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巧言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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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氏緩緩地眨眸,形容憔悴,臉龐布滿了細紋,看著老了十幾歲。

  鳳雲卿喜極而泣,「陛下沒事就好了。這幾日,太子、六皇子、隱王和大都督在宮裡輪流守著陛下,總算把陛下救醒了。」

  鳳氏輕輕地點頭,「你們也累了,都去歇著吧。」

  「太子,你們先回去歇著吧,晚些時候再來看望陛下。」鳳雲卿笑道。

  「母皇,兒臣先行告退。」北影辰恭敬道。

  「母皇,兒臣身上臭哄哄的,那先回府沐浴更衣了。」北影瀟笑眯眯道。

  眾人離去,只有北影玄和北影寒留下來。

  鳳氏體弱,睡著了,鳳雲卿覺得他們怪怪的,便問他們是不是有事。

  他們把事情說了,當即,鳳雲卿把海棠、桃紅叫過來,嚴厲地問道:「你們可記得,博古架上的金黿是誰拿來的?是陛下嗎?」

  海棠回道:「這件事,奴婢不知。奴婢看見金黿的時候,就已經在博古架上了。」

  桃紅蹙眉回憶道:「奴婢有點印象……奴婢想想……好像是公主招親比試之後,公主過來說想看看陛下寢殿有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公主以往就這樣,看見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就拿回去,陛下也不多問,因此,奴婢也沒問。過了一日,奴婢就發現博古架上多了一樣東西,就是金黿。」

  聞言,三人的面色都沉重起來:莫非是永陽公主謀害陛下?

  陛下最最疼愛的便是永陽公主,如若陛下知曉是最寵愛的女兒謀害自己,一定傷心失望。

  「你們先下去。」鳳雲卿尋思道,「這樣也不能證明是永陽公主把金黿放在這兒的。」

  「不如問問永陽公主?」北影寒提議道。

  「雖然這樣會打草驚蛇,但只能問問。」她長眉微蹙,「對了,王爺,海棠、桃紅也時常在寢殿,為什麼她們沒事?」

  「她們並非每夜都在寢殿,積累的還不夠。而陛下日積月累,時限已至,便病倒了。」北影玄解釋道。

  鳳雲卿點點頭,「臣先去長樂宮。」

  轉身之際,她看向北影寒,可是,他並沒有看自己。

  心,充滿了濃濃的失落。

  永陽公主墨晶般的瞳眸翻轉了一下,「那你來做什麼?」

  鳳雲卿不在意她高高在上的神色,莞爾道:「公主,臣來問問,陛下的博古架上有一樣玩物丟了,是金黿。」

  「既然丟了東西,那你就派人去找,來本宮這兒做什麼?難不成,你覺得那東西自己飛到本宮這裡來?」永陽公主掀起裙裾坐下,高傲如九天鳳凰。

  「公主誤會了。」鳳雲卿笑道,「丟失的玩物是一隻金黿,臣聽宮人提起過,前幾日公主去過陛下寢殿,便來問問那隻金黿是不是公主放在博古架的。倘若是公主的玩物,那臣自當派人仔細找找。」

  永陽公主嘀咕著,不就是一件小事嗎?還這麼興師動眾!

  不過,金黿怎麼會丟了?那豈不是不能心想事成嗎?母皇豈不是不會改變主意?怎麼辦?

  「的確是本宮拿到母皇寢殿的。」永陽公主擺出一副「你管得著嗎」的高傲神色,「本宮時常從母皇那兒順走玩物,想著母皇應該會喜歡那隻金黿,便把金黿放在博古架上。」

  「原來如此。那臣派人去找。」鳳雲卿深深地笑,「對了,大都督托臣傳話給公主,大都督有事找公主。」

  「哦?當真?」永陽公主欣喜若狂。

  鳳雲卿頷首,「公主,臣先行一步。」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永陽公主一陣風似的衝進寢殿,應該是梳妝打扮去了。

  鳳雲卿凝眸一笑,逕自離去。

  ……

  永陽公主興沖沖地趕到含元殿,宮人說北影寒在偏殿,她便立即趕往。

  北影玄坐著,北影寒和鳳雲卿站著,神色冷冷,氣氛頗為嚴肅、詭異。

  永陽公主愣住了,不是說北影寒找自己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大都督,你不是找我嗎?」她怨怪地看北影寒,卻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溫柔了些。

  「公主,確切地說,隱王與臣找公主。」北影寒淡漠道。

  她明白了,冷厲地瞪向鳳雲卿,是鳳雲卿騙了自己,害自己白開心一場。


  鳳雲卿不在意她敵視、憤恨的目光,無動於衷,「公主,請坐。」

  「二哥,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很忙的。」永陽公主在他們對面的雕椅坐下,神色高冷,美眸不悅地翻著。

  「永陽,二哥問你,母皇博古架上的那隻金黿,是你拿來的嗎?」北影玄清冷地問。

  「我不是跟她說了嗎?沒錯,是我拿去給母皇把玩的,只不過我去的那日母皇不在,就順手放在博古架上。」

  她不耐煩地解釋,心裡不免疑惑,為什麼連二哥也問起金黿?莫非金黿有什麼不妥?王叔明明說,金黿會改變母皇的心思,讓她心想事成,現在,金黿出了什麼事?

  他森冷地問:「永陽,那隻金黿你從哪裡得來的?」

  以永陽的本事與見識,不可能得到這麼一隻可害人性命的詭異金黿。

  永陽公主霍然站起身,眉目之間皆是怒色,「不就是一個玩物嗎?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二哥,你有什麼資格審我?」

  鳳雲卿語重心長道:「公主可知,便是那隻金黿害了陛下,陛下差點兒性命不保。」

  心裡卻是驚濤駭浪,母皇病重,就是因為金黿嗎?那麼,王叔可知道那隻金黿有問題?

  「公主,王爺已經查驗過,的確是金黿害得陛下差點兒喪命。若非王爺及時查到金黿,只怕陛下就被你害死了。」北影寒語聲冷酷,容色也冰寒如雪。

  「永陽,你還不肯說出從何處得來金黿嗎?」北影玄森寒道,「你不說,我只好把這件事告訴太子,請太子定奪。」

  永陽公主緊緊地咬唇,太子哥哥從來就妒忌她得母皇寵愛,這次抓到她的把柄,還不往死里整她?不!她不能落在太子哥哥的手裡!

  她靈光一閃,美眸閃過一絲陰冷,「那隻金黿會害人,我根本不知,是月輕衣給我的。倘若真是那隻金黿害了母皇,那便是月輕衣借我的手謀害母皇。二哥,鳳大人,月輕衣謀害母皇,心懷不軌,意圖謀反,理當將她收押大牢!擇日再審!」

  北影寒心頭一震,怎麼會這樣?是輕兒送金黿給永陽公主的?

  不過,他相信,輕兒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加害陛下!

  北影玄眉頭緊皺,震驚不亞於他,心裡更多的是疑惑:輕衣不可能加害母皇!

  鳳雲卿知道北影寒、北影玄與月輕衣的關係,慎重道:「公主,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月輕衣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謀害陛下?」

  「本宮怎麼知道?她心裡怎麼想,只有她知道。再說,收押大牢,審訊一下不就知道緣由了嗎?」永陽公主端著公主的架子,頤指氣使地吩咐,「鳳大人,你速速派人去抓月輕衣,以防她逃走!」

  「這……」鳳雲卿假意猶豫,其實心裡恨不得立即去抓月輕衣,今日就把月輕衣處死。

  「鳳大人,稍後你派人去請月輕衣進宮,便說陛下傳召,不要打草驚蛇。」北影寒出其不意道。

  永陽公主心裡疑惑,他怎麼會輕易地贊同去抓月輕衣?

  然而,從他那張不露喜怒的雪顏,她瞧不出什麼。

  北影玄無動於衷,心裡卻知道,北影寒這麼說,只是表面答應,實則暗地裡有另外的打算。

  當即,鳳雲卿吩咐內侍去辦事,永陽公主則去看一眼鳳氏,之後便回長樂宮。

  北影玄眸色沉沉,「永陽沒有說實話。此事與輕衣無關。」

  北影寒頷首,「永陽公主只是為了置輕兒於死地。」

  鳳雲卿擔憂道:「不知謀害陛下的幕後主謀是誰,眼下如何是好?」

  雖然很想弄死月輕衣,但要先保證陛下的安全。

  「王爺,不如來個引蛇出洞。」北影寒鳳眸微眯。

  「也好,那人蟄伏不出,那我們就引蛇出洞。」北影玄讚許地一笑,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怎麼個引蛇出洞?」鳳雲卿看著北影寒,秀眸流光溢彩,目光沉迷。

  三人湊在一起,低聲說了幾句,爾後分頭去辦事。

  ……

  月輕衣聽了公公的傳話,覺得有點古怪。

  陛下剛醒,傳她進宮做什麼?她向公公打探,不過公公的嘴巴很緊,半個字都不透露。

  莫非是北影寒想見她,因此來了這麼一出?這也太高調了吧。

  不過,她還是「乖乖」地進宮。

  來到含元殿附近,兩個風雲騎的士兵帶著她來到一間殿室,自然的,他們也不透露任何信息。

  她斷定,這是北影寒的安排。

  他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又為什麼要自己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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