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我叫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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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六百萬年布局施法,再用六百萬年收取果實。

  一千兩百萬年後,永恆之海空了一大片,而高坐太初天境極天之上的掌蓮天尊也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雪白如妖的青年睜開了眸子,面前是一道漆黑的光,無情無欲的黑,世間至殺的黑,它由屠戮眾生的世間至殺之意和生靈最極端的情慾之力融合而成。

  這是一把荒唐之劍,就像它誕生的方式一樣荒唐,它不存道理,不講規則,完全就是跳出道和常理之外的東西,他被舞仙用無比惡毒的方式鑄成,取名為絕道!

  永恆之下僅能感受到它的威力,只有踏足永恆者,才能真正感知到此劍的可怕。

  「你這條路太詭絕了,很可能會死,徹底死去!「

  仙祖在一旁勸說,就連別的仙祖也都來了,看著青年一個個面色複雜。

  掌蓮太能折騰了,也太瘋狂了,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這麼一條路,比起掌蓮,天祖當年那麼瘋狂的行動就像小兒過家家一般!

  「無須多言,我意已決。」

  舞仙微笑,聲音輕緩,他永遠都是這麼優雅淡定,但是這樣的外表下,卻蘊含著一顆世間最瘋狂之心。

  仙祖們還想多說什麼,但舞仙已經擺手,

  「我若歸來,太初則有,我若不歸,太初則無,我不願蹉跎等待,因為等待也將迎來虛無。」

  此話已經道明了舞仙的決心,也道明了太初一脈如今的困局,他成功了,則可以阻止天祖,他若不成或者繼續等待,天祖醒來之日,一切也將消散殆盡。

  仙祖們沉默著,面色依舊複雜,對於眾生來說,舞仙是無惡不作徹頭徹尾的惡魔屠夫,對於太初一脈和萬域那些人來說,掌蓮是背負希望向死求生的固執前行者,其中對或錯,旁人評與說,枯坐一千兩百萬載的舞仙從來不曾在意過。

  他心念一動,那把絕道之劍輕顫著來到了他的頭頂,仙祖們此時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舞仙最後看了太初天境深處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而那把絕道之劍,也瞬間刺下!

  無盡黑光綻放,無人知道舞仙的這一劍蘊含著怎樣的威力,僅是一瞬間,舞仙沒了!

  他的永恆軀,他的不滅魂,他的超脫道,他的不死心,全部在此時徹底葬滅!

  絕道,絕的便是獻祭一切後超脫出來的自身至高之道。

  他沒有像天祖一般選擇斬斷七情六慾和自身一切因果在這條道上再走一步,他

  選擇殺道,選擇滅絕這條所謂的道!

  他不想違背自身心愿到達無情的虛無之境,他把事做絕,要麼死,要麼就要一步登天!

  天祖當年是對身邊人狠,而他是對眾生狠,對自己更狠,唯獨對身邊人總是嬉皮笑臉一副無賴的樣子。

  誰更瘋狂?

  舞仙對此也不在乎。

  太初天依舊永恆如初,只是少了一位雪白青年,他是掌蓮天尊,他叫舞仙,從小小的萬域而來,是太初一脈的一位族人。

  ………

  無邊無盡無所不在無盡黑暗的虛無中

  可能也有些許絢爛色彩

  那抹色彩或許是某位生靈的心中世界

  那位生靈

  或許便就叫虛無

  ………

  無心城

  一處普普通通的小院中,門房外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焦急徘徊走來走去,直到屋中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他才驚喜的停住步伐。

  「恭喜先生,母子平安!」

  產婆走出來,對他道喜。

  中年人開心極了,連忙伸手入懷取出一個早就包好的紅錦囊塞給了產婆,產婆微笑著接過,再次道喜後走出了院外。

  中年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進了屋,屋內床榻上一位女子躺在那裡,她小臉微微有些蒼白,但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在她懷中,有一個剛落生的小嬰兒。

  是個男娃,白白胖胖。

  「子衣,幸苦你了。」

  中年人抱著妻子,妻子抱著兒子,其樂融融。

  女子搖搖頭,

  「什麼幸苦不幸苦的,陽哥,你學問好,娃的名字便由你來取吧。」


  中年人微微沉吟,便想出了一個名字,他看著嬰兒開口,

  「便叫初滿吧,小名滿兒,不改初心,圓圓滿滿,如何?」

  女子點頭微笑,靠在丈夫肩頭,

  「好。」

  ………

  滿兒很聰慧,也很活潑,三年過去,已是調皮搗蛋的緊,夫妻兩很開心,妻子在家打理家務帶孩子,丈夫寫點詩稿之類

  的養家,日子不算富裕,但也平淡幸福。

  滿兒似乎也繼承了父親的學問與愛好,很早便有了這方面的天賦,這讓夫妻兩更加開心。

  今年滿兒已經六歲了,有一天陽哥很開心,聲音隔著很遠便傳了過來,

  「滿兒會寫詩了!子衣你快看啊,咱們的小滿兒會寫詩了!」

  子衣正在閒坐,聽聞這話也是一驚,連忙起身,

  「小滿兒會寫詩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啊!你快看!」

  陽哥興沖衝進了屋內,遞給妻子一張紙,子衣接過一看,頓時一驚。

  那紙上有幾行小字,寫的很規範,沒什麼書法,但是很工整,一看就是小孩子寫的,

  子衣看著紙張,忍不住讀了出來,

  「我自道中來,虛無為我開,一朝若相知,當得大自在。」

  「嗯?陽哥,這是滿兒寫的?」

  子衣納悶。

  「確是那小子寫的。」

  陽哥點頭,無比肯定。

  子衣更加不解了,

  「這什麼意思啊?道是啥?滿兒不是在我肚子裡來的嘛!什麼叫道中來!」

  「額……這個我也不知。」

  陽哥也有點懵,不過他看中的不是這個,而是滿兒寫詩的天賦,有這個好苗頭,就是好事。

  「他又去瘋了吧,等他回來問問他吧。」

  子衣一邊走向躺椅一邊開口,而且還在嘀咕,

  「怎麼寫的怪怪的,不著四六似的……難道老娘肚子裡有道?」

  ……….

  城中一處,一個小男孩正纏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平平凡凡,但行為詭異,她就像一個孤魂野鬼一般,雙目呆滯,走走停停,說她是乞丐吧,也不見她行乞,說她不是吧,但又一直在這街頭晃悠,無家可歸。

  小男孩已經纏了這女子兩年了,他很好奇這個姐姐到底想幹什麼,小孩子或許就是如此,對於未知的事物非常好奇。

  但很可惜,這女子像是個啞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對此小男孩反而更加好奇了,他不與同伴玩耍,自打懂事就一直纏著這個安靜怪異的大姐姐。

  女子走到路邊一處坐下,盯著路邊的花怔怔不語,依舊安靜,小男孩也走了過來,看著那些花,他不知道這花有啥

  好看,但他知道這個姐姐最喜歡看花了。

  「姐姐姐姐!其實我還是個大詩人呢!」

  他模仿女子坐了一會便再也裝不下去了,開始了折騰,仿佛安靜與他無緣。

  女子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只是盯著花,從早盯到晚。

  「初見花時花有淚,再見花時花無心。」

  小男孩以為女子不信,當即就來了兩句。

  女子動了,看了他一眼,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

  「無心…….」

  她的聲音輕柔,但是難掩嘶啞,她不知已經多久沒有說過話了。

  「哇!」

  這可把小男孩嚇了一跳,他開心壞了,蹦蹦跳跳,

  「姐姐原來會說話呀!」

  女子沉默,半晌後才再次開口,

  「這兩句是你寫的?」

  「那當然!」

  小男孩拍著自己的胸脯,

  「我以後可是大詩人!」

  女子不理會他的吹牛,輕聲問道,

  「你為何說花無心呢?」


  小男孩一副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給她解釋了起來,

  「姐姐你看,我們剛來時這花瓣上還有露珠,那不就是花的淚嗎?現在它的花心也被小蜜蜂帶走了,不就是沒有心了嗎?」

  女子沉默良久後開口,

  「那它的心呢?難道就不在了嗎?」

  「在啊!」

  小男孩看著她,一副你真傻的表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父親說過,花心被小蜜蜂帶去,會變成另一朵花,那另一朵花,就是它的心啊!」

  「算了,姐姐你也太笨了,我要回家去了,明天再跟你細說。」

  小男孩說著說著就想起來該回家了,他起身,準備跑路。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這時候再次開口,問小男孩,

  小男孩停住腳步,笑容燦爛,

  「我叫初滿,父親說是不改初心的初,圓圓滿滿的滿。」

  「姐姐你呢?」

  「我?」

  女子愣神,隨即開口,

  「我叫蓮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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