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冥王之女(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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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冥王之女(求訂閱)

  夫子的聲音混著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好好洞房吧,沒有人會鬧你們,我騎馬出去玩會兒。」

  ……

  ……

  一夜無言。

  寧缺醒來時,天還未亮,依然一片漆黑,他想了想才明白過來,自己起來的太早了。

  桑桑還在睡,不知夢見了什麼,在他懷裡拱了拱,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門牙,看著就像只小灰兔般可愛。

  帳蓬外傳來一道極香的味道。

  寧缺知道老師回來了,趕緊把桑桑搖醒,開始洗漱穿衣。

  桑桑低著頭靠在他的肩上,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卻像多年前被他在寒雨里背起時那般,習慣性地伸手,要替他撐著傘。

  這時煩人的鴉聲匯聚在一起,不知何起,一群烏鴉來到桑桑身邊,盤旋不肯回去。

  與桑桑的平靜相比,寧缺臉上的傻笑掛了很長時間,直到吃完魚粥,桑桑去收拾碗筷時,他依然還在傻笑。

  他橫握朴刀於胸前,鐵弓箭匣在身後,面無表情看著殿內的眾人,沒有說話,眼神冷而狠厲,就像是護崽的母虎般危險。

  衛光明也從遠處回來,溫和的看著桑桑。

  寧缺沒有任何情緒說道:」你們以前說她是光明的女兒,現在又說她是冥王的女兒,我怎麼知道該信哪個?我只知道她是被我揀到的,她是我一口嘀一口粥餵大的,如果說她真是誰的女兒,也只能是我的女兒。」

  「啊啊啊!」

  歧山大師說道:「她破亂柯殘局的方法,乃是天算之法,絕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層次,所以這第一局首先證明了,她不是人間之人。」

  佛光與黑色油膩的傘面相撞,四濺散開,畫面異常美再而令人驚心動魄。

  反倒伴隨著佛光,讓這一對新婚夫妻,陷入了絕望之中。

  寧缺聽著心生煩躁。

  桑桑還是把大黑傘接了過來,很奇妙的是,當大黑傘進入她手中後,頓時變得比先前穩定了很多,似乎能夠承受更多佛光的沖洗。

  殿內諸人都是強者,然而看著他的眼神,下意識里不想與他的目光接觸。

  一聲令下,浩然正氣具現化詩文,化作攜帶殺意血猩的寶劍。

  緊趕慢趕,他們還是在大會開始之前來到了瓦山。

  「為什麼?」寧缺問道。

  只可惜,來到岐山不光沒有治好桑桑的病症。

  盂蘭鈴已經停止,爛柯寺里的鐘聲還在迴蕩,那道清脆的鈴聲,漸漸消失無蹤。

  歧山大師嘆息說道:「今年的瓦山三局棋,事實上就是為桑桑姑娘準備的,在虎躍澗旁,無論你再如何強硬,我依然會想辦法讓她去破那局殘棋。」

  寧缺把桑桑背到身後。

  將他們送到之後,夫子便離去了。

  孟蘭鈴響起!

  來自瓦山頂峰佛祖像的那道佛光,無視人間一切物理屏障,以無比神奇的方式穿透爛柯寺後殿的殿頂落下,看上去就像是黃金粉末和珍珠粉末混在一起,然後被陽光點燃,顯得無比莊嚴華美。

  寧缺沉默。

  「棋盤內外的世界規則雖然有種種差別,實際上都還是在昊天的規則範圍里,桑桑卻打破了時間之上的永恆規則——死亡。而你要知道,在昊天的世界裡,只有昊天本身才能制訂或超越永恆的規則。

  不知為何,佛光沒能穿透傘而,濺射有如普通的雨。

  寧缺不想讓她撐傘,知道她這時候的情況非常不好。

  夫子特意去抓了一條牡丹魚來,熬了一鍋魚粥。

  將烏鴉斬殺,可下一刻,烏鴉數量不少也不多,沒有絲毫的效果。

  寧缺背著桑桑向佛光外走去。

  歧山大師看著他背上的桑桑,疼惜說道:「天意要看的便是她的心意啊。」

  只是佛光萬丈,恢宏無限,人類肉眼可見的數量,也不是一場秋雨所能比擬,更像是由無數光線凝成的瀑布,不停地向大黑傘落下。

  反觀寧缺握著傘柄的右手微微顫抖,沒有感受到有磅礴的力量從傘柄處傳來,但卻清晰感受到傘外的恐怖佛威,他體裡的每根骨頭都開始咯吱作響。


  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大黑傘傘面上那些十幾年時間都沒能被雨水沖洗掉的油垢灰塵,在佛光的沖洗下正在不停變薄,似乎最終還是會被淨蝕成空。

  寧缺帶著桑桑滿懷期望的上了岐山。

  「是的,所以夫讓你們來爛柯寺,首先就是要確定她體內的病到底是什麼,只要這樣我們才能知道真相,才能找到治病的方法。」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寧缺向佛光外走去,卻沒能走出佛光。

  緊接著,人們又發現了很神奇的事情,所以心情稍微平靜了些。

  歧山大師的目光離開桑桑的臉,看著寧缺說道:「你親自參與了第三局棋,雖然去的晚些,但你也應該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歧山大師又道:「在秋亭內,她與洞明下的第二盤棋,首選的便是黑棋,洞明此生最擅長在棋道上觀天象,那局棋最終黑白相守,難言勝負,便如光明黑暗於天穹之上對峙,又是冥王之女身份的顯兆。」寧缺說道:「洞明大師當時說過,黑白分隔,本就是隨心意而定。」

  「為了證明她到底是誰。」

  歧山大師憐憫說道:「可這是事實的真相,前些天在洞廬里,伱讓我給她治病,我的手落在她的腕間,感受到那道陰寒氣息,便知道……那就是冥王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你難道一直沒有想過,連夫和西陵神術都沒有辦法驅散的陰寒氣息,又怎麼可能是先天虛弱幼時傷寒便能造成的普通病症?

  對桑桑體內那道奇怪的陰寒氣息,寧缺早有懷疑,只不過他不說不想,讓自己不想便能忘記,此時聽大師點破,沉默片刻後說道:「依然只是猜測,這沒有辦法確定,老師說過,世間沒有無所不知的人。」

  大黑傘在桑桑的頭頂展開。

  歧山大師知道他想聽到什麼,說道:「你現在相信她是冥王的女兒嗎?

  那道遠自瓦山頂峰降臨的萬丈佛光,仿佛能夠感應到他的位置,更準確說,是能感應到舉著大黑傘的桑桑的位置,隨著他的腳步而移動。

  桑桑掀開厚重的毛氈,走出帳外,秋風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走到鍋旁,接過夫子手裡的活兒,臉上微羞的神色,漸漸變為平靜。

  「一個能夠打破永恆規則的人,既然不是昊天,那麼她便必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必然是來自永恆寂滅、無間痛苦的冥界。

  「真正的瓦山三局棋,本來就是佛祖離開這個世界前預下的諸多手段之一,也是最重要的手段,用的便是尋找冥王之子的蹤跡,便如盂蘭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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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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