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世子他著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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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顧驍一手摸著鬍鬚,一邊意味深長道「你書院那個於夫子,今天來找她,我見他二人倒十分投機,怎麼,於夫子沒成親吧?」

  顧飛揚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家爺爺,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於夫子?於星河?」

  「對啊!你在京中這麼多年,人家對你也是多方照拂,眼下他看上你身邊這個丫頭,成人之美有何不妥?」

  「當然不妥!什麼叫照拂!他動輒就打我掌心那叫照拂?如果這也算的話,那我這就還回去!」

  顧驍沒好氣道「你瞧瞧你!像什麼話!人家就跟你討個丫頭!又不是討你媳婦禹城郡主!你怎麼還著急上火了!」

  「我!」顧飛揚語塞「那也不行!您莫不是當媒人上癮了!給我做媒還不算!如今又要給於夫子做媒!您快歇歇吧!這事成不了!」

  「怎麼就成不了!方才我還問了,他二人也答應了,你若是成人之美就再好不過。👹💗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當然,你要是不同意,也沒關係,有情人終將成眷屬!」

  顧驍說完便樂呵呵的負手回他的後院,顧飛揚緊隨其後追了上來「什麼答應?明珠答應了?怎麼可能!她一個將死之人!怎麼會去考慮婚姻大事!難道她想讓自己的夫君當鰥夫!」

  顧驍道「怎麼就不能考慮?她自己跟你說的?要真是這麼跟你說的,那鐵定就是拒絕你的藉口!」

  顧飛揚傻了,呆呆楞在當場。

  顧驍卻是心情不錯,看熱鬧不嫌事大「要不,你去親自問問她?」

  少年郎轉身就向美麗的住處跑去,顧驍趕緊將人叫住「不是跟你說於星河來找她了嗎!他倆出去了!」

  他又一個旋身,撐著圍廊跳出去往大門口的方向跑。😾♗  🍟♟

  顧驍後頭喚他「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您倒是說啊!」

  「秦楚樓!秦楚樓!」

  少年郎三步並作兩步,跑的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顧驍一臉放心的目送孫子出去,嘴角甚至還帶上滿意的微笑。

  「好啊,你也去,我不就放心了嗎,果然,孫媳婦還是得靠我這把老骨頭啊!」

  顧飛揚趕到秦楚樓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秦楚樓最熱鬧的時間。

  樓主王娘子往來穿梭於達官顯貴之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勾的多少富貴王侯心馳神往。

  顧飛揚一進門便吸引了數道目光,少年生的肩寬腿長,濃眉亮目,往門口一站,便是逼人的英氣。

  王娘子含笑迎了上去,手上還托著一桿水菸袋,沖他吐出一縷煙霧來「世子爺今日怎麼得空?可是約了哪位公子?」

  顧飛揚揮揮那煙霧,蹙眉道「於夫子在哪?」

  王娘子笑著引他上樓「方才於夫子來的時候,我還納悶,怎麼明珠來了,卻不見你?」

  「難道她去哪,小爺就要跟到哪嗎?」

  「世子殿下這話說的本末倒置了,當然是您去哪,明珠就跟到哪啊!」

  這話說的顧飛揚心裡很是服帖,眼瞅著王娘子要推開一間廂房的門,他趕忙伸手阻止,一個閃身進了隔壁廂房。

  廂房裡還有位公子正在和一女子手把手的作畫,看到有人闖進來險些嚇到尿褲子,定睛一看不是自己娘子,便準備破口大罵。

  王娘子趕緊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勸慰了對方,讓姑娘帶著恩客換個廂房,並為他免去酒水飯菜的銀錢。

  這邊安撫好客人,她去找顧飛揚,卻見他正站在露台上,仗著身高優勢,目光穿過兩房之間的花牆,向隔壁房間看去。

  王娘子忍俊不禁道「殿下怎麼不過去?莫不是怕被夫子抓包?來咱們這的許多公子哥兒,都怕碰見於夫子,說是要挨板子!」

  「小爺已經不在漢白書院讀書了,能怕他?笑話!」

  「那是……」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王娘子只得作罷「那殿下有什麼需要隨時喚人,外頭有人伺候著呢。」

  「知道了,也沒什麼需要。」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向隔壁,樓下舞姬翩躚,琴音靡靡,都無法吸引他的目光,唯獨隔壁風景獨好。

  隔壁正在奏樂,除了於星河和明玉珠,還有三位漂亮姑娘,那些姑娘或抱琴,或鼓瑟,還有一位兩手空空的。

  而明玉珠手上卻握著一隻簫不像簫的東西,一邊把玩一邊跟於星河說著什麼。

  於星河似沒聽清,歪著身子向她靠去,盯著她按在樂器上的手指,看是全神貫注。

  明玉珠說完,於星河把樂器接了過去,自己放在嘴邊吹了兩聲,其音粗糙,宛如裂帛,顧飛揚都有點不忍卒聽。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明玉珠也無奈而笑,接了那樂器,隨手在袖子上一擦,也放進嘴裡。

  顧飛揚驟然大睜雙眸,險些從花牆這邊翻過去!

  什麼人用過的樂器你就往嘴裡塞!

  你還是個女人嗎!

  這讓男人看了!作何感想!

  果然!於星河果然又盯著她的嘴巴看的全神貫注起來!

  這還不算,當明玉珠將那樂器吹響,這於夫子竟還雙眸一亮,用手在腿上打著拍子,一臉的陶醉。

  顧飛揚原本正要發火,此刻聽到這聲音,竟突然平靜許多。

  那樂器音色不似笙簫,悽怨之中帶著些許高亢,忽然音色一轉,直上九重霄,眼前儘是遼闊草場,浩浩天地,和一望無盡的藍天白雲,零星散落的牛羊野馬。

  他正聽的專注,這聲音卻戛然而止,明玉珠苦笑著將樂器遞給了於星河。

  顧飛揚瞳眸驟然一緊你莫不是也要放進嘴裡!

  於星河是沒這個打算的,但明玉珠卻不以為意,甚至還一個勁的慫恿「很簡單,你試試,我記得我小時候,吹了沒幾次就學會了。」

  於星河舔舔乾涸的唇瓣,拿著那胡笳,一時間竟有些無措。

  他自詡也算是個風流才子,常年流連百花,自有片葉不沾的驕傲。

  多少紅顏知己,露水情緣對他用盡手段,百般撩撥,他都樂在其中面不改色。

  但今日卻因明玉珠這坦蕩從容,毫不設防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竟臉紅心跳起來。

  「沒看清?那我再給夫子吹一遍。」

  她剛要把胡笳拿回來,卻被人先一步奪去。

  二人齊齊抬頭看去,卻是顧飛揚正鐵青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因這表情太過可怕,以至於那三個歌姬都嚇的退向一旁。

  「羨安?」

  「顧飛揚?」

  少年郎怒不可遏,不由抓緊手上的樂器,但聽『啪』的一聲,那根由胡桃木所制的胡笳,竟被他硬生生捏斷!

  明玉珠急急去掰他的手「好的胡笳!你做什麼!」

  「這偌大一個秦楚樓就只有這一根胡笳?要委屈夫子和你共用?」

  同是男人,於星河不可能聽不出他的憤怒和弦外之意,到底是有些心虛的,他打著哈哈一筆帶過「多的是!再叫王娘子拿幾根過來就是。」

  明玉珠無奈搖頭,總覺得這少年郎的脾氣來的莫名其妙。

  顧飛揚扔掉手上斷了的胡笳,在他二人身邊盤腿坐下,雙手環胸看向窗外。

  看似是在看樓下歌舞,但那板起來的一張臉,卻又明明白白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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