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捅破窗戶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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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繞過廊柱,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躲在柱子後頭看他「幹嘛?」

  到了嘴邊的話,咀嚼兩遍又徹底咽下,只道「明珠不是你的本名吧?你本名叫什麼?」

  「我就是明珠,明珠就是我,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明玉珠。」

  顧飛揚見她不肯如實相告,不由又有些委屈,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悵然若失。

  一時間他也不確定,到底是否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愣著什麼?趕緊走吧!」

  「哦……」

  她索性上前牽了大男孩的手,拉著一道往醉雲軒去。

  少年郎又低頭看看兩人交握的手,方才一閃而過的不快又瞬間煙消雲散她果然是喜歡我的!

  繞過荷塘的時候他還提醒她小心點,莫要掉進水裡。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她看似是怕水的,但上次醉酒落水時又可看出她水性嫻熟,全然不似個旱鴨子才對。

  在她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而她又得什麼時候才肯開誠布公的向自己坦白?

  醉雲軒已經被收拾出來了,上次過來吃飯還是漢白書院的同窗來為他慶賀凱旋歸來,今日吃飯卻是中秋佳節一家團聚。

  雖然以前顧驍也來過京城幾次但無一例外的都是來去匆匆,大多是打著給皇上祝壽的幌子,說什麼靖平給的賀禮太貴重了,他不親自押鏢實在危險至極!

  皇帝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索性也就模稜兩可的同意了,誰叫人家顧飛揚沒爹沒娘,又是質子中年紀最小的呢,多少得照顧一二。♡💗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但近幾年南疆邊塞被顧驍治的服服帖帖,皇上要賞,他不要別的,聲淚俱下的想在臨死之前再看看孫子,看來看去還得留在這裡過年,所以這是爺孫倆十三年來一起過的第一個中秋。

  「原本王爺還在外頭找了幾個雜耍藝人,說是給殿下助興,但自己先看了一個耍猴人逗弄小猴子不知怎麼看哭了,非得叫那耍猴人的把猴子放了,人家不肯,最後還是王爺把猴子買了下來,叫人偷偷送到城郊放了。」

  美麗一邊布置桌子一邊說道「真看不出來,咱們王爺也有如此鐵骨柔情的一面。」

  明玉珠一旁吃著蜜餞直樂呵「八成是看到小猴子想到自己的小孫子了,被人挾持,沒的自由。」

  顧飛揚不樂意了「小爺才不是猴子!」

  「那當然,你比猴子可聰明太多了,那猴子前腳被放了後腳還得找回去繼續娛人玩耍。」

  「真的?」

  「八成是真的。」美麗道「放猴子的小廝回來說,那猴子從籠子裡剛出來就往京城跑,機靈的很。但他沒敢跟王爺說,怕王爺難過。」

  顧飛揚擺手道「那就不要說了,爺爺也真是,自己想看京城的雜耍非說是給我助興。」

  明玉珠道「雜耍的人呢?都打發了?」

  「打發了,王爺賞了銀子,叫他們別處演去。」

  「哦……」

  顧飛揚看她一臉遺憾,又忍不住道「你想看?想看我著人去找。✋♣ ❻9𝓢ʰυˣ.¢Ⓞ𝔪 🐠👣」

  「不看了,看你就挺好。」

  少年郎又忍不住要搖尾巴,但等他看明玉珠憋笑,又忽的轉過彎來「好啊,你還編排我是猴子呢!」

  「沒沒沒!殿下饒命!」

  少年郎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用力一拉,兩人一齊跌坐在窗下的酸枝木塌上。

  明玉珠暗驚,要站起來,卻又被男人用力按回懷中。

  「我,我幫美麗幹活……」

  美麗在指揮婢女布置桌案,聽聞回頭道「好啊,那你先幫我伺候殿下吧。」

  少年郎沖她挑眉「聽到沒有,伺候小爺我。」

  「聽到了聽到了。」她只覺得被男人禁錮懷中,說話的聲音都近在咫尺胸腔之下又癢又酸,有些避之不及。

  「你除了喜歡看雜耍,還喜歡什麼啊?趁小爺還沒離京幫你一一實現了。」

  「我喜歡吃,喜歡銀子,但殿下不都已經幫我實現了嗎?」

  「總有我不知道的吧?」

  「我還喜歡郡主的飛鴻刀,殿下能送給我嗎?」


  後者聽聞微微蹙眉道「就這麼喜歡啊?」

  「怎麼?殿下不捨得?」

  「也,也不是不捨得……」顧飛揚頓了頓「給你就給你!我就是怕你睹物思人,郡主的其他遺物你若喜歡,小爺也可以送給你。」

  「其他的……疾,顧無敵我就挺喜歡的。」

  「……」少年郎咬咬牙「也行!不過要等我離京的時候。」

  「成!」她也沒想到他能答應,迫不及待的和他拉鉤蓋印唯恐他會反悔。

  顧飛揚倒是沒打算反悔,尤其看她這麼高興,就更不可能反悔。

  「對了,郡主除了不喜歡用羊皮水囊裝水,可還有什麼喜惡?」

  「你問這個做什麼?」

  「以前,我總覺得郡主遠在天邊,我對她的了解僅限於鬼雄樓的那些遺物,還有別人口中說的那個她。既然你是郡主的人,又知曉郡主的習慣,不如你跟我多講講?」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根本不是郡主的麾下大將,說郡主不用水囊也是怕你亂冤枉錢。」

  顧飛揚撇嘴「不承認就算了。」

  明玉珠失笑,這小子學會跟她套話了。

  「其實,郡主的東西是我的,也是你的。」少年郎低頭擺弄著她的指尖,突然有些支支吾吾「你要是跟我回靖平,莫說郡主的東西,我的東西,也是你的。」

  回靖平的日子越來越近,他近來也愈發執著的想要帶這個人回去。

  他迄今為止的人生只有兩次無法掌控的挫敗感,一次是不得不進京的無奈,一次就是眼下。

  若非急著回靖平,他倒很享受自己和明玉珠的相處,天長日久,細水長流,一切好說。

  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去做那捅窗戶紙的人。

  說到窗戶紙,他又細細打量著她圓潤的指尖,橢圓形的指甲拉長了纖纖五指,指腹和掌心有拿兵器磨出的薄繭,但想來長久未用,繭子都變的有些綿軟。

  他用那隻勒慣韁繩的手包裹著她的,像捧著一抔點心,又用另一隻手的指尖戳著她的掌心,看她癢的想把手抽回去,又忍不住攥緊,興致大發,變本加厲的摩挲起來。

  窗罅明月如輝,罩在二人身上,如明紙一卷。

  明紙底下,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悸動,似乎只消指尖輕輕一動,就能捅個通透。

  明玉珠心頭一凜,她掙扎著,想要起身。

  「殿下還說自己不是小屁孩。」

  但世子殿下非但不肯鬆手,還得意上了「親都親過了,抱抱還不行嗎?」

  說著,一臉委屈的看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沒等明玉珠打趣他,醉雲軒的房門便被推開,門口說笑的三人瞬間沉默,表情各異的看著他們。

  此刻也由不得世子爺不鬆手了,明玉珠騰的站起身來。

  「啊!王爺!明澤!子丑,你們來啦!」

  在場除了靖平王顧驍兩眼放光,明澤和子丑皆是糅雜了震驚與憤怒。

  如果一定要在這二人的表情中找到區別,那就是明澤的震驚多於憤怒,子丑的憤怒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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