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女皇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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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陽公主招親比試之後,南越國太子求娶兩位郡主,女皇鳳氏將平安郡主和錦繡郡主賜予他。這兩位郡主皆是宗親之後,他欣然接受。

  那次宮宴之後,南越國太子便啟程回國,而平安郡主、錦繡郡主的送嫁之日延後幾日,正巧是月輕衣回京後的第二日。原本,她擔心榮華郡主宇文凌雪會被選中,現在倒是送了一口氣。

  看來,陛下還是心疼宇文凌雪的,不過,宇文凌雪身心受創,也不適合嫁人。

  平安郡主、錦郡主再怎麼不願意,也無法抗旨,這是她們身為宗室中人的責任與悲哀,享受了榮華富貴,便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月輕衣捫心自問,倘若是她,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命運、姻緣被人操縱。

  兩個郡主的送嫁隊伍離京這日,從宮門出發,經過日月城最熱鬧繁華的大街,百姓夾道圍觀,盛況空前。

  過了一日,北影玄在醉仙居包了後院的獨棟小樓,盛邀隱王、六皇子。

  酉時已過,月輕衣已經到了,隱王和六皇子卻遲遲未到。

  絕情公子擔憂道:「爺,隱王和六皇子會不會不來了?」

  「他們一定會來,放心吧。」北影寒的語聲淡然而篤定。

  「你就這麼篤定他們一定會來?」她好笑地問。

  他頷首,心道:輕兒,你在這兒,他們怎會不來呢?

  絕情公子到外面等候,北影寒拉她的小手,把她抱在懷裡,「輕兒,隱王和六皇子對你我的大恩,我難以回報。今後再尋機報答他們。」

  月輕衣明白他的意思,這份恩義太過沉重,的確難以償還,以後有良機再報答了。

  他輕輕撓著她的手心,她掙脫手,「做什麼?」

  「輕兒,我們儘快成親,可好?」他扳正她的小臉,與她對視。

  「為什麼?」她笑問。

  「你我兩情相悅,這麼耗著對你聲譽不好。」北影寒目光沉沉,漸漸灼熱,「莫非你不想與我日日相見、 纏在一起嗎?」

  「不想。」月輕衣嗔笑,「一點也不想。」

  「輕兒,我是認真的。」他的雪顏毫無說笑的意思,鄭重其事,「你我早晚都要成親,不如找個吉日成親,好不好?」

  其實,她已經認定他,從知道她捨命救自己的那刻開始,就認定他是今生的夫君。然而,談到婚事,她就有點恐懼,總想逃避。莫非這就是婚前恐懼症?

  或許,前世的情傷給她造成的心裡陰影太大了。

  北影寒心裡忐忑,緊張地問:「你在想什麼,告訴我,嗯?」

  月輕衣遲疑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心理準備……你讓我考慮三日,好不好?」

  他知道,這種事不能逼她,否則只能適得其反。他心裡暗嘆,她究竟在猶豫什麼呢?莫非自己做的還不夠好?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是北影玄和北影瀟到了。

  絕情公子將他們帶到過來,北影寒上前迎接,抱拳道:「王爺,六皇子,謝謝賞臉赴宴。」

  月輕衣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大都督難得請客一回,怎麼能不來呢?」北影瀟的俊臉洋溢著微笑,笑裡藏刀似的,「今日一定要吃個夠本才行,不對,要把他吃窮了。」

  「就一頓晚膳,你能吃多少呀?」她笑道。

  「六弟,不如叫一幫人來。」北影玄莞爾。

  「對,我去叫一幫人來。」北影瀟開懷大笑。

  說著玩笑話,夥計把菜餚一碟碟地端上來,共有十二道菜,賣相精緻,色香味俱全。

  北影寒斟了三杯酒,給月輕衣斟了一杯茶水,接著他端起玉杯,豪氣道:「王爺,六皇子,此次你們涉險保護輕兒,本座先干為敬。」

  北影玄、北影瀟各自飲了一杯,月輕衣看著他們,氣氛算和氣,只是北影玄比較高冷沉默。

  好在有北影瀟這個話嘮當開心果,不然,就真的太悶了。

  他自來熟地說起去海城這一趟的各種見聞,說得唾沫橫飛。

  月輕衣端起茶水,笑道:「王爺,六皇子,我借花獻佛,敬你們一杯。我這是茶水,你們隨意。」

  北影玄淡然一笑,「輕衣,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沒忘。不過我沒說謝字呀。」她調皮一笑。

  「也是。」他一杯飲盡,眉宇間的笑意似清風徐來。

  「對了,輕衣,母皇已經給永陽賜婚了。再過半個月,永陽下嫁秦玉軒。」北影瀟笑道,言辭之中似有一絲不舍。

  月輕衣沒說什麼,暗暗思忖,永陽公主對北影寒志在必得,只怕不會輕易嫁人吧。

  北影玄淡淡道:「永陽過於驕縱任性,只怕這樁婚事不會這麼順利。」

  北影寒與她對視一眼,王爺這話太對了。

  北影瀟道:「永陽是任性了些,不過母皇的旨意,她還不敢違逆。」

  月輕衣聳聳肩,沒有反駁。

  氣氛沉悶了些,北影瀟正想重新開個話題,卻有內侍急匆匆地趕來。

  他們面色一變,月輕衣也是眉目微沉。

  「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啊!是不是母皇出事了?」北影瀟焦躁地問。

  「陛下……陛下病重……」安公公沉重道。

  「母皇病重?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病重了?」北影瀟面色一沉,心急火燎起來。

  「太醫怎麼說?」北影寒冷靜地問,劍眉微擰。

  「今日早朝後,陛下就覺得身子不適,當即傳了太醫來把脈。太醫開了藥方,之後陛下服了湯藥,便在寢殿歇著了。」安公公詳細地回話,「午後,陛下覺得越發不適,不到一個時辰就下不了床榻。太醫診治了,不過斷不出症。」

  「哪個太醫醫治母皇的?」北影玄問,面色越發凝重。

  「先是盧太醫,後來是李太醫,如今是幾個太醫聯手醫治,不過都束手無策。」安公公慌亂道,「陛下龍體不適,這事非同尋常,鳳大人吩咐奴婢出宮告知王爺、六皇子和大都督。」

  月輕衣道:「你們速速進宮。」

  北影寒三人對視一眼,當即乘坐馬車進宮。

  ……

  含元殿,宮人聚在殿外,竊竊私語。殿內,李太醫、盧太醫等人圍在一起討論陛下的病情,面色沉重。

  三個男子步履匆匆地踏進寢殿,他們連忙行禮。

  北影瀟、北影玄走近龍榻,但見鳳氏安靜地躺著,昔日紅潤的臉龐變得灰暗可怕,雙唇發白,沒有血色,再無昔日的帝王風範。

  「母皇……母皇……」北影瀟坐在床邊,焦慮地喚道。見她沒有反應,當即他轉頭問那幾個太醫,「母皇怎麼會這樣?」

  「六皇子,方才陛下還有神智,如今是不省人事。」李太醫憂心忡忡道。

  「你們是太醫院的國手,陛 患何症,斷不出嗎?」北影寒厲聲問道。

  「大都督,陛下這病來得洶湧、蹊蹺。上午,陛下頭暈腦熱,是受寒了,病情還不嚴重,盧大人便為陛開了醫治風寒的藥方。」李太醫緩緩道,「午後,陛下的風寒非但沒有好轉,而且病情加重,急轉直下。王爺,六皇子,方才微臣等人為陛下把脈、診斷,陛下臟腑急劇衰竭,只怕……」

  「什麼?臟腑衰竭?」北影瀟心神大震,「二哥,你不是精通醫術嗎?快醫治母皇!」

  北影玄也是面色劇變,立即給鳳氏把脈。

  北影寒面目森寒,「你們討論了這麼久,還無法斷症?」

  李太醫、盧太醫等人慚愧地低頭,「下官無能。」

  北影瀟滿面驚慌,狂躁地問:「母皇怎樣?究竟是什麼病症?」

  北影玄放下鳳氏的手,翻翻她的眼皮,「母皇確實臟腑衰竭。」

  誰都知道,臟腑衰竭,那就是離死不遠了。

  這時,鳳雲卿匆匆進來,看北影寒一眼,焦急地問:「陛下怎樣了?」

  「二哥,你快救救母皇呀。」北影瀟心急如焚,擔憂得快哭了。

  「我定當盡力,希望能遏止母皇的病情加重。」北影玄匆忙去寫藥方。

  接著,鳳雲卿吩咐宮人去太醫院抓藥、煎藥。

  北影玄沉重地問她:「這些日子,陛下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膳食茶水可有異樣?」

  她認真地想了想,「膳食、茶水都有專門的宮人負責,與以前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北影瀟氣急攻心,「把那些宮人都抓起來,一個個地審問!」

  北影寒問:「王爺,陛下是中毒嗎?」

  「不像是中毒,不過眼下還無法斷定。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臟腑衰竭,再者,母皇平時注重養生,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北影玄百思不得其解。

  「本座派人把那些宮人抓起來審問。李太醫,你們去檢查陛下的膳食、茶水有沒有不妥之處。」北影寒冷靜地下令,「王爺,本座以為,陛下住的含元殿,也要察看一番。」

  北影玄頷首,佩服他的鎮定,「母皇的病情原因不明,無法對症下藥,為今之計,只能先找到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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