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撕碎她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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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月輕衣可以理解御無極當年的所思所想。

  美滿的家庭破碎,背負血海之仇,從萬千寵愛的太子淪落成命如螻蟻的乞丐,流離失所,饑寒交迫。接著,他被虐待了幾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得到自由。回到日月城的那一刻,相信他是滿腹辛酸、心已滄桑。

  他滿懷仇恨,他急需強大自己,他要做最強的王者!

  因此,他要找到一個穩如泰山的靠山,在北影國崛起,暗中組建自己的勢力。

  而這個靠山,除了女皇鳳氏,還有誰更合適?

  月輕衣慶幸的是,鳳氏沒有強迫他,他保全了剩下的唯一的尊嚴。

  她只不過是聽寒香冷回憶那段歲月,就為御無極悲痛難過,而寒香冷,作為當事人,體會更加強烈,的確更能明白御無極受過的苦。

  「我兩歲那年,爹爹勞累過度,染病去世,娘親悲痛欲絕,也跟著去了。因此,祖父一手將我帶大。王爺回到日月城,祖父找到了王爺。初見王爺那年,他十六歲,我七歲。」寒香冷溫柔淺笑,沉陷在美好的回憶里,「祖父說,王爺病了,需要人照顧。我就去照顧王爺,為他擦臉,擦手,餵他喝藥,陪他三日三夜。」

  「雖然王爺病著,瘦了一圈,但還是那麼俊美,美如神祗。那時,我就做了一個決定,待我長大,我要嫁給這個大哥哥。」她的微笑宛若佛前供奉的白蓮,純潔,純粹,純澈。

  「後來,王爺病好了,拉著我的小手謝我。我趁他沒防備,親了他一口。接著,我就跑開了。」

  寒香冷柔美地微笑,側顏那麼的美麗純潔。

  月輕衣問道:「後來你經常見他?」

  或者,御無極不排斥寒香冷,是因為那三日的貼身照顧。

  寒香冷搖頭,「祖父說,王爺不能暴露身份,尤其是王爺得女皇鳳氏賞識之後,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我才能見他一面。可是,每年那兩日與他在一起,他總是溫柔地對我笑。」

  月輕衣再次無語,她還真會做美夢。

  「倘若他不喜歡我,心裡沒有我,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地對我笑?為什麼每次我一哭他就心軟?」寒香冷麵色一變,疾言厲色地質問,「這不是喜歡我,是什麼?」

  「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訴你。」月輕衣清冷地眨眸,「你七歲那年照顧王爺三日三夜,王爺記著這份恩情。因此王爺當你是妹妹,待你溫柔。」

  「不是!王爺怎麼可能待我是妹妹?」寒香冷聲嘶力竭地打斷她,因為激動,雪腮發紅,五官有些扭曲。

  「若你不信,那便親自去問王爺。」

  「我一定會親口問王爺的!」寒香冷的眸光忽然凌厲起來,好似要一劍刺入她的心口,「是我陪伴王爺走過那麼多年的辛酸困苦!是我陪伴王爺一步步地走到現在!只有我才能明白、理解王爺的痛楚與需要!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根本幫不了王爺!只有我才有資格陪伴在王爺身邊!」

  寒香冷泛著水光的眸子微睜,飽受打擊似的跌坐下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月輕衣好言相勸道:「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否則,痛苦的只有你一人。」

  說罷,她逕自離開。

  寒香冷拭去眼淚,倔強地瞪著外面:賤人,我一定會把王爺搶回來!

  ……

  月輕衣和良辰出了茶樓,天色已經暗了。

  華燈初上,燈影旖旎。

  良辰覺著公主的眉心有點憂色,於是問道:「公主,那個寒姑娘說了什麼?」

  月輕衣搖搖頭,「沒什麼,說了一些往事而已。」

  街上人來人往,行人都趕著回家吃飯。

  一頂華麗的轎子從對面走來,步伐很快。風吹簾幕,淺黃色的簾幕掀起一角,依稀可見轎子裡坐著一個錦衣公子。

  那面容俊朗的錦衣公子驚奇地睜眸,頗為驚喜,好似看見一幕奇景。

  「停轎!」

  轎夫立馬止步,接著,錦衣公子匆忙下轎,往後面追了幾步,揚聲道:「公主請留步。」

  月輕衣止步,轉過頭,看見一個不怎麼想見到的男子:西絕國太子御無忌。

  他頭戴赤金簪冠,穿著一襲寶藍色輕袍,俊朗華貴,不過眉梢那股陰鷙之氣令人無法忽視。


  良辰福身行禮,御無忌驚喜地笑,「原來真是御凰公主,本宮還以為認錯人了。公主何時來到敝國,也不知會本宮一聲。」

  「太子有禮了。」月輕衣淡漠道。

  「公主可是住在驛館?」御無忌熱情道,自來熟似的,「明晚本宮在寒舍設宴,還請公主賞臉。」

  「本宮暫住在秦王府。很抱歉,本宮未來幾日的行程都排滿了,多謝太子美意。」她疏離道,「本宮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公主尚未婚配,住在秦王府不太好吧,會被人說閒話的。」他滿面微笑,眼梢卻凝出一絲陰沉,「哦,本宮這也是為公主的清譽著想。公主莫見怪。」

  「流言蜚語什麼的,本宮沒聽見。即使聽見了,本宮也不會在意。」月輕衣略帶嘲諷地說道,「太子沒聽說國『謠言止於智者』這句話嗎?」

  御無忌笑了笑,正要說,卻見她福身一禮,逕自轉身離去。

  他面上的微笑頓時凝固成霜,這個賤人,竟敢對自己這般無禮!

  又是秦王府!

  早知道北影寒就是御無極,當初他就應該在北影國或是東海國殺死他!

  御凰公主,哼!本宮非要得到你不可!看你如何逃出本宮的手掌心!

  永陽公主忽然來到,說是要和他共進晚膳。

  今日,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身穿一襲金色夏衫紗裙,衣衫裙面用紅絲線繡著大朵的芍藥,更添三分富麗華美。而她的百合髻上插著鳳凰金釵,淡掃蛾眉,端的嫵媚迷人,風華萬千。

  「本王不喜陪人進膳,公主請吧。」御無極不客氣地拒絕。

  「那我陪你呀。」永陽公主恬不知恥地說著,吩咐安管家傳膳。

  安管家可不敢去傳膳,因為王爺的臉臭得很,除非他不想在王府混了,否則這種事他還是要聽王爺的吩咐。

  她厲目瞪他,催促道:「安管家,還不去?」

  他很為難,欲言又止。

  御無極冷酷地下令:「絕情,送客!」

  絕情公子正想逃呢,可不敢惹姑奶奶,可是,王爺的命令,他怎麼能不聽?

  永陽公主瞧出他心腸太冷硬,再也控制不住脾氣,怒道:「御無極,你怎麼可以把我這個未來的秦王妃趕走?今日我一定要在這裡用膳!」

  因為,她要跟他培養感情!

  「本王的王妃,不是你!」御無極的聲音與眸光皆森寒無比。

  「這由不得你。我已經面見皇后娘娘,她已經答應我,請陛下為你我賜婚。」永陽公主嬌媚地笑,得意洋洋地看他,好似他已經是她囊中之物。

  「是嗎?那賜婚的詔書何在?」他的鳳眸暗潮湧動。

  「就本王所知,陛下已經下了賜婚詔書,不過,不是為你我賜婚。」御無極嘲諷道。

  永陽公主驚愕,不會吧,他一定是騙人的。

  她正要說,卻聽見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那賜婚的詔書,本宮也見過,是本宮與王爺的賜婚詔書。」

  聲音清冽如蕭瑟秋風下的冷泉,冷氣襲人。

  御無極走過去,拉著月輕衣的小手,溫柔寵溺地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月輕衣莞爾笑道:「在路上遇到一個熟人,說了兩句話。」

  永陽公主震駭地瞪大眼,是她!是月輕衣那個賤人!

  那個賤人居然也來西絕國!

  看見他們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她氣得全身發顫,怒火騰騰地飆升,頭頂冒煙了。

  「賤人!你有什麼資格嫁給王爺?你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庶女!」

  她聲嘶力竭地叫囂。

  雖然她知道東海國皇帝新封了一個御凰公主,不過還不知道御凰公主就是月輕衣。

  月輕衣走過去,距離她還有三步,隨意地抬手,輕飄飄的,好似在趕一隻討人厭的蒼蠅。

  「啪——」

  永陽公主的臉頰火辣辣的疼,頓時,她顏面盡失,炸了毛,「賤人,你竟敢打本宮!」

  她……她竟然可以隔空打人!太可怕了!

  可是,永陽公主豈是那種被人打了卻不還手的人?

  說著,她就要衝上去打那賤人。

  「賤人罵誰呢?」月輕衣雲淡風輕地問。

  「賤人罵你!」永陽公主的五官扭曲了,眉目間布滿了猙獰之色,駭人得緊。

  「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賤人。那你這個賤貨還不快滾?」月輕衣淺笑吟吟。

  「你——」永陽公主竟然無言以對,「本宮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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