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玩弄人心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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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萍萍也看到了獨孤不求。

  她心中酸澀難當,低下頭道:「我先行一步,你們慢慢聊。」

  不等杜清檀出聲,她已經匆匆忙忙騎著馬跑了。

  杜清檀放慢速度,朝獨孤不求走去。

  她沒下馬,就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事?」

  獨孤不求仰著頭,面無表情,語帶嘲諷:「不敢下來?你不是挺能的麼?怕我?」

  杜清檀坦然承認:「沒錯,我怕你,不敢下來。」

  她眯眼看看天色,說道:「時辰不早,若是耽擱太久,不能及時回宮,就是大罪。」

  「關我什麼事呢?你這種禍害,死了才好!」

  獨孤不求恨恨地瞪著她,「你是不是和我演戲啊?」

  「當然不是,要就來真的,否則不如不做。」杜清檀還是那副冷靜到讓人痛恨的模樣。

  「獨孤,我想讓你明白,婚約和你我的生命比起來,並不重要。」

  「如果你我都死了,這紙婚約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只有活著,才有後續。」

  她說完這話,就催動馬匹準備離開。

  獨孤不求猛地躍起,緊緊抓住她的韁繩,雙目赤紅。

  「我不像你這麼看,君子重諾,一諾千金,你既已與我定親,就是一輩子的事,哪怕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杜清檀俯身下去,和他雙目對視,近到彼此呼吸交織。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要好好活著!等你死了,我會為你收屍,也會為你照顧家中老母!」

  獨孤不求看著這張漂亮冷情的臉,恨得刻骨銘心。

  只要想到她離開他後,會站在李岱、或者是其他什麼男人的身旁,他就要瘋。

  杜清檀自然不會任由他欺負,反過來咬了回去。

  滿口血腥,疼痛不堪,獨孤不求卻是越發興奮。

  他雙手向下,狠狠握住杜清檀纖細的腰肢,想要把她拽下馬背,和他一起沉淪。

  如果要下地獄,那就相伴相隨好了!反正他絕不放手!

  就在這時,他的側臉挨了狠狠一擊。

  他猝不及防,頭暈眼花,就地轉了個圈才算穩住身形。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杜清檀已經脫離他的掌控,擁馬立在安全的距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的唇角還染著不知是他,還是她自己的殷紅鮮血,以往素白的肌膚泛著粉色,漂亮的鳳眼眼尾微紅。

  妖艷而動人,讓人深深著迷。

  獨孤不求靠在坊牆上,大口喘息,絕望苦笑:「杜清檀,你是個玩弄人心的魔鬼!」

  杜清檀神色淡淡:「那是因為你不夠自信,你是個懦夫!獨孤不求,你看似不羈,實則自卑自憐。」

  「我沒有!」獨孤不求不承認。

  「你有!來,活出個人樣給我看!不是想要飛黃騰達,讓我後悔莫及嗎?

  去干呀!廢話什麼?糾纏我做什麼?去證明給我看,證明給大家看啊!

  為什麼只是取消一紙婚約就受不了啦?這么小氣,不如趁早放棄好了!」

  杜清檀扔了這麼一堆話,撥馬就走。

  獨孤不求眼裡慢慢燃起亮光,他拔腿追上去,大聲喊道:「那你不許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勾三搭四的!」

  「你怎麼不讓我為你殉情呢?」杜清檀一甩馬鞭,疾馳而去。

  獨孤不求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慢慢蹲下去,將頭埋進膝中。

  身後有人慢慢靠近,他警覺回頭,看到孟萍萍握著馬鞭,站在不遠處,滿臉不忍和尷尬。

  「那什麼……獨孤,我就是……哎……」

  孟萍萍苦笑著,語速飛快:「就是有點不放心你,小杜不是那種人,她向來很有主意,不會亂來的。」

  獨孤不求立刻站起身來,若無其事地靠牆站著,還將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擺了個自認為瀟灑的姿勢。

  「呵呵……我才不在乎呢!不就是退個親麼?這人沒退過親啊,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來過這世上!」

  他抬著下巴,紅艷艷的嘴唇腫著,半邊臉紅腫,一副志得意滿的驕傲模樣,仿佛退親真是一件難得的榮譽。


  孟萍萍卻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沒退過親,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來過這世上?

  那她這個都沒定過親的人,是不是不該來到這世上?

  「獨孤,你這個人好沒意思。我好意安慰你,你卻對著我說這種不知所謂的話?

  按照你的說法,我這個沒定過親的人,是不是該羞愧得去死?不識好人心!」

  孟萍萍捏著馬鞭,轉身就走。

  獨孤不求見慣了她溫和安靜自持的模樣,突然遭遇這麼一下,都懵了。

  他大聲道:「哎,我沒說你啊!我是說我自己!」

  孟萍萍不理他,翻身上馬,瞬間走得不見蹤影。

  杜清檀沒說錯,清清爽爽的小娘子比汗臭哄哄的男人可愛多了!

  獨孤不求無趣又無力,小聲道:「杜清檀就是個魔鬼!但凡和她玩得好的,都會變!」

  有人大聲喊他:「獨孤主簿,獨孤主簿,有新線索……」

  獨孤不求立刻打起精神,大步趕去。

  杜清檀踩著點兒回到宮裡,先交還了腰牌,這去找程尚食匯報。

  她沒隱瞞和獨孤不求的事,程尚食愣住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杜清檀把獨孤不求去了大理寺任職的事說了:「現下得到的消息,有人因此打算,在聖駕前往嵩山這段時間裡對付我。

  我若不幸捲入陰謀之中,勢必拖累獨孤,兩家人都不得活路,代價太大。」

  程尚食憂愁不已,仔細思索良久,道:「若是如此,只當眾拿回婚書還不夠,須得再過明路。」

  她說的是東宮那邊,這樁婚事由東宮促成,也要由東宮出面解除。

  但東宮目前地位尷尬,錦上添花的事未必能被記住,這種被下臉面的事,卻一定會被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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