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以自己當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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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不確定自己能堅持跟盧家走多久,就道:「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傍晚就為豐哥兒和依依舉辦婚事。」

  「祖母,眼下還在路上,無法拜堂成親!」岑依依這才反對起時間問題。

  「一切從簡。」老夫人臉色一沉,教訓道:「依依,如今不比從前,你馬上就會成盧家人了,節省的銀錢可以作為家用,切莫鋪張浪費。」

  岑依依嘔得要死,哪有姑娘家還未過門,就要替夫家節省銀錢的?

  談起錢,岑依依又道:「我想到了幽州城,先賺點銀子當嫁妝,免得在盧家抬不起頭。」

  一個女子嫁妝的多少,直接決定了她日後在婆家的地位。

  如今她身無分文,要麼外祖母給嫁妝,要麼她借這理由拖延下去。

  「依依,你多慮了,嫁給我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沒有誰會看不起誰。」盧君豐巴不得早日抱得美人歸,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萬事有我。」

  岑依依卻不受蠱惑,他要是真能靠得住,自己又怎會受他家人欺辱?

  要不是她的錢被盧氏等人搜了去當贖金,她拿幾百兩傍身,嫁給誰都會能被人高看一等。

  秦老夫人不會不知道嫁妝的重要性,可她的錢早就補貼給小兒子了,也是身無分文。

  要是秦家沒有被問罪該多好啊,她一定讓依依風光出嫁!

  就在這時,伍少寒朝這邊走來。

  老夫人心中大喜,一定是大孫子放下姿態,請她回秦家。

  事實上,伍少寒確實奉命前來,問她要不要回去過夜。

  可與老夫人所想不同,伍少寒的話是這麼說的:「老夫人,您是想到帳篷休息,還是將您的被褥送過來?」

  至於老夫人的換洗衣物,早在秦沐將盧家幾人打跑之後,就命人送給她了。

  老夫人聽了勃然大怒,不敢相信曾經孝順有加的大孫子會變得會如此冷漠。

  氣急之下,她失去理智道:「我就在這睡!還有,依依自小在王府長大,明日就要嫁人了,讓他出點錢當嫁妝。」

  聽聞此言,饒是善於表情管理的伍少寒,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返身後,他回稟老夫人的原話,秦君屹氣笑了:「你去告訴祖母,我不是岑依依她父親。」

  「別說是岑依依,就是老夫人自己,既然選擇了盧家,也別想再享用秦家的月銀。」蘇雲宛突然輕笑,「不是說盧家孝順麼,讓她去掌控盧家的財政大權,彩禮也好、聘金也罷,還不是她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伍少寒悄悄看向主子,見他神色如常,默認了蘇雲宛的話。

  也是,老夫人放不下小兒子,給她錢就相當於給盧政錢。

  伍少寒將被褥送去給老夫人,並將主子和夫人的話帶到。

  老夫人一聽,差點暈倒。

  不給她發月銀,就相當於不將她當成秦家來太君,屹哥兒真的不認自己這個祖母了?!

  盧家人也慌得一匹,老夫人沒了月銀,就相當於他們斷了錢財來源啊!

  岑依依則倍感羞辱,趴在盧君豐懷裡痛哭。

  半晌,老夫人扭頭問道:「老三,你們家還有多少銀兩?」

  「沒了,都用光了!」盧政心中咯噔,娘不會真想要他上交錢吧?

  老夫人卻不信:「這樣,你給依依五兩銀子,隨她置辦嫁妝。」

  盧政直哭窮:「娘啊,兒子只剩幾兩銀子了,哪還辦得起嫁妝啊,這不得留著一大家人吃穿用度啊!」

  盧氏可不讓老夫人有機會提出掌家要求,立即眼神鄙薄地瞥向岑依依,諷刺道:「岑依依,你只是做妾而已,還講究什麼嫁妝? 你不就想利用老太太的感情,慫恿她去跟秦家要錢嗎,現在你可滿意了?」

  「我沒有!」岑依依被戳中心思,臉上流露一絲驚慌。

  盧氏怒斥:「有沒有你心裡清楚。我們沒聘禮,你也不用準備嫁妝,明兒簡簡單單過個儀式就行了。要是你不樂意,那接下去的一路就各走各的。什麼時候納進門了,你再來吃盧家的飯!」

  剛蹭了幾餐溫飽的岑依依緊咬下唇,說不出有骨氣的話。

  盧君豐眼見娘親咄咄逼人,急忙將岑依依帶離現場。


  缺了關鍵人物,這場爭執才漸漸平息。

  此時正值深秋時節,夜間溫度驟降,眾人圍著火堆,蜷縮而眠。

  老夫人的被褥分給幾個孩子蓋,一早醒來受了涼,咳嗽不斷。

  與她一起生病的,還有盧政夫婦和幾個女眷,他們比老夫人更嚴重,病得快起不了身。

  放眼整個流放隊伍,又有幾個人在夜裡悄無聲息地死去。

  鍾威命人割下每人的一隻耳朵交差,再將屍體就地埋葬。

  眾人默默地旁觀,整個流放隊伍被凝重、淒涼的氣氛籠罩。

  秦君屹得知老夫人病了,立即讓人將她帶回。

  老夫人順坡而下,迫不及待地想走,卻被盧政夫妻倆緊緊拉住不鬆手,哭求她留下。

  他們家的藥材已經耗盡,唯有靠老夫人,才能從秦家要到藥材。

  老夫人心生不忍,心裡放不下病魔纏身的幾人,便說不回秦家,並以自身為籌碼,讓影衛去取藥來。

  然而,秦君屹又豈會讓盧家得逞,他只讓人將藥熬好了再端去盧家,盯著老夫人當面全部喝下。

  盧家眾人見秦君屹完全不吃這一套,又氣又惱,卻又無計可施。

  新的一天,新的啟程。

  盧家不少人拖著病體要人攙扶或背著,再沒人出手抬老夫人走了。

  老夫人錯過了剛才回秦家的機會,一時間拉不下臉,只好將重心全壓在攙扶她的岑依依身上,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

  還不到一個時辰,她的腳底就像針扎似的疼,雙腿顫顫巍巍走不動了。

  老夫人駐足回頭望向秦家的方向,心中吶喊:屹哥兒,你再來請我一次,我便不再與你置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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