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當年事,當年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早前,月輕衣吩咐文淵閣的王掌柜、夥計留意南曉月等人,把南曉月的容貌、衣著描述了一遍,如若看見她們,就立即報給她。

  等了好些日子,南曉月、南曉羽終於出現在東海國金城!

  月輕衣匆匆趕到,一進大堂就問人在哪裡。

  夥計領她前往二樓雅間,果不其然,是南曉月、南曉羽。

  「見到你們太好了。」月輕衣激動道。

  「我們曾經在北影國日月城尋你,不過沒有聯絡到你,沒想到你在金城。」南曉月笑道,「你找我,可是有要事?」

  月輕衣讓良辰、南曉羽在外頭守著,雅間只有她與南曉月,外加北影寒。

  月輕衣斟了三杯茶,克制不住的興奮,「你說南雅弦是你主子,你可知,南雅弦有沒有嫁人、生養子女?」

  南曉月錯愕地愣住,緩緩點頭,「我家主子的確生養過一個孩子,不過並無嫁人。」

  接著,她詳細地說起來,大約十七、八年前,南雅弦與一個男子邂逅,一見鍾情。為了那個男子,南雅弦將事務都交給南曉月打理,跟隨那個男子,沒多久便有了身孕。南曉月忙於打理事務,沒有多問主子與那個男子的 ,因此知道的也不多。

  十月懷胎,南雅弦生下女兒,可是,有一日,女兒忽然不見了。南雅弦瘋狂地尋找女兒,差點兒把金城翻了個遍,但還是沒找到女兒。再後來,南雅弦忽然失蹤,杳無音訊,這些年,南曉月和眾姐妹一直在找她。

  之前在海城,因為月輕衣的容貌與南雅弦有六七分相像,南曉月才會懷疑月輕衣是南雅弦失散的女兒。

  「你可知南雅弦喜歡的那個男子是什麼人?」月輕衣緊張地問,「你見過他嗎?」

  「我見過那男子一次,不過不知那男子的身份。」南曉月解釋道,「主子與那男子真心相愛,想與他長相廝守,才決定將所有事務都交給我打理。而她也不願說那男子的事,因此我也沒多問。」

  月輕衣將自己與那男子相遇、相認的事說了,不過並沒有說出他的身份,「父親堅定地認為我是他與南雅弦所生的女兒。」

  南曉月驚愕不已,笑道:「看來不止我一人覺得你是主子的女兒。不過你父親如何認定你就是他的女兒?」

  月輕衣將身上的紅痣說了,又問:「有一個女子,名為月玲瓏,你認識嗎?她與我娘應該認識。」

  接著,她取出月玲瓏的畫像給南曉月看。

  南曉月的眼眸閃過一絲驚異,「認識,怎麼不認識?此人是月玲瓏,主子為她改名為南曉雲。」

  「月玲瓏改名為南曉雲?」月輕衣震驚地睜眸,「不瞞你說,她就是我外祖母的女兒。」

  對於南曉雲的真正身份,南曉月也頗為驚訝。

  如此看來,十幾年前的事可以連串起來了。

  南曉月緩緩道:「我就不隱瞞你了。其實我家主子南雅弦是聖月教的教主,聖月教由教主一手創辦,所收的教徒、教眾都是一些孤苦無依、流落江湖的孤女。教主可憐我們,就收養我們,教我們習武,掙銀子自力更生,不依靠男子,不被人欺負。」

  「教主武功高強,不少江湖高手都打不過教主,不過教主並不參與江湖中事。那年,有一日,一個貌美的少女找到我們聖月教,她就是月玲瓏。她想拜教主為師,學教主的驚月劍法。」南曉月道。

  「我娘把驚月劍法教給她了?」月輕衣問。

  「月玲瓏武功不錯,教主本不想收徒,不過見她知書達理,又覺得她天資聰穎、骨骼清奇,不忍心錯過這樣一個練武奇才。於是,教主為她設了三關讓她闖,她順利闖過三關,成為教主的徒弟。」南曉月陷入了回憶,語聲緩慢,「凡是入教的教徒,都要改名換姓。月玲瓏是教主的入室弟子,改名為南曉雲,地位僅次於我。」

  「接著呢?」

  「教主將驚月劍法教給南曉雲,南曉雲也爭氣,沒多久就進步神速,武功已是在我之上。接著,教主遇到你父親,將教中事務交給我打理,南曉雲想把驚月劍法學全了,就去找教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

  「之後你再沒見過南曉雲?」

  「見過一兩次,她回教收拾東西。」

  月輕衣眉心微蹙,看來,當年發生的事癥結在於南曉雲。

  那個女嬰的失蹤,南雅弦的失蹤,必定與南曉雲有關!

  北影寒沉沉道:「或許,南曉雲知道當年南雅弦女兒失蹤一事的隱情。」

  南曉月點點頭,「這些年,教眾也一直尋訪南曉雲的下落,不過音信全無。」

  不過,她並沒有打算把自己如今的身份告訴南曉月。

  回宮的路上,月輕衣琢磨著,娘親還在人世,還是已入黃泉呢?

  「輕兒,當年南貴妃與你娘必定發生了一些事,否則南貴妃不會對你這般敵意。」北影寒眸色寒沉。

  「我也覺得。」她腦洞大開,臆測道,「南貴妃想把驚月劍法學全,就去找我娘。正巧,我娘與父皇在一起,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南貴妃在一旁看著,慢慢的心裡就起了妒忌之心。父皇丰神俊朗、尊貴不凡,而南貴妃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春心初動,暗暗喜歡父皇。父皇一心一意對待我娘,還生下孩子,南貴妃的妒忌心瘋狂地滋長,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娘生下你不久,南貴妃給你娘下藥,讓你娘昏睡,接著把你抱走,吩咐侍婢把你送到北影國月家。」他接著揣測,「你娘完全沒料到是南貴妃把你抱走,後來才察覺。南貴妃一不做二不休,承認了這件事,接著出奇不意地攻擊你娘,把你娘殺了。」

  「南貴妃將我娘埋了,卻擔心父皇起疑心,就模仿我娘的筆跡,寫了一封書函安父皇的心。而父皇看了書函之後也沒有疑心,認定我娘遠走他鄉。」月輕衣的水眸跳躍著冷酷冰寒的芒色,「父皇失去了我娘,傷心不已,南貴妃趁虛而入,一邊安慰一邊勾引,就這麼和父皇好上了。之後,她順利進宮,憑藉著父皇愛屋及烏的心理,牢牢抓住父皇的心,成為艷冠六宮的寵妃。」

  「雖然這些只是我們的推測,不過事實真相應該差不太多。」北影寒把她摟在懷裡,溫存道,「總有一日,真相會水落石出。」

  「嗯。」她靠在他肩頭,好似倦怠不已。

  在心底翻騰已久的話,想說,卻說不出口。他心疼地抱著他,靜靜的。

  ……

  沐浴之後,月輕衣躺在錦衾里,腦子裡盤旋著娘親與南貴妃當年的事。

  雖然不能確定南貴妃令她與父母分離十幾年,不能確定南貴妃害死娘親,但也差不離。

  南貴妃,月玲瓏,總有一日,我會讓你自願說出當年的事!

  月輕衣忍不住冷笑,南貴妃萬萬想不到,她最痛恨的人,也就是自己,卻是她娘親最喜歡、最疼愛的外孫女!很可笑,是不是?

  這時,北影寒堂而皇之地進來,解衣袍,脫烏靴,上了床榻抱著月輕衣。

  她依偎著他,汲取他的溫暖與柔情,心神漸漸安定下來。

  「對了,你不是要跟我說一件事嗎?什麼事?」

  「虧你還記得。」他揉著她細瘦的香肩,緩緩用力,那麼的憐惜。

  「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明日一早,我回北影國一趟。」北影寒的聲線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月輕衣霍然支起身子,眼裡滿是驚愕,「怎麼這麼突然?」

  已經習慣他在身邊,已經習慣他的保護,已經習慣他的日夜陪伴,現在,他忽然說要離開,她的習慣怎麼辦?果然,女人不能太依賴男人,否則就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意識與本事。

  他也支起身子,握住她的小手,「絕情傳消息給我,朝中出了一點事,陛下催我回去。想必是大事,否則絕情不會傳信給我。」

  她淡淡道:「哦。」

  早就想過,他不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也設想過他會離開。只是,她沒料到,會來得這麼快。

  雖然,她不害怕東海國皇宮的暗流洶湧,也不懼怕前面的荊棘險阻,只是,有他在身邊,她更有信心,更無顧慮。只不過,他終究有離開的時候。

  好吧,她要學會一個人面對,她原本就是一個人對面所有的大風大浪、血雨腥風,只是當中有一段時間是與他並肩而行而已。

  「你放心,我會很快回來,快則四五日,慢則七日,一辦完事,我就趕回來。」

  北影寒捕捉到她眼角藏著的失落,暗暗開心,「或者你求我,我不回去。」

  月輕衣沒好氣地瞪他:「少來!」

  「我估摸著南貴妃不會輕舉妄動,不過你務必當心一些。」他囑咐道,「我已經在宮裡安插了一些耳目,他們會保護你,你不必擔心,嗯?」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沒事的。」她溫柔地笑,心裡充滿了失落,酸脹酸脹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