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意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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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伯又驚又氣又急,「主上,你不能這樣!你答應過我的,怎麼能反悔?」

  北影寒神色冷酷,毫無迴旋的餘地,嚴厲道:「若你自作主張這事傳揚出去,往後誰都可以擅自做主,那還要我做什麼?」

  寒伯失望道:「主上當真心意已決?」

  「是!一年之後再議回國之事!」

  「在主上心中,月輕衣當真那麼重要?」

  「是!」北影寒斬釘截鐵道。

  「為了她,主上可以忘卻血海深仇,可以拋卻許下的誓言,可以當一個不孝子,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寒伯厲聲怒問。

  「是!」北影寒眸色森寒,無比堅定。

  寒伯不復多言,絕望地閉眼。

  北影寒冷酷得不近人情,「你速速回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到東海國。」

  不容許有人挑戰的權威,不容許有人觸摸他的底線,不容許有人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除了月輕衣一人,誰都不可以!

  寒伯素來知曉他的脾性,知道這次自己做得過頭了,雖然全是為了他好。

  寒伯睜開眼,平靜了些,問道:「現在,主上是不是要去見月輕衣?」

  北影寒冷冷道:「是!我與她約好了。」

  「倘若我告訴主上一件事,主上會不會改變主意。」

  「這要看你說的是什麼事。」

  「與鳳雲卿有關。」

  「與她有關的事,我不想聽!」北影寒心頭起火,逕自往外走。

  「主上,七彩蠶蠱一事,另有內情。」寒伯大聲喊道。

  北影寒陡然止步,另有內情?

  北影寒恍然大悟,原來是他暗中搞鬼,「你答應她什麼條件?」

  寒伯回道:「我暗中把解藥放在小米粥里,主上吃下去,便解了七彩蠶蠱。」

  北影寒不解,「她不是說,必須與她……春風一度才能徹底清除蠱毒嗎?」

  「她對我說,那是她胡謅的。她不願平白地救主上,為了與主上修 之好,便這樣說。其實,只要服了她的解藥便可。」

  「你答應她,謊稱我與她有過…… 情緣?」北影寒心魂震動,太太太意外了!真相當真如此?他與鳳雲卿沒有夫妻之實?一切都只是誤會?

  「她要我這麼說。」寒伯接著解釋,「其實,那日主上問我,我並沒有肯定的回答,是主上先入為主,認定與她有過 歡好。」

  北影寒回想起那日的情形,是啊,聽了輕兒的控訴,他認定自己與鳳雲卿有了夫妻之實,沒有深究。他責問寒伯的時候,因為心情悲痛惱恨、急怒攻心,也沒有好好地注意寒伯的表情與言辭,後來才會發生那麼多事。

  然而,當時他剛剛得悉真相,如何能控制自己的心情?

  現在,他欣喜若狂,心情激盪如巨浪滔天,恨不得立即飛到輕兒身邊,告訴她,他與鳳雲卿什麼事都沒做過。

  輕兒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和他一樣,開心得蹦起來的。

  不過,他竭力壓住喜悅,問道:「你還答應她什麼?」

  寒伯低下頭,目光一閃,「就只是謊稱這件事。」

  「好了,我知道了。」

  「主上,你與月輕衣再無任何障礙,可否儘快回西絕國主持大局?」寒伯之所以說出這件事,是要他改變主意。

  北影寒的薄唇不自覺地滑出一絲笑意,那時候,他會帶著輕兒一起回去,再也不分開。

  寒伯苦楚道:「那也要有個期限吧,主上。」

  北影寒道:「不好預估,快則三個月,若有阻滯,我也不知要多久。」

  寒伯心裡嘆氣,又是三個月。

  「寒伯,我警告你,你再自作主張,再做出對輕兒不利的事,我絕不會原諒你!再有下次,後果多嚴重,你應該知道!」北影寒語聲森凜。

  「主上放心,我不會再犯錯。」寒伯低著頭道。

  「你速速回去吧。」

  說罷,北影寒快步離去。

  寒伯望著他消失了,重重地嘆氣。

  為了大事,只能對不起鳳雲卿了。


  ……

  月輕衣與東海國皇帝聊了兩盞茶的時間,感覺沒多久,時間卻呼呼地過去。

  他笑道:「眼下已是午時,衣兒,爹爹帶你去金城最好的酒樓用膳。」

  她點點頭,跟著他上岸。

  不過,他堅持要扶她,擔心她走不穩。

  父女倆親密無間,言行舉止極為親昵,剛趕過來的北影寒看見了,驀然愣住。

  那個身穿淺黃色錦袍、尊貴不凡的中年男子是什麼人?為什麼與輕兒如此親密?

  頃刻間,北影寒的雪顏沉如深淵,快步走過去,一把拽住月輕衣,將她拽到自己身旁。

  月輕衣並沒有看見他,對他這番利落迅速的動作也毫無防備,被他拽了個結結實實。而武功底子薄弱的東海國皇帝,更是因為他這一拽而向身子不穩。

  海公公連忙扶住主子,不悅地喝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魯莽?萬一你傷了我家老爺,你賠得起嗎?你找死是不是?」

  東海國皇帝擺手制止他說下去,因為發現這位氣度非凡的公子與衣兒應該是認識的。

  北影寒不理他們,低聲問月輕衣:「他們是什麼人?剛認識的?」

  「喂喂喂,你拉拉扯扯做什麼?」那海公公特別看不慣他,生氣地嚷嚷,「我家小姐尊貴無比,豈是你一介白衣能碰得了的?快放手!」

  「爹爹,這位是我朋友,姓寒。」月輕衣含笑介紹。

  饒是淡定從容,聽了「爹爹」倆字,北影寒也震驚得無以復加。

  輕兒什麼時候認了一個父親?而且是在東海國!

  「原來是你朋友。」東海國皇帝有點不悅,若非看在女兒面子上,早已動怒。

  「他當真是你爹爹?」北影寒當著人家的面問道,今日的意外太多了。

  「他真是我爹爹。」月輕衣莞爾道。

  既然她這麼說,北影寒就這麼信,稍後有機會再問她。

  可是,她居然向她爹爹介紹自己為朋友,這簡直不能忍!

  東海國皇帝瞧出女兒與寒公子的關係不一般,但沒有問,帶他們來到天宮酒樓。

  天宮酒樓被譽為金城酒家第一樓,不僅酒樓氣派、內部裝飾奢華,而且菜餚都是美味的珍饈海錯,服務也好得沒話說。因此,來這兒的基本沒有平民,非富即貴。

  夥計帶他們來到最豪華的雅間,海公公點了菜,夥計送來好茶,四個侍衛站在雅間外面守衛。

  良辰斟好茶水,請他們喝茶。

  「老爺,是不是應該給小姐賜名?」海公公笑道。

  「對對對,我倒忘了這事。」東海國皇帝笑眯眯地看著月輕衣,「衣兒,你這名字雖說特別,不過爹爹幫你另想一個。」

  「爹爹,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其實不用麻煩,我也習慣了,就還是叫這個吧,改個姓便可。」月輕衣笑道。

  「墨輕衣,也還不錯。」他低聲念著,「也罷,就依你的意思。」

  墨輕衣?

  北影寒注意到「墨」這個字,在東海國,墨姓是皇族的姓氏。這個中年男子姓墨,難道是宗室?

  輕兒卻沒有驚詫、起疑,他更覺得奇怪了。

  月輕衣笑得眉目彎彎,乖巧俏皮,「爹爹,其實這次來東海國,我是來報仇的。」

  他心神一動,她故意這麼說的嗎?故意試探?

  「報仇?報什麼仇?向什麼人報仇?」東海國皇帝不以為然地問。

  「我的好姐妹被一個東海國的兇殘女子殘忍殺害,我要為她報仇。」她小臉冷絕,水眸眯起。

  「原來如此。衣兒,你放心,爹爹自當幫你。」他樂呵呵地笑,「明日你詳細地把事情跟我說,我跟你合計合計。」

  「謝謝爹。」月輕衣甜甜地笑。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寶貝女兒錦鸞公主的仇人!或許,錦鸞公主並沒有告訴他仇人的名字與來歷!

  她真想看看,當錦鸞公主得知父皇認回丟失十幾年的女兒是此生最大的仇人,不知是怎樣的反應。不過,很可惜,錦鸞公主雙目失明,不能親眼目睹,否則,一定會更加精彩。

  北影寒暗暗尋思,輕兒這樣說,必定不是無的放矢。

  她是想借這個「父親」的勢力報仇嗎?那麼,她應該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夥計把珍饈百味端上來,都是精緻可口的菜式,不少都是東海國的特色美食。

  「爹爹,就咱們三個人吃,不夠熱鬧,再說也吃不完,不如讓他們一起吃吧。」月輕衣平易近人地說道。

  「這如何使得?小姐,奴才就是奴才,怎麼能和主子同台進膳?」海公公連忙擺手。

  「那就破例一次吧,爹爹。」她央求道,「人多熱鬧點兒,也吃得香。」

  「好好好,就依你的意思。」東海國皇帝滿口答應。

  於是,良辰和海公公坐下來,一起吃。

  席間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忽然,東海國皇帝問道:「寒公子,你與衣兒一起來金城的?不知府上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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