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答應退婚(為淺笑如歌的告白氣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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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少不得豎著耳朵聽梁王要說什麼,更是替杜清檀可惜。

  有這麼多權貴站在蕭家這邊,還能怎麼樣呢?

  即便現在迫於輿論,得到一筆賠償,以後也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啊,何必!

  卻聽那宦官清清嗓子,朗聲說道:「梁王殿下說了,杜家五娘與蕭家七郎的婚約糾紛一事,他已知曉。

  蕭家七郎錦繡前程,杜家五娘門庭凋敝,不堪為配。但世間之事,即便無緣也該好說好散,斷不可仗勢欺人。

  此事為蕭家不仁,理當賠償杜家五娘。從此之後,兩家不許再為此事糾纏不清,否則便是不給梁王殿下面子。」

  「……!!!」眾人大為震驚。

  原本以為是官官相護,誰曾想竟然是梁王出面為杜家撐腰!

  這是咋回事?

  鬧不明白了。

  包括楊承、崔譽在內,都好奇地看向杜清檀,本以為是走投無路、以卵擊石、玉石俱焚,沒想到是早有準備,一環扣一環。

  也不知杜家這是走了誰的門路,竟然能得梁王襄助!

  梁王是女皇愛侄,有他襄助,懷王府侍讀這個名分帶來的影響便可忽略不計了。

  所以啊,門閥世家之所以能夠屹立百年不倒,正是因為其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不可小瞧。

  蕭讓夫婦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一個怨恨妻子不賢,給家門招禍。

  一個後悔行事不周,害了自家兒子。

  「蕭侍郎為何不說話?」宦官微笑著,輕言慢語:「是覺著梁王殿下錯怪了你嗎?」

  梁王深得寵信,如日中天,蕭讓哪裡敢去得罪?當即忍辱含羞,低頭行禮:「下官聽從殿下安排。」

  蕭讓想到武鵬舉突然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巧合,又想到這人之前提出的兩百金的賠償額度,便覺著怕是梁王的意思。

  兩百金,他當然拿得出來,但這麼屈辱地拿出去,他還真不願意。

  於是咬著牙,試探著砍半:「一百金如何?」

  宦官就問杜清檀:「杜家五娘,你意下如何?」

  身為堅貞不屈的淑女,杜清檀哪裡能在這種時候和人談錢呢?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暈倒了。

  朱大郎理所當然地站出來接了這事兒:「錢財事小,正義事大。我等聽從梁王殿下安排。」

  宦官非常滿意,便要蕭讓立刻把錢拿出來,當面交割清楚。

  蕭讓咬著牙,命人取了金子,送交給朱大郎,再接了婚書,準備就此解除婚約。

  眼看塵埃落定,杜清檀輕輕吁出一口氣,默默盤算拿到這筆賠償金後,該怎麼答謝相關人等。

  不想突然一聲尖利的喊叫,嚇得她一個激靈,險些清醒過來。

  「我不答應!」

  蕭七郎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年輕俊秀的臉因為過於憤怒顯得有些扭曲。

  「我不答應!杜五娘是我的未婚妻,姻緣天定,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他什麼都不知道,金燦燦的前程和美好的名聲就這麼毀了,他不答應!

  只要他把杜五娘娶回家來,這些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看誰還敢說他蕭七郎背信棄義,見利忘義!

  裴氏跟著附和:「對!我們不退婚!當初既然締結婚約,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們擇日便將杜五娘迎娶進門!」

  作死的小賤人,反正鬧到這個地步,與崔氏結親的事一定不成了,那便將這賤人娶進門來弄死了事!

  只要手段高明,就能把退婚帶來的影響消弭乾淨,確實是好辦法。

  「這……」楊承又開始左右搖擺,想打退堂鼓了:「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草泥馬!

  杜清檀在心中破口大罵。

  她最恨的就是這種說法,兩口子日子過不下了,總有那麼一些人打著這種旗號來勸和。

  不許離婚,不讓離婚。

  她祝這些人都遇到這樣的破事兒,把一輩子毀在爛泥一樣的婚姻里。


  「七郎啊,你是不是痛恨名聲受損,想要把杜五娘娶回家去磋磨報復,弄死她呀。」

  獨孤不求勾著紅艷艷的嘴唇,不懷好意地瞅著蕭七郎笑。

  「你錯怪了對象,這事兒始作俑者是令堂,你該怪她才對。杜五娘病成這樣,隨時隨地都可能死掉。

  你非得把她弄回去,萬一死了,人家非得說是你弄死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你前途似錦,有狀元之才,為何這樣想不開?依我看,還是一別兩寬的好。而且還要祈祝她一直好好活著,看著你將來出將入相才是。」

  裴氏又開始動搖,似乎真是這個理。

  蕭讓就更不必說了,一家之主,自然懂得取捨,當下厲聲呵斥兒子:「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輪不到你來說話!退下!」

  蕭七郎倔強得很,鬧著就是不從。

  「把他帶下去!」蕭讓不由分說,命人將兒子拽下去,就請楊承與朱大郎作證,當眾解除了與杜清檀的婚約,又奉上黃金百兩,客客氣氣表達了對梁王的謝意,還要送杜清檀回家。

  朱大郎哪裡要他假惺惺作態,拿著賠償金,請了兩個婆子幫忙把杜清檀弄上牛車,揚長而去。

  裴氏看著牛車遠去,一雙眼睛恨得滴出血來。

  蕭讓卻是很快打點起精神,邀請眾人入內宴飲,說是要向眾人賠禮。

  眾人已到這裡,再走就顯得很難看,於是照常入席吃喝,只是私底下難免議論這事兒,都覺著蕭家不對。

  蕭讓心中含恨,少不得挑唆楊承,口口聲聲都是杜清檀算計了楊承,實在不會做人。

  楊承但笑不語,並不表態。

  主人家敗了興,一場原本打算通宵達旦的宴會不到二更便散了。

  坊門已閉,不能回去,眾人各自歇下,又有蕭家子弟攜禮拜訪,為蕭七郎擇清,懇請口下留情,不要壞了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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