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想不想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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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縣的交界處,有一座山峰叫黑風山,山崖高數百米,易守難攻。

  在黑風山深處有一個寨子,名「黑風寨」,是前朝村民避難自保之所。

  大周朝成立百年來,此山寨變為強盜窩,而後又成了富豪豢養私兵之地,眼下卻與朝廷同流合污,淪為皇帝爪牙。

  今天山寨里來了兩名不速之客,正是化名為左大廣的左慶,以及他的徒弟阿江。

  就在昨日上午楚家散席後,左慶剛回到江家,就被少年阿江纏著打探秦楚兩家的事。

  自打獵結識秦沐、楚翊和楚延後,他的內心便對幾位平易近人的公子哥充滿好奇。

  得知秦家是天下唯一的異姓王,也是赫赫有名的西北大將軍一家時,他立即道:「我不相信保家衛國的秦家會有叛國之舉,定然是被人構陷獲罪。」

  左慶望著天邊嘆息:「功高震主,難得善終。」

  「您是說皇帝......」阿江瞪大的瞳孔中滿是不可思議。

  見師父點頭,阿江頓時想破口大罵,可他知道何謂禍從口出,只好撿石子打水漂發泄。

  當他聽到左慶提出辭呈,阿江滿心不舍,追問他的打算。

  左慶只道自己有私事要辦。

  江德滿心下覺得遺憾。在逃荒路上,多的是燒殺搶掠之事,失去這麼個強有力的幫手,是家族一大損失。可他無法強留,只好贈送盤纏,期望來日有緣再見。

  每個習武之人心中都有個江湖夢,意氣風發的阿江也不例外,他提出要跟師父一起闖蕩天涯。

  此舉遭到一眾家人和左慶全員反對,只道他年少無知。

  若能偏居一隅安穩度日,誰會想風餐露宿歲月催呢?

  可阿江以學藝不精,若無師父教導便會半途而廢,終將泯然於眾為由,巴著左慶不放。

  左慶表明自己要走的路艱難坎坷,還會有性命之危。

  阿江聽了非但沒有心生退意,反而更是激情澎湃。

  最終,他以一腔熱血和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家人,跟左慶走了。

  他們先是跟秦君屹匯合,得到一包毒藥後,再兵分兩路,趕往黑風寨。

  「大當家,我爺爺他們在河邊停滯了好幾天了,官府根本不作為,只好跟我師父一起來請柳伯出手了。」阿江拘謹地坐在待客堂的側坐,將師父交代的話道出。

  柳伯名為柳子安,是方圓十里八鄉有名的蓋房建橋造路匠人,自小跟爺爺相依為命。

  老人去世後,他性格孤僻一直未娶,又因不懂變通,得罪了掌管工程的官員,非但一身才能無處施展,還淪為徭工干最苦最髒的活,差點累死在現場。

  恰逢黑風寨房屋因多年未修破敗不堪,需要推翻重造,大當家就將柳子安吸收到黑風寨。

  阿江的爺爺為一方里正,派他來請柳子安出手建橋,這個上山的緣由再合理不過。

  但是坐在主座上,金刀大馬的大當家還是問了一句:「你們為何不繞路前行?」

  「繞路要十幾天腳程,還要花費過河的船錢。您也知道眼下的情景,那糧食是吃一天少一天,也沒有賺錢的地方。

  現在河邊已經擠滿了要過河的人,眼巴巴地等著對岸的縣衙派人修橋,可是這麼多天了,一個人影都沒見著。那些狗官,就知道魚肉百姓,正事卻一件不干!」

  阿江說的這些正好與山寨獲得的消息一致,大當家便沒再多問,而是盤算起好處:「想要借人也不是不行,老子還可以將柳子安直接送給你爺爺,只要左老弟答應留下來。」

  左慶在客棧殺了兩名京城暗探後,為了逃脫官府的追捕,用燃燒的黑炭貼在額角刺青處,用新疤掩蓋烙印,一路東行晝伏夜出。

  有一天傍晚,他路過黑風山下時,遭遇到黑風寨山匪打劫。

  反打劫後,他因武力高強被對方邀請上山加入黑風寨。

  左慶順勢留了幾天,得知山寨眾人是豪強的私兵後,不想賣命的他便心生離意。

  恰好江鴻滿想為小孫子尋找武打師父,曾在江家寄宿一夜,知曉阿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的他便毛遂自薦。

  有了江鴻滿從中周旋,左慶才得以輕易下山客居江家。

  如今他「自投羅網」,大當家起了強留的心思。


  左慶冷著臉站起身,瞥了阿江一眼道:「咱們走!」

  「師父!您別急,我爺爺還等著劉伯呢!」阿江拉住他的胳膊,又扭頭看向大當家。

  「大當家,您是知道我師父的脾氣的,可否通融一下,換個條件啊!」

  這時,抱劍靜立一旁的黑衣人朝大當家使了個眼色。

  大當家微微點頭,突然大笑道:「哈哈,左老弟急什麼,難得上山一次,吃完便飯再走不遲。來人,去準備一桌像樣的飯菜,老子要好好宴請貴客。」

  手下領命而去。

  左慶被阿江強拉著坐位原位。

  那黑衣人走了幾步,坐到對面椅子上,寒目逼視左慶,道:「左教頭,別來無恙?」

  左慶臉色一變:「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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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袁高,來自京中。」黑衣人好整以暇地掃視著對面的師徒倆,「這是你徒弟?長得還挺俊。」

  左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阿江,你去外面走走。」

  阿江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只恭順地聽從師命,朝大當家一拱手,退出大堂。

  「左教頭何必呢,我又不會吃了你徒弟。」袁高陰笑道。

  他是袁公公的親侄子,深受袁公公喜愛和器重。或許常年與太監打交道的原因,有著龍陽之好,且暴虐成性,傳聞死在他房中的男子數不甚數。

  正因為此,左慶才心生警惕,立即支走徒弟。

  袁高邪惡的目光粘在阿江背影上,直至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道:「你想不想手刃仇人,報仇雪恨?」

  左慶頓時目光如劍,緊緊盯住袁高,良久一聲嗤笑:「對方是皇親國戚,你能奈何?」

  「我是奈何不了,可我叔行啊。他是聖上身邊的紅人,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袁高高昂著頭,露出崇敬和榮耀的神色。

  左慶垂眸掙扎片刻,再抬頭時,目光已變得堅定:「需要我做什麼?」

  「哈哈,好說,眼下便有個立功的機會。」袁高一臉得意,改坐到左慶身旁的座位,要他附耳過去。

  大當家看著交頭接耳的兩人,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他娘的,又一次被截胡了!

  同一時間,間隔十里開外的流放隊伍也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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