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掌藥你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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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兒拿著杜清檀看了一眼又一眼。

  杜清檀被她看得煩了,索性道:「有話就說!不說就別看我!」

  熏兒笑道:「不是,婢子是覺著掌藥真了不起。這些年,有很多人想做程尚食的義女,她都看不上。

  您這也沒說什麼做什麼,她居然主動要收您做義女,真的很難得。」

  杜清檀一本正經地道:「難道不是我主動要求做她義女的嗎?」

  熏兒掩著口笑,露出兩隻甜蜜的小梨渦:「她要是不樂意,哪能讓吳尚食在那遞話呢!

  兩位尚食,吳尚食看著嚴苛,實際未必能堅持到底。程尚食看著脾氣好,卻是拿定主意之後,最難通融。

  您這呀,春風得意的,不知多少人要羨慕眼紅了。不過咱們也不怕,做了程尚食的義女,可以在尚食局橫著走了。」

  杜清檀心情好,就沉了臉嚇唬小宮女:「胡說八道!怎麼敢橫著走?」

  熏兒被嚇著了,連忙認錯:「是婢子不會說話。」

  杜清檀瞪眼睛:「橫著走的不是螃蟹嘛!」

  熏兒嬌俏地跺腳,追著她打:「掌藥你好壞!」

  杜清檀抓住熏兒的手,正色交待她:「這事兒沒成之前不許亂說。」

  熏兒嬌俏地笑:「不會的啦!婢子嘴很緊的。」

  二人笑鬧一回,拿了肉乾放在炭火上烤了吃,香味兒飄出去,引了一群人來湊熱鬧。

  正在那分吃東西,觀賞御賜之物呢,孫司藥黑著臉來了:「你們做什麼?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眾人齊齊站起身來裝鵪鶉,孫司藥垮著臉對杜清檀道:「讓你出宮去給波斯使者瞧病,這是出入宮禁的腰牌!」

  杜清檀接了朱漆腰牌,激動地表示自己一定鞠躬盡瘁。

  孫司藥冷冷地道:「你肯定要鞠躬盡瘁,治不好便是有負聖恩,看你怎麼好意思回來!」

  杜清檀知道她嫉妒眼紅,也不和她硬碰硬,裝得越發乖巧。

  眾人圍上去,七嘴八舌問個不停:「五娘,你這名聲夠響亮啊,居然波斯使者都要找你瞧病!」

  孟萍萍羨慕極了:「五娘,回來以後能否與我說說是什麼情況?」

  她被關在宮中,雖然每日都有病人,到底疑難雜症不如外頭多,就總覺著不過癮。

  眾人都等著看孟萍萍的笑話,這得有多傻,才會提出這種要求,誰願意分享啊!

  誰知杜清檀居然點了頭:「那沒問題。」

  孟萍萍開心得像個孩子:「那我等你回來,今日大雪,外頭好冷,你有沒有皮袍?我借你。」

  然後又有人等著看杜清檀使臉色,這不等於是在說她窮嘛,出門都要借衣服穿。

  誰知杜清檀居然非常認真地道了謝:「多謝啦,我有。」

  於是,這二人就這麼和和氣氣地分開了。

  杜清檀走到宮門附近,兩個宦官已在那兒候著了。

  為首那個上前笑道:「是杜掌藥吧?咱家金守珍,奉聖人之命,前去看望波斯使者。」

  「見過中貴人。」杜清檀早就聽獨孤不求提過金守珍這人,知道他是在御前伺候的,混得還算如意。

  獨孤不求曾交待過她,遇到大事的時候,可以找金守珍應急。

  只是她順風順水,沒機會動用這人脈,今日才算把人給對上了號。

  杜清檀也笑眯眯:「謬讚謬讚,我也是早就聽聞中貴人的大名啦。」

  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有小宦官牽來馬,金守珍就問:「杜掌藥能不能騎馬?」

  「能的。」杜清檀上了馬背左右一張望,就看到了牽著棗紅馬、立在牆根下的獨孤不求。

  他的帽子和肩上都堆滿了雪,也不知道撣一下,就在那遠遠地看著她傻笑,就像痴漢似的。

  雪中美男,如果表情沒那麼痴就更好看了。

  杜清檀一邊嫌棄,一邊朝他揮手。

  他們往前走了一截路,獨孤不求才跟上來,還是那副傻樣兒,頭上、肩上的雪半點沒拂去。

  金守珍看得笑了起來:「獨孤長史,你這玩的苦肉計呢?」


  獨孤不求假裝不明白:「什麼?」

  金守珍就和杜清檀說道:「看,一貫的愛裝。不就是想表示,冒著風雪等杜掌藥很久了嗎?誰不懂啊。」

  杜清檀看著獨孤不求,笑而不語。

  獨孤不求打馬過去,挨近她道:「人家一個不通人事的宦官都懂了,你懂不懂?」

  杜清檀小聲說道:「我懂啊,為此吟詩一首。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你是哪一種?」

  杜清檀一本正經地道:「你打呀!不打就不是男人。」

  獨孤不求同樣一本正經:「我是不是男人,遲早你會知道。」

  杜清檀收了笑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你說什麼?」

  他先就慫了,眼睛瞟向其他地方。

  「你冷不冷?我上次給你送的裘衣收到了嗎?這又給你備了兩件綿衣,又輕又暖,稍後讓金守珍幫你帶進去。」

  「有賊心沒賊膽,不是男人!」杜清檀說完這話,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

  獨孤不求牙痒痒,在她身後悄悄比了個握拳打人的動作,看到杜清檀回頭看過來,就假裝去拂頭上的雪。

  杜清檀勾唇一笑,得意洋洋。

  獨孤不求又追上去:「小杜小杜,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你嫁了我,人變美了,也愛笑了,更招人喜歡了。是吧,是吧?」

  「誰嫁你啦!」杜清檀難得嬌嗔。

  「你嫁我了呀!婚書在這兒呢!」獨孤不求說著,就要往懷裡掏。

  杜清檀沒臉看,趕緊阻止他:「你怎麼隨身帶著呀?」

  獨孤不求嚴肅地道:「這麼珍貴的東西,必須隨身攜帶呀!」

  金守珍發出一聲笑,杜清檀紅了臉,威脅地道:「請你正經些!獨孤長史!」

  獨孤不求將兩隻手抱著後頸,得意洋洋:「我哪裡不正經了?你說,我改!」

  杜清檀懶得理他,然後,就聽到金守珍喊了一聲:「殿下!」

  李岱輕車簡從,朝著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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