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錯的是這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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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源的候客廳登時一片混亂,他撲上去搶畫,可那畫為了防止風雨侵濕還包著油紙,瞬間在他眼前騰出一片火來,逼的他急急擋臉。♔✌ 69รħuЖ.Ⓒㄖ𝔪 💢🍮

  楊箕眼疾手快將畫搶了出來滅了火,上頭已是焦黑一片。

  與此同時,府中侍衛搬著水桶沖了進來,對著炙燒地毯的炭火就一頓猛澆,連帶身上帶火的於星河也不放過。

  很快,濕冷的候客廳中,於星河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顫聲說道「多,多謝……」

  而比這寒冬臘月的冰水更冷的,則是蕭源的一雙眼睛!

  他死死盯著於星河,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

  於星河似乎也猜到了他的心情,只顧抱著臂膀打寒顫,就是不敢去看他,甚至還向旁人說道「快快快!再去搬炭爐子來!有沒有乾淨衣裳,給我找一件!嘶——我這胳膊怎麼這麼疼啊……」

  撩開被燒了一半的袖子一看,整條手臂都被炭火灼出了燎泡,油汪汪一片。

  「哎呦,我這胳膊算是廢了!趕緊的!趕緊給我拿傷藥過來!不,先拿衣裳!凍死我了!」

  他在這邊叫苦連天,蕭源的人卻一個也沒有動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蕭源終於忍無可忍,厲聲斥道「誰讓你進來的!誰又讓你去碰那畫的!」

  於星河不樂意了「我是你舅舅!為什麼不能來!天大地大娘舅最大!你問問普天之下!誰敢把自己的親舅舅關在門外不讓進家門的!就沒這個道理!你就問你娘,看她打你不打!」

  蕭源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肩頭,他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你想幹什麼!」

  「我問你!誰叫你去碰那畫的!」

  「我這不是看你著急嗎,想遞給你,誰想,誰想……」

  送畫的使者依舊跪在地上,此刻趕忙分辨道「從屬下拿了畫進來,這位先生就一直想要搶過去!方才搶了一回,被屬下奪過來了,只是屬下看殿下回來了,一時放鬆警惕,沒想到,又……」

  蕭源氣急,一把將於星河推倒在地,他哎呦一聲沒待反應過來,蕭源沾著泥水的靴子就向他踹來。👣🔥  🐍♡

  他只覺得胸腹一陣劇痛,登時一口氣便沒上來,白眼一翻就昏死過去。

  蕭源還要再補上兩腳,卻被楊箕死死抓住,最後那兩腳甚至都踹在了他的身上。

  他面目扭曲,神態猙獰,真是跟平時的他大相逕庭!

  「殿下!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楊箕一邊抱緊了他的腿一邊招呼底下人趕緊過來善後。

  蕭源漸漸冷靜下來,扭頭惡狠狠看向方才送畫的人,一把拔出楊箕的佩劍,當即將他砍了!

  而那個達奚霜的說客,眼看蕭源血紅的眸子看向自己,轉身就要往外跑,卻被蕭源一劍刺中心口,當即便倒了下去。

  在地上幾經抽搐,又被蕭源連補兩刀,終是咽了氣。

  如此,蕭源也還沒發泄心中憤懣,拿著劍劈向瑞獸香爐,但聽『噹啷』一聲,那劍當場斷開,連他虎口都震出了血。

  「殿下!」楊箕大驚失色,卻被蕭源一把推開。

  「所有人都和我作對!所有人!都和我作對!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就算是對了!那也是錯的!明玉珠她不該死嗎!她該死!她一個女人上什麼戰場!殺什麼敵!難道沒了她!我大沛就能四分五散不成!該死!顧飛揚也該死!他不過一個質子!敢逼入我的府中!還敢殺我的人!找我的麻煩!他該死!連老二都該死!什麼太子!狗屁不是!就憑他這種無勇無謀的太子!也能治理家國?!當那龍椅上坐著的!是個瞎子嗎!呵!還不如一個瞎子!聾子!」

  「殿下!殿下不可啊!」楊箕一邊求他不要再說了,一邊叫底下人將周圍團團圍住,萬不可叫他說的話走漏了出去。

  蕭源狠狠甩出手上的短劍,臉上卻是又哭又笑,又抬腳,狠狠踹了於星河一腳。

  「你是我舅舅!你好歹也是我舅舅!你去做他顧飛揚的舅舅吧!」

  當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都好像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

  頹然跌坐在地上,誰勸也不言不語。

  楊箕命人將屍體處理了,又將於星河抬下去救治。

  眼下斷然不敢送於星河回去的,若是叫人知道他在蕭源手上受傷,定然會叫蕭源背上一個不孝之名,傳到皇上耳朵里,只會叫皇上更加厭惡。


  蕭源只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他渾渾噩噩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眾人進進出出。

  他的魂魄飄至府邸上空,俯瞰著這座簡樸低調的院子。

  又緩緩飄飛出去,看著那銀裝素裹的京城,百姓們或是熱火朝天的鏟雪,或是沿街售賣炭火。

  他又飄啊飄,飄啊飄,不知飄向何處,只覺好像乘奔御風,眼前儘是一片旖旎。

  有碧海藍天,巍巍高山,有壯闊江河,還有錦繡江南。

  這是大沛的山河,亦是他的山河。

  老天既叫他投身於帝王之家,為何這高坐江山的人就不能是他嗎?

  他該當執掌天下!庇佑萬民!

  而不是做這個虛與委蛇的皇子!做那個要入贅禹城的郡馬!

  他是大沛下一任皇帝!

  他是!

  「殿下!」楊箕一直陪在蕭源身邊,此刻看他白眼一翻沒了動靜,頓時大驚失色,趕忙拉住人道「殿下!殿下醒醒!來人啊!快叫大夫!」

  蕭源府上一大早就鬧了個人仰馬翻,寅卯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告訴了顧飛揚。

  「於夫子沒事吧?」

  「世子放心,於夫子暫時無礙,楊箕也叫大夫看過了。」

  顧飛揚怎麼可能放心,聽說他連達奚霜的使者都砍,看來真的是氣急了。

  寅卯想說什麼,卻有些猶豫的看了看不遠處的明玉珠,她正在和董天知射箭。

  冬日靖平王府眾人沒什麼事做,常纏著董天知二人學射箭和搏鬥。

  顧飛揚嘴上說著不稀罕,但依舊有有點懷念自己當初在京郊圍場一箭雙鵰的英姿,因而今天也纏著明玉珠再教自己點新鮮玩意。

  顧驍說讓他以後跟明玉珠多學點東西,除了血影飛鴻他還學了兵法,但不知為何,每次學兵法的時候當『夫子』的郡主總會睡著。

  「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是……」寅卯慚愧道「屬下按殿下的吩咐截殺了人,搶了畫,但現在看來,那畫,應該是假的,今日送去的才是真的,若沒有於夫子……恐怕蕭源就看到了。」

  少年郎眉峰下壓,眼底一沉看向他道「那殺的人呢?就是真的嗎?」

  寅卯低聲說道「屬下就怕這個……」

  顧飛揚深深嘆了口氣,舉起手上的弓箭,搭弓,射箭。

  箭矢破空,和明玉珠的箭在半路相撞,徑直將她的箭打偏出去。

  世子爺冷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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