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廉價工人
「陛下萬年！」
契丹使者跪在政事堂外，激動的高聲吶喊。
有了大唐皇帝陛下的允許，契丹族就能擺脫突厥的壓迫了。
接受封賞後，耶律涅里一刻不敢停留，跟著帶著皇帝詔令的信使，奔赴營州。
有了這封詔令，數萬契丹族人，就能安心在營州休養了。
小酒館。
李晟從廚房中，出來，滿頭大汗。
雖然才剛剛四月份，但天氣已經很熱了。
桌旁的刁青鸞，一路走回來也是累的夠嗆。
「來，嘗嘗這個。」
李晟拿出一壇水，放在刁青鸞手中。
刁青鸞已經口渴難耐，下意識接過。
下一刻，一股涼意襲來。
「冰水？」
刁青鸞詫異萬分，捧著手中的茶杯，驚喜地看向李晟：「你從哪兒弄的冰水？」
「山人自有妙計。」
李晟呵呵一笑，並不作答。
「切，小氣。」刁青鸞以為李晟是有什麼秘方，不想說出來，撇撇嘴也沒在意，端起冰水送在嘴邊。
涼意瞬間驅散燥，熱。
「嘶~」
刁青鸞伸出舌，頭，輕點冰水，愜意十足。
李晟微微搖頭，這些從系統中抽出的冰水，還是太少了。
要是能簽到一些硝石，就能隨便製冰了。
可惜，目前李晟還沒能簽到這種高級化工品。
「現在咱們場地有了，就差人手，這印刷大業就能開工了。」刁青鸞捧著冰水，懶散著說道。
「人還不好找，回頭去附近鄉下找找不久行了？」
李晟微微搖頭道。
青銅雕版法，雖然不需要工人認字，但卻需要人手幫銅匠熔融銅汁。
「但是現在是農忙時節，請人是很貴的。」
刁青鸞搖頭道：「不如，先等最近的春耕結束後，再招募人手吧。」
李晟聞言皺眉：「你們找人都是需要等春耕嗎？」
「是啊。」
刁青鸞點點頭：「農忙時節，請來的人都得回家照料田地的。」
李晟微微皺眉。
而且，僅僅是一兩次還好。
但如果年年如此。
那損失可就大了。
但是唐代和現代不同，所有人都是靠天吃飯的。
農忙是一等一的大事。
但是李晟等不及啊。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去找人嗎？」李晟問道。
「也能找到。」
刁青鸞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但是得加錢。」
李晟翻一個白眼。
這還用你說？
但是聽刁青鸞的意思，如果不能加錢，似乎就的確是不能招募人手了。
「其實，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刁青鸞輕抿冰水，笑道。
「再給我加一杯冰水！」刁青鸞輕笑一聲。
李晟連忙又從系統中，拿出一杯冰水遞過去。
刁青鸞抬手一指。
李晟順著刁青鸞的手指，向外看去。
頓時看到了一個，正走進小酒館門口的瘦小之人。
這人黑瘦黑瘦、皮包骨頭、衣衫襤褸，腳上的草鞋僅用一根草繩纏著，已經斷了大半，卻渾然不注意。
一進門，就散發著一股惡臭。
赫然是一個逃難的災民。
唯獨兩隻眼睛，明亮中閃爍著哀求。
「老爺，可憐可憐俺，給口水喝吧。」
災民伸出手，顫顫巍巍、磕磕巴巴的哀求道。
李晟微微皺眉，呵斥道：「站在門口，不許進門。」
災民顫，抖了一下。
顫顫巍巍的將已經邁入店門的腳，重新縮了回去。
李晟喊來老管家：「去準備一些剩飯和水，找個破碗給盛一些。」
老管家轉身從廚房端一些出來。
「謝謝老爺，老爺長命百歲！」
災民看到給自己飯碗，感動不已，跪在門口連連磕頭。
「可憐的，趕緊去吧。」
福伯嘆息一聲。
災民再次叩謝感恩，這才回頭招招手。
頓時，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鑽出兩個孩童。
似乎是這災民的兒女。
他將這些飯菜和水，遞給兩個孩子，然後再次回頭，朝小酒館內感恩戴德的扣頭。
兩個孩子有模有樣的學著，接連叩首。
「趕緊走遠點！」
李晟卻揮揮手，將這一家三口趕走。
但自己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
又有四五個災民，衝到了小酒館的門口，大聲哀求。
顯然，是看到有人成功求到了飯，引起了這些災民的注意力。
他們都是被從附近的商鋪里趕出來的。
有些人甚至直接衝到了小酒館內。
啪！
李晟抬腳一踹，就將人踹了出去。
那人翻了一個跟頭，摔在門框上，頭皮磕破了一些，趕緊忙不迭地跑出小酒館。
依舊朝著李晟磕頭哀求。
「誰敢再往酒館裡沖，別怪老子不客氣！」
李晟大喝一聲。
嚇得這些災民連連後退。
「福伯，關門！」
眼見遠處又跑來一些災民，李晟連忙下令關門。
再不關門 ，會有更多的災民沖，進來。
福伯早就見怪不怪了，連忙關上店門。
「去將廚房裡剩下的乾糧，從後院扔出去。」
李晟坐在凳子上，手指敲敲桌面，再次吩咐道。
「少爺，萬一這些災民……」
福伯聞言，面露擔憂。
「無妨。」
李晟搖搖頭：「這些時日店門就關了吧，等災民散去。」
福伯無奈點頭，趕緊去準備食物和水。
「你還是心太軟。」
刁青鸞坐在一旁，捧著冰水，搖頭道：「這樣下去，這些災民就會一直留在你家附近的，若是一直沒有吃食，保不齊會砸你的店。」
李晟冷笑一聲：「進一隻手，我剁一隻手！」
這年頭的災民，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
李晟雖然也心疼這些災民。
但更害怕被這些已經餓昏頭的災民衝擊，白受無妄之災。
這種事情，在大災之年，並不少見。
甚至很常見。
李晟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善良，給自己惹麻煩。
「不過，這些災民，倒的確是上好的廉價工人。」
「災民不需要工錢，只需要給夠飯錢，就能給你幹活兒。」
刁青鸞坐在一邊，幽幽道。
李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又遲疑著問道：「但這麼做，官府不會管嗎？到時候災情一過，肯定是要勸這些百姓回家種地的吧？」
刁青鸞瞥了一眼李晟，淡淡道：「你難道就沒想過，世家大族那些奴，隸，是從哪兒來的嗎？」
李晟聞言，背後汗毛炸立。
氣溫雖然炎熱。
但一股涼意，卻從腳底板直升至天靈蓋。
透心徹骨。
契丹使者跪在政事堂外，激動的高聲吶喊。
有了大唐皇帝陛下的允許，契丹族就能擺脫突厥的壓迫了。
接受封賞後，耶律涅里一刻不敢停留，跟著帶著皇帝詔令的信使，奔赴營州。
有了這封詔令，數萬契丹族人，就能安心在營州休養了。
小酒館。
李晟從廚房中，出來，滿頭大汗。
雖然才剛剛四月份，但天氣已經很熱了。
桌旁的刁青鸞，一路走回來也是累的夠嗆。
「來，嘗嘗這個。」
李晟拿出一壇水，放在刁青鸞手中。
刁青鸞已經口渴難耐，下意識接過。
下一刻，一股涼意襲來。
「冰水？」
刁青鸞詫異萬分，捧著手中的茶杯，驚喜地看向李晟：「你從哪兒弄的冰水？」
「山人自有妙計。」
李晟呵呵一笑，並不作答。
「切，小氣。」刁青鸞以為李晟是有什麼秘方，不想說出來，撇撇嘴也沒在意，端起冰水送在嘴邊。
涼意瞬間驅散燥，熱。
「嘶~」
刁青鸞伸出舌，頭，輕點冰水，愜意十足。
李晟微微搖頭，這些從系統中抽出的冰水，還是太少了。
要是能簽到一些硝石，就能隨便製冰了。
可惜，目前李晟還沒能簽到這種高級化工品。
「現在咱們場地有了，就差人手，這印刷大業就能開工了。」刁青鸞捧著冰水，懶散著說道。
「人還不好找，回頭去附近鄉下找找不久行了？」
李晟微微搖頭道。
青銅雕版法，雖然不需要工人認字，但卻需要人手幫銅匠熔融銅汁。
「但是現在是農忙時節，請人是很貴的。」
刁青鸞搖頭道：「不如，先等最近的春耕結束後，再招募人手吧。」
李晟聞言皺眉：「你們找人都是需要等春耕嗎？」
「是啊。」
刁青鸞點點頭：「農忙時節，請來的人都得回家照料田地的。」
李晟微微皺眉。
而且，僅僅是一兩次還好。
但如果年年如此。
那損失可就大了。
但是唐代和現代不同，所有人都是靠天吃飯的。
農忙是一等一的大事。
但是李晟等不及啊。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去找人嗎？」李晟問道。
「也能找到。」
刁青鸞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但是得加錢。」
李晟翻一個白眼。
這還用你說？
但是聽刁青鸞的意思，如果不能加錢，似乎就的確是不能招募人手了。
「其實，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刁青鸞輕抿冰水，笑道。
「再給我加一杯冰水！」刁青鸞輕笑一聲。
李晟連忙又從系統中，拿出一杯冰水遞過去。
刁青鸞抬手一指。
李晟順著刁青鸞的手指，向外看去。
頓時看到了一個，正走進小酒館門口的瘦小之人。
這人黑瘦黑瘦、皮包骨頭、衣衫襤褸，腳上的草鞋僅用一根草繩纏著，已經斷了大半，卻渾然不注意。
一進門，就散發著一股惡臭。
赫然是一個逃難的災民。
唯獨兩隻眼睛，明亮中閃爍著哀求。
「老爺，可憐可憐俺，給口水喝吧。」
災民伸出手，顫顫巍巍、磕磕巴巴的哀求道。
李晟微微皺眉，呵斥道：「站在門口，不許進門。」
災民顫，抖了一下。
顫顫巍巍的將已經邁入店門的腳，重新縮了回去。
李晟喊來老管家：「去準備一些剩飯和水，找個破碗給盛一些。」
老管家轉身從廚房端一些出來。
「謝謝老爺，老爺長命百歲！」
災民看到給自己飯碗，感動不已，跪在門口連連磕頭。
「可憐的，趕緊去吧。」
福伯嘆息一聲。
災民再次叩謝感恩，這才回頭招招手。
頓時，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鑽出兩個孩童。
似乎是這災民的兒女。
他將這些飯菜和水，遞給兩個孩子，然後再次回頭，朝小酒館內感恩戴德的扣頭。
兩個孩子有模有樣的學著，接連叩首。
「趕緊走遠點！」
李晟卻揮揮手，將這一家三口趕走。
但自己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
又有四五個災民，衝到了小酒館的門口，大聲哀求。
顯然，是看到有人成功求到了飯，引起了這些災民的注意力。
他們都是被從附近的商鋪里趕出來的。
有些人甚至直接衝到了小酒館內。
啪！
李晟抬腳一踹，就將人踹了出去。
那人翻了一個跟頭，摔在門框上，頭皮磕破了一些，趕緊忙不迭地跑出小酒館。
依舊朝著李晟磕頭哀求。
「誰敢再往酒館裡沖，別怪老子不客氣！」
李晟大喝一聲。
嚇得這些災民連連後退。
「福伯，關門！」
眼見遠處又跑來一些災民，李晟連忙下令關門。
再不關門 ，會有更多的災民沖，進來。
福伯早就見怪不怪了，連忙關上店門。
「去將廚房裡剩下的乾糧，從後院扔出去。」
李晟坐在凳子上，手指敲敲桌面，再次吩咐道。
「少爺，萬一這些災民……」
福伯聞言，面露擔憂。
「無妨。」
李晟搖搖頭：「這些時日店門就關了吧，等災民散去。」
福伯無奈點頭，趕緊去準備食物和水。
「你還是心太軟。」
刁青鸞坐在一旁，捧著冰水，搖頭道：「這樣下去，這些災民就會一直留在你家附近的，若是一直沒有吃食，保不齊會砸你的店。」
李晟冷笑一聲：「進一隻手，我剁一隻手！」
這年頭的災民，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
李晟雖然也心疼這些災民。
但更害怕被這些已經餓昏頭的災民衝擊，白受無妄之災。
這種事情，在大災之年，並不少見。
甚至很常見。
李晟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善良，給自己惹麻煩。
「不過，這些災民，倒的確是上好的廉價工人。」
「災民不需要工錢，只需要給夠飯錢，就能給你幹活兒。」
刁青鸞坐在一邊，幽幽道。
李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又遲疑著問道：「但這麼做，官府不會管嗎？到時候災情一過，肯定是要勸這些百姓回家種地的吧？」
刁青鸞瞥了一眼李晟，淡淡道：「你難道就沒想過，世家大族那些奴，隸，是從哪兒來的嗎？」
李晟聞言，背後汗毛炸立。
氣溫雖然炎熱。
但一股涼意，卻從腳底板直升至天靈蓋。
透心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