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兩個東床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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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與你四姐月冰煙有嫌隙,偶然之下,我與她相識,她……」這些話在心裡醞釀很久,翻騰很久,這一次,北影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輕衣,你介意嗎?」

  「雖然我與四姐關係不好,不過王爺與她的交情,我無權干涉。王爺放心,我不會介意。」月輕衣莞爾道。

  她與月冰煙是生死仇人,是死對頭,倘若是北影寒,倘若北影寒與月冰煙有交情,倘若月冰煙對北影寒死纏爛打,她會非常介意,而且必定要求北影寒與月冰煙保持距離。

  而北影玄不一樣,她與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沒有權利要求他那麼多。

  聽到這樣的答覆,北影玄的心空落落的,一絲苦澀散開來,「在我心目中,只有你一個知己。其他的女子,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月輕衣明白,他這樣說是表明自己的立場,站在自己這邊。

  「王爺視我為知己,是我的榮幸。」她清然一笑,「在我心裡,王爺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知交好友。」

  「如此便好。」北影玄溫和道。

  兩人一路走到大門口,他停下腳步,雅致地眨眸,「就到這兒吧,你回去吧。」

  她笑道:「我看著你上馬車。」

  北影玄不再堅持,登上馬車,朝她揮手致意,爾 去。

  月輕衣朝他擺手,心裡有些沉重。

  雖然他隱藏得很好,但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她多少看得出他的心思。

  為了斬斷情絲,只能疏遠他、跟這個多次幫她的知己絕交嗎?這樣會不會太過不近人情?再說他並沒有表示過什麼,她會不會想太多了?

  次日上午,月輕衣去看望祖母,不多時便回來,為良辰拆開綁在頭上、臉上的紗布。

  紗布綁了十日左右,可以拆了。

  李清姿醫術甚好,特意過來為良辰診斷。

  佳期小心翼翼地把紗布繞開,一圈又一圈,好一會兒才把最後一圈紗布卸下。

  雖然良辰的性情較為開朗,不在意容貌如何,但畢竟是姑娘家,毀了容心裡自然傷心難過。月輕衣為她開解過,還保證會治好她臉上的傷疤,儘量讓她的容貌恢復如初。

  當眾人看見良辰的臉,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吃驚。

  「奴婢想看看自己的模樣。」良辰笑起來,其實看見她們的反應,她就知道自己這張臉多麼恐怖可怕。

  「還是不要看了,等五小姐把你的臉治好再看。」佳期心裡難受,若是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好。」良辰微微一笑,看著那麼的堅強,有讓人憐惜。

  這樣做,也是讓五小姐放心一些。

  李清姿給她把脈,道:「復原的情況還不錯,我開一副藥,先服用三日。之後再看看。」

  良辰笑道:「謝謝少夫人。」

  月輕衣開解道:「良辰,比我預料的要好,別擔心,一定能恢復的。稍後我給你藥膏,這刀疤只是小意思。」

  良辰點頭,「有少夫人和五小姐為奴婢診治,奴婢根本不擔心。」

  李清姿離去後,月輕衣回到寢房,取下日月靈鏡,道:「破鏡子,如何?良辰的臉可以恢復如初嗎?」

  「有點難度。」日月靈鏡心虛道,聲音輕細。

  「隱王的臉毀成那樣,你都有辦法,良辰的臉只是刀疤,怎麼不能恢復如初?」

  「給良辰做一張高科技人皮面具,自然是沒問題。」它笑呵呵道。

  「不是人皮面具的問題,而是讓刀疤消失。」月輕衣煩躁地直吼,良辰被害成這樣,她是間接的兇手,她很想、很想治好良辰,可是這破鏡子居然沒辦法!太氣人了!

  「主人,你別急呀,我想想辦法,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日月靈鏡灰溜溜道。

  它慘兮兮地應了,哭喪著臉似的溜回去了。

  月輕衣的心萬般沉重,眉頭蹙得緊緊的。

  對了,北影玄醫術高明,而且研究過如何醫治他臉上的燒傷,說不定會醫治刀傷呢。

  想到此,她的心裡多了幾分希望,決定今晚問問他。

  約定好今晚設宴款待隱王的,因此,葉氏、王管家早早地就吩咐下去,要灶房的下人務必做好今晚的菜餚。


  北影玄是酉時到月府的,月紹謙和葉氏親自到前門迎接,以示隆重。

  令月家人沒想到的是,六皇子北影瀟跟他一起來,還擺出一副他才是被盛情邀請的貴賓模樣。

  北影瀟派人盯著月府,打探到二哥今日會來赴宴,便在月府門前不遠處守著,待二哥現身的時候突然出現,跟著他一起進來。

  北影玄很不願六弟跟著來,不過六弟最是無賴,他實在沒有辦法。

  一箭雙鵰,月紹謙自然是心裡歡喜,把他們奉若上賓,請到花廳品茗閒談。

  葉氏吩咐下人去請來月輕衣,月輕衣已經收拾好自己,臨行之前最後一遍呼喚日月靈鏡,它這才慢吞吞地出來,「主人,你別催了,我都快被你催得當機了。」

  「以後你別再自吹自擂了,省得把牛皮吹破了。」她忍不住翻白眼。

  「主人,其實我是騙你的,良辰臉上的刀傷只是小意思,我的高科技藥膏分分鐘讓她恢復如初。」它的聲音輕快而嬌嫩,又開始吹牛皮了。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她冷哼一聲。

  月輕衣先把兩盒藥膏收好,把日月靈鏡往床榻一扔,接著急匆匆地往外飛奔。

  「哎喲……疼死了……」日月靈鏡疼得金光一閃一閃的,好似齜牙咧嘴,「主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摔我?好疼的好不好?」

  然而,沒有人回答它。

  它自言自語一陣,金光漸漸消失,寢房安靜下來。

  月輕衣趕往花廳,而這時候,月冰煙已經在花廳了。

  她也是剛到,向眾人行了個禮,謙和溫婉,看著是個懂事的大家閨秀。

  月紹謙多少瞧出她的心思,不知道這個女兒喜歡的是隱王還是六皇子?不過,他倒是有一個美好的希望,剩下的兩個女兒把隱王和六皇子都拿下,那就太美妙了。

  「爹爹,不如讓煙兒煮茶吧。」

  她的聲線溫柔似水,悄然抬眸看向北影玄,含羞帶怯。

  葉氏一瞧便知,這四姑娘對隱王有心思。

  今日,月冰煙穿了一襲水紅衣裳,外罩銀色披風,簡約俏麗的雙刀髻插著一支的桃花玉簪,妝扮清雅,容色嬌媚,相當的大方得體。

  但見她煮茶的時候神色專注,手法頗為嫻熟,姿勢優雅,纖長的眼睫微微捲起,似蝶翅翩然而動。

  一時之間,花廳安靜得如同原野。

  「王爺,家母服了您研配的解藥,好很多了,相信再過兩日便能痊癒。」月紹謙笑道,「王爺的醫術獨步天下呀。」

  「二哥的醫術不至於獨步天下,但獨步北影國應該差不離。」

  北影瀟多少也瞧出月冰煙的神色,她總是看向北影玄,目光溫柔含情,太明顯了。北影瀟暗暗想著,倘若月冰煙纏上二哥就太好了,他就少了一個對手。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二哥冰冷得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月冰煙想纏上他,不太可能。

  北影瀟忽然問道:「月尚書,輕衣呢?在別苑嗎?」

  葉氏笑道:「輕衣很快就到,已經差人去傳話。」

  月冰顏斟好幾杯茶,柔婉道:「王爺,六皇子,爹,姨娘,請用茶。」

  月紹謙熱情地招呼他們用茶,笑道:「不是什麼好茶,王爺與六皇子多多包涵。」

  「還不錯。」北影瀟淺飲一口,「月尚書,四小姐和輕衣說媒了嗎?」

  「還沒有。」葉氏代為答道。

  「這麼說,四小姐待字閨中,輕衣不能先嫁嗎?」他提出一個赤果果的問題,童言無忌似的。

  月紹謙和葉氏頗為尷尬,月冰煙站在一旁,螓首略低,聽見這話,心裡又難受又酸澀。

  葉氏笑道:「一般而言是這樣的,長幼有序嘛。不過凡事皆有例外,輕衣這丫頭的姻緣……倘若是陛下賜婚,就不可同日而語,先嫁沒問題。」

  月紹謙對於續弦夫人的得體言行相當的滿意,「六皇子為何提起此事?」

  月冰煙平靜的小臉瞧不出情緒,秀眸卻有寒色散開,對月輕衣的妒忌與痛恨越發強烈。

  六皇子究竟想說什麼?

  北影瀟眉宇含笑,「倘若我和二哥都想迎娶輕衣,月尚書,你比較中意哪個東床快婿?」

  「這……」月紹謙面露為難之色,其實心裡別提多開心了,「倘若輕衣這丫頭能嫁給六皇子或是王爺,都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也是月家的榮幸。」

  「月尚書,我和二哥,你挑一個東床快婿。」北影瀟不依不饒地逼問,十足十的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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