,無一人質疑。

  「辛大人病好之後便去了兵部衙門,這次糧餉也是由他親自檢點,派發。」

  明澤陪著媳婦去了一趟詩社,但看前往詩社集結的都是女子,自己便主動到門口等著,沒想到竟碰上了顧飛揚和明玉珠,就聊起了辛醇一事。

  明玉珠手上拿著幾串糯米丸子,上頭沾了紅糖漿,擼一個丸子入口,嘴角沾了紅糖,顧飛揚就用帕子給她擦擦。

  「這辛醇真有意思,我看他這官運也差不多到頭了。」顧飛揚一邊給明玉珠擦嘴,一邊笑眯眯的問明澤道「辛醇和禹城,你更希望哪邊出事?」

  明澤愣了愣「出,出事?」

  明玉珠也忍不住抬眼看向顧飛揚「這麼快?」

  「再拖下去,小爺和你都該離京了,辛醇若不解決,那皇上支援禹城的糧餉永遠也無法到位。你在還好說,總能想方設法打勝仗,如今你不在禹城,難不成要等到禹城關破,再做打算?」

  明玉珠慢慢嚼著嘴裡的丸子,想了想道「你既然都想好了,便去做就是,不用問他,也不用問我。」

  明澤依舊有些驚疑不定「做,做什麼?」

  顧飛揚勾唇而笑,少年英姿,灑脫不羈「不做什麼,就是想看看著兵部尚書有幾副面孔。」

  明澤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其實,辛大人不僅為寒門子弟傳道受業,還,還常接濟百姓,年前還曾為流民派放米糧,解決過年的難題。」

  顧飛揚挑眉「你說,派往禹城的那些糧餉,夠流民吃多久的?」

  「不,不可能!」明澤連忙擺手「辛大人沒有……」

  顧飛揚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自己手裡的一串丸子塞進他嘴裡。

  「唔!」他拔出丸子,只留了一個在嘴裡嚼了嚼。

  明玉珠笑道「好吃吧?特意叫老闆多塞了些紅豆沙。」

  明澤一臉鬱卒「好吃……」

  顧飛揚道「行了,咱倆繼續溜達,左右要走了,趁機把京城沒吃到的好東西都吃個遍!」

  顧驍已經和他商量好了,過完了正月就辭行回靖平。

  背井離鄉十四載,如今終於能重歸故里了,他竟還有些不捨得。

  「哎!等一下!」明澤忙道「羨安,你近來有見到李喬嗎?」

  「李喬?」顧飛揚蹙眉回憶了一下,自大年初一之後他就一直和明玉珠在府上沒怎麼出去。

  唯有昨日藍爾加王子要請他們吃烤肉,這才一道去了四方館。

  藍爾加不僅請了他們,還請了四方館中其他國家的使者,人實在多,他沒注意,也不知李喬去沒去。

  「怎麼了?」

  「昨日我遇上李喬府上的小廝,問我近日有沒有見到他們二公子,說他們二公子自大年初一出門就一直沒回家,李大人生氣了,問我若見到他們公子,就叫他不要再流連煙花柳巷,早日回去賠個不是。」

  明玉珠和顧飛揚對視一眼,顧飛揚道「他大年初一那天晚上不是被李恕叫回家了嗎?後來又出門了?」

  明澤搖頭「我也是這麼說的,誰知那小廝說他早上出門拜年就沒再回去過,還說他可能是找什麼理由又去喝花酒了吧。」

  明玉珠吃丸子的動作也慢了一拍,仔細回憶著那天晚上的事情,又看向顧飛揚。

  果然,他也察覺到了不對「那晚來找他的小廝,神色慌亂,語焉不詳,也不是他身邊常見的人,現在想想,竟然有些可疑。」

  明澤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真是去喝花酒了,這麼多天了,也該回去了吧。」

  「等我回去派人找找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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