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不想做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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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宏給元鶴打小報告。

  「……就這麼闖進去,設法把我支走,然後扔了我就走,也不知道和安平郡王府說了什麼。」

  元鶴並不表態,只道:「你且下去。」

  阿史那宏和獨孤不求在門外相遇,他便冷哼一聲:「你自求多福!」

  獨孤不求淡然而笑:「多謝兄弟提醒!改日請你喝酒!」

  「誰是你兄弟?我才不喝你的酒呢!」

  阿史那宏還是很生氣,這傢伙太壞,太招人恨了。

  自那天被扔在安平郡王府後,他再未見過獨孤不求。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獨孤不求就和消失了一樣。

  他蹲守在獨孤不求的小院子裡,混了兩頓美味的好飯。

  然後有一天,送飯的換成了在安平郡王府遇到的女子,從此之後,飯也沒得吃了。

  他只好天天在外頭吃湯餅和饆𫗩,真是說不出的難吃!

  「不喝我的酒,那我請你吃小杜做的飯?」獨孤不求笑眯眯。

  「我……才不稀罕呢!」阿史那宏猶豫之後,還是堅定地拒絕了。

  獨孤不求無奈地攤攤手:「那就沒辦法了。」

  阿史那宏又有點後悔,恰在這時,鈴聲響起,獨孤不求扔了他就走。

  元鶴正在煎茶,見獨孤不求進來,就示意他坐過去。

  「這是進貢的蒙頂石花茶,還是上次面聖時,聖人所賜,可以提神醒腦,你嘗嘗。」

  元鶴把經過烘烤的茶葉末加入用橘皮、薄荷、桂皮熬成的湯中,再點上鹽,分一杯給獨孤不求。

  獨孤不求笑眯眯地嘗了一口:「御賜的東西就是格外香甜。」

  獨孤不求阻止了:「還是先談公事罷。」

  元鶴點頭:「你說。」

  「屬下不曾查到武氏宗親謀逆,反倒有些來時謀逆的證據。」

  獨孤不求取出一疊紙張,平放在元鶴面前。

  元鶴沉默地看著他。

  年輕俊美的青年坐姿端正筆直,眼神清亮,就連隨時掛在唇角的笑容也收斂了。

  說不出的嚴肅與認真。

  元鶴拿起紙張飛快瀏覽完畢,說道:「看來你已經作出了選擇。要搜集整理這些內容,不是朝夕之功,準備了多久?」

  獨孤不求倒也不怕他知道:「約莫,有四五年了?」

  「呵~」元鶴輕笑一聲:「你就這麼信我?不怕我把這些東西給毀了?」

  「不怕,您不是那樣的人。」

  獨孤不求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十分信重自己的上司。

  但是他和元鶴都知道,這份證據不止一份。

  即便元鶴選擇把它吃了,也還會有其他途徑上傳。

  一直以來,獨孤不求等待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酷吏,人人懼怕,卻也人人得而誅之。

  這些年以來,酷吏害得無數無辜之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酷吏本人欺男霸女,奪人資產,無惡不作,卻始終榮華富貴,青雲直上。

  現在,這個機會來了,有聖人子女與武氏宗親相助,扳倒來時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他既然拿出了這麼一份證據,元鶴也就好心提點:「你當知曉,聖人並不想讓來時死。」

  酷吏是聖人手裡的一把好刀,聖人尚且捨不得他死。

  獨孤不求固執地道:「聖人讓我們搜集證據,這便是我搜集到的證據!」

  「天意莫測,你不怕因此帶來殺身之禍嗎?」

  「我為聖人效命,何懼之!」

  獨孤不求笑了起來:「先生才來這裡的時候,不怕因此帶來殺身之禍嗎?」

  元鶴也跟著笑了:「我知道了。」

  獨孤不求起身告辭,行至門邊,忽聽元鶴道:「我很欣慰。」

  ???

  元鶴道:「安平郡王府。」

  獨孤不求倏然沉默。

  半晌,他道:「您放心,我不是那種人。黑是黑,白是白。」


  言罷,他大步往外,步伐堅定而沉穩。

  元鶴搖鈴,招來岳大,把用火漆密封好的證據交給他:「八百里加急,送往神都。」

  岳大多了一句嘴:「獨孤經過您的考驗了嗎?」

  元鶴微笑:「還算行。」

  岳大嘆息:「阿史那宏和他比起來,傻乎乎的。」

  獨孤不求踏著夕陽餘暉,輕輕推開自家虛掩的院門。

  但見石桌旁圍了一群野貓,杜清檀坐在那兒一邊餵貓,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

  兩隻不怕生的野貓用身子去蹭她的腿,發出討好的「喵嗚」聲。

  獨孤不求大步走進去,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杜大夫這麼忙,怎會有空光臨寒舍哇。」

  杜清檀一手輕拍食盒,反擊道:「獨孤公子這麼忙,怎會有空回家呀?」

  獨孤不求笑了起來,走到她對面坐下,看著她道:「這話說得。就像是你等著我回家似的。」

  他自以為這個暗示很明白了,就想看杜清檀怎麼回應。

  杜清檀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我確實是在等你回家。許久不見,你屋裡又多了個陌生人,我很不放心你。」

  一本正經的回答,一本正經的表情。

  獨孤不求瞬間泄了氣,他弄不明白她到底有沒有懂他的意思。

  是懂了故意裝不懂?還是徹底沒懂?

  他今天才辦了一件大事,心情好,就想逗逗她。

  於是他猛地湊到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我的意思是說,就像妻子等著丈夫回家似的。」

  杜清檀寸土不讓,端坐著紋絲不動,眼睛都沒眨一下:「不想做兄弟了?」

  為什麼會是這種回答!

  獨孤不求一下子懵了。

  意思是說,若有那種心思,兄弟都沒得做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杜清檀的表情,最終微笑。

  「開玩笑的。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他滑坐下去,嬉皮笑臉地去揭食盒蓋子。

  裡頭是一份小熊餅和一碗雞湯,以及一份清炒時蔬。

  很簡單。

  他有些不滿意:「許久不見,就給我吃這個?」

  杜清檀道:「你有多久沒回來了?我做了好的,你卻不在,便是浪費。」

  獨孤不求便埋著頭吃。

  忽聽杜清檀道:「你到底在做什麼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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