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皇子就是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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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源比蕭洵先一步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後楊箕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袍。🍓☯ 69Ŝнⓤ𝔁.ⓒᗝ𝐦 🍧🐊

  「我那個舅舅,最近怎麼樣了?」

  他本想將於夫子繼續囚於府上,後來想了想,還是決定放他回去。

  於星河不是傻子,看到一個人風塵僕僕的從禹城而來,還手拿明珠的畫像,他應該已經猜到,畫中的人是明珠,但同時也是禹城郡主。

  因此他才火急火燎的燒了畫,想要毀屍滅跡。

  所以於星河在他府上養了幾天的傷,他便親自將人送了回去。

  「依舊閉門不出,有客來訪,也只說身體抱恙,不便見客,誰都沒見。」

  蕭源蹙眉「沒派人出去?」

  「不曾。」

  原本以為他會第一時間去向顧飛揚告密,但現在看來,他這個舅舅遠比他想的要謹慎,甚至是護短。

  「不過二殿下去見過一次。」

  蕭源臨走之前又扭頭看他「見了?」

  「沒見,二殿下說是去要書的,早先借給於夫子一本典籍,問夫子看完了沒有,夫子著人送還,並打發二殿下趕緊離開。」

  五皇子蕭源聽聞已頓,繼而大步往御書房的方向去。

  他不確定二哥是否已經察覺了什麼,這段時間他看似已是個被貶的閒人,鎮日在街頭靠寫字營生,但他作為曾經的太子,又豈會真的變成一個不問世事的庶民。

  正如是想著,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呵斥「老五!」

  他不由一個激靈,趕忙轉身見禮「二哥?」

  叫完這聲二哥他竟有些不敢去認眼前的人,喉頭好像被扎了根刺,叫他咽不下,吐不出,渾身都不甚自在。

  「別叫我二哥!我沒你這樣的兄弟!」

  「二哥……」

  蕭洵說著便大步向前行去,布衣加身,卻走的昂首闊步,在皇宮大內如入無人之境。💔🐉 ➅❾ˢⓗⓤX.Ćσ𝐦 💔🍓

  追在後頭的蕭源登時覺得自己好像個挑梁小丑,甚至還不如那尋常富貴人家的小廝馬夫!

  御書房內,慶章帝正在和幾位臣子議事,蕭洵便這麼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

  蕭平一見這二兒子,登時一陣頭大。

  眾臣工趕忙向他見禮「見過二殿下,五殿下。」

  「兒臣,參見父皇。」

  這逆子卻是破天荒的給蕭平行了一禮,這讓原本已經準備尿遁的皇帝登時冷靜下來。

  但緊接著,他又開始後悔沒有尿遁!

  「兒臣如何也沒想到,父皇正值盛年,五弟正是青春年茂,你二人竟想出一個和北闕開戰的計策!真是好謀略啊!」

  蕭平一臉為難「這也是朕和諸位臣工多日商討的結果。」

  那意思是,你要怪不能只怪我一人,所有人都有錯!

  二皇子冷嗤道「好一班為家為國的肱骨之臣!兩廂開戰,置百姓於水火之中,你們可真行!」

  眾人都知二皇子的秉性,因而垂首不敢作答。

  蕭源只得說道「事已至此,不知二哥有什麼高見?」

  「你也說了!事已至此!事已至此我還能有什麼法子!我難道還能出爾反爾叫派出去的兵收回來不成?!還有你派出去的兵!這不擺明了是去送死的嗎!」

  兵部尚書辛醇卻道「二殿下多慮了,禹城才傳來捷報,近日接連大勝,屆時支援禹城的兵馬也可調轉支援征北之軍。而且就禹城王明厚恩估算,蚩然年前應該無有兵力再騷擾禹城,到時候禹城的鐵甲也能北上,不怕北闕不輸。」

  蕭洵聽他這麼說,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

  他又將目光看向慶章帝蕭平,後者咕嘟咽了口唾沫,不知兒子後面還要怎麼數落他。

  半晌之後,蕭洵突然說道「父皇你瘦了!」

  蕭平真是鼻頭一酸,險些哭出聲來你這不孝子終於發現朕瘦了!朕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你知道嗎!

  「父皇,兒臣近日苦思冥想,深感不孝,亦悔不該當初……」

  五皇子蕭源眼皮一跳,抬眼看向這個二哥。

  只聽前太子蕭洵嘆道「還請父皇再給兒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叫兒臣床前盡孝!」


  御書房的幾位臣工已經竊竊私語起來,其中不乏前太子一黨的,臉上甚至還有雀躍的笑容。

  「皇上!古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知錯了,皇上何不給殿下一個機會!」

  蕭洵看向說話的人「說的好,我記住你了!」

  慶章帝卻沒好氣道「他能知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父皇……」

  「行了行了!你是朕的兒子!朕還能不知你肚裡的那點渾水?你是不是覺得眼下民間的日子不好過了?是不是想著府上的妻兒了?朕就是要治治你這目中無人的臭脾氣!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蕭源垂眸,暗暗鬆了口氣。

  聽父皇這個意思,他並不打算叫二哥回來……

  蕭洵也不惱,甚至還低聲一笑,轉過身來向幾位臣工見禮道「自家父子,關起門來有話要說,還請諸位大人,行個方便。」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紛紛告退出去。

  慶章帝一個激靈,突然有點著急「幹什麼?幹什麼?朕還有話沒說呢!」

  「臣等門外等候。」

  眾人出了書房,剛把房門體貼的關上,就聽內里傳來『砰』的一聲!

  眾人相視一笑,只當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御書房裡,前太子蕭洵一巴掌拍在皇帝的御案之上,逼的慶章帝起身要逃,他卻將人按了個結實。

  「父皇別急著走啊!咱們好好聊聊!」

  「二哥……」

  蕭源剛張口就收穫蕭洵一個嚴厲的眼神「你先閉嘴!一會才輪得到你!」

  蕭平只覺得額頭青筋砰砰直跳,咕嘟咽了口唾沫道「你要幹什麼!朕是可你的父皇!」

  「兒臣不幹什麼,兒臣就是想知道,父皇當初給兒臣大理寺監正一職,現在還作不作數?」

  蕭平忙道「你都已經……哪還能作數!」

  「不作數也得作數!」蕭洵突然拔高了聲音道「兒臣明日就去大理寺赴任!我看哪個敢攔我!」

  「你要造反不成!」

  「兒臣若是再任由父皇肆意妄為!武帝打的天下便要分崩離析了!」

  蕭平也氣的直拍桌子「就算分崩離析!那也是朕的天下!」

  「除非哪天兒臣死了!否則!兒臣身為武帝之後!一刻也容忍不得!」

  「你!」蕭平氣急,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之上,本就大病初癒,腦門上冒出涔涔冷汗。

  蕭源快步上前道「父皇息怒,二哥,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就是,父皇還病著……」

  「那你給我聽好了!」蕭洵用手指向他的額心「原本這爛攤子糟心事我是不屑去管的,也不想去管!我也盼著父皇將來傳位給你,你能做個治世明君!且不說你能不能等到這天,就說你真能等到父皇傳位的那天!這大沛也要被你糟踐個乾淨!」

  蕭源慚愧道「二哥教訓的是,我自是愚笨……」

  「北闕的事,我不管,禹城和靖平!你若膽敢插手!致武帝打下的江山於不顧,休怪我翻臉不認這兄弟之情!」

  二皇子說完便轉身出去,臨了不忘回頭告知慶章帝道「明日兒臣出任大理寺監正!還望父皇知會一聲諸位大人!」

  「你!」

  蕭洵言罷便轉身離開,走的頭也不回,反倒把蕭平氣的直嘆氣。

  蕭源面帶不解「父皇,二哥這般跋扈,父皇難道就任他胡作非為?」

  「跋扈?他何止是跋扈!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

  「那……」

  慶章帝抬手道「朕知道你要說什麼,眼下多事之秋,他又素來胸有成竹,能幫你分擔一下,你也省去許多麻煩不是?更何況,北闕之戰若不及時安定,屆時,你少不得要親自去一趟。」

  「嗯……兒臣早有這樣的打算,只要給兒臣足夠的兵馬……」

  「要去也是年後的事了!」慶章帝打斷他「倒是顧飛揚……你若實在無能!朕也不怪你了!」

  「父皇!」蕭源急急說道「非是兒臣無能!請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定然會想辦法將他留下!」

  「你的辦法就是殺了他嗎?」慶章帝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罷了!你回吧!」


  收緊的拳頭在微微震顫,蕭源在聽到『無能』兩個字的時候已怒上心頭。

  無能!無論他做什麼,他在慶章帝的眼裡,便只是無能!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蕭洵正坐在永道之旁的石階上,眯著眼睛看太陽。

  冬日的暖陽有些耀目,叫人有些恍惚。

  蕭源只當自己沒看到他,快步向馬車行去。

  那蕭洵卻不肯放他走,大聲叫道「老五!你過來!」

  掩下眼底的冷意,蕭源快步上前「二哥……」

  二皇子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道「當哥哥的要告訴你,有些事,若真和你無關,你最好老實點,不要被我抓了什麼把柄。」

  蕭源故作不解「二哥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些人,不該你問的,不該你管的,你也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千萬別做出忽什麼悔不該當初的事……」

  他說完便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行去,似乎是牽馬去了。

  這邊蕭源卻捏緊了拳頭,牙關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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