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先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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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影寒靠在大 ,半躺著,月輕衣則靠在他身上,被他攬抱著。

  這樣親密的相擁,好似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鶼鰈情深,恩愛一生。

  她暗暗心驚,如鳳氏這般精明睿智的女皇都中招,生死未卜,可見那個下藥謀害鳳氏的主謀心思多麼深沉。那人必定非常了解鳳氏的日常作息,否則不可能一擊即中,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輕兒,這幾日我要在宮裡,往後不知能不能出宮看你,你自己當心一些。」北影寒囑咐道。

  「我不會有事,你無需擔心我。」月輕衣的小手搭在他肩頭,輕輕地摩挲,「對了,太子沒進宮看望陛下嗎?」

  「今日進宮了,不過只待了一個時辰便出宮了。」

  「太子有沒有可疑?」

  北影寒沉沉道:「不好說,眼下沒有找到有用的證據,任何人都有可能。」

  月輕衣「嗯」了一下,「你在宮裡當心些。」她忽然想起七彩蠶蠱,問道,「你不是派人去查七彩蠶蠱那件事嗎?查到什麼了嗎?是誰給我下蠱毒?」

  他鳳眸一閃,緩沉道:「沒有眉目。不過害你的你總會浮出水面,早晚而已。」

  她點點頭,也是,北影玄說,七彩蠶蠱在體內 伏了一些時日才發作,根本不知哪日中了蠱毒,怎麼可能查得到如何中的呢?不過,下蠱毒的那人早晚會沉不住氣、再次出手的。只要那人再次出手,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輕兒。」

  「嗯?」

  「倘若有一日,我辭官離開北影國,放棄榮華富貴,你願與我遠走他鄉嗎?」

  這番話,在心裡翻騰了好久,北影寒終於忐忑地問出,竟是心驚膽戰。

  月輕衣詫異地抬頭看他,「你想隱退?想隱居避世?為什麼?」

  見她滿目驚詫,他心裡一個咯噔,「有點厭倦。你願隨我離開北影國嗎?」

  她俏皮地挑眉,「那你如何養我?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下廚、不做粗活的,更不做黃臉婆。」

  北影寒的心一分分地沉下去,「之前你不是為六皇子下廚嗎?」

  「那是償還人情,偶爾下廚。如若要我天天下廚做飯、洗衣、打掃房間,熬成黃臉婆,我才不嫁給你!」月輕衣坐起身,五分鄭重,五分玩笑,還真瞧不出是真是假。

  「那還差不多,你要雇兩個丫頭伺候我。」她理所當然地說道。

  北影寒忽然想起什麼,欣喜若狂地捧住她的小臉,「這麼說,你願意嫁給我了?」

  月輕衣沒想到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哪有?我還沒想好呢。」

  說罷,她迅速轉過身,躺下來準備睡覺。

  他利落地壓住她,雪顏漾著甜蜜醉人的微笑,「下個月有吉日,我們成親,好不好?」

  她的手覆在他臉上,試圖推開,「不要!我還沒想好呢。」

  「那下下月,可以了吧。」

  「不行!明年!」

  「好吧,今夜我們先洞房花燭!」

  北影寒邪魅地挑眉,扣住她兩隻手在頭頂,俯首吻下來。

  月輕衣連忙轉過臉,嘟嚷道:「你說過要等到成親那日的。」

  他無賴地笑,「我改變主意了,先把你吃了,生個大胖小子,咱們再成親。」

  她掙出兩隻手,使勁地推他,他再度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手,嘴巴張得大大的,發出猛獸般的吼叫,慢慢低下頭,作勢就要咬她的雪頸。

  她咯咯嬌笑,扭著身子想掀翻他,無奈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被製得死死的,只能用腳踢他。

  北影寒翻身下去,身子蜷縮起來,五官揪起來。

  月輕衣連忙爬起來,「怎麼了?踢到哪裡了?」

  「你說呢?」他低啞悶哼。

  「踢到那兒了?」她心虛道,見他捂著那地方,想必是踢到他的脆弱部位了。

  「你要補償我!」

  「怎麼補償?」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以狐狸般的速度撲過來,將她 。

  她尖叫一聲,聽著特別的慘烈,「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這般勇猛?」

  北影寒死死地壓住她,不理她的抗拒,手腳並用,啃咬,吞噬,無所不用極其。


  月輕衣終於明白,他是使詐,根本沒有踢到他。

  「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欺騙我的感情……嗚嗚……」

  後面的話,被他吞沒。

  一場熱吻,令他們呼吸急促,體溫急劇飆升,床幃里好似蒸桑拿,熱氣騰騰。

  這時,急促的 聲里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接著是絕情的聲音:「爺,有急事。」

  「宮裡傳來消息,陛下病情加重,隱王要你速速進宮。」絕情公子道。

  「知道了。」

  北影寒迅速而利落地起身,月輕衣裹著棉被看著他穿衣,「你當心些。」

  他應了,穿好衣袍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這才匆匆離去。

  她嘆氣,也不知陛下能不能度過這次劫難。

  ……

  北影寒匆匆趕到含元殿,太子、六皇子和鳳雲卿都在寢殿,李太醫等幾個太醫站在一旁,隱王坐在床邊為陛下把脈,眸色凝重。

  北影瀟的俊臉布滿了焦慮、擔憂,「二哥,母皇怎樣?」

  李太醫嘆氣道:「方才臣為陛下把脈,從脈象看,陛下的身子更虛了。」

  倘若不及時遏止病情惡化,不出兩個時辰,陛下便會……駕崩。

  北影玄匆匆寫了一張藥方,囑咐李太醫:「李大人你親自去煎藥。那株幻思斷腸草,加入半株。」

  李太醫領命,匆匆離去。

  「王爺,午後陛下的病情不是穩定了嗎?為何又加重?」北影寒的雪顏瀰漫著憂色。

  「本王也不知緣故。」北影玄眉宇緊擰,對他打了個眼色。

  含元殿燈火通明,廊下掛著幾盞燈籠,寒風呼呼而過,燈籠搖曳,橘黃的光影晃來晃去,飄搖不定。

  他們往東走了一段,見四下里無人,這才止步。

  「王爺有發現?」北影寒揣測道。

  「原本,母皇的病情已經控制住。大約一個時辰前,母皇的病情突然加重,臟腑繼續衰竭。」北影玄的語聲與面色皆無比的憂重,「本王用你給本王的三支金月神針刺入母皇的生死大穴,才暫時遏止。」

  「希望幻思斷腸草能緩解陛下的病情。」

  「本王懷疑,背後主謀持續給母皇下藥,母皇的病情才又加重。」

  「這麼說,倒是有可能。不過,那人如何給陛下下藥?」北影寒的鳳眸泛起絲絲縷縷的厲色,明白他只對自己說這件事,是擔心打草驚蛇,「今日出入寢殿的人屈指可數。倘若有人再次給陛下下藥,那麼一定是今日出入寢殿的人。」

  北影玄點點頭,「本王問過海棠和桃紅,今日出入寢殿的,無非是太子、六皇子、永陽公主、鳳大人、你、本王,還有李太醫和兩個宮女。」

  北影寒劍眉緊擰,「王爺意思是,下藥之人就在這些人當中?」

  「應該是。你有辦法查查嗎?或者,你可有發現哪個人的言行舉止有異樣?」

  「沒有發現。」

  北影寒最擅察言觀色,倘若有人的神色、言行舉止有一樣,他定能瞧出來。

  北影玄面上的憂色更重了,「這件事越來越複雜。若查不出幕後主謀如何下藥的,只怕母皇的病情很難好轉。」

  北影寒道:「本座會注意每個人的神色。」

  這時,大殿那邊傳來嘈雜聲,好像有人大聲呼喝,起了爭執。

  當即,他們匆匆趕過去。

  大殿內,太子北影辰和六皇子北影瀟同一陣線,與瑞王起了口角。

  「前兩日陛下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瑞王的脾氣很大,嗓門更大,直要掀開屋頂,「你們為人子女,究竟有沒有照顧好陛下?」

  「母皇是本宮的親娘,本宮自然是好好照顧母皇。」北影辰黑著臉道。

  「對!那是我們的母皇,我們當然會好好照顧!」北影瀟氣憤道,「王叔無需操心。」

  「如若你們好好照顧,陛下怎麼會變成這樣?」瑞王虎目圓睜,厲聲道,「這些年陛下龍體康健,連風寒都很少,這次為什麼病重?這當中內情太引人遐想。」

  「王叔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會害自己的母皇不成?」北影瀟氣得渾身發抖,目眥欲裂。

  北影寒見苗頭不對,連忙道:「太子、六皇子、王爺,有話好好說。」

  瑞王轉過身,看見北影玄,當即把矛頭轉向他,喝問:「你究竟如何醫治陛下的?你的醫術究竟行不行?太子,既然隱王治不好陛下,還讓陛下危在旦夕,不能再讓他醫治陛下!讓那幾個太醫醫治!」

  北影玄的玉容本是清冷,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只是更寒了。

  北影瀟大怒,氣急敗壞地叫道:「二哥醫治母皇怎麼了?若非二哥,母皇早已……是二哥救了母皇一命!」

  瑞王怒喝:「那現在呢?陛下還不是要死不活?他有沒有真本事,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是他把陛下害成這樣的!」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六皇子,知人知面不知心,隱王並非陛下親生的,你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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