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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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陌和傅聞奪掉下去的時候,一道清脆的童聲在他們耳邊響起。

  「叮咚!玩家唐陌、傅聞奪成功完成支線任務『找到被偷渡的贓物』,玩家皮特·蓋茨、大衛·索菲特通關失敗。玩家陳姍姍完成支線任務『協助海關隊找到贓物』(困難模式),開啟主線任務第三版本。」

  墜落的過程並不長,但唐陌和傅聞奪在那一瞬間便做出反應,開啟了道具「一雙神奇的靴子」。兩人在接觸到粉色的水面前,以恐怖的力道強行在空中將自己的身體掰正,使雙腳向下。

  靴子觸碰到水面,蕩漾起一圈圈漣漪。他們穩穩站住。

  另外一邊,兩個外國玩家的情況就很不友好了。大衛和皮特狼狽地跌進河裡,這河水不是普通的河水,掉進去後兩人很快現他們被一股奇怪的吸力向水下吸引。皮特搶過大衛手裡的盾牌,低聲念了句咒語,接著將盾牌甩在河面上。

  這盾牌竟然也浮在水面。

  大衛和皮特一起跳到盾牌上,渾身滴著水,冷冷地盯著唐陌和傅聞奪。

  和唐陌猜想的一樣,完成支線任務後,他們離開了海關小屋,四人全部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這兩個玩家之前說話時一直用的是英語,除去怪物的偽裝,果不其然,他們是兩個外國人。

  華夏國界裡有外國人不是罕見的事,只要身在華夏,就屬於華夏玩家。阿塔克組織的傑克斯就是如此。

  目前的局勢對唐陌和傅聞奪比較有利。

  大衛和皮特站在盾牌上,雖然免除了掉進河水的命運,行動卻不是很方便。唐陌和傅聞奪則不一樣。他們利用靴子道具,踩在水面上也如履平地。但是雙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警惕地打量自己的對手。

  他們知道,自己的對手在剛才那一戰中並沒有盡全力。

  剛才他們是在海關小屋裡打了一架。侏儒長官死之前曾經說過,掉進幻想之河會生非常恐怖的事。所以四人都默契地收斂招式,不想掉進河水。然而現在他們還是掉進來了。

  就武力值而言,這兩個人在唐陌見過的玩家中,絕對屬於頂層。

  唐陌靜靜地盯著這兩人,聲音冰冷:「回歸者中有兩個外國玩家,因為經常殺肉豬,又喜歡休息,有了休息時間就會全部用掉,所以不在時間排行榜上,實力卻不可小覷。」

  皮特冷笑道:「說錯了,我們已經不是回歸者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果然沒有了金色數字。

  這是兩個已經轉正的回歸者。

  大衛:「唐陌、傅聞奪,原來你們就是傳說中那兩個最強的華夏玩家啊。哦不對,我忘了慕回雪,哼,那個女人真是煩人,每次碰到她總沒好事。我一直很討厭那些地球倖存者把你們看作是華夏最強,憑什麼?就憑我們回歸者回來前,地球上都是肉豬,弱得要死,所以你們占便宜地率先通關攻塔遊戲?」

  傅聞奪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大衛抬起下巴:「看樣子我們這次是對抗遊戲啊。」

  唐陌:「支線任務確實是對抗遊戲,但現在大家都完成了支線任務,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出現支線任務,主線任務又是什麼。」言下之意,唐陌不打算在一個危險的遊戲裡貿然樹敵。如有必要,他不介意和這兩個人合作。

  皮特沙啞地笑了一聲,唐陌看向他。這個金外國人用嘲弄的眼神看著唐陌,仿佛他說的話極其可笑。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金,碧藍色的眼睛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合作?哇哦,那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地球倖存者都那麼弱,不知道最強的傅聞奪、唐陌,能有多強呢?」

  皮特說這話並不是真的想與唐陌二人樹敵,只是身為一個名聲很不好的回歸者,他名聲不好不僅僅在於嗜殺成性,更在於那眼高於頂的傲慢態度。而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唐陌看著他手腕上的那串紅瑪瑙手鍊雙目一縮。

  腦海里瞬間閃過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鍊,唐陌呼吸一頓,頃刻,他沉默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他對神棍的死沒太大感覺,也不會太過悲傷。地球上線後死了這麼多人,神棍和他也不熟。

  只是陳姍姍……

  唐陌收住表情,大衛和皮特沒現異常,只有傅聞奪因為太熟悉唐陌,略微看了他一眼。

  唐陌的手不動聲色地按在小陽傘上。八成可能性,主線任務不需要和這兩人合作,他們也能完成。但是還有兩成可能性,不要在這個時候減少可能存在的隊友。

  唐陌把手放了回去,這時,一個小小的酒瓶突然從傅聞奪的口袋裡掉出來。


  這根本不可能!

  傅聞奪難得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不可能犯這種錯誤,讓任務道具就這麼掉出來。他反應極快,直接伸手一撈。但香蕉酒直直地從傅聞奪的手中穿過,然後撲通一聲,掉進了粉色的河水裡。

  這個意外令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大衛和皮特並不明白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唐陌的腦海里卻莫名其妙地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然後下一秒,只見香蕉酒掉下去的地方,一圈漣漪蕩漾開來。這漣漪越盪越大,到最後掀起驚天波浪。

  嘩啦啦!

  唐陌撐開小陽傘,遮住自己和傅聞奪,將粉色河水擋在外界。

  一團白色的光芒從河水中翻湧上來,白光消散,露出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白鬍子老頭。

  大衛一愣:「這是什麼玩意兒?」

  唐陌和傅聞奪卻:「……」

  燦爛的陽光照耀下,白鬍子老頭微笑著舉起手,三團光芒從他的手中飄出,飄到唐陌四人的面前。

  「誠實的孩子,請問你們掉的是金香蕉酒、銀香蕉酒,還是這個普通的香蕉酒呢?」

  北京,第八十中。

  阮望舒從不會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如果這次唐陌和傅聞奪順利地在三天內通關黑塔五層,那6月1o號,華夏區的玩家就不會被強制攻塔。然而這只是阮望舒的一個打算。

  從黑塔5版本更新後,天選組織便開始瘋狂地搜集精良以上等級的道具,給阮望舒、練余箏進行攻塔遊戲用。

  是的,他和練余箏也要參加攻塔遊戲,只是他們不會像唐陌那麼急。1o號的強制攻塔和他們並無關係,他們想攻塔,僅僅是因為……

  「前三個通關黑塔六層的玩家,可以得到一條關於七層的線索。」

  傅聞聲借住在天選,也不好白吃白住。小朋友拿著阮望舒提供的礦泉水瓶,默默地幫著灌了三瓶水。「你們真的要去?雖然這個條件很誘人,但是全世界的強者肯定都想搶前三個通關,我大哥和唐哥也一定會去。」

  阮望舒看了他一眼:「我有說過我要和他們搶嗎?」

  傅聞聲一愣:「啊?」

  練余箏在旁邊擦拭自己的小刀,聲音平靜:「前三個通關六層的玩家或者隊伍,都可以得到線索。我們想和唐陌合作。」

  傅聞聲一下子明白過來。

  天選在北京的名聲不好,最主要因為他們是偷渡客組織。但他們實力很強。唐陌幾人和天選經歷了種種波瀾後,如今也勉強能和平共處。

  傅聞聲早就從李妙妙那兒聽說,當初天選之所以圍殺唐陌,是因為阮望舒和練余箏千辛萬苦通關了黑塔二層困難模式後,他們的獎勵居然被唐陌先拿走了。這事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差,還是黑塔太坑。

  但是有一點,傅聞聲提醒道:「組隊攻塔的人越多,遊戲難度一般會越大。」

  這點不用他說,阮望舒也明白。

  阮望舒:「合作攻塔只是最好的選擇而已。」

  傅聞聲正想再說些什麼,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走廊傳來。教室大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光頭男人粗粗喘氣,大聲道:「不好了,頭,有個外國男人帶著兩個人來砸場子了!」

  傅聞聲:「外國人?」

  「對,快去吧,妙妙和強哥快撐不住了。」

  阮望舒臉色驟變。

  幾人快走到校門口,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外國壯漢一拳擊開李妙妙,李妙妙倒飛出去,被練余箏接住。見阮望舒來了,李妙妙道:「頭,這人簡直有病,上來就問我們是不是天選,還要找人。」

  天選在北京囂張慣了,還很少碰到別人上門找茬的。

  練余箏目光一冷,翻手取出自己的小刀。她身輕如燕,一腳踩在校門口的花壇台階上,借力飛向那外國壯漢。兩人眨眼間便打了數個來回,練余箏起初沒下死手,只是試探。漸漸她現,這壯漢更是留了後手,一直在防禦,根本沒打算殺她。

  阮望舒:「好了,停手。」

  練余箏立刻收刀,站回阮望舒身後。

  阮望舒冷冷地看著這個將自己裹在裘衣里的男人,傅聞聲見狀看了眼天空,嘀咕道「沒到冬天啊,太陽好大」。

  阮望舒走上前:「這裡是天選,你想幹什麼。」


  晦澀彆扭的中文從對方口中吐出:「召……一個認。」

  李妙妙沒好氣道:「頭,他想找一個人。」

  傅聞聲:「找人來天選幹什麼?難道他想找的人是天選的?」

  「召、召認。」

  李妙妙捂著自己被砸青的臉頰:「媽的你到底要找誰啊!」

  外國壯漢眼中露出困惑的神情,他指著第八十中外面的英文校名,再三確認了這裡確實是第八十中。幾秒後,只見兩個矮瘦的中年男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從遠處跑來。兩人急道:「安、安德烈先生,您居然自己找到了?」

  安德烈用力點頭。

  這兩中年男人轉頭一看,見到阮望舒等人,他們吞了口口水,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北京最強大的偷渡客組織,他們兩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對方殺的。可是這個瘋狂的俄羅斯人硬拖著他們來這,他們也只能……

  「那個,抱歉,我們是從新疆來的,他是一個俄羅斯玩家。他大老遠的從俄羅斯跑到咱們華夏是為了找一個人。本來以為那人在廣州,沒想到我們去了後才知道,她來北京了。聽說天選是北京最強大的組織,我們就想著能不能來問問情報。」

  事實上他才剛剛提了這個建議,安德烈就頭也不回地去找天選。壓根沒想過天選憑什麼要幫他這個忙。

  果不其然,阮望舒冷冷地看著他們:「天選從不幫忙找人。」

  中年男人露出為難的神色,他緩慢地把阮望舒的意思比劃著名告訴給了安德烈。安德烈默了默,從隨身攜帶的破背包里取出一把銀白色的長刀。練余箏看到這刀,雙眼一亮,安德烈將刀遞給她。

  「竟良道具,換,告素我,她在哪裡。」

  練余箏試了下這把刀,扭頭道:「頭,是個好東西。」

  阮望舒點點頭:「你要找誰?」

  安德烈:「慕會學。」

  阮望舒一下子沒聽明白:「你說誰?」

  來華夏這麼久,安德烈的中文也有了一點長進,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慕、回、雪。」

  「噗咳咳……」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傅聞聲。

  傅小弟趕忙道:「別看我,我就是被口水嗆著了,沒事、沒事。」他真的不認識慕回雪!

  下一刻,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破開空氣,凌厲地砸到他的眼前。安德烈沉悶的聲音低低響起:「她在哪。說,窩給你,好東西。」明明是恐嚇,因為這怪異的口音,怎麼聽怎麼有種搞笑的意思。

  傅聞聲緊張地握緊手指,正在這時,一道含笑的女聲從他們身後響起:「原來就是你們一起在找我?找我就算了,不要恐嚇那個小朋友了,他真以為你會殺了他,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哈哈。」

  傅聞聲特別想反駁自己壓根沒想尿褲子。

  安德烈沒聽懂女人的話,但他收回手。他慢悠悠地轉身,看向那個坐在大樹上的年輕女人。良久,他悶悶地說道:「慕回雪。」

  慕回雪微微一笑:「是我,找我什麼事?」

  安德烈沉默片刻,道:「堆不齊,窩要殺了尼。」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影子以極快的度衝上道路。那剛猛的一拳砸在樹梢上,大樹劇烈震顫,竟被一拳砸裂,劈開成兩半。慕回雪矯捷地跳到水泥地上,單手撐地,長馬尾甩到腦後,抬頭看向對方。

  她沒有生氣,而是定定地看著對方。開口時,竟然是流利的俄語:「你是認真的?」

  安德烈愣住,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俄語。他用俄語回答:「對不起,但我一定要殺了你。」

  嘴角翹起,慕回雪拔出腰間繫著的紅色長鞭:「我接受你的挑戰。」

  與此同時,黑塔,幻想之河。

  兩個外國玩家沒聽說過華夏的河神故事,唐陌和傅聞奪不可能不知道。唐陌看著這三瓶不同顏色的香蕉酒,道:「只有選擇正確的香蕉酒,才能離開這裡?」

  河神先是點頭,又搖頭。他用手指著面前的三瓶酒:「誠實的孩子,離開這裡不需要香蕉酒,需要的是另一樣東西。而現在,是你們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到底哪一瓶才是你們丟失的香蕉酒呢?」

  話音落下,黑塔的提示聲立刻響起——

  「叮咚!觸主線任務『幻想之河的金銀香蕉酒遊戲』。」


  「遊戲規則——」

  「第一,拿著真正的香蕉酒,並離開幻想之河,就可以通關遊戲。」

  「第二,酒瓶和酒水並無關聯。金色酒瓶里也可能放著銀香蕉酒。」

  「第三,金香蕉酒和銀香蕉酒中,金色酒瓶可以作為船,駕駛它可離開幻想之河;銀色酒瓶可作為指南針,找到離開幻想之河的正確方向。」

  「第四,每人最多只能選擇一瓶酒,同一瓶酒最多可被四人選擇。三瓶酒被選擇完畢後,需要確認使用。一旦確認每瓶酒的使用方式,則不可再更改。」

  「第五,選擇錯誤的使用方式,比如把真正的香蕉酒當作金香蕉酒使用,則小船無法行駛,真正的香蕉酒也作廢。」

  「第六,該遊戲採取通關人數限制模式。當通關人數為一人時,該玩家可獲得困難模式獎勵;當通關人數為兩人時,可獲得普通模式獎勵;當通關模式為三人時,可獲得智障模式獎勵;當通關人數為四人時,沒有獎勵。」

  「第七,每個玩家可向河神提出一個要求。」

  「誠實的孩子,你丟的是這個金香蕉酒,還是這個銀香蕉酒。或者說……是你的稀有道具獎勵呢?」

  粉紅色的長河上,白鬍子河神露出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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