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父母愛子計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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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章帝緩緩走到他身邊,抬手在蕭源肩頭拍了拍「朕不希望,朕百年之後,你還要收拾朕的爛攤子……先帝在臨終之前,將四王世子召入京中,是先帝為朕做的籌謀,朕如今,也不得不為你做籌謀了……」

  蕭源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父皇……」

  「所以,只要朕還活著,你想做什麼儘管放心大膽的做!你我畢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證這天下,姓蕭,而不姓顧!」

  蕭源咕嘟咽了口唾沫,額頭已冒出一層汗珠「兒臣確實有個事急從權的想法,還請父皇恕罪……」

  「哦?你說來聽聽。♬💢  💘♧」

  「父皇應該知道吧,前幾日,初沄妹妹去找過顧飛揚……」

  蕭平一愣,隨即也想到這一關「你的意思是,將初沄許配給顧飛揚?」

  「正是!」

  「可就算如此,也只能拖他在京中完婚,成婚之後他們還是一樣能帶著公主回靖平的啊,又不是入贅!」

  「若是正常成婚,自然是可以回靖平的,但若,若是顧飛揚覬覦公主美貌,玷污公主清白呢?」

  蕭平一驚,對上兒子的眼睛,他什麼意思,瞬間都明白了。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吧!」

  蕭源鬆了口氣,他原本還在擔心父皇會不同意,甚至還會責怪他拿妹妹的清白做文章,既然父皇支持,那他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兒臣定然不會讓父皇失望!」

  「好!」

  蕭源臨走前又道「父皇,關於下個月秋狩之事,兒臣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行宮也都打掃乾淨,只待父皇駕臨。」

  秋狩是慶章帝每年難得放鬆的時候,也是他最期待的娛樂項目,自然十分滿意「好,對了,把你二哥叫上。」

  蕭源微微一愣「二哥?」

  「嗯,他以前就喜歡騎馬打獵,雖然他混帳!但到底是朕的親兒子,是你的親兄弟,既是與民同樂,朕也與他樂樂,你去安排吧!」

  「是……」

  蕭源心事重重的出了御書房,上次二哥當著那麼多宗親耆老的面頂撞父皇,還為顧飛揚爭取了回靖平的機會,他以為父皇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見他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念念不忘,連秋狩都要將他帶上!

  手指不由攥拳收緊,他眼底已盛滿了冷銳之色,連永道外等候他的小廝都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登上馬車,在車裡,他又將父皇所說的『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仔細回想了一遍,如此心裡才算舒坦許多。

  車駕緩緩在路上行駛,前方小廝卻勒緊韁繩,回頭道「殿下,北闕王世子求見。」

  掀開車簾的一角,街邊果然站著北闕王世子達奚烈。

  他正搖著一柄白色的摺扇,穿著體面的錦衣,像一位附庸風雅的書生。

  「出來時沒乘車駕,走的有點累了,不知殿下可否行個方便啊?」

  蕭源微微一笑「世子請。」

  達奚烈堂而皇之的登上了他的馬車,左右看了看,甚至還打趣道「沒想到這藉口還挺好用的。」

  「哦?」蕭源也跟著笑道「原來這真是藉口,我還在想呢,世子出門都是寶馬香車,怎麼會只靠雙足?」

  「哈哈!什麼都瞞不過五殿下啊!」達奚烈笑道「這還是借了古硯古大人的說辭呢。」

  蕭源但笑不語,不用猜也知道,古硯上次與他見面的時候應該就是用的這個藉口。

  達奚烈上來直奔主題道「殿下想到了嗎?留下顧飛揚的法子?」

  「還沒。」蕭源也展開自己的摺扇,雖說已經入秋,但兩個人坐在一輛狹窄的馬車裡還是有點熱的慌。

  達奚烈嘿嘿笑道「殿下若沒法子,我有啊,只要殿下一句話,我北闕願為殿下做那馬前卒!」

  顧飛揚失笑「你就這般信任我?我能幫宋同心逃離京城,未必也能幫上你,有宋同心在先,你要走,恐怕就沒那麼順利了。」

  「我和他不一樣,他都那麼一把年紀了,要走還要帶上家眷輜重,如此困難殿下都幫他逃了,我卻隻身一人,只要進了北闕地界便有人接應,殿下只需保我在此之前安然無虞即可。」

  「我保證不了,只能盡力一試。」

  達奚烈搖著摺扇笑道「殿下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難道將來殿下榮登大寶之時,我北闕若告訴殿下,我們只能坐看京城風雲,不會出手相助,殿下就高興了?」

  蕭源內心發出一聲冷嗤,這達奚烈別的本事沒有,威逼利誘的本事倒嫻熟,難怪顧飛揚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也不會上他的鉤。

  「五殿下?」達奚烈見他臉色微變,又換上了一張笑臉「不止呢,若殿下實在沒有法子留下顧飛揚,我倒不介意,將這顧飛揚做投名狀,加強你我之間的羈絆,也好讓這合作更加信任無間不是!」

  蕭源道「投名狀?那你倒要讓我看看,這投名狀到底值幾個銀錢,可比世子你的身家性命還要值錢?」

  達奚烈道「一命換一命,殿下以為,值錢否?」

  後者不由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達奚烈,卻在他眼底看到一閃而過的凶光。

  這達奚烈在京城雖也是個浪蕩公子,但給人的感覺可比顧飛揚老實本分多了。

  他長袖善舞,善於結交,又慣會裝孫子、賣人情,誰也不得罪。

  京城許多達官顯貴都是表面和他客客氣氣,背後誰不啐上一口,罵他是個軟骨頭,偽君子,沒出息。

  「世子竟有這樣的把握?顧飛揚的命,可不是那麼好換的。」

  「只要殿下需要,那便瞧好吧!」

  「阿嚏!」此刻,小命被人算計的顧飛揚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玩著手上的毛筆,課也聽的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下課後,子丑憑著那個噴嚏摸了進來,悄悄給自家世子爺披上了一件外裳。

  他也破天荒的頭一遭,乖乖的讓他披了,依舊在那裡專心玩筆。

  「羨安!」李喬回頭叫他「我怎麼聽說你那婚事不成了?」

  他蹙眉道「是誰舌頭這麼長?」

  前頭陳鵬聽聞趕緊把頭轉了過去,大氣不敢出一點,唯恐被他發現那個長舌婦就是自己。

  「你別管誰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這一個字落地有聲,立刻在學堂內炸出不小的動靜,一眾學子好像瘋了一般,嚷嚷著圍了上來。

  「當真?當真?你真的不娶柳姑娘了?」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了?!」

  「我明日,明日就叫我爹去向柳姑娘提親去!」

  「就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娶柳姑娘?我真怕你爹罵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哈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顧飛揚被圍在中間反倒板起臉來「你們要去儘管去!跟小爺面前嚷嚷什麼!都讓開!讓開!」

  「哎?羨安,你要是不娶柳姑娘,是不是馬上就要回靖平了?」

  「你要是回靖平了,那咱們以後是不是都見不著了?」

  「這不行啊!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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