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紫薰策動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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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無忌無言以對,因為謊言被戳破而面露不堪之色。

  紫薰又道:「往年夏狩冬狩,太子都會隨同前往北狼山,或者是奉召留下來監國。這一次呢?既沒有隨同前往,也沒有監國,這不是被遺棄了,是什麼?」

  「別說了!」

  被戳中心事,御無忌的心再次揪痛起來。

  紫薰譏笑道:「說不準,再過一陣子,太子這個太子之位就要讓賢了。」

  御無忌的眼眸竄起一股陰鷙,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其實,他何曾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尤其是那次父皇斥罵自己,還說過要廢了他這個太子的話。然而,他想著,自己到底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廢了自己,難道父皇封御無極那個王八羔子為太子嗎?

  這絕對不可能!父皇絕不會把皇位傳給先皇的兒子!

  否則,當年父皇就不會起兵宮變。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太子心裡有數。」紫薰冷笑,「太子做了那麼多貪贓枉法之事,你父皇沒有公開,沒有處置你,只是軟禁你在太子府,已經是便宜你。不過,以你父皇對御無極的寵愛,廢黜你是遲早的事。」

  「你不必危言聳聽,也不必離間本宮與父皇的父子之情。本宮絕不會相信,父皇會廢了本宮!」御無忌篤定道。

  「既然你堅信如此,我無話可說。不過,你覺得御無極回來,只是回來大婚嗎?」

  「你什麼意思?」

  「太子,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放肆!」御無忌怒斥。

  「御無極是先皇的兒子,是當年的小太子,若非你父皇,也許他就是西絕國皇帝,哪有你這個太子?」紫薰冰冷地嘲笑。

  御無忌再次無言以對,他說得對,若非當年父皇起事,他也不可能成為儲君。

  紫薰道:「御無極在外頭吃了那麼多苦,苦心經營,成為北影國風雲騎大都督,你以為他只是利慾薰心嗎?他是組建自己的勢力,為將來做準備。我猜想,此次他回來,必定是別有企圖。」

  御無忌的心裡湧起風浪,「什麼企圖?」

  紫薰一字字道:「與你父皇當年所做的一樣,把本屬於他的皇位奪回來!」

  因為,御無極無緣無故地回來,不可能只是想落葉歸根。

  見他的眉宇泛起殺氣,紫薰冰寒地斜唇,「現在,太子應該做的是,趁他羽翼未滿,除掉他!」

  「御無極武功深不可測,連本宮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何除去他?」御無忌苦惱道,那王八羔子剛回來的半個多月內,他就已經派出四批人馬去刺殺,可都是無功而返。

  「若我出手,必定能除掉他,不過目標太大,不易行事。」紫薰的面上布滿了陰毒詭譎的殺氣,「太子挑四個武功高強的死士,我自有辦法讓他們所向無敵。」

  御無忌早已心動,只是還有一絲疑慮,在北狼山下手,是不是太過冒險?萬一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被父皇察覺,那就糟糕了。

  「太子還要再猶豫嗎?北狼山是最好的下手之地,若再猶豫,就錯過良機了。」紫薰沉聲勸道。

  「好!就這麼辦!」御無忌的黑瞳冰寒地眯起來,殺氣騰騰。

  當即,他招來養了幾年的死士,交給紫薰。

  接著,他打開書房的密室,帶他們進去。

  這個密室不大,不過藏了一些重要的東西。紫薰看也不看,坐在地上,對著前面四個面無表情的死士施功。

  御無忌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他施功,頗為好奇。

  紫薰的雙臂做出各種動作,臉上時而閃現紅光,時而閃現黑光,接著頭頂冒出一縷黑煙,好似他整個人熱氣騰騰。

  忽然,四個死士齊刷刷地轉過身,背對著紫薰。

  紫薰的雙手多了四支銀針,他的雙臂陡然一揚,銀針飛去,刺入他們的後頸。

  而紫薰也閉上眼,繼續施功,偶爾嘴裡念念有詞。

  不過,御無忌聽不清他在念什麼。

  雖然猜到這個名為紫薰的神秘男子武功深不可測,可是御無忌不知道他所施展的究竟是什麼陰詭的武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紫薰終於放下雙臂,站起身。

  「如何?」御無忌問道。


  「若我沒有把握,怎會來找太子?」紫薰語氣狂妄。

  「那接下來怎麼做?」

  「太子身居高位,應該有辦法把他們送進北狼山獵場。」

  「只要他們進了獵場,就會伺機下手?」

  紫薰點頭,眼裡騰躍著駭人的殺氣,「我相信,他們定能不辱使命!」

  御無忌看著這四個死士,目光漸漸灼亮起來:只要御無極那個王八羔子死了,他的太子之位就能穩穩噹噹。

  ……

  每次狩獵,第一日西絕國皇帝都會設下彩頭,以兩個時辰為限,誰獵得的獵物最多,誰便是勝者,贏得彩頭。

  這次,為了贏得彩頭,各個武將、年輕的世家公子卯足了勁,各展本事,打了不少獵物回來。不過,最終的結果是:御無極的獵物最多,贏得彩頭。

  這件事,讓眾臣明白,秦王在陛下的心裡是怎樣的地位。

  月輕衣看著御無極,他並沒有因為得到彩頭而多麼的意氣風發,也沒有多麼開心,只是淡然地微笑。

  或許,在他眼裡,根本不需要這種嘉獎。

  不過,她還是為他高興的。

  第二日,西絕國皇帝率眾行獵,一大幫人跟在後頭護駕。

  女眷大多留守,少數幾個精通射術的彪悍女子參與了行獵。

  月輕衣留在營帳里,與良辰、佳期閒聊。

  「絕情公子比王爺小兩歲,應該還沒娶媳婦。」

  月輕衣若有所思地說著,不著痕跡地瞟向她們。

  良辰在收拾矮几,佳期在整理衣箱,聽了這話,她們的手不約而同地一頓。

  「改日我問問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月輕衣懶洋洋道,「良辰,佳期,你們說說,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奴婢怎麼會知道?」良辰的聲音從未這麼低過。

  「奴婢也不知。」佳期的聲音就跟蚊子似的。

  「你們倆過來給我捶捶腿,有點酸。」月輕衣道。

  月輕衣自然瞧見她們的面色,貌似自言自語道:「也不知絕情公子會不會花心,會不會三妻四妾還不滿足,還要去花街柳巷尋樂子。對了,最重要的是要疼愛、呵護妻子,像王爺這般。」

  良辰笑道:「像王爺這樣的男子,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天底下就這麼一個。」

  佳期附和道:「可不是麼?王爺對公主一心一意,對旁的女子不屑一顧。奴婢瞧在眼裡,為公主高興呢。」

  「其實,我想為你們找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夫君,不過,如若以我的標準,好像挺難找的。」月輕衣睨著她們,研究她們的表情變化,「不如這樣,若你們有意中人,告訴我,我幫你們說媒。」

  「公主……」良辰、佳期異口同聲道,而且表情非常一致,嬌羞窘迫。

  「機會絕無僅有哦,過了這村就沒那店嘍。」月輕衣笑道,等著魚兒上鉤。

  「公主,奴婢……」良辰欲言又止。

  「奴婢……」佳期也是如此。

  「你們過來,在我耳邊說。」月輕衣道。

  她們對視一眼,良辰先湊過來,對月輕衣說了一個名字,接著是佳期,也說了一個名字。

  月輕衣的眉心蹙起來,雖然早已料到她們的答案。

  這可怎麼辦?絕情只有一個呀。

  她們怎麼就同時喜歡上絕情了?整日在一起,審美眼光就這麼像嗎?

  再者,絕情那灑脫不羈的性情,還不一定會娶她們呢。

  話雖如此,但月輕衣開始犯愁了。

  這時,外面傳進來一道聲音:「御凰公主,永陽公主差奴婢來傳話。」

  是心兒的聲音。

  月輕衣地勾唇,終於來了嗎?

  良辰出去,讓心兒進來。

  心兒先行了個禮,接著道:「御凰公主,我家公主請你到前邊的樹林,有重要的事與你協商。」

  月輕衣站起身,「走吧。」

  良辰跟著去,不過心兒一本正經道:「我家公主說了,此次協商要事,都不帶侍婢。奴婢帶公主過去,接著也會離開。」


  良辰對月輕衣搖頭,示意說永陽公主必定有所圖謀。

  就算有圖謀,月輕衣豈會怕了永陽公主?

  如此,在心兒的帶領下,去見永陽公主。

  ……

  永陽公主相約見面的地方還挺遠的,走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才到。

  心兒指向東邊,便轉身離去。

  月輕衣望見,那邊的樹林站著一個女子,的確是永陽公主。

  她信步走過去,永陽公主轉過身來,眉目冷冽,姣好的小臉覆了一層薄薄的清霜。而一株參天大樹後面,轉出來一個嬌弱女子,是寒香冷。

  喲,桃花都到齊了。

  這是談判呢,還是她們聯手對付她?

  看見她,寒香冷精緻如畫的眉目點染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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