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七彩蠶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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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錦鸞公主病了,昌王連忙去看她。

  她躺在床上,小臉布滿了病色,雙眸無神地眯著,雙唇發白,時不時地打一個噴嚏。

  他質問元寶:「公主怎麼會病成這樣?你究竟有沒有盡心伺候?」

  元寶驚慌地下跪:「奴婢盡心盡力伺候公主,沒有偷懶。昨夜起風,或許是公主夜裡著涼了,這才病了。王爺,奴婢已經請驛館的醫官來,醫官說公主是染了風寒,已經去煎藥了。」

  「大哥,我好難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鼻子塞住了,頭又暈又疼……」錦鸞公主眉心微蹙,聲音微弱,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你這樣子如何啟程?」昌王擔心地皺眉。

  「王爺,公主病成這樣,如何啟程回去?公主千金貴體,倘若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陛下、貴妃娘娘必定怪罪下來,奴婢擔待不起。」元寶悽苦道,「王爺,不如讓公主在驛館養病幾日,風寒痊癒了再啟程。」

  他暗暗嘆氣,只能這樣了。

  錦鸞是父皇的心頭肉,倘若她真的出了岔子,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如此,他囑咐元寶好好伺候著,出去後吩咐下屬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回原位。

  元寶到外面張望了一眼,見王爺走遠,這才奔回寢房,「公主,王爺走了。」

  錦鸞公主費力地坐起身,滿面微笑,雖然形容憔悴,不過笑得燦爛,「元寶,你這招裝病還真不錯,苦肉計還真管用呢。」

  「只是苦了公主,方才奴婢把冷水倒在公主身上,真擔心把公主的貴體淋壞了。」元寶笑道。

  「哪裡這麼容易就淋壞了?只是風寒而已,過幾日便好了。你快去看看藥煎得怎樣了,本宮要服藥,明日要好起來,去找北影寒!」

  「好的,公主稍等片刻。」元寶領命去了。

  錦鸞公主躺下來,努力地想辦法,必須想一個辦法,把北影寒騙出來。

  而月府,李清姿和月輕衣去靜心苑向月老夫人請安。

  李清姿也聽說了月輕衣與北影寒的事,還有在宮宴發生的驚世駭俗的事。雖然李清姿無法接受那種驚世駭俗,但真心為五妹找到佳婿開心,「五妹,你瞞得可真緊。快跟祖母說說,你如何與大都督對上眼的?」

  月輕衣笑道:「還是嫂嫂先說如何與大哥對上眼的。」

  月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卻忽然正色道:「衣兒,你當真認定北影寒是你要嫁的夫君?」

  月輕衣堅定道,雖然公開了她與北影寒的關係,但嫁還是不嫁,以後再說嘍。

  月老夫人點頭道:「你爹跟我提過,倘若你認定了北影寒,婚事也該辦了,以免外頭對你這事亂嚼舌根。」

  「祖母,還是等四姐出嫁之後再提我的婚事。」

  「煙兒的婚事還早著呢。倘若她兩年內無法嫁人,你要讓北影寒等兩年不成?」

  「祖母,那婚事定在半年之後吧,不過,我自己跟北影寒說。」

  月輕衣還是妥協了,長輩便是如此,希望兒女的婚事早早定下來。

  半年的時間足夠考驗北影寒了吧。

  李清姿道:「半年會不會太久了?」

  月老夫人同意了,婚事定在半年之後。

  忽然,月輕衣覺得臟腑翻江倒海,正想調息壓住,卻噴出一口老血,噗……

  啊!天啊!

  李清姿驚慌地大叫:「五妹!」

  月老夫人震驚地站起身,面色大變,「衣兒……」

  趙嬤嬤連忙去扶住月輕衣,月輕衣軟軟地倒下來,水眸半眯著,歪靠在趙嬤嬤懷裡。

  「祖母,我先瞧瞧五妹。」

  李清姿讓趙嬤嬤把月輕衣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摸摸月輕衣的手,這麼冰冷,再看看她染了血絲的眼眸、小臉,接著為她把脈。

  這時,月輕衣蒼白的小臉泛出青色,接著是藍色、赤色、橙色等等。

  李清姿瞧見了,驚異不已,「祖母,五妹該是中毒。」

  「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中毒?可知中了什麼毒?」月老夫人擔憂得皺紋多了幾條。

  「我對世間的劇毒知道的少,瞧不出來。祖母,五妹脈象微弱,這事非同尋常,應該立即派人去告知大都督。」李清姿沉重道。


  月老夫人當即拿了注意,派人去告知北影寒一聲。

  幾個婆子架著半昏迷狀態的月輕衣回到流光別苑,月老夫人和李清姿跟著去。

  此時,北影寒正在風雲騎衙門看公文,看見夜鷹匆匆趕回來,便問:「輕兒出事了?」

  「月五小姐好像中毒了。」

  夜鷹一直隱身在流光別苑,對府內發生的事了如指掌。

  北影寒霍然站起,劍眉深深地蹙起來,鳳眸攏上一抹暗色。

  當即,他叫上絕情,飛往月府。

  而月府的下人奔來通報的時候,才得知大都督已經走了。

  月輕衣安靜地躺著,慘白的小臉泛著七彩色澤,赤橙黃綠青藍紫,一種接一種地閃現,看著相當的嚇人。

  其實,她還有意識,只是比較模糊。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人打了麻醉,麻醉的藥效還沒過,她聽得見他們的說話聲,也知道是誰,但自己就是沒辦法說話,沒辦法衝破這惱人的桎梏。

  「怎麼會這樣?」北影寒心急如焚地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也被她的模樣嚇到了。

  「大都督先聽我說。」李清姿把事發之時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五妹好端端地就吐血了。」

  絕情公子聽了這麼多,也看過月輕衣的面色,此時上前給她把脈。

  北影寒急得心快跳出來了,眉宇凝出一道深痕,「輕兒當真是中毒?」

  絕情公子鬆了手,面色沉重,「五小姐脈象微弱,情況危急。應該是不中毒,而是中了蠱毒。」

  李清姿駭然道:「蠱毒可比劇毒厲害多了,並不好解。」

  月老夫人聞言,險些栽倒,顫聲道:「救救衣兒……」

  「老夫人放心,本座絕不會讓輕兒有事!」北影寒決然道,接著問絕情,「可知是什麼蠱毒?」

  「若小的沒斷錯,應該是七彩蠶蠱。」絕情公子的聲音越發沉重。

  「既然知道是七彩蠶蠱,那速速給輕兒解蠱毒。」北影寒催促道。

  「爺,據小的所知,七彩蠶蠱無藥可解。」絕情公子慘然道。

  北影寒跌坐在床尾,神色呆滯,唯有鳳眸凝聚起寒凜可怕的殺氣。

  無論是什麼人給輕兒下七彩蠶蠱,他必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絕情公子又給月輕衣把脈,「五小姐是女子,身子不比男子,七彩蠶蠱開始吞噬她的臟腑,因此脈象才這般微弱。」

  接著,他在她身上的幾處生死大穴點了幾下,「小的只能延緩片刻。隱王鑽研醫術多年,或許他比小的更了解七彩蠶蠱。不如請他來,一起參詳。」

  時不待人,北影寒派夜鷹去隱王府傳話。

  北影玄聽聞月輕衣中蠱毒的時候,也是幡然變色,匆匆趕往月府。

  來到月輕衣的寢房,他向月老夫人請安,她連忙道:「王爺不必多禮,還請王爺救救衣兒。」

  望聞問切,北影玄看著月輕衣七彩斑斕的小臉,心裡劇痛難忍:沒想到她會身中蠱毒。

  他的診斷與絕情公子一樣,月輕衣身中七彩蠶蠱。

  「你有辦法解蠱毒的,是不是?」北影寒再無平常的淡定從容,好似有一把烈火灼燒著他的心。

  「絕情說的沒錯,七彩蠶蠱確實無藥可解。」北影玄的俊眸布滿了生離死別的憂色。

  「七彩蠶蠱是何來歷?為什麼無藥可解?」李清姿問道。

  「數百年前,七彩蠶蠱最先在東海國出現,後來傳到其他國家,不少人都會制此蠱毒。」絕情公子道,「起初,七彩蠶蠱有藥可解,不過因為其危害甚大,江湖正派人士聯合起來,找到所有七彩蠶蠱,連同所有制蠱毒的器具、草藥和解藥統統燒毀。從此以後,世間再無七彩蠶蠱。如今,不知為何又出現了。」

  「換言之,只要找到下蠱毒之人便能找到解藥。」北影寒的鳳眸蓄滿了寒酷的魔戾之氣。

  「然,輕衣如何中蠱毒的都不知道,如何找到下蠱毒之人?」北影玄也想知道是什麼人毒害輕衣,他若知曉,必定不會放過那人!

  七彩蠶蠱不是起源於東海國嗎?最有可能毒害輕兒的人,便是錦鸞公主這個毒婦!

  北影寒不語,眼裡翻湧的殺氣出賣了他的心思。

  北影玄見他如此,勸道:「大都督,這件事還需查清楚,不可妄下定論,更不可魯莽行事,破壞兩國友好邦交。本王先回去查找醫書古籍,希望能找到解七彩蠶蠱的辦法。」

  月老夫人真誠地致謝,「勞煩王爺。」

  趙嬤嬤送他出去。

  北影寒緊緊握著月輕衣的小手,靜靜地看著她,滾沸的殺氣猶如一條黑龍,騰躍而起。

  輕兒,現在我就去找解藥,為你報仇!

  絕情公子留下來照看月輕衣,以防她有什麼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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