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男人必須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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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氏看不慣他二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就叫團團過來寫單子:「要說什麼快去吧。」

  柳氏捂著嘴「呵呵呵」地笑,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杜清檀跟著獨孤不求出了門,聽見柳氏小聲說道:「這臭小子,和我說,如果不是遇到五娘,他原本打算孤獨終老的。」

  杜清檀就回了獨孤不求一句:「我原本也打算孤獨終老的。」

  獨孤不求懶洋洋地道:「知道,智者不入愛河,鐵鍋只燉大鵝嘛。」

  杜清檀只裝作沒聽見。

  獨孤不求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拉了她的手坐在火籠旁,先倒一杯熱水遞過去:「喝一點。」

  杜清檀不想喝:「才喝過湯藥,滿肚子哐當哐當響。」

  獨孤不求就要湊過去貼她的肚子:「我不信,除非你讓我聽聽。」

  杜清檀用力把他推開:「說正事!」

  「太無情了。」獨孤不求低咳一聲,「有兩個事情,你要先聽好事,還是先聽壞事?」

  杜清檀想也不想:「先說好事吧。」

  獨孤不求就把他去找李岱的事說了,只隱去李岱問他討人情和送了重禮的細節。

  「所以這段日子,你可以安安心心在這裡養著,等到進宮的指令下來你再進去。

  房間裡的東西也不用管,我會去收拾。入宮的行李有規定,我也會給你安排妥當。」

  杜清檀真正感受到了被人照顧的幸福,她大方地將頭靠在獨孤不求的肩上:「定親還是有好處的。」

  「那當然了!」獨孤不求做賊似地左右張望一番,見無人在旁,才敢輕輕摟住她,再低咳一聲。

  「現在咱們說壞事……你的七品典藥沒了。」

  「哦。」杜清檀早有心理準備,「我猜到了。」

  獨孤不求倒還奇怪了:「你怎麼猜到的?」

  拖到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那就是出了其他變故。還有就是,那天我在琅琊王那裡遇到了一位孟大夫。」

  不想做典藥的食醫不是好食醫,杜清檀不是不遺憾,只是人力所不能及處,就要坦然接受。

  「你見過萍萍了啊。」獨孤不求笑了起來:「我還想著給你們介紹呢。」

  「萍萍?」杜清檀敏銳得很,立刻抬頭看向他:「你們認識多少年啦?」

  「至少也有十多年啦。」獨孤不求奇道:「你怎麼猜到我們認識很久了?」

  杜清檀笑得燦爛:「尋常男女關係,誰會直呼閨名。」

  「那倒也是。她的祖父孟公,與我有半師之誼,又是忘年之交。孟公是前一位太子的侍讀。」

  獨孤不求和杜清檀講述孟萍萍的來歷。

  「孟公是藥王孫先生的關門弟子,萍萍生來體弱,為了保命,很小就送到了孫先生身邊診治調養。

  她在醫藥一道上有天賦,索性便拜了孫先生的弟子為師,學醫行醫,也鑽研食醫之道,在當地很有名望。」

  杜清檀頓時肅然起敬。

  既然是藥王一脈的傳人,那自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難怪李岱對孟萍萍那麼尊敬,這個七品典藥之位給孟萍萍做,她還真沒什麼不服的。

  獨孤不求見她神色嚴肅,還以為她不高興,拉了她的手小聲寬慰。

  杜清檀打斷他的話:「我懂,你不用替我擔心,對於有真本事的人,我向來都很敬重。她性情如何?」

  獨孤不求道:「我覺著挺好的,溫和、穩重、細心,也善良。不過這是於我而言,她對別人如何並不知道。

  還有,我們三四年沒見面了。人是會變的,宮中步步都是險地,你自己小心提防,不要受我影響。」

  這樣的評價,可以說是非常中肯了,杜清檀正色道:「我能給你提個意見麼?」

  獨孤不求正襟危坐:「你說。」

  「我不想再聽見你這麼叫她。太過親密,不妥。」杜清檀一如既往地直白。

  獨孤不求怔了片刻,突地笑了:「你吃醋啊?我馬上改,以後就叫她孟娘子。」

  杜清檀嚴肅地點頭:「作為男人,特別是生得好又年輕有為的男人,必須自重。」


  「五娘也覺著我生得好又年輕有為?」獨孤不求先是高興,隨後皺起眉頭:「我怎麼覺著你這話味道有點不對呢?」

  杜清檀直視著他:「哪裡不對?」

  「都對,很對,全對!」獨孤不求舉手投降:「男人要求女人要講婦德,那我講講男德也沒錯。」

  杜清檀開心地親了他一口:「就是這意思。」

  獨孤不求捧著臉美滋滋:「改天我去拜訪孟公,你同我一起去吧?孟公很有意思,我保證你不虛此行。」

  杜清檀沒理由拒絕。

  她又在房裡窩了兩三天,便好得差不多了,容色瞧著倒比之前還要紅潤光潔幾分。

  楊氏變著法兒地給她補,不許她做任何事情:「讓我好好給你補補,進了宮,就顧不上了。」

  柳氏也時不時使人送來吃食和衣物,雖然獨孤不忮夫婦始終沒出現,卻也沒來找什麼事。

  等到杜清檀病癒,獨孤不求就帶了她去拜訪孟公並孟萍萍。

  孟公已近八十高齡,仍然神采奕奕,見到杜清檀就爽朗地開起了玩笑。

  「老夫一直在為獨孤小友擔心,不知要什麼樣的女郎才能收服他,今日可算放心了呀。」

  杜清檀抿著嘴只是笑。

  孟公見她美麗雅靜,又聽說是候選入宮的食醫,少不得多加考校:「你來說說,雞頭子的用法。」

  杜清檀正要回答,就聽一條女聲自外響起:「祖父好沒道理,客人才到,就要考校人家。」

  接著,孟萍萍含笑走入,端莊地給獨孤不求和杜清檀行了禮:「剛才有事耽擱了,還望恕罪。」

  她穿得素淡,淺黃的短襦,藍白兩色的間色齊胸裙,發間不過兩股素銀簪釵而已。

  然而儀態端莊,笑容舒展,舉止得體,從容不迫,是當之無愧的大家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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