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4章 黑風山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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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觀中的小道士們咧著嘴,都不知如何是好,這哪有死了人不辦葬禮的?太清子可是關東明道,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師傅屍體停在功德殿裡嗎?幸好那些日子是冬天,要不然屍體都得臭了。可既然龍毓真人吩咐了,所有道士們也不敢違背。太清子一死,天下明川古剎中,恐怕就要以玄妙觀為首了。他們之中的一些,很可能要隨龍毓真人去討生活,自然不敢不聽從人家的命令。

  話說龍毓,帶著月影烏瞳獸來到黑風山腳下,連續跺腳幾下口中默念口訣。

  一縷仙氣升起,那個笑的跟彌勒佛似的老山神鑽了出來。

  「哎喲?真不是龍毓真人嗎?幾日不見,真人容光煥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仙氣呀!看來數日來在靈州得了不少修為吧?」

  「呵呵……不敢不敢,山神老爺這話可是折煞貧道了,拖您和太清真人的福,機緣巧合讓貧道確實修為大增,若不然,也不敢孤身前往這黑風山啊?」龍毓捋著鬍鬚笑道。

  「太清子都跟你說了?」

  「是,貧道也是剛剛從太清宮出來,貧道不敢保證肯定成,但是願盡力一試,希望天上的恩師保佑盛京百姓啊!」龍毓真人望著西邊,跪在地上,給師傅空靈道長磕了幾個頭。

  「走吧,趁著那女妖這幾日沒在洞府中,先把小的收拾了。」老山神在頭前引路,帶著龍毓順著蜿蜒的山路朝山頂走去。

  山神就是附近方圓數十里內的地仙,他所過之處就算沒有路,山野間左右荒草與林木也會分作兩旁。一路上,雖時而可見山野間的小妖在旁窺探,但卻沒有一個敢上來沖龍毓真人咆哮的。

  那些山中小妖並不認得龍毓,自然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肩膀上趴著的那隻黑貓。

  黑貓趴在龍毓肩膀上,雙眼中溢出一抹幽綠的光芒,那光芒晃在山野間,驚的鳥獸散去。月影烏瞳獸乃是天地靈獸,它無需修行,體內自帶著一股凶氣,那是一種盛氣凌人的伶俐目光,直看的妖邪鬼怪心驚膽戰。

  龍毓見左右時而有小妖露頭窺探,也不惱火,一邊摸著黑貓腦門上光滑柔順的毛,一邊安撫著黑貓的暴虐性情,若不然,黑貓喉嚨中一直咕嚕嚕地咆哮著。

  「小傢伙乖些,一會兒有你撒潑的時候。」

  「龍毓,你這黑毛從何得來呀?這貓兒骨骼奇特,四肢修長,而且眼中滲出凶光,怕不是普通的貓兒吧?」山神老爺看出了端倪。

  「在靈州遇到的,我與它也算是有緣分了,它被靈州妖蛟所傷,是我醫了它,自此之後它便一直跟在我身邊從不離棄。」

  「呵呵……那倒是好事,它應該是傳說中的月影烏瞳獸,這小獸若是餵養好了,可比二郎真君的哮天犬了。不過恕我直言,月影烏瞳獸野性難馴,非獸非妖非仙,留在你身邊久了怕是會影響你的心性。還是儘早放生吧。」

  龍毓說,世間一切皆為緣分,貧道並無意把這小獸留在身邊,不過既然它喜歡跟著我,那就說明我們主僕情分未盡。再說了,有我在,也能時時刻刻看著它,防止這小傢伙為人間作惡。

  正說著話,就覺得肩膀上的黑貓四隻爪子裡鋒利的爪牙張了起來,從他肩膀上嗖地下跳了下去,好似羽箭一般飛出。一道黑影衝進林子,龍毓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喏,瞧瞧吧,你說你看著它,看的住嘛?」山神搖了搖頭。

  的確如他所說的這般,月影烏瞳獸這種靈貓在歷史上眾說紛紜,有人說它是豹貓,也有人說這小傢伙其實是一種罕見另類的貓科動物,還有人說它乃是九命貓修行圓滿的化身,不管如何眾說紛紜,歷史上一共出現過六隻月影烏瞳獸。第六隻就是龍毓肩膀上趴著的這隻。任何一隻小靈獸,都沒有聽說它有過主人,被人馴服過。

  每一個關於月影烏瞳獸的段子裡,都不乏那些血腥詭異的情節。這小傢伙確實是百獸之靈,就算是力大無窮的興安嶺仁兄碰著它也只能淪為面板上隨時等待宰割的一坨爛肉。它性情古怪兇殘,讓人難以琢磨透,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就脾氣發作,它生氣起來就連平時餵食給他的人也不能倖免。

  喵嗚……林子中,月影烏瞳獸咆哮著,利爪尖牙瘋狂地撕咬著獵物。等龍毓和老山神衝上去的時候,地面上已經是一大片血跡了。

  再一瞅,地上倒著一個大黑傢伙,這應該是個大穿山甲,也不知有沒有成精,反正看個頭,少說也活了二三百年了。這大傢伙若是放在平時,恐怕也是山中霸王,老穿山甲會用身後的那條粗壯大尾巴抽打,連老虎和熊瞎子都不敢靠近,而且人家渾身上下生著一身的堅硬甲殼,退可守進可攻。

  以前興安嶺的那些獵戶什麼都敢打,唯獨碰著穿山甲最棘手。當然,那年頭也不叫這名字,普通穿山甲也不生活在極寒地帶。興安嶺裡邊的穿山甲,古代時候被叫做極北鐵皮獸。這種東西身上的甲殼十分值錢,那都是按錢賣的,如果碰上上百年道行的極北鐵皮獸,一張完整的皮那都能換上萬兩雪花銀。

  只是極北鐵皮獸雖然稀有,但碰上了也很難捕捉,稍不留神連小命都得交代了。

  相傳,有百年道行的穿山甲,口中吐出長舌竟可纏住人的身體,順著口鼻鑽入腦袋裡吸食腦漿!

  林子裡被黑貓捉住的這隻大傢伙就能有個兩三百年的壽命了,這大傢伙身長足有三四丈,光是四隻健壯的大爪子就能有三十來斤沉,它四肢趴在地上,爪子已經扣進了石頭縫裡。

  只是,別看這傢伙個頭大,別看是最棘手的獵物,但也要分誰是捕獵者。地面上一灘灘猩紅的血液,一塊塊完整的甲殼鱗片,黑貓正用自己鋒利的爪子一塊塊把它堅厚的甲殼劃開,那大傢伙痛苦地翻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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